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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告別初戀

      「哇......」賴明菲欲言又止地闔上又大又重的畢業紀念冊,悄悄地打量一臉菜色的符雅妮一眼後才說:「好險那張照片的要求是扮鬼臉,所以妳看起來還是很合群啦。」

      聞言,符雅妮忍不住朝賴明菲翻了個白眼。自己在那張照片裡看起來有多慘烈,她相當清楚。不過也就是被拍下爆哭前一秒那五官糾結的模樣罷了,比起快門按完後她的哭泣聲引起的騷動,這都還算好呢。

      想到這,符雅妮心裡湧上了強烈的撞牆衝動。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啊!

      尤其是三年級下學期每每在走廊上與李翊華擦肩而過時,他那個憐憫而愧疚——裡面還有一絲絲驕傲的討厭情緒——的眼神,就能令她當場兩眼發黑,想就這麼昏過去算了。

      符雅妮相信她在拍攝畢業照時爆哭的事一定有傳進李翊華耳裡。畢竟在他們交往期間被人目睹走得很近的時候,李翊華對外宣稱的說法都是「符雅妮要指導我的學業」,所以偶爾碰面很正常。想當然,在他人眼裡,這大概都是符雅妮拿來接近校草的理由罷了,畢竟誰能猜到原來竟是鼎鼎大名的李翊華先來招惹她的呢?

      唉,真該慶幸她這個人的情緒就是大起大落,來得快去得也快,才不至於過度悲慘。也幸好這場無疾而終的「戀情」,從開始到結束,正好半年,沒有浪費太多青春歲月。

      只是難免的,在看見那對神仙眷侶靠著走廊卿卿我我的模樣,還有旁人投來或嘲笑、或憐憫、或好奇的探究目光,總會一再地提醒她的狼狽立場,心還是忍不住狠狠一揪,並強烈渴望能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險,馬上就要畢業了。

      六月,日曆上標注「芒種」的日子,五福高中第二十屆畢業典禮就在這天舉行。

      眾所週知的,在這種日子總不免俗的有冗長致詞與頒獎典禮。而排在隊伍裡的符雅妮,正拖著要死不活的步伐,在高昂歡快的樂聲中極不情願地踏上臺階,朝向殷殷期盼的校長走去,準備領取市長獎獎狀。

      多虧了上學期末的慘痛事件,符雅妮直接悶頭栽入無涯學海中,以期藉此逃避現實中的垃圾事。有沒有成功躲避不說,結果反倒意外地提升了學業成績——也多虧了符雅妮是標準的「衝刺型選手」所賜——成功錄取不錯的學校,還在畢業的最後一刻撈了個獎狀作伴手禮。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好奇,既然如此,她有什麼好不願的?

      ...當然是視線!禮堂裡所有人的視線!還有——

      李翊華的目光。

      「恭喜妳,符雅妮。對了,妳的姓很特別喔。」校長的聲音喚回符雅妮飛馳的思緒。符雅妮回過神來,見校長笑吟吟地在嘈雜的樂聲中拍拍她的肩膀,並叮囑道:「上了大學後要繼續保持這股動力,不要懈怠。祝妳高鵬展翅、前程似錦!」

      「謝謝校長。」符雅妮擠出一抹笑乖巧回應,並接過了單薄的獎狀——沒有護貝、就是一張軟趴趴的紙,更別提獎盃跟禮物。完全和沒有書殼的畢業證書一樣可憐。

      她沒有去聽校長是不是也和隔壁的女生講了一模一樣的話,而是越過了一張又一張從上方看起來模糊不清的長相,試圖搜索那張可愛又可恨的面龐。

      意料之外的,與她四目相交的不是李翊華,而是他身旁那個甜美可人的女孩。

      陳芮嫻毫無波瀾的目光很快地從符雅妮臉上移開,彷彿只是看到某個背板裝飾那樣無謂,轉頭又繼續和李翊華看著手機裡的畫面笑鬧著。

      那個眼神讓符雅妮瞬間清醒,渾身像被潑了冰水一樣寒冷。

      她知道陳芮嫻清楚自己的存在。準確來說,是陳芮嫻確切地知道她和李翊華曾經在一起過。有些事情,女生之間一看便知,尤其是一直注視著的觀察對象,是不可能錯過任何一絲線索的。陳芮嫻對李翊華虎視眈眈了那麼久,終究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一瞬間,符雅妮替自己感到可悲。她就像是電視劇裡,天造地設的男女主角之間那顆用來昇華感情的絆腳石,連丑角都算不上。

      太誇張了吧符雅妮,只不過是出現了一個稱讚妳可愛、聰明的男孩子,怎麼三兩句就陷下去了呢?這樣就算了,還被當成地下情人利用完後狠狠甩掉,結果對方轉頭就跟校花交往了。

      妳,居然還對這樣的人抱有期待?

      符雅妮在心裡恨鐵不成鋼地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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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畢業照的故事算是改編自我高中時親眼見證過的事件◑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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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星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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