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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恍如隔世(2)

時間是在晚上,“我”被遠方發出的一股怒吼聲震懾,不由轉移了目光。

“信徒們!要心懷光明,馴服這裡的每一頭野獸!”

粉色的大城門上,有一名穿著紫色道袍的威嚴男子,他在給城門下黑壓壓的武裝部隊發號施令。

這些渾身似墨的士兵,手裡都拿著一種能鎮壓習武之人的特種槍械,一種名為【穿雲銃】的霰彈槍。

這種霰彈槍只有5發子彈,但散射出來的刺針,甚至能對《金鐘罩》的高手構成致命威脅。

這些士兵是真武教的利刃,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對付那些仍滯留在人民廣場上的示威者,一些過於無知而被利用的學生們。

真武教的士兵們整裝待發,諾大的人民廣場上,即將迎來一場可怕的,猶如惡夢中出現的一幕幕恐怖場面。

“我”愣在原地,突然有一位朋友向我喊話。

“阿毛,你快走,他們要動用武力清場了。”

“不行,這裡還有許多傷員要幫忙。”

“我”向那位朋友連忙擺手示意,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手上還纏著一圈滲了血的繃帶。

……透過這段回憶場面,我才知道原來“我”叫“阿毛”。

環顧四周,這片區域的地上有許多傷員,都是在今天下午的抗爭活動中,被士兵們毆打出來的。

而到了晚上,上面的“大人物”居然允許士兵們使用熱兵器了,看來如果繼續滯留現場,無疑會弄出人命。

“阿毛你快走,你是無辜的!趁現在還有機會!”

“不行,我是志願者,劉偉你不走,我也不走。”

還沒等劉偉同學回話,前方就突然傳來一連串的驚呼聲。

“呀啊啊啊!”“他們開槍啦!他們開槍啦!大家快逃!”

此起彼伏的槍擊聲,開始響徹整個人民廣場,抗議人群因為恐懼,開始四散奔逃。

女孩子們的驚呼隨處可見,有啜泣聲,有踐踏聲,更有遠方催淚彈的爆炸聲響。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恐怖時刻,劉偉同學當機立斷的大喊道。

“大家去教祖紀念堂!那裡很安全!”

“大家去教祖紀念堂!那裡很安全!”

“我”也有樣學樣的,跟著劉偉同學一起喊了出來,對此我們相視一笑。

因為有人帶頭喊話給出避難的指引,附近的人群開始朝【真武教祖紀念堂】的方向逃跑。

這是記憶中非常漫長的,但又很模糊的一段逃跑路程,“我”實在是回想不出途中的細節。

總之,“我”和劉偉同學最後還是成功的,帶領著一小部分人群,逃離到了教祖紀念堂附近的自行車棚下。

“偉,這下我們應該安全了吧?”

“……不,我想,我們完蛋了。”

仍在氣喘吁籲的劉偉,突然倒在地上,這時“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時,他的背上早已被刺入一把飛刀。

“我們……結束了,他們不想讓世人知道,今天發生過什麼。”

“我”親眼目睹著,劉偉同學的嘴角開始滲血,眼神中只剩下黯淡。

眼淚,漸漸模糊了“我”的雙眼,不遠處,那像徵殺戮的真武教士兵們,正在步步逼近被包圍的人群。

絕望,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抗議人群試圖闖進【真武教祖紀念堂】,但它的大門與窗戶都是緊閉的,而且上面似乎早有預料,特意加強了紀念堂的防禦能力。

憤怒的人群開始如蝗蟲般撲向紀念堂,他們奮力衝擊大門,把玻璃都打碎了,但拳頭落在玻璃後的擋板上,反而讓自己的拳頭流血。

因為人群的身後是地位崇高的【真武教祖紀念堂】,真武教的士兵們很自覺地不再使用槍支彈藥,以免誤傷到教祖紀念堂。但為了徹底執行任務,他們拔出了鋒芒威武的製式長劍,並輔以飛刀等暗器。

看到士兵們這股殘酷收割者的架勢,“我”徹底放棄抵抗,雙膝跪倒在地,周圍只要仍走動的人,都會被暗器盯上,然後悄然死去。

死亡的陣線步步逼近,“我”一動不動,無念無想。可很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反而忽略了我,繼續朝中心包圍,彷彿“我”就是不存在的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在【真武教祖紀念堂】的區域內,似乎只剩“我”一個普通人還活著。

這時,那個穿著紫色道袍,在城門上喊話的“大人物”,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時“我”才想通了,原來我是被士兵們刻意留到最後的。

讓我還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給眼前這位“大人物”服務,讓他做象徵性的最後一擊。

“反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不由怒極反笑,原來在“大人物”們看來,我們那些卑微的夢想,不過是“反賊”。

“……你不配。”

這三個字,明顯讓“大人物”感到不悅,他也不猶豫,直接下了死手。

只見他手掌並列成刀,如蜻蜓點水般刺入“我”的頸部動脈,然後滴血不沾地撥出來。

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死了。

“我”一頭栽倒在地,瞳孔正對向的,恰好是紀念堂的方向。

喉嚨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我”的心念清晰明了。

“……教祖呀,你要是活著,這種事還會發生嗎?”

因為【真武教祖紀念堂】的區域內,已經沒有抗議者的活口,真武教的士兵們開始抬走地上的屍體,同時迅速清潔起地面上的血跡。

東邊的太陽再度升起,“我”驚喜於我的意識居然還留存。

金燦燦的陽光漸漸刺入我的眼睛,逆光中,我彷彿看到有一道“人影”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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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來我已經死過了。”

在幽暗陰冷的密室內,“阿毛”看著自己活動的雙手,這是他已經復活的證據。

想到生前的“最後記憶”,阿毛其實很想大哭一場,但“身體”不允許。

除了這段生前的“最後記憶”,再往前的記憶,他暫時也回想不起來。

“……算了,還是別回想太多了,反正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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