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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07:尋常(完)

室內空調微微地吹。

涼爽的溫度與室外形成對比。

仍舊,無人造訪。

海克斯的店內,除了站在櫃台處的老闆,只剩唯一一名客人。

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青少年。

他正坐在內側靠窗的座位。

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席座位。

似乎感到不解。

他站起身,想要查看他對面的空座椅。

然後,他發現椅上擺放著一根木簪。

通體烏黑油亮的,木簪。

造型古樸,只在簪首上嵌著數枚小小的翡翠玉石。

心,忽然一緊。

明明沒有見過,卻曉得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可,那人呢?

那秀美的男人呢?

那應該屬於他的。

這木簪,應該屬於他。

可他人呢?

心不知為何而慌。

連忙拿起遺落在座位上的木簪,朝位於櫃檯的老闆走去。

「老闆,他人呢?你有看到他嗎?」

「他?誰啊?」

老闆正在擦拭水晶杯,對他突然的問話感到困惑。

「就是他啊。剛才跟我在談話的,一直都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男生啊?」

何卿晴忙側身指向稍早前「他」還坐著的位置。

「他」應該一直坐在那裡才對,應該一直等著誰才對的呀。

老闆順勢看過去。

自然,只餘空桌。

「喔,他啊。小朋友,我想你眼花了吧。那裡可是『一直』都沒有人的。」

何卿晴愣住。

「什麼?」

可,不對啊。

「老闆,你剛才還鼓勵我去跟他說話的,怎麼會沒人?」

「話都談完了?」

老闆放下手中的水晶杯,又拿起另一杯。

繼續擦拭。

「我……」談完了嗎?

「我不知道。」

他們的談話,他們的對談,結束了嗎?

他沒有印象。

只記得,他說得開心,而他聽得安靜。

……

他們的話題,從什麼時候開始,又從什麼時候結束?

為何,他沒有印象。

……他剛才,真的有跟誰聊過天、說過話嗎?

可這心慌的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真的沒有人,又為什麼如此心慌?

……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中還抓握著那柄木簪。

……不,不對。

有人。

他曾經跟誰聊過天。

他確信著。

他拿出木簪,放到櫃檯上。

「老闆,就是這根木簪的主人。你認識嗎?這木簪在你的店裡撿到的,你認識的吧。」

老闆終於放下擦到一半的水晶杯。

看都沒看,伸手拿回木簪,就這麼收到櫃檯之內。

「小朋友,這是我『買』來的收藏品之一,『偷』拿東西可不太好。」

「我沒有偷,我只是想知道木簪的主人到哪去了?他剛才還在的。」

不知為何,總覺得如果不找出他、不找出木簪主人,他將會後悔一輩子。

不知為何,心底深處有某種懊悔與懊惱交織的複雜情緒,正在驅使著他。

老闆笑笑。

「你偷了。小朋友,有時候偷走了些東西,又不願歸還,可是會造業的。」

何卿晴聽不懂。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我沒偷啊。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人去哪了而已。」

「誰知道呢。」

老闆垂眼,拿出絨布,細細擦著木簪。

早已熟識木簪的老闆看出了極其細微的差異。

已經,不在了吧。

不僅僅是簪首的翡翠玉石,就連烏木簪身也逐漸失去了應有的光澤。

再過一陣子,就會變成真正的普通古物了吧。

他,已經散了。

消散了。

「老闆……」

對方不願說,何卿晴也沒輒。

「好了、好了。死纏爛打可不是什麼好脾性,反正也已經與你無關了,不是嗎?」

想要開口否認,卻發現自己張了口,什麼也說不出口。

對啊。

他是那人的誰?

他跟他什麼也不是,誰也不是。

什麼關係,都不是。

時間,緩緩流逝。

午後時光轉逝。

傍晚時分,用餐人潮漸入。

而店內,早已沒了那名午後曾經來訪的十五、六歲青少年。

亦不曾有過時常入座於店內靠窗一側座位的相貌素淨而秀美的長髮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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