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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白銀

      「啊啊啊!」一見葉月天少了左手臂,風伶兒隨即發出猛爆性的尖叫聲,幾乎能傳片整座森林的每個角落。

      「左、左手呢?該死……到底飛哪去了!」洛梧桐不知所措地來回踱步找尋他的左臂。他欠打歸欠打,重點是他救了伶兒,短時間接上還是能復原的!

      怎麼了?

      葉月天呆望著他們三個慌慌張張的模樣,竟還狀況外地搔搔頭表示不解,似乎沒發現整個左臂早被砍掉且飛走了。

      「你別呆站著!」清田徹也在找尋那不知飛哪去的斷臂,但只找到他的左袖而已,「趁守衛還沒回來前你先壓緊傷口,我們幫你找你的左手!」

      「左手?」他看向自己的左半邊,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袖子怎麼不見了?」他拉了拉黑風衣,接著慢慢地從斷裂的袖口處伸出他的左手臂。

      ……

      見狀,三人無言以對的張著嘴傻了許久,但同時有一樣的想法──被他給耍了!

      「沒事就好……」無奈歸無奈,但風伶兒還是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她可會內疚一輩子。

      「死魚眼的!」洛梧桐一靠過去,便是暴怒地朝他頭頂狠敲了一拳,「你沒事幹嘛把自己的左手藏起來?害我們緊張個半死!」

      「我這手有問題。」葉月天完全無視了她的怒火,而是先試試被好幾條黑布層層包裹的左手能不能握拳,仔細一瞧上頭還有幾條小鍊子緊緊捆著,但換來的反應僅有抽蓄幾下。

      「你這隻手怎麼了?為什麼要綁成這樣?」清田徹好奇。

      「有問題,也不能控制自如。」葉月天想了會兒,接著又拉了拉風衣,「還是繼續藏著好了,反正也沒屁用。」

      眼看他想把左手縮回風衣內,洛梧桐再次敲下一拳,「去你的!還想耍人啊你!」

      「零貳,機體損傷二十%,能源槍模組解體一支,其餘無大礙。」

      「零參,機體損傷十%,能源刀遺失,其餘無大礙。」

      「零壹,機體損傷九%,能源刀遺失,其餘無大礙。」

      機械化的分析聲傳來,那三名守衛又飛回四人的上方,除了用雙槍的零貳是整個手臂被破壞無法再生,另外兩個則再生了新的能源刀出來。對她們而言,提供行動的能源用完之前,想再生出幾把刀或槍都是可行的。

      可不能再發生剛才那種事,我要堅強一點才行!

      風伶兒喚出小雷獸,接著抱起牠、抬起自己的腳,最後使勁全力地將小雷獸扔到零貳臉上。

      「分析中。」三名守衛竟先放下攻擊一事,並一同望著抖個不停的小雷獸說道:「使魔者所屬之雷獸幼兒、B級,以學院為優先考量否定保育神獸條例,實行殲滅行動。」

      自動啟動的掃描系統會使她們先放下攻擊目標,設計機械守衛的人竟粗心地漏了這項缺點,算我們運氣好。

      風伶兒判斷後便靜候時機,再來趁零貳準備把小雷獸抓下來時,「快放電!」她放聲一吼,機動性高的機械守衛們察覺後立即高速退開,但被趴臉的零貳礙於和小雷獸之間的距離過近,具導電性的裝甲無法拒絕突如其來的雷電全吸收而盡。

      「系、系統重整……分析,錯、錯誤……」無法負荷強大電壓的零貳從高空中墜落而下,一聲轟然巨響後,裝甲的重量竟把地面撞出個大洞,陣陣雷光還不斷地自身軀各處竄出,「警告,錯、錯誤……損傷六十七%,神經系、系統無法獲得連結,能源高速流逝中……強、強制關閉。」

