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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定義(雲綱)

成績墊底ˋ運動無能ˋ個性懦弱畏縮,還被眾人起了個「蠢阿綱」的綽號,能夠差勁到這種程度實在也可以說是種才能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他,才一年級便引起了並中帝王的注意。

「位在食物鏈最下層的草食動物。」

這是雲雀對澤田綱吉這個人最初的評價。

他,雲雀恭彌,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黑色的傳統立領制服是他一貫的穿著,就如同本人的感覺一樣,充滿權威性質的絕對壓迫感。同樣墨黑的鳳眼總是以冷淡ˋ輕視的眼神掃過進入他視線內的--所謂的草食動物,不帶笑的面容偶爾勾起的弧度卻有絲毫不加以隱藏的嗜血意味。

總而言之,他是個光只是遠遠看著就會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怖代名詞。

明明,那是張相當俊帥的臉。

不過對於那些被委員長親自『處理』過的人來說,那卻是做惡夢時才會出現的魔鬼面孔。

澤田綱吉也是其中之一。

由於某自稱家庭教師的小嬰兒的刻意安排,曾被委員長不下一次拐殺伺候的澤田對雲雀有著絕對的恐懼,可說是心靈創傷。

因此每當兩人不期而遇時,結巴ˋ顫抖都是他本人也難以克制的,即使澤田發現他這樣的反應似乎總會引起對方更大的怒氣也無可奈何,畢竟身體對於曾經直接作用的傷害有著很強烈的記憶。

莫名的,雲雀感到越來越煩躁。

他討厭總愛群聚著的草食動物,明明光是看著就覺得煩,卻又無法自己地將目光尋向那人群中。

…到底在找什麼?

他自問,卻理不出解答。

一個適合戶外活動的好天氣,雲雀同往常一般倚靠在接應室的窗戶旁,冷眼看著下方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想必是沒有人注意到來自上方帶著些許殺氣的視線,學生們嘻笑跑跳著。

就在不遠處,一個突然的爆炸聲響驚動了所有人,朝煙霧中心看去,那三個不知何時已經成為學校裡風雲人物的『黑手黨遊戲三人組』,其中兩人正發生激烈爭吵,較為嬌小的那個人急著作和解…這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慣的光景,眾人看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就繼續著方才的活動。

炸彈是其中有著灰色頭髮的少年所用的武器,看到地上幾個凹陷的坑洞,雲雀在心裡記下這名少年破壞校園的罪狀。

「…咬殺。」   很快的,雲雀作出了懲處方式,非常專制地毫無其他選擇餘地。

灰髮少年似乎在吵嘴上敗下陣來,一個人氣呼呼地走開,忙於勸說的嬌小身影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黑髮少年爽朗地笑了幾聲,摸摸對方的頭後朝灰髮少年離開的地方跟著走了。

那個打棒球的也一起咬殺…雲雀突然不悅地想,目光落在單獨留在原地的少年身上。

…遠遠看著也覺得煩,接近時對方那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看起來也很煩…那就別看他就好了,為何目光卻總是下意識地尋向他?

毫無頭緒。

下課時間,委員長在校園裡四處巡視,名義上是為了查看有沒有違反校規的人,實際上只不過想找個看不順眼的傢伙來消磨一點時間。

走廊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見到雲雀經過一個個連頭都不敢抬,那副畏縮的樣子讓雲雀很想乾脆把所有人全部咬殺,省得礙眼。

也許學生們突然有了死期將近的預感,不消多久走廊上便空無一人,全部躲進教室裡避難去了。發現到這件事的雲雀雖然對於找不到消磨時間的對象感到不滿,但空曠的走道著實讓他心情平靜了點。

「抱歉,打擾了。」

轉角的另一端突然傳來熟悉的聲調,雲雀來到轉角處,正好看見那頭顯眼的褐髮消失在保健室門口。

「老師?不在嗎?」   澤田的呼喊聲隔著門版小聲地傳出,雲雀站在原地,聽著房裡輕微的聲響,一直到完全安靜下來。

用了難得的耐心在門外等了約莫十分鐘左右,雲雀推開門進入保健室,習慣隱藏聲音的他不聲不響地接近躺在床上休息的少年。

看著眼前平穩呼吸的人,竟沒有感到任何的煩躁,反而覺得內心相當平靜。

澤田綱吉。

雲雀用嘴型無聲地叫了對方的名字,當然,對方並沒有回應。

他低下頭,在那張剛剛才突然覺得挺可愛的臉前停下,兩人間的距離近得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吐息,但床上的人依舊沒有醒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澤田綱吉。

雲雀又無聲地叫了一次,然後輕輕笑了。

好像明白了什麼。

貼上沉睡中男孩的唇瓣,墨黑的細長鳳眼微瞇,接著閉上,像頭變得溫順的野獸一般,完全沒了平時圍繞周身的戾氣。

「……誰?」

當澤田睜開眼,寧靜的保健室內只剩他獨自一人。窗外吹來的風搖著白羽般的簾幕輕揚飄舞著,沒有聲響。

走在前往接應室的走廊上,雲雀好心情地放過兩隻剛才在樓梯口玩耍的草食動物…雖說所謂的放過,只不過是讓對方的傷不至於嚴重到需要躺進醫院罷了。

「你會是我的。」   委員長自信滿滿地說。

對於他,必須重新定義。

---澤田綱吉,位於食物鏈最下層的草食動物。

從這天開始,成為委員長專屬的個人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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