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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水器看一個人的品德修養

      熱水器,我相信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日常家電用品。然而,要如何從熱水器去看一個人的品德修養?直接舉例或許是最快的方式。我個人本身住在學校宿舍,大學四年始終如此,對於宿舍這將近三十年的住宿環境可說是感受良多。特別是熱水器。

      相信有住在宿舍的朋友一定對此熟悉不過。十二月的冬天加上寒流以及飄雨,即便這裡不是台北,冷冽的程度也不會較台北遜色。相信我,因為我是台北人。這種日子在外頭待上大半天,回到房間一定是冷到全身麻痺,就連雙腿亦幾乎感覺不到──此時,是人一定都會想退去濕透的衣服、好好洗上一燙熱水澡!

      「龍五的手上只要有槍,誰都殺不了他」,但我相信就連五哥這種人在洗澡時,一定也會是威脅性最低的時候。再怎麼說,他總不可能一邊洗澡、一邊去翻那自己看不懂的英文書吧?所以,洗澡前的剎那間,真可說是人類身心最為鬆懈的時刻。而人性的弱點,也在此時表露無遺。在這個前提之下,一個人的品德修養便面臨了考驗。

      試問,當你一絲不掛、正以為自己能夠好好享受熱水時,卻遇上連開十分鐘都沒有熱水的窘境──你,真的不會想罵髒話嗎?

      以我這種普通人來說,一定會渾身發抖、且國罵連連。不過,沒關係,品德修養好一點的人可能會先默默穿起衣服,等半個小時水熱之後才進入浴室。

      ……但,你以為考驗已經結束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就大錯特錯。方才那些,不過只是第一關而已。耐心,可也算是品德修養的一環。

      模擬情況繼續。好不容易等到了熱水、並興高采烈的衝了進去──渾然不知下一道難關早已來到。

      享受了一陣子熱水之後,得先暫時抹上洗髮精以及沐浴乳,順便按摩一整天累積下來的疲勞。就在感覺有些冷時,連忙拿起蓮蓬頭一沖……這種時候,通常會發生兩種情況:第一,水突然變得太燙,燙到你幾乎懷疑有鬼偷偷在水龍頭上動了手腳一樣;至於第二……嗯,我想,你應該也大致猜到了──水突然冰到不行,彷彿剛剛所洗的熱水全都是幻覺!

      無論是突然變燙還是變冰,這突如其來的改變不僅會使人嚇一大跳,甚至會在瞬間忘記經年累月的教養、使髒話脫口而出。而且,這還不只是最糟糕的情況而已。

      遇上第一種情況還好,就算是變燙,不用數秒也會回到原先正常的溫度,雖然你得忍受後頭不知道幾回的溫度變化,但至少你還有熱水可洗;不過,若不幸碰上第二種,那也只能在這邊請你節哀了──因為,往後十之八九都不會有熱水可用。

      蓮蓬頭盡是冰水、全身又都是肥皂泡沫的情況下,那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品德修養再怎麼好的人,此時幾乎都會陷入理智斷線之中。至於普通人……嗯,歇斯底里的情況會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但,這個世界並非完全絕望,依然有人能夠忍受一切顛簸熬過去。這些菁英中的菁英會深深呼吸、繃緊肌肉──然後將陣陣冰水往自己身上送!

      就像是戰鬥澡一樣,他們會將身上的泡沫迅速洗淨,並在第一時間替自己裹上浴巾,其熟練的程度彷彿就像是軍中老鳥那般神奇、那排除萬難守護至今的品德修養更是令人訝異!

      在此,我得對這些英雄說聲恭喜,到了此地依然能夠氣定神閒,真的得好好誇耀一番才是……當真是如此嗎?

      就在洗完沒多久、才剛要關掉水龍頭時,忽然驚覺熱水正源源不絕的湧出──請問,這時候的你,脾氣又能好上多久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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