      「喵嗚?」小雷獸看著無法動彈的零貳歪個頭,再來用腳掌戳她的臉幾下……確定再起不能,肯定立了大功無誤!為了以示威風牠多踩了零貳的臉好幾下,接著奔回風伶兒懷中撒嬌。

      「壞壞,不可以亂踩別人的臉啦。」風伶兒無奈地對牠訓斥,但還是很高興終於有幫上忙地摸摸牠的頭。

      「幹的好啊!」清田徹豎起大拇指。

      「喂,現在還不是放心的時候啊……」洛梧桐提醒,因為那兩名機械守衛又飛了回來,雖然她們的表情毫無變化,但身軀上的裝甲竟冒起陣陣蒸氣……絕對是生氣了!

      「零貳損壞,無法再戰。」零壹說完,零參接續說道:「請求更多支援前來,無論多少,勢必抹殺四名入侵者。」

      麻煩大了,快溜好了。

      「叮鈴。」

      ……

      『我們說好了,要好好重新做人、別製造無辜的傷亡……你能聽見嗎?我的聲音……』

      哀愁的鈴聲幽幽地飄起,又漸漸地消逝……聽不見犯下的禍,記憶中的仇恨卻依然遵守著約束,以罪之名。

      果然……無法放著不管。

      「喂,上面兩個會飛的鐵塊,妳們一定會對這傢伙感興趣的。」葉月天出聲引起她們倆的注意,接著自口袋中掏出一塊鮮紅色的圓形寶石拋弄了幾下,「虹,妳有客人喔。」

      「客人?」

      未曾聽過的女性說話聲不知從哪傳出,同夥的三人和機械守衛正四處找尋時,他手中的紅寶石竟沿著圓弧散發金黃色的光芒,那道光還慢慢地向上凝聚成人形,最後以掌心為中心點繞著人形漸漸黯淡而去。

      至於聲音的主人,自散去的光芒中顯現而出。

      她身著鮮紅鑲著金絲蓮花邊的浴衣,上身寬鬆到裸露出半個酥胸來,裙邊還開高衩到近乎臀邊,黑色長髮以金色的蓮花髮釵盤起,高傲的金色雙眸完全不對現狀感興趣,她甚至還翹起二郎腿,並以一腳墊起腳尖立在他的掌心上。

      「又是蛇嗎?老娘我可不想再喝蛇血啊。」她瞪了葉月天一眼,還自備的煙斗吞雲吐霧了起來。

      在眾人對她的出現錯愕不已之時,風伶兒卻興奮地喊道:「哇喔!我第一次見到劍靈耶!太帥了!」

      「劍靈?」清田徹不解。

      「月天不是說過他把劍藏在口袋嗎?剛剛那塊寶石肯定就是劍的靈魂石!」身為使魔者的風伶兒,一臉就是想把她拿來當寵物地望著她,「武器經過長時間練化而成的武靈,可任意以武器或人形的姿態改變生活方式,所以是相當難得可見的喔!」

      「真是意想不到啊……死魚眼居然會有這種武器。」洛梧桐難以置信。

      「虹,妳先看看上面。」葉月天指了指上方的兩名機械守衛。

      虹抬頭一看,「靠!我X你O的!」一出口就是問候別人老母,完全不知道她突然發什麼飆,只見她氣得差點折斷煙斗,並且惡狠狠地對葉月天怒吼:「王八蛋!你想把老娘賣給魔洛契亞學院的人嗎!」

      「沒啊。」葉月天回答,但他那面癱到讓人想揍他的臉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分析結果……警告,魔性劍靈、虹,惡意攻擊本學院的通緝犯之一,速速將她拿下通報高層。」

      通緝犯?

      三人聞言後,不禁望向正和葉月天吵嘴的虹。原來當初害這學院大手筆搬家有她的份,難怪這堆守衛不願意聽我們解釋還加以攻擊我們!

