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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重返墮落

        和眾人分手後,我決定先去問達克魯關於武道大賽的情報,目前我只知道舉辦時間和地點,其他都還是不詳,而要找達克魯,必定要回到墮落城市,那個充斥血腥、污穢的城市。

        「一個人從這裡出發,現在又一個人走回來,感覺真怪。」我站在地獄酒吧的門口,心中想起第一次來時搞笑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好像還是被一個白衣女鬼……」等等,白衣女鬼?我好像忘了做什麼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我走店門口來回踱步,路人看到有時還會多說幾句閒話,「喂!你神經病啊?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想發瘋去病院發瘋!」店裡的酒保拿著掃把衝出來,一附要把我大卸八塊的樣子。「病院?病院?啊……」我好像,好像和那個女鬼說,一個禮拜後一定會去找她的……

        「什麼病院?不要在這裡亂,去去去!」酒保用掃把戳我,但此時我卻無心去注意這種小事,我遇到鬼已經夠慘了,竟然還對鬼爽約?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我死定啦!死定啦!死定啦!」我瘋狂似的用力搖晃酒保,對方也被我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等一下、等一下,有話好說啊!」他掙開我的雙手,氣喘噓噓的用手摀著胸口,怎麼這麼虛啊?「我看你也是墮落城市的盜賊,什麼事情害你怕成這樣?墮落的盜賊從來不怕做虧心事的!」

        「不是啦,酒保先生,我……我好像真的遇到鬼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在唬濫,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相信鬼這種事。「鬼?你說的是312房的女鬼嗎?」

        「酒保先生你認識啊?你也遇過嗎?告訴我怎麼辦啦!」酒保拍拍我的肩,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擔心啦,那個鬼很善良,平時就住在墮落城市裡,只是偶爾出來逛逛會嚇到路人就是了。」

        「可是我……」她看起來的確滿友善的,上次還帶我走到地獄酒吧來,只是……「可是我好像還忘了跟她的約定耶,這也沒關係嗎?」

        「什麼約定?她有時只是開開玩笑,你說說看。」酒保撿起地上的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隨意掃著地板。「她說她很無聊,要我去陪她玩,結果我忘了約定的時間,剛剛才想起來。」

        咻一聲,酒保的身影突然消失,只剩下店門口的旋轉門晃來晃去,這……這也躲的太快了吧!「喂!酒保先生,你跑這麼快幹麻?你不是說沒事嗎?」我推開門,那位剛剛還充滿自信的大男人現在竟然躲在吧台後面偷看我,彷彿我是什麼兇猛的野獸。

        「一般的約定就算了,但當她覺得無聊時,你還敢這樣戲弄她,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好了。」他的聲音因為懼怕有些發抖,這話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又不是故意忘記的,「怎麼能說是戲弄?我只是……只是剛好忘記而已。」

        「你快去312房吧,還有,我會幫你多燒些紙錢的……」酒保邊說邊用掃把把我推出酒吧,看來我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是沒辦法去地獄酒吧裡找達克魯了……

        我回到墮落城市的街到上,要找醫院並不難,墮落城市中常常可見居民打打殺殺後被送進醫院,所以醫院幾乎可以算是墮落人的第二個家。

        「就是前面那棟吧,我記得她當時指的是這一家沒錯。」我看著眼前一棟灰色牆壁的醫院,感覺上有些老舊,裡面真的有病人嗎?怎麼感覺都沒人再進出?

        「小夥子,你打算進去嗎?」一位蹲在水溝旁的老人站起身來,背後的容器相互碰撞發出噹噹噹的聲響。「是啊,也什麼不對嗎?」這老人看起來應該是個乞丐,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呵呵呵,沒什麼不對,很好、很好……」老人突然拍起手,還一邊說著奇怪的話一邊走遠,「真是個奇怪的人!」我看著老人蹣跚的腳步越走越遠,墮落城市總是有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人。

        「小夥子,進去前,帶著這個,對你有好處的……」這聲音,是那個乞丐老人的聲音,但是……那個人早就走啦,又怎麼會有聲音?我緊張的四處觀望,周圍卻什麼人都沒有,更別提任何乞丐了。

        「你是誰?為什麼這麼說?」我往前跑幾步,大聲對著空氣喊叫,卻只得到一片寂靜當作回覆,「他說的是什麼東西?啊!這東西是……」我走回來時右腳不小心被東西拌到,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綁著黑色鍊子的項鍊。

