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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眼前的黑不是黑 - 3

         如果真的要說,其實柳陽她啊,並不了解「雙眼」的作用。

         對於她,雙眼是用來確認、看清眼前的一切。

         僅止於此。

         所以,她並不特別熱愛自己的雙眼,就算對別人來說,自己的雙眼有多美麗,也是一樣。

         柳陽拿著鏡子,鏡中映照出一張蒼白的臉蛋,而上頭有雙深邃的綠眼睛,一張一闔間彷彿會說話一樣。

         「嗨!小陽妳的眼睛依舊那麼好看呢。」

         柳陽放下鏡子,望著紅著臉跑來地劉雨祺,她微笑著沒應答。

         除了單純的招呼外,後面的話都毫無意義。

         柳陽習慣性的審視著對方,劉雨祺穿著長版大衣,肩上揹著背包,黑髮柔順地貼著脖子,過大的鏡框快遮掩住半張臉。

         「如果我有一雙像妳一樣的眼睛就好了!」

         劉雨祺害羞地說著,然後推著臉上過大的鏡框,再攏一攏及肩的黑髮,靦腆地對柳陽笑了一下。

         柳陽點頭回應著:「拿走吧。」

         「咦?」劉雨祺睜大雙眼,直直望向柳陽,而後有些尷尬地笑著,「小陽妳別鬧我了,我怎麼可能拿走呢。」

         柳陽走了上前,蒼白的手指撫上劉雨祺的臉,「拿走吧,我知道妳的背包裡放著一把刀,從認識我的時候,就開始放著。」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劉雨祺往後退著,下意識用手護著背包。

         柳陽笑了起來,那笑容宛如冬日的暖陽,暖的足以融化雪。

         「妳懂的,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小陽妳怎麼了?別這樣……」劉雨祺望著又向她靠近的柳陽,有些慌張地說著。

         柳陽沒有回應,她將手伸入背包裡,從裡頭拿出一把刀,然後望著劉雨祺錯愕的臉,她溫柔地說著:「拿走吧,我的眼睛,我想讓妳看見,我所見到的世界。」

         柳陽將劉雨祺的左手按上刀,然後將尖銳的一端朝向自己的雙眼,她像是瘋了一樣微笑著。

         哧。

         劉雨祺鬆開手,手中的刀掉到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她的大衣染滿了鮮紅,而柳陽倒了下去。

         劉雨祺跪了下來,她顫抖地打開闔起的右手,掌心處有兩顆眼球安靜地躺著。

         「小陽……」

         柳陽眼睛的部份只剩兩個空口,她身上的連身裙,染滿片片鮮紅,像剛開的紅花,豔麗的讓人目不轉睛。

         而柳陽彷彿沒感覺到痛,她揚著笑說:「雨祺,將它們裝上去……妳就能看見,這世上最美麗的色彩。」

         劉雨祺顫抖地挖下自己的眼珠,在痛楚中將柳陽的眼睛裝了進去,她閉起眼然後睜開,忍不住落下眼淚。

         『雨祺,聽說世界中最美的顏色,是黑白兩色。』

         『我看了十幾年了,也沒覺得多美。』

         『那妳真該看看,我眼中的世界。』

         『如果我這病能好的話。』

         劉雨祺的腦海浮現以前與柳陽的對話,她伸手遮住自己的雙眼,顫抖地說著:「這世界最美的顏色,是綠色。」

         「小陽,是妳眼睛的顏色。」

         然後她放下手,眼前的一切都是極其豔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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