      「嘖!老娘我要先溜了。」

      正當虹準備用飄的連同那塊寶石一起飄走時,「就說了我不會把妳交給學院的人。」他伸手捉住寶石,那一瞬間虹的右腳踝竟直接穿進他的手心,再來隨意朝地面一揮--似乎怕撞地的關係,虹立即化成一把暗金帶有細緻銀邊刻紋的巨劍,順勢散出的劍氣還把地面劃出一條縫。

      「混蛋!你想撞斷我嗎!」化為劍的虹忿忿地大叫,劍身還冒出淡淡的紅光。  

      「撞不斷的啦,斬了那些守衛喝機油吧妳。」

      明明是把雙手巨劍,但左手無法控制自如的他只能單憑右手舉起,從那龐大的劍身來判斷其重量,光靠單手硬撐果然很勉強,並使他持劍的站姿整個趨向右邊,看起來隨時會跌個狗吃屎。

      「危險性提高,排除。」

      零壹和零參舉起能源刀一同向他俯衝而下,而他則毫不猶豫地向她們揮了一劍,淡紅的劍氣一衝便擾亂了她們下降的氣流軌道,並使她們反被自身的飛行器氣壓互相對衝而分散開來。

      「既然要打就打到底吧!」洛梧桐抽出四張符咒,再來對彈到自己上空處的零壹投出,「雷符!」一聲令下、四張符咒在零壹四周圍繞,並浮現出雷繩相互連接。見過零貳因雷擊而導致損壞,零壹想當然並不敢妄自突破這道雷符結界。

      「阿徹,她們說你是斬靈人對吧?」風伶兒問道。

      「是啊,可惜她們是機械人,我的刀派不上用場。」清田徹回答。

      「砍下去就對了!」風伶兒握拳,並解釋道:「我猜她們身上的能源大概是架設結界的人提供的,身為守衛的她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巡邏,所以她們體內的能源肯定是透過某種方式進行連結的。」

      「可是……」

      「試試看嘛,身為斬靈人的你應該能看見靈接線吧?」

      清田徹照她的話拔出刀來,並仔細盯著動彈不得的零壹,渾然不覺自己的碧色雙眼閃過一絲紅光,「看見了!」他提刀上前,並藉踩跳附近的樹幹及學院的屏障輕鬆地來到零壹的正上方,再來舉刀大喝了聲、連同雷符結界一起重重砍下。

      刀身劃過雷繩以及被困在內的零壹,出其料的這一刀竟是直接穿過零壹的身軀,並沒對她造成任何損傷或刀痕,但下一秒雷繩斷裂、符咒自行燒燬之時,零壹的身軀忽然冒出絲絲雷光,最後墜落而下也把地面撞了個洞。

      「錯、錯誤,強制中、中斷。」零壹說完便動彈不得,溢出的雷光還使她的身軀抽蓄不斷。

      「真的成了?」清田徹收刀,看他還笑得跟傻瓜似的,這或許是他第一次以刀取勝。

      原來他們三個聯手也是可行的,沒比我想像中的弱。

      看向上空的零參,她似乎想先找打倒零壹的三人算帳,不料葉月天對她扔了一顆石頭,「噹!」了聲、零參低頭向他看去,他居然扮了張鬼臉,雖然機械人不會有任何表情,但看她的裝甲縫隙處冒出了蒸氣,不知怎麼地能肯定她絕對冒出了青筋怒瞪中。

      「人小鬼大的死魚眼。」

      「……原來機械人會罵人耶。」他雖依然面癱、語氣平穩,但忍不住像是看見驚奇事物般地睜大幾厘米的眼皮,他手中的虹還沒好氣地附和道:「你這種人任誰看了都想罵!」

      「看招!」

      零參舉刀向葉月天衝去,而他立即舉劍插地躲在劍後,刀與劍擦撞的瞬間傳出刺耳的鏗鏘聲,他接以右手撐起自己的身軀倒立在劍上,並一腳向她頭部掃去。

      零參見狀霎時以盾擋上,不料他前腳一落地、緊握不放的巨劍順著他的動作劃了大半圈,並狠狠地從零參上方直劈而下。

      這一擊狠從零參的左肩向腹部劃下一條巨痕,葉月天手一抽、本想趁勝追擊再補一劍,但零參立即藉背部的飛行器連退好幾呎,劍影落地與損壞過度的飛行器同時爆出巨響,定下身以後一人一機械無語對視,局勢已定。