        我把這條黑色的項鍊撿起,發現上面還綁著一個藍色的小吊飾。那吊飾是一個菱形的模樣,而且還是立體的,看起來有點像是寶石,但吊飾裡又好像藏著一些液體,晃動時還可以隱約看見裡面激起的小水花。真是奇怪的東西,我從來沒看過這樣子的項鍊。

        「沒有名稱也沒有屬性,應該不是裝備,難道只是裝適用的?」我把項鍊戴到脖子上。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人很容易就相信他所說的一切,既然他現在說對我有好處,我還是戴上比較好,應該不會有錯吧。

        「沒什麼特別的改變,果然只是一般的裝飾。」我簡單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屬性沒有任何變化,身體也沒有奇怪的反應,這項鍊到底有什麼用啊?

        醫院的門是用鐵做的,我必須稍花一點力氣才能推開。走進醫院中,裡頭的日光燈一閃一閃,一點也沒有病人等著看病的擁擠,這地方反而充斥著墮落城市中不常有的安靜,如同死亡般的寂靜。

        312房,應該是在三樓,從旁邊的樓梯就可以上去。這醫院這麼冷清,也難怪那個女鬼會想待在這地方,聽說鬼都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應該沒錯。走到三樓,整條走廊依舊安靜,差只差在三樓明顯比起大廳更加髒亂,醫療用具被擺的四處都是,不時還會聞到濃重的要為飄散在空氣中,這地方,究竟多久沒人來過了?

        我帶著膽顫的心推開312房的房門,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我的眼中,害我一時之間看不清楚病房裡到底什麼東西。「打……打擾了。」我用右手遮住光線,過一會兒後便適應了。

        這間病房的窗戶正好面向陽光,再加上房間裡的床單、牆壁、櫃子等等都是白色的,也難怪會給人一種朦朧又刺眼的感覺。「恩啊……還記得我嗎?」病床上坐著一位女子,下半身都被白色的床單蓋住,她的兩隻手相互交疊擺在腿上,散發一種乾淨又悲傷的氣息。

        「嗯?你終於來啦?你不是說一個禮拜嗎?怎麼現在才來?」她漸漸把頭低下去,未綁的長髮剛好遮住她的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妳看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妳不要生氣啦,我會陪妳玩的,這樣妳就不會覺得無聊啦。」儘管我百般相勸,她還是不發一語,只是一直把頭低著,她的這個樣子害我的雞皮疙瘩都一次全冒了出來,怪恐怖的。

        我試著走近一點,但越靠近病床就感覺越寒冷,甚至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會突然衝到意識裡來,使我沒辦法靠的太近。「對了,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子耶!」

        「名子?」她把頭稍微抬高一些,用一隻眼看著我。「對啊,名子,小名也可以啊,我要怎麼稱呼妳?小花、小美?小白好像也不錯……」

        「名子?名子!我叫什麼名子?我到底是誰?我是誰!我是誰!」那女子突然抓狂,原本纖細的手指暴長出尖細的指甲,轉眼間就把床單全部撕裂,她彷彿非常懊惱,甚至還用指甲抓亂自己的頭髮,白色的病床也瞬間被血水染紅,整個場面好像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

        「喂!喂!妳冷靜一點啊!不要再抓了!啊……」我湊上前想把她的手押住,誰知道她右手突然一轉,五根銳利的爪子全指向我,我一時閃躲不及胸口被劃了五條傷痕,生命值也因此掉了三分之一。

        「妳到底怎麼了?聽我說啊!」我試圖阻止她,卻不斷被她的指甲給逼退,有時我還必須拿出武器來格擋她的攻擊,不然我可能早就被撕裂成無數小塊……

        「是你!你是誰?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她突然從病床上跳起,整個,或著說是鬼漂浮在空中,十隻爪子不停揮舞,這時我才看見她的眼睛早已不是一般人類該有的白色,她青綠色的眼珠注視著我,那是魔獸才會有的詭異眼珠!

        「可惡,這是什麼情況啊!」我把兩把武器都拿在手中防禦。那女子瞪著我,嘴巴一開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妳還聽的到嗎?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她,但她卻俯衝靠近我並且用爪子攻擊,「看樣子妳是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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