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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澈.自由

十幾個男奴隸,站上了他們計畫中的各個定位,等待的是…時機。

帳篷裡的其中一個守夜的軍人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從那帳篷起身準備出來,而那兩個在帳篷定位的兩個男人,站在那蓄勢待發的樣子,憑著自己手銬上的鎖鍊重重的敲向那軍官的後腦勺,「趴」那軍官竟是硬生生的倒了下去,那兩個男的在軍官身上摸索的一會,終於是找到了他們身上的鑰匙。

我以為他們會先為自己解開鎖鍊,但他們並沒有,反而是接著把鑰匙傳給後面的人,就這樣傳著傳著到了最後一個男的手上,因為氣色的昏暗,我並沒有看出那個男生的長相,只知道大概是個二十幾出頭的男子,身形算挺高大的。

裡面的軍官都起身,急急忙忙的從棚子裡出來查看,那二十出頭的男生只得在他身旁男子的幫助下解開鎖。然後把鑰匙接著傳下去解開他們的鎖,大概又五六個人的鎖解開了。

只見那軍官都武裝好武器都紛紛出來要制止這場亂鬥,卻見那些奴隸們死命的抵擋在軍人面前,其中一個大喊著;「龍澈,快走啊!你站在那幹嘛!帶著解開手銬的人走。」眼神那般的篤定,一點也找不出死亡對他的恐懼,這般的一直大喊著,只見那二十出頭的男子帶著一臉猶豫,卻還是向後轉拚命的帶領解開手銬的奴隸向前逃。

「快去追啊!」那被奴隸纏住的軍官大喊,在那之後那個軍官毫不猶豫的拔出身旁的短刀刺上了奴隸的身上,一臉厭惡的樣子,似乎在內心裡想著:「奴隸的血在自己手上沸騰著,濺到自己的身上,這真是骯髒。」奴隸的臉上一片慘白卻還是拚命的用手牢牢抓住軍官,哪怕身上又多了一刀。

龍澈聽到了周圍哀鴻遍野,尖叫四起,到處都是同伴奮力搏鬥倒地聲音,但他連回頭也沒有,因為他自己的決定不只是關係到自己個人,而是追隨著他的那些人生死,他不能不自私,因為早就沒得選擇,他緊握著曾經被鎖鍊困住的手,他知道他解開鎖鍊的那一刻,不代表他已經自由了,而是更艱難的事在後面等著他面對。

我默默的躲在帳棚的角落觀看著,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面前,臉早就蒼白的像一張白紙,一股作嘔感從胃裡湧了上來,我只得抑制住這股作嘔感,我怕引起他們的注意會有殺生之禍。

我看到那些沒參加這場計劃的奴隸,在場子裡拚命的逃路尋求一線生機,卻被認為是同夥,不明清白的就被軍官一刀刺入,這一幕我只得睜大眼睛看著,我怕我一眨眼那下一個就是我了。

恐懼的眼神在我的眼睛裡打轉,一身的冷汗也早就濕遍了全身。

就這麼一夜死了三十幾個奴隸,那夜裡充滿著血腥和殺戮的氣味,映著滿月的月光,皎潔的掛在天上,軍官們大開殺戒,連月亮似乎也被映得血紅色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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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檢查,看看有沒有昨天想逃走的奴隸,不准漏掉一個」一位官階較高的軍官怒氣沖沖的說著。

軍人一個一個由前往後仔細檢查,我身旁的奴隸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樣子,「喂,大叔為捨麼你昨天不逃走?」我認得他是昨天那個搶鑰匙的其中之一,低聲問道。

「誰是大叔我叫嗥特。」雖然骯髒的泥土弄髒了他的全身,但還是看得出他深邃的輪廓,三十幾歲,棕黑色的眼睛還是那麼篤定的眼神,我想從他的眼裡找到一絲恐懼,卻絲毫不見,和昨天的眼神是一樣的。

「為捨麼昨天你們不先為自己解開鎖?而是把鑰匙交給那個叫龍澈的人。」我又繼續好奇的問。

他似乎笑了一下說道:「因為他值得我們這麼做。」又繼續說道「他被貶為奴隸的那天,大概是在三年前吧!」

三年前的那天,龍澈他被狠狠的鞭打,然後被丟到這個部隊來,明明全身都充滿鞭繩一條一條抽過的痕跡,他卻沒有喊痛,狠狠的說道:「這算得了捨麼?」隨即又從口中吐出一口淤血來。

站在他身旁的我冷冷的笑道:「明明痛得要命卻還在那裝酷。」

龍澈他卻露出有決心的表情說:「我是說真的,與其待在這裡沒有自由,我寧願被打個半死。」他的表情大概是在說如果我不相信他說的,那我跟你打架我也在所不惜吧!

我看龍澈身上的傷,明明都被打得半死了還不服輸的那種表情,就覺得讓人非常的火大,不過手上的鎖鍊讓我沒辦法真的放手一搏打一架,畢竟如果這樣我們兩個到最後都會被軍官用長鞭毒打吧!我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哼的一聲就轉頭離開了,就這樣我們沒有再說話了。

到了傍晚可能是那皎潔的月光吧!讓我一直想到我的家人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了,睡不找就一直盯著月亮發呆,卻有一個人走到我的身邊跟我說了聲:「既然你在這也睡不找,不如和我聊聊吧!」是龍澈。

他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下來,但我卻盯著月亮連理也不理他。

可是龍澈卻沒因此發怒,又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渴望外面自由的世界嗎?」

我狠狠的瞪著他好像在說著你說這話是錯的:「你瘋了嗎?你真的那麼想死嗎?這句話從一個奴隸口中說出來有多嚴重你不知道嗎?」我小聲的說道,就怕吵醒帳篷裡的軍人。

他卻好像沒有聽見我說的,用那種很嚮往的表情又說:「你知道自由是捨麼嗎?」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直想著剛剛的問題,”自由到底是什麼?”在這之後我們一直望著那月亮,默默的不說話。

後來也因為這樣,他都會一直告訴我什麼是平等什麼是尊嚴,我也知道奴隸想要擁有和貴族一樣的平等、自由和自尊是可笑的,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有龍澈似乎自由不是那麼遙不可幾,也讓我徹底相信奴隸也該擁有自由、平等和自尊。

就因為龍澈那種樂天的個性吧!越來越多人被他散發出來的獨特而吸引,久而久之我們都深信著只有他能讓所有人重新獲得自由,所以我就提議,讓龍澈逃離這裡,就算他多麼的不願意也要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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