      「月天真的好強喔……」風伶兒不禁佩服地給他拍拍手。

      「再鬥下去也沒意思,快滾回家吧機械女!是我們贏了!」洛梧桐豎起中指。

      「別這樣啦,她是學院的守衛耶。」清田徹無奈地拉下她的手。

      「贏的是我們才對。」零參動手拆掉背上冒著黑煙的零件,再來舉刀指向葉月天,「為了守護魔洛契亞學院的名聲及榮耀,我們勢必會排除你們。」此話一落,前來支援的眾守衛一個個地從結界內衝出,回過神來、在場的四人已被重重包圍。

      不斷重複著排除與警告的回聲中,場上的三人一步步退到葉月天的身邊,似乎是想祈求他或許有什麼辦法能殺出重圍,畢竟造成這般局面的罪魁禍首,是把小眼球丟出去的他以及他手中那把劍。

      「唔……」葉月天頭一低,難得皺起了眉頭並單膝跪地。

      「月、月天?你哪裡受傷了嗎?」風伶兒擔心。

      「咕嚕咕嚕。」

      ……

      瀟灑的肚子餓叫聲飄過,眾人無言。

      「白痴!」洛梧桐送了葉月天的腦袋一拳,接著怒吼:「你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別老搞這種讓我們白擔心的舉動好嗎!」

      「肚子餓了就使不上力氣……我需要補充糖份,你們誰身上有帶糖果嗎?」葉月天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頭倒是不痛。

      「不先對付上面那一堆也沒辦法放心吃糖吧?」清田徹無奈地指了指上空的守衛們。

      「況且我們是來參加入學測驗的,怎麼可能會帶糖果在身上呢?」風伶兒苦笑。

      「我有嚴重的低血糖,不吃點甜的會暈倒……」葉月天掏了掏袖子,只掉出一張張的糖紙,接著掏了掏口袋,也是一堆糖紙,「……昨天吃光了,我暈了。」

      「你給我等一下!」趁他還沒躺地前,洛梧桐立即掐他領子怒晃他,「你暈個什麼鬼啊?給我醒來!你惹來的麻煩你自己解決啦!」

      「掃描結束,A級不明生命體危險程度持續降低中,抹殺!」

      喝聲令下,眾守衛們舉起武器一同湧上,此時巨劍金光一閃,虹化為人形站在四人面前,再來煙斗一叼、雙手回身揮舞一圈,「十面劈殺!」頓時一條條直立的紅光圍繞著她浮現,雙手交叉而下之時,紅光向著各方位的守衛急速迎面而上,並且有如持劍砍擊般地劈落不少守衛。

      見狀,存活的守衛們退後幾分距離再度僵持,隨後竟個個架起能源槍,似乎是想以遠距離攻擊將他們一舉擊破。

      「媽呀……妳還有沒有別招可以對付她們?」清田徹慌張。

      「……我只會剛剛那一招。」虹持著煙斗緩緩地吐了一口煙霧,看似準備坐以待斃。

      「虧妳還是劍靈!怎麼只會一招而已啊!」洛梧桐抓狂大叫。

      「臭丫頭,妳懂什麼?老娘我原本只是一把劍而已,會一招已是最大極限了!」虹送她白眼。

      「她們要開槍了……」葉月天無力地舉起手指道,語畢後又再暈了一次。

      「你個混蛋別裝死!」洛梧桐和虹同時對他怒吼。

      「哇啊啊啊!」

      槍擊伴隨著清田徹的大叫聲一同而來,說時遲那時快、風伶兒立即喚出小沙漏,「快放時間吸收!」突如其來的命令,小沙漏情急張羅出好圍住四人一劍靈的結界範圍,其中幾槍還差點打中當中的任何一人。

