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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紅線初繫》

「快看看!妳們都瞧見了麼,就是那站在殿前的年輕男子!」

「那是誰呀?怎麼站在咱們學堂外邊?」

「一般男子是不會隨意來女學堂的,更別說是這等年輕的……」

「呀!他轉過頭來了,可真是……」

「俊的不得了哇!」

晌午時分,一陣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從那半掩的木門後方傳了出來,只見一群姑娘趁著先生不在,一個個全探出腦袋來,偷眼瞧著那站在學堂大門邊的年輕男子。

只見那男子負手而立,挺直的背脊靠在一旁的柱上,徐風一吹,揚起一頭墨色髮絲,正所謂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的最佳寫照。

「這是怎麼著,有什麼好玩的事讓我錯過了麼?」那廂,一襲長及地面的月牙色縟裙裙襬拖曳而來,只見南鑲華正抬手挽著自己睡亂的髮絲,珊珊走來。

「南姐姐!妳來的正好,前日在妳客棧裡遇到的那個男子正站在外頭呢!」其中一個姑娘一見是南鑲華,忙挨到她身邊八卦了一聲。

南鑲華一聽,猛地一怔,然後大步大步的走上前去瞧。

果然是他!

她雙拳緊攛,額上湛出條條青筋,雙目炯炯有神的瞪向不遠處的那抹身影,覺得自己此刻身後肯定燃起了熊熊烈火。

「南姐姐,妳可認識他?」

「是啊是啊,南姐姐,他是誰呀?」

「哎?南姐姐妳要去哪呀……」

幾個姑娘七嘴八舌了一陣,皆愣神的看著南鑲華毅然決然往大門口邁去的背影。

她頭也不回的甩過背後一眾姑娘的好奇視線,氣呼呼的停在離那人幾步之遙的距離,頂上春日燦陽說烈不烈,可卻是曬的她面上一陣燒。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不待思考便吼道。

墨越朔抬起眸子望向她,那張俊俏的臉蛋映著斜角屋簷投下來的陰影,看上去竟有些深不可測。

南鑲華吞了口唾沫,抿起紅唇,沒有再作聲。本該是充滿麻雀吱喳的早晨,現下卻是異常的靜悄,只聽見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和飛快的心跳聲。

「昨日與妳談的那事……妳可願意了?」一陣沉默後,他率先開了口。

南鑲華此刻腦子裡一陣混混沌沌,竟覺得他的語氣裡似乎存著某些晦暗不明的意味,不禁緊張了起來,「願……願意什麼?」

墨越朔淺淺的一揚俊唇,然後彎下身子靠近她,南鑲華怔怔的看著他靠越靠越近,一時之間,竟是無法動彈。

見此,他悶聲一笑,兩片完好的薄唇似有若無的在她耳旁輕輕的拂過,「妳是裝傻,還是真不明白?」

這下南鑲華真有些暈了,她死死盯著離自己不到幾吋的錦衣前襟,上頭的扣子沒有全扣上,脖口處露出一截養眼的麥色肌膚,線條均勻的肌理一路向下。

不、不成不成!雖說她也是個正值妙齡年華的姑娘,但她絕不許自己被男色所惑,而且還是這等貨色的!

南鑲華紅著腮,使勁兒把他推了開,「我又不是聾子,你幹麼靠我那麼近說話!」

墨越朔也不再相逼,只是訕笑著退了開來,「看妳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爺看聾子倒還好,傻子卻是有幾分可能。」

南鑲華早把一雙粉拳捏的「咯吱咯吱」響,臉色黑了黑。

「爺就直問了,昨日與妳談的那條件,妳可願意答應了?」墨越朔把眉一挑,總算把話講明了。

「告訴你,不可能。」南鑲華轉眼便收起了脾氣。既然話題已經轉向生意方面,那她自然也擺出了一臉談生意的正經嘴臉。

「哦?妳可忘了自己昨日做的好事了?」他揚起聲線,示意她別忘了自己昨日似乎把他的玉珮給摔的粉碎。

想起自己昨日做的「好事」,南鑲華不猶得羞惱了起來,「……你貴為堂堂十九皇子,那種東西自然要多少有多少,你稀罕我昨日摔的那個幹麼?」

聽了這話,墨越朔卻是面色不豫了起來,一雙眼睛斜睨著她,「若那玉真如妳說的那般輕賤,爺也大可不用來跟妳這個醜丫頭囉嗦。」

「就和你說別叫我醜丫頭!」南鑲華憤憤的插腰怒罵。她娘可是個遠近馳名的美人,傳聞還是冰山型的美姑娘。當初想娶她進門的男子要說多少就有多少,爹爹當初也不知是費了多少心思才打動娘的芳心,讓娘願意嫁他的。

