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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青春

青春。

這個詞之於我就代表充滿悲傷的那年夏天。

別人的青春,或許是在讀書、或許是在談戀愛,或許,只是看著時間像沙子從手中飛逝,然後什麼也不做。

但我絕不容易浪費。

第一次遇見「牠」,是在初夏的傍晚,那年,我剛上大學。

我是一個十分孤僻的人,卻因為遇見你改變這一切。

那天,你原本白溜溜的身子因為沾到污水而變為灰色,雙耳微微下垂,眼神銳利,彷彿每個經過的人都想攻擊你。一隻貓坐在垃圾桶旁,雖然眼神銳利,卻掩飾不了你的無助。

或許就是因為我們如此相像,所以才會難分難捨。

貓是很愛乾淨的動物,會淪落如此想必是遭到棄養。我走進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個貓罐頭和一瓶礦泉水,靠近你。你的毛豎起,立刻嘶啞的警告著要我走,被棄養而養成的街頭直覺頓時發揮作用,我只好放下打開的罐頭,轉身就走。

經過幾次的接觸,你已經不會對著我豎起毛來,也讓我更靠近你些,然後,在你覺得我已經走了之後開始進食。其實,我都躲在一旁的電線桿,看著你優雅的身軀走過骯髒的垃圾,無謂艱難的吃著罐頭。

有時,其他的貓會跑過來跟你搶,但你似乎有種奇怪的特質,那種......領導者的特質,你會先輕蔑的看向來者,然後爪子一揮,決定去留。若是遇到小型的貓,你可就心軟了,先舔舔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整潔些,然後,把一口都沒有吃的罐頭通通推給小貓。

當他們吃完後,我看到的是你滿意的眼神。

在幫助他們的同時,你是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樣?

助人為快樂之本。

在那之後,又經過了一個月,你終於肯讓我用礦泉水輕輕幫你梳洗,但仍十分兇猛,充滿警戒心的看著我。但我從不放棄。而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該叫你什麼名字了──白也。

那白色的毛在我的照顧下越發柔順,你的高貴也有如星星般更加閃耀。為什麼要用這個也呢?因為我希望你在我的照顧下「也」可以讓那顆冰冷的心融化,被我馴服。

又過了兩個月,事件終於有驚人的突破!你居然走出巷子來在我腳邊磨蹭!那是多麼令人欣喜的事!這是第一次,我有一種「原來你這傢伙明明很乖」的感覺。

大二那年,我們在一起了。

每天上完課,打開門就是一片整潔,原本在地上的垃圾都不見了,然後你銳利的雙眼就會射向我,彷彿責怪著我的懶惰。然後,緩緩起身,高傲的舉起一隻腳掌指向冰箱,要我準備食物。

大三,我學會了整理好環境,你大搖大擺躺在床上睡覺,等我喊聲「白也,吃飯了!」可能是因為警覺的關係,你會倏的張開眼睛,跳下床準備攻擊。有一次還因為太緊張不小心受傷了,害我在地上笑了好久,直到......你不服氣的也在我手上抓下一條長長的傷疤,真是痛死了!

大四那年,你走了。

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那個情景。你死了。因為我們那該死的「助人為快樂之本」,那天,我們原本相遇四年了,也已經,習慣彼此了。

你的直覺很靈敏,每次去散步時總是走在我前頭,彷彿怕我遭受到攻擊,而你是那個隨時準備好的鬥士。那天,你特別不安分,飼料沒吃完、地板髒兮兮,一點也不像你的個性。

然後,出門時橫衝直撞。我早該猜想到你的目的地,一隻長的和你相像,體型縮小的貓正眼睜睜的看著車向牠撞來,一開始,你用力的掙脫項圈,見這沒用,居然用我,從來沒看過的眼神看著我。

是哀求,也是希望。

在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可以自私的讓你留在我身邊,可是不行,對吧?那是你的孩子,如果他死了,你一輩子都會恨我。而且,上天已經讓你和我相遇了,我不能再奢求你可以和我共度你的餘生。

我放開你的項圈。

閉上眼睛。

我聽到好大一聲你被輾過去的聲音。

你的孩子哭嚎著。

多少年了,你的孩子「白也二號」生下小黑也,而我,始終忘不了你。

還有那些回憶。

慶幸的是,你讓我度過一個最美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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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好揪心。

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2013-04-27 22:29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非得這麼做不可!
2013-04-28 13:04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