      槍擊不斷地從四面迎來,每一槍打在結界上皆被吸收,而結界也因此越縮越小,小沙漏飄在前身中央的眼珠子、看得出牠很吃力地漸變成漩渦眼,身後的指針不斷地暴衝轉動,可能會隨時支撐不住。

      「加油!忍耐點!」風伶兒替牠打氣,就算能多撐個幾秒鐘也好。

      「咕嗚……」小沙漏虛脫一聲,落回風伶兒掌心上的同時、結界消逝,並且將吸收而盡的槍擊一口氣反彈回去。

      如浦公英般地放射狀槍擊四處直衝而去,不少守衛個個閃避不及皆被擊破,反彈回去的龐大能源也打在一旁的學院屏障上,再來伴隨著機械殘骸隨處墜落,若隱若現的巨大古建築逐而清晰,接著好似鏡片破碎聲一響,學院的結界居然也一同被打破。

      煙塵散去後,多麼巨大又莊嚴的尖頂古堡映入眼簾,不少色彩繽紛的泡泡四處飄蕩著,高大的紅色灌木林有如象徵般地聳立在其中,這就是為數眾多的人所找尋的目標--魔洛契亞學院。

      「呼……這小東西還真不容小覷。」鬆了一口氣後,虹瞥了一眼小沙漏。

      「小沙沙妳還好嗎?別嚇我啊!」風伶兒不斷戳弄手中的小沙漏,但牠就是一動也不動。

      「該不會翹毛了吧?」洛梧桐問道。

      「討厭!別亂說啦!牠絕對不會死的!」風伶兒抱著小沙漏忍不住掉淚,好似牠已經掛掉了。

      「損、損傷七十九%……勢必守護學院!」撐著冒煙又殘破不堪的身軀,零參領著剩下寥寥可數的守衛一同舉刀而上。

      「看來她們的槍擊部隊全被掛掉了。」清田徹拔刀,並準備衝上去迎擊,「既然都拿刀相向就不用怕了,我絕不會讓小沙漏白死的!」

      「一點也沒錯,我來掩護你!」洛梧桐掏符尾隨在後。

      「亂說!她沒死翹翹啦!」風伶兒對他們倆的背影抗議,但她還是一樣哭得淅瀝嘩啦的。

      「節哀啊,小姑娘。」虹叼著煙斗將雙手交叉置入雙袖內,接著轉身想先閃人。

      「等等!妳要去哪?」風伶兒叫住她,並一臉疑惑地問道:「妳不是月天的武器嗎?怎麼能隨便拋下持有者離開?」

      「哼!誰想當這死魚眼的武器啊?還不是他──」話未說完,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頓時睜大了雙眼渾身顫抖著,「靠!那女人來了!」虹迅速化回鮮紅魂石,想先離開的念頭也打消地反飄回葉月天的口袋中避難。

      女人?

      此時葉月天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竟從沉沉昏厥中睜開了雙眼,並且捧著咕嚕叫的肚子緩站起身,「有很危險的人……出現了。」

      風伶兒順著葉月天的視線看去,正與機械守衛對峙的清田徹和洛梧桐,霎時被一道白影遠遠地擊退回身邊來,但對方並無攻擊念頭再追一擊,而且剩餘的守衛們居然放下了攻擊一事,並皆向白影單膝跪地行禮。

      「小妹妹妳幹什麼啊?這樣很危險的!」洛梧桐對白影大吼。

      眼前這位小妹妹,身高大概一百四十五公分不到,擁有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銀灰色雙眸,明明有著可愛的臉蛋卻相當嚴肅地毫無笑容,身上以銀白色為主的穿著也相當高雅隆重,並為她襯托出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氣質。