這些傳聞,她都是聽爹爹說的,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娘。爹爹說,當時娘一生下她,就不幸染上了時疾,過不了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雖然她沒見過娘遠近馳名的美貌,但她多少可以想像娘的樣子,因為爹爹曾說過她繼承了娘的美貌,和她有八分像,尤其是那神韻,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爺叫妳什麼妳就是什麼!」墨越朔負氣一哼,「妳聽好了,這玉珮是父皇在爺成年之際特別賜予的,和太子哥的是一對的玉,因此妳摔了爺的那一個,自然是罪不可赦。」

南鑲華完全沒去在意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只是微微張了嘴,「你說……太子?」

墨越朔劍眉微微一皺,「說到這個爺就不痛快,昨兒要不是太子哥幫著妳說話,爺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你你你……你說他是太子?」南鑲華「噌」的一下眼亮了起來,伸手便抓著墨越朔的袖擺湊近著問。想起那一抹穿著白衣的俊秀身影,一雙圓滾滾的杏眼兒裡便乎閃乎閃的。

老天果然是不會遺棄她的,看看,雖說她的仇家是十九爺這件事的確讓她鬱卒了許久,但是沒想到……沒想到那令她怦然心動的白馬良人竟是當今太子爺!

墨越朔稍稍瞇起眼來,看著她突然湊近自己的臉上浮了層淡淡紅霞,右手袖擺又被她給緊緊扯著,不知怎的,他心頭竟頓時有些惱火。

「哦,爺知道了。」他瞥下視線看著她,一下子寒氣凜凜的表情上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妳喜歡太子哥,是吧?」

南鑲華只覺一陣血液衝頂,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燒紅起來的兩頰,立刻奮力甩開自己抓住他袖擺的手,「休要胡言!」

「怎麼,惱羞成怒了?」墨越朔故作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看來爺說對了啊。」

「才不是這樣!你休要胡亂猜測!我只是……只是萬分感激他昨日替我轟走你這登徒子而已!」

「醜丫頭,妳說什麼?」他一把抓住了她的髮辮,本想一扯以示怒氣,掌心卻觸到了她一綹青絲,絲綢般滑順的觸感溜過他的指尖,讓他微微一怔。

「喂,你做什麼扯我頭髮!」她本想扯回自己的髮辮,可卻見對方突然收緊了手裡的力道,正要抬眼贈以怒目,卻見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裡似乎閃過了一抹陰鬱的情緒,讓她微微一怔。

「不如這樣吧。」墨越朔很快便斂下眸中異色,雙手環胸的提議道,「若是妳願意把妳家客棧賣我,爺可以難得大發慈悲,對妳摔碎玉珮一事既往不咎,外加……」

「……外加什麼?」

「外加幫妳和太子哥搭紅線。」墨越朔詭譎一笑,「如何,這提議不錯吧?」

「嘶……」南鑲華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連退了數步,有些狐疑的盯著他瞧。

這人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啊?況且她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自己喜歡什麼太子爺這件事吧,怎麼這人一直這樣要毀她清白,簡直比個說親的媒婆還熱心……

不過這提議似乎也還真是不錯……不不不,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賣掉她家唯一的祖產,這叫她怎麼和列祖列宗交代呀。

許是看出她臉上的猶豫,墨越朔又開口補了一句,「忘了告訴妳,買下客棧的這筆錢,爺會先支給妳,當然,加倍價碼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這一句話,便完完全全中了南鑲華的軟肋。

「如何?答不答應?」墨越朔揚起了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好!」她豪氣干雲的應承了下來。雖然此事攸關她日後的財源,但想想最初也是自己先砸了人家的玉珮,本就理虧在先,再說了,若是她家客棧能藉著他十九爺的名聲而聲名大噪的話,那將會是一樁無往不利的好生意啊哈哈哈。

南鑲華在心裡一貫的打起了小九九,但面上卻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只笑著朝他伸出了友好的右手,「我這人向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只要你明日依約把錢拿來,我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墨越朔哼聲一笑,也伸出了手要和她交握,卻不料她突然一把扯過他的前襟,逼著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然後學起他方才的伎倆,用極近的距離在他耳旁低聲道,「不過……切莫忘了你答應我的。」

看著他一下子怔住的神情,她哈哈笑著放開了他的前襟,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回學堂裡頭,深知自己將面對一群姑娘們七嘴八舌的盤問。

墨越朔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面上神情有些羞惱,似是在氣自己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姑娘沒技巧的挑逗給弄的怔神了去。

等著吧,丫頭,太子哥是不可能看上妳的,妳還是乖乖的栽進爺的手裡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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