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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變質(4)

        「等一下中午吃完飯後雨雯妳可以陪我去辦公室找英文老師嗎?要不然全班四十幾份的英文習作對我這樣柔弱又瘦小的女生來說,一個人根本搬不動啦!」

        下課時,坐在我隔壁的鍾佳穎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苦苦向我哀求,要我陪她。

        對於她的這番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託,妳哪裡柔弱瘦小?妳身高足足高我五公分耶!而且妳平常又有再練排球,以妳手臂上所練出來的那些肌肉,絕對可以自己搬習作的吧。」

        「……好啦,事實是這樣沒錯,但總歸一句話,妳到底要不要陪我?」鍾佳穎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像是警察正在審問犯人一樣。

        「是可以,不過我等等要先跟昱晴去學生餐廳吃飯,回到教室可能都快要午休,這樣會不會來不及?」

        「我想……應該不會才對──吧!」鍾佳穎帶著極為不確定的口吻。

        跟鍾佳穎聊完之後,我拿著錢包走向昱晴身邊,「我們去吃飯吧!」

        雖然前幾節課她對我的反應不是很友善,可是我知道只要是昱晴答應別人的事情,不管是對象是誰,都一定會遵守約定做到。

        「沒問題的。」她簡潔有力的回答。

        「對了……雨雯我有話要跟妳說,等等我們一邊吃飯在一邊聊。」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我。

        聽見昱晴開口叫了我的名字以及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我了,自從升上高中到現在為止,也很久沒有這樣對任何人展露笑顏。

        這個笑容我和以前認識的同學們都曾看過,現在這樣突然浮現出來我頂多只是有些不習慣。相反的,對目前班上其他同學來說,除了過去在電視上看到的之外,相信這絕對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看見。就連跟我很要好的鍾佳穎都不曾看過,畢竟她是在我跟昱晴升上高中後才認識的朋友。

        「咦,曾昱晴那個冰塊女竟然笑了!」班上的其中一位女同學小小的發出驚呼聲。

        「是啊!明明就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之前都不笑呢?」班上另一位男同學又說。

        「真的嗎,當時在電視歌唱比賽上那個笑的甜美動人、溫文婉約的那個曾昱晴回來了!?」張裕文大聲地叫,「就是一年前那個歌唱比賽上的……痛!」

        在我來不及阻止之餘,昱晴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大疊厚重的講義,狠狠地往張裕文頭上K下去。

        大家全都被昱晴這樣的舉動給愣住了。

        張裕文痛的哇哇大叫,而昱晴只是冷眼看他,眼神比以往異常來的冰冷,「你應該要知道,有時候做人不要太白目。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需要特別再將它說出來!」

        「雨雯,妳怎麼還愣在那呢!不是要去吃午餐嗎?我們趕快先過去吧!免得等一下人會很多。」

        語畢,她拋給我個眼神向我示意,然後自逕地往教室門口走去。

        「等等我啦!」我趕緊追上前去。

        每當走在昱晴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我總是在想,究竟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會使她變得不再像國中時那樣活潑開朗。一想到剛剛那道冰冷的眼神,心中便會感到一絲不寒而慄。只因為,那是我未曾看過的曾昱晴罷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得用以往的態度與她相處,當作是暫時假裝昱晴依舊和過去的她沒什麼兩樣,毫無任何的改變。

        雖說這不過只是在自欺欺人、自我催眠,但我很快樂,只要堅信這樣的想法,那我猜,昱晴說不定哪天就會恢復成原來的那個她。

        「哇!昱晴妳的便當好豐盛,除了有主菜三杯雞和白飯之外,還有小香腸和花椰菜耶!」

        「幹嘛那麼驚訝,這不就跟平常沒什麼兩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在學生餐廳,我跟昱晴兩人隨便找了兩人座的座位坐下。昱晴她的便當一直以來都是她媽媽為她準備的,即使每天都會知道她便當有哪些菜色,我每次卻還是會忍不住為此讚嘆不已。

        「連誇獎一下都不行嗎?」我嘟嘴,「妳媽媽對妳真的好好喔!每天都為妳準備這──麼棒的菜色。哪像我媽媽都是給我帶前天晚上吃剩的菜,每次我跟她抗議她還會嫌我囉嗦,說我在吵下次就自己煮,重點是我根本就不會煮菜,怎麼可能自己打理便當!」

        「其實妳媽媽對妳已經很好了,不要這樣說她。還有我的便當根本就不怎麼樣,妳用不著這樣羨慕。」

        「咦……」

        昱晴她面有難色地皺了皺眉,讓我不禁替她擔心了起來。

        「妳怎麼了?」

        「我沒事,妳不用擔心我。還有先不說這個了,我現在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妳,一個是好消息,另一個則是壞消息,妳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壞消息?

        原本被我吸食到一半的義大利麵就這樣垂掛在我的嘴邊,我愣愣地看著她。

        「妳先把掛在嘴上的麵吸進去再說!」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蠢,我趕緊將它吸進嘴裡,才開口說:「那我想先聽好的部分。」

        「我不是一直都有去上有關很多歌唱及舞蹈技巧的培訓課程嗎?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下來,經紀公司的人已經幫我決定好出道的日子了。」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騙妳又不會有錢拿。」她一臉莫名其妙,又接著說,「時間在下周六的下午三點,會在XX百貨前的廣場演唱幾首歌曲。由於現場是免費不收錢的,所以妳可以直接來看表演也沒關係。」

        「恭喜昱晴妳多年來的夢想終於實現了,還有我們從國小三年級認識到現在也真的好久了,大概也有八年了呢!」我咧嘴一笑,「還記得第一次我們第一次交談的地方就是在學校的音樂教室,那時我就是被妳甜美的歌聲給迷住了,所以才會忍不住想要多認識與了解妳。」

        「的確是這樣沒錯!」昱晴露出靦腆的微笑,不過很可惜的只維持了幾秒,平靜冷淡的面孔又回到她臉上。

        「好消息說完了,接下來應該要換壞消息了。」

        由於好話題結束的太快,頓時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妳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什麼事?」可以感覺得出來,我的聲音在發抖。我已經預感到接下昱晴要出口的壞消息絕對非同小可。

        「那天出道日結束以後,除了學校公事以外上的交談之外,請妳不要再來跟我講話了。講明白一點,就是終止我們之間多年來朋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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