      「妳、妳別太失禮啊!」小眼球終於飛回來了,看牠還含著眼淚的樣子,肯定是被丟到很遠的地方還被樹枝卡住了,「眼前這位正是我們魔洛契亞學院的院長,白銀大人啊!」

      「咦!」除了葉月天是小小地喔了一聲,其他三人皆發出大大的驚嘆聲。

      「哎呀?今年的新生可真了不起呢,弄壞了我的機械守衛就算了,居然連結界也能打破。」白銀緩步走到四人面前,看著滿地機械殘骸,皺起的眉頭和高傲的語調不禁令人冷汗直流,「你們殊不知這已違反了測驗的規矩,接後到達的組別肯定會趁隙鑽這簍子進來。」

      「我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風伶兒猛鞠躬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拜託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清田徹跟著低頭致歉。

      「怪他!都怪他!」洛梧桐勾著葉月天的脖子,還猛戳他的臉頰把罪名往他頭上塞,「都是這個死魚眼先起頭的!我們三個是逼不得已的!」

      「……呵,別緊張,你們都合格了。」白銀揚眉一笑,並從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伸到葉月天眼前,「我們學院就是需要你們這幾位強力的新生,特別是你。我在上頭看得一清二楚,我對你和……你那把劍很感興趣。」

      「虹喔?不就是妳學院的通緝犯嗎?」葉月天不理會在口袋中冒出灼熱感以示發飆的虹,並且接下了白銀給的棒棒糖,「謝了,阿姨。」

      ……

      面對葉月天的無禮眾人一陣愕然,就連不會有表情的機械守衛也跟著張口傻愣。

      「你叫我……阿、姨?」白銀額冒青筋,並且緊握著拳頭。

      「妳至少有千百歲了吧?和我認識的某人很像,越老越要裝年輕。」葉月天無視了她快氣炸的表情,拆下糖紙後便將棒棒糖放入口中。

      「去死!」白銀當下給他回身一踢,這一腳換他不知飛到樹林中的哪去了。

      「月、月天……」風伶兒和清田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失蹤的方向,洛梧桐則是在一旁笑他活該。

      「哼!阿空介紹來的人都這麼沒教養嗎?」白銀忿忿地拍了拍裙襬,接著隨意指了名損傷程度較低的機械守衛,「妳去把剛被我踢飛的新生找回來,隨後扔到我安排的教室去。」

      「是。」

      見這名守衛飛走之後,白銀直接抓起風伶兒手中的小沙漏盯著瞧,「哼嗯?真特別的役獸呢……」白銀轉眼看向她腳邊不斷皮皮挫的小雷獸,牠似乎很怕白銀,「了不起,不過妳不該讓牠們一直保持現狀,不然只會致牠們於死地。」

      「我、我……」風伶兒低下頭,從白銀口中的話來看,難道小沙漏真的被自己害死了嗎?

      「經由這次的教訓妳應該能瞭解,什麼樣的選擇才是對妳和妳的寵物最好。」白銀一手散出淡淡銀白柔光覆蓋在小沙漏身上,過了會兒小沙漏竟睜開了眼,並且生龍活虎地飛了起來,「還好只是耗盡體力而已,但牠還需要點時間調養,下次可別再亂來了。」

      「哇!真的很謝謝您!」看見小沙漏復活了,風伶兒不禁喜極而泣。

      「小……眼珠過來。」

      「那、那個……白銀大人。」小眼球緩緩地飛到白銀面前,並且怯聲說道:「我、我是小眼球……綠色的才是小眼珠。」

      「……隨便啦,反正都是有翅膀的眼珠子。」白銀轉身搧搧手,一顆巨大的泡泡隨即飄到她面前,「你帶他們三個到新生教室去,隨後去通知機械部的技師說有一堆廢鐵等他們處理,明白嗎?」

      「是。」小眼球的大眼睛朝下,可能是在敬禮。

      「那麼我先回辦公室去了,不奉陪。」白銀踏入泡泡中,泡泡竟不會破裂地裹著她飄了起來,接著她回頭向他們三人微笑,「最後,祝你們在本院學習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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