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何沐羽手中的是以前邱琉芸替她做的滿天星押花吊飾,那是白色與淺紫交錯的結他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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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後邱婕予簡單道謝,但又困惑何沐羽怎麼會知道這是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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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她的詢問,他沒有給出解答,只是睇著做工特殊的吊飾,「這個設計很漂亮,看一眼就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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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早自習鐘聲響起,何沐羽開口提醒:「該進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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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婕予將吊飾重新掛到書包上,聽見這提醒點頭,當她確認吊飾不會再隨意脫落後,抬頭何沐羽的身影正好走入樓梯轉角,而站在樓梯轉角的同學則帶著八卦的表情看著邱婕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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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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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隔壁班的學霸班長——」踏著輕快的腳步下樓,摟住邱婕予的手,莊琇美一臉賊兮兮地說:「你們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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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抽出手臂,邱婕予跨步上樓,臉色淡然,「我們不過是前同學兼勁敵關係,早上碰到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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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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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婕予頷首,同時停下腳步,讓莊琇美再次挽上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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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妳又不是不知道我需要獎學金,幫我家分擔一些壓力。」笑了笑,兩個人一起踏上階梯,「所以我跟何沐羽在當時是競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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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們當初考進來時,就是在資優班。那時應該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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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在後來分班調查中,選填二類組而不是三類。一來是我對生物沒什麼太大興趣,二來是我希望多點拿獎學金跟上第一志願的機會。」走了四層樓終於來到教室,邱婕予在莊琇美放開自己的手時反拉住對方,「對了,今天放學陪我去花店走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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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反正今天我也不用晚自習。」眨眨眼莊琇美再一次將話題拉回剛剛的何沐羽身上,「那剛剛你那位前同學為什麼要找你搭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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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臉的八卦,惹得邱婕予無奈拍了對方肩膀幾下,讓對方收起自己那奇怪的好奇心。雖說是早自習,但教室裡還是鬧哄哄,沒什麼人去注意兩個女孩子的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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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教官走到門外無聲盯著所有人,這才全班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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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幾個同學低頭還是在憋笑,偷偷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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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婕予沒有參與,她拿出要寫的題庫開始複習,題本寫累了就改看書,直到眼睛累了才會稍做休息。此時她無意間瞄到滿天星吊飾,腦海裡出現了當初分班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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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分班前為了每次考試拿第一,她比現在還要刻苦的念書,如果考輸了何沐羽她就會心情不好很久很久,雖然基本上學年的校排她可以拿到獎學金的機率還是很高,但會錯失當次段考的禮金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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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她的心中,基本上把何沐羽當成是自己的假想敵,雖然不算交惡但就是全班裡最沒什麼交流的對象,甚至可以說她樣樣都在跟何沐羽爭,那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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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後她花了點時間去習慣不需要爭的日子,讓自己在學習上漸漸地放鬆一些,不再死命抱著參考書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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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今天遇見對方,她都快忘記自己有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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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剛莊琇美問自己這算不算一種在意,她想算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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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似乎是好奇,有沒有像那些言情小說的暗戀情愫,只可惜這種浪漫不存在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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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下課後,莊琇美在她耳邊叨叨關於何沐羽的事蹟,包含對方在其他同學口中的評價,有多少人喜歡,甚至連對方第一志願想填哪裡,還有家裡開的是花店都說給她聽,她也一丁點情愫的波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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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伸手反掐住莊琇美的臉,「妳幹嘛一直給我灌何先生的迷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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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琇美也不鬧了,她拍掉邱婕予的手,「因為他帥啊,而且我超級好奇為什麼妳這麼討厭何沐羽?他跟妳一樣都是資優生,成績課業樣樣好,可我卻聽說妳超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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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聽見這番話,邱婕予一臉困惑,幾名同學笑笑鬧鬧跑過她們桌邊,等確認周邊沒有太多同學,她才回答:「我從不討厭何沐羽。」說罷又反問:「是誰說我討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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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琇美偏頭想了想,也搖搖頭:「不清楚耶,就一次段考後,開始有這個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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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邱婕予從包包裡拿出自己的早餐,「以後這種空穴來風的東西別亂信。與其信這些,不如認真準備兩個月後的學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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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自己的早餐,她起身離開教室,來到教學樓後方的花園。找個地方坐下後,吹著微風帶來的清涼、感受著陽光灑落時帶來的溫暖,她一臉放鬆地品嘗著邱琉芸替她準備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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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得剛剛好的吐司搭上微微焦香的雞蛋與培根,清爽的生菜柔和了油脂的膩口,沒有任何醬料僅是簡單的鹽巴與胡椒調味,卻足以吃到所有食物的原有滋味,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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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地瞇起眼睛,她喜歡在平凡的日子中替自己找些感到幸福的瞬間。就算在壓力大的備考時刻,也盡量讓自己的心情維持在美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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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後花園還能看到學校栽種的各種花卉,以及蝴蝶翩翩起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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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腳步聲的響起打破了這靜謐,她反射性地回過頭,與同樣走入這空間的何沐羽對上視線,他的手中也提著一袋早餐。這一次她沒有開口,只是簡單地頷首隨後又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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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知道她並不想被打擾,何沐羽不僅沒有主動開口打招呼,也坐在稍微有距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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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花園裡他們各自有一塊天地,享受早餐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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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條件是意外如果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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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當她聽見何沐羽小聲的輕呼,轉過頭就是吃到一半的包子內餡落在地板的畫面,以及當事人來不及阻止慘案的呆愣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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