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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

看著綿延不斷的雨珠,變成有如瀑布般的大雨,男爵無法動彈的呆愣在雨中。

「下雨了!耶,下雨了。」,冬禾開心的伸手盛接,看著手中不斷滿溢而出的雨水,突然轉頭向湖底喊著:「水母公主!水母公主!下雨了下大雨了,求妳別讓哥哥消失!冬禾求妳了。」

終於驚醒的男爵,震驚的看著冬禾卑微的請求,這孩子為何…

「呼哈阿….小兔子,哪裡風流去啦,居然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輕掩微張的小嘴,朦朧的雙眼泛著淚珠散發出讓人憐惜的嬌弱,但立於大雨中那縹緲的身姿卻有種不屈撓的倨傲,容顏似夢似幻,謂邊境之國主,水母公主。

「公主!」,有救了,邊境有救了,男爵激動的無法成語。

「哇,水母公主妳好漂亮喔,比媽咪還漂亮。」,冬禾即使年幼,也被這美貌迷得傻呼呼。

「呵呵呵,誠實的孩子,叫聲水連姊姊來聽。」,乘著水流到他倆面前的水母公主,將冬禾攬進懷裡誘哄著。

「水連姊姊?誰呀?」,雖然對男爵依依不捨,但冬禾仍是乖巧地任公主擺弄。

「自是本公主,孩子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冬禾,今年五歲!」

五歲!?那就是在我沉眠前,水母公主眉眼輕挑,「小兔子,天天看本公主的容顏,居然還有心思去搞大其他女性的肚子,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公主,臉不是重點,你我年齡差距甚大,況且冬禾並非我的孩子。」,恢復冷靜的男爵,終於有餘力反唇相譏。

「嘖,你這不懂巴結的臭小子。」

輕柔的將冬禾抱回祭臺,水母公主斂去輕挑的笑顏,放低身姿。

「冬禾,妳所喚來的甘霖雨露賜福了全邊境,我代全體國民向您致謝。」,言此便前傾致敬。

「這恩請記在我水連名下,若有所求,水連必當全力以赴。」,說罷起身的水母公主,卻只看到一臉呆相的蠢孩子。

噗嗤輕笑出聲,水連抑制不住的泛淚,「抱歉,是本公主糊塗了,請讓我再重新說一遍。」

拉起冬禾的小手,水連這次溫柔的笑著蹲在她面前,說:「冬禾,只要是妳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喔。」

「真的?」,冬禾兩眼熱誠的盯著仍彎身向她致意的男爵。

阿哈,「哼哼,小小年紀倒是懂得行家口味,行!小兔子就賞給妳吧。」

「耶!!」

「公主,自己擔的債自己還。」,男爵抬起青筋跳動的冷臉陰沉反駁。

困難的自床鋪坐起身,東禾覺得全身軟趴趴使不出力氣。

「妳終於醒了。」

「哥哥…」,離開積成小山的紙堆書案,男爵拿毯子將冬禾裹緊。

「我怎麼了?」,冬禾的記憶還停留在大雨當中,男爵嚴正向自己解釋她許下的願望無效,現在的心情仍然沉浸在當時的失望。

「冬禾,我現在要解釋你的狀況,有聽不懂的地方就向我提問好嗎?」

得到虛弱的回應後,男爵便開始說明:「冬禾,妳的家鄉和邊境存在於不同的世界,這樣說妳懂嗎?」

意外得到肯定的答案,男爵要求冬禾解釋何謂世界。

「世界以廣義來說為全宇宙,但在一般人類的口中,世界一詞指的是他們自身所知曉的一切所在,以目前知識的普及,大家知曉了自己所居住的國家,只是地球上某個島嶼中的一小塊土地或是某片海域的一座小島,科技的進步讓大家能在各個國家來去自如,目前這是普遍人類能觸及的最遠範圍,因此,世界一詞在我的家鄉指的就是整個地球;但若以世界一詞的來源處解釋,說法又有所不同,這必須追朔至佛教,開元寺萬佛閣疏文寫道:「華嚴世界,湧現於閻浮提,何其盛也。」,這是說…」

「停!這些知識是誰跟你說的?」,冷冷瞪著冬禾,心中升起一道防備,雖然她是全邊境的恩人,但果然還是得提防點,不過…地球、佛教、開元寺?這些是什麼?

「從電視和書上讀來的。」

身為邊境擁戴的政務官,男爵無法忍受如此無知的自己,立刻向冬禾下達命令:「你回家後,把你家鄉的書都帶來,我要研究。」

「回家?」

「顯然你的學識不低,我就快速跟你說明,還有,別再擺出那種無知的表情。」

覺得莫名被訓斥的冬禾,無辜的低頭聽講。

根據公主自王上口中聽來的拼湊言論及殘破史料記載的野史,男爵趁冬禾昏迷一整日夜的時間,將較有可靠性的資料列條統整,以此為基底,推測冬禾是透過某個媒介誤闖入邊境的異界人,據野史描述,創造邊境的始祖就是異界人,聽說異界人擁有創造的能力,透過此能力,他造出了邊境的一景一物。

「所以那場大雨,的確是你呼喚而來的。」,看著嬌小的冬禾,男爵的眼裡多了些溫度,抬手輕撫女孩柔軟的黑髮,繼續推論。

聽說邊境並不是一夕之間而成的,而是累積許多時日才有了完整的邊境,以此點猜測,也許是那位異界人是個隨心而行之人,但如此隨性的人似乎不可能有毅力將土地、景物、生物完成到如此極致,依序推翻其他論點,男爵認為,創造是需要耗費某物才能執行的能力,而就冬禾在雨中昏倒的情況來看,執行創造很有可能必須消費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

「睡眠是恢復體力最好的辦法,但就我觀察,妳睡了一整日夜仍如此虛弱,也許,是身處異界造成妳回覆效果低下。」

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但從未身體不適的冬禾,根本不曉得自己現下算是正常還是異常。

「當初熊師傅在帝樹那發現妳,妳則說自己是從枯樹裡爬出來的,我認為有很高的機率帝樹就是返回妳家鄉的媒介。」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去驗證。」,說完便抄起昏昏欲睡的冬禾離開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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