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使老師永遠記得的學生，一種是表現特別優秀的，一種是特別愛搗蛋和惹麻煩的，我很貪心，也或許是因為我有選擇障礙，所以最後決定兩條路都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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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訪談影片中的這段話，深深印在了葛佳可腦海裡，讓她半夜十分淺眠，甚至有時候會做些小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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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確實惹出了不少麻煩，妳也看見了，我現在住著的地方……」配上他在見到自己實體出版的自傳時，那溫潤如玉的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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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她很早就醒了，拎上手機錢包鑰匙，穿著休閒服便出去在社區裡散步晃一圈，卻忽然想起，傍晚時收到了要去社區中心領掛號的簡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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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中心是24小時都有服務人員值班的，這讓葛佳可順利領到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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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不大，用深色包裝袋裝著，外型還有些扁平。包裹並沒有寫明寄件人，只有標明收件人，而關於收件人的地址，則少寫了道路名稱。如此說來，這樣的包裹能夠被物流人員順利寄出乃至寄達，不能說是詭異的，倒可說是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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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割開包裹包裝，一本書，沒錯，是書，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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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佳可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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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封上那雙眼眸，如星辰大海般透徹而閃耀著光芒，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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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截書的厚度不太一樣，葛佳可看的出來，書中似是夾著一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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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恭賀老師新婚。」這娟秀工整而不失霸氣的筆跡，她還認得。字的樣貌，看的出來執筆者是個情感天生就比較細膩柔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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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一篇長篇作文，如果可以的話，想請老師最後一次再幫學生看看。」他自稱為學生，是啊，這也沒什麼不對，他們確實是師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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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不是有這張季柏凱親筆寫的祝福紙條，葛佳可還以為，這本書是寄來恐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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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還有些驚懼與懷疑，但當她看見季柏凱在寄來的傳記中為她畫下重點段落螢光筆和創作發想、文章選字及大綱筆跡，她便知道，他是真心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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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良久，她闔上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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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個讓人感到可憐的孩子，如果他的爸爸媽媽當時能多注意點就好了。」葛佳可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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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那本《我那被自己截斷的一生：21歲》放在書架上，再次讓自己癱倒，躺於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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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況，一個飄於空中、正向著屋內暗中觀察葛佳可的透明人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緩緩沒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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