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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您撥的電話轉入語音信箱,請嘟聲後再播,謝謝...」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手指像是有意識般的,重複著按鍵的動作,結果是再一次轉入語音信箱,耳邊傳來相同的字句,這似乎讓我產生了些許麻痺。  

 

[還是不接嗎?]望著手機螢幕上的號碼,我無力的自問著。

只是想在最後,再一次聽聽妳的聲音,留做最後的紀念。

但就現實而言,或許是要我看開,既然是一個人離去,就不要帶走太多回憶。  

 

記得妳說過不管是任何理由,都留不住我,所以你選擇提早鬆手。

還跟我說,要走就不要保留,愉快的走,等回來後兩個人再繼續往下走。

那天,我說了我不敢保證,何時才是我的歸期。

妳卻笑著說,不管何時,只要相信我們的默契。  

 

[相信默契,是吧?!]輕嘆了口氣,拾起放在身邊的行李,再一次環視著機場,確定沒有任何熟悉的人影後,用沉重的腳步,踏上努力編織的藍圖。

本是該高興的,但是卻無法感受的想像中的喜悅,此刻和周遭的人相比,我似乎少了些感傷,多了些惆悵。  

 

[再見!台灣!]飛機緩慢的離開地面,景色被雲朵取代後,換來的是一望無際的藍天和雲海。  

 

[再次回來,會是多久之後呢?]我心想著。  

 

這答案,在不久後的未來,揭曉。妳我都不知道,原來7年,可以這麼的漫長、這麼的無味。  

 

離別的情景,仿若是昨日的清晰,一轉眼,7年過了。

歲月的琢磨,呈現在臉上的轉變,少了當時年少輕狂的稚氣、多了份難以捉摸的沉穩,或許就是妳曾經說過的老狐狸的氣息吧。  

 

「歡迎,慢走!」將行李託付給飯店服務生後,依著印象中的情景,我在這城市探索著,試圖摸索出曾經屬於我們的記憶。  

 

7年的轉變有多大?單看環境就知道,曾經的空地,如今的高樓林立,抬頭往上看,看到的是得之不易的天空,突然感到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

陌生的環境,充斥著不熟悉的氣息,而在我心裡卻仍留有一絲絲的懷念。  

 

現在,我還相信著默契!   那,妳呢?  

 

攔了輛小黃,司機是位中年微胖的在地人,知道我是遊子,很熱情的向我介紹一些熱門景點,我說我不需要,我只是想四處看看。

沿路上,司機先生好心的跟我講解從以前到現在的變化,而我就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靜靜的聽著。  

 

[該死!為什麼我離開了這麼久?]在發現幾個地點的改變後,我低聲自語著。

原本的補習班變成了住家、小吃店變成公寓、咖啡館變成公園。

和妳有關的一切,似乎都被消滅而去,僅剩下我腦中殘留的片段記憶,唯一沒變的是海邊。  

 

[可以在這裡停留一下嗎?]我開口詢問。  

 

「當然可以啊!現在太陽要下山了,正是最漂亮的時後,等你想離開在叫我!」司機先生很好心的說著。  

 

下了車,一個人踏過沙灘,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橘,真的好美,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妳並不在這裡。

面對著夕陽,我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看著裏頭的我們笑容顯得羞澀。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因為遊戲的懲罰,而有了接觸的機會,永遠忘不了那一次的情況。  

 

[阿!]就在我失神的時候,一陣風,將手上的照片給吹落了。著急著的我,不顧一切的在沙上奔跑,滿腦子只想撿回照片。  

 

最後,風終於停了,照片飄落在一個人的腳邊。

那人慢慢的將照片撿起,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在那一瞬間裡,我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原來就算隔了7年,我們當時自豪的默契,還是存在的。  

 

妳笑著晃晃手上的照片,那笑容如同以往般的溫暖。

等了7年,終於再次看到妳的笑容,我也笑了,但是眼淚卻不爭氣的跟著流下來了。  

 

「你...回來了?」妳有點不確定的問著。  

 

[恩,我回來了!]我肯定的說著。  

夕陽,將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就像我們的未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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