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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Doctor's 春天 第二回-請多關照

晚上六點,隔了醫院三條街的一棟大酒店,人潮滿滿,每個進入酒店的人,身穿的衣著都極為高貴氣質,女人皆著小禮服,男人都穿筆挺的西裝,連服務員的制服都顯貴氣,讓整個環境彷彿是在皇宮般。

開車載了同事們的季筱陽,下了車讓幫忙停車的泊車員將自己的車停到酒店停車場,給了筆小費後,隨即撥通那條被列為重要聯絡人的電話,對方很迅速地就接通了,「顧容光,我跟姍依都到了,包間在哪?」

「二十八樓百宴廳,左手邊第二間的鳳凰閣,直接進來就行。」對方說完後,頓了一下,「需要我下去帶你們嗎?」

「不必了,又不是第一次來。」沒錯不是第一次,基本上院裡有什麼重要慶祝都會來這邊舉辦,這次自己跟顧容光的下總外加準備升主治的慶祝也毫不例外地在這裡舉行。

手機那頭聽了回答,輕輕一笑,「也是,對了,老師他們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如果有看到,就把他們一起帶上來吧!」

聞言,季筱陽看了看四周,陸姍依見狀也掃視了周圍,似乎要證實顧容光的猜測,不到幾秒鐘,大廳服務員高喊聲歡迎光臨,迎來了兩名約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

「賴老師、蔣老師!這裡!」季筱陽一見著那兩人的身影便向對方揮揮手,喊道。

那兩名被喊住的中年男子朝聲源看了過去,一名看起來較為慈祥的男子微微一笑,向季筱陽招手,季筱陽二話不說奔過去拉起較為慈祥的中年男子的手,然後向另一名長相較為嚴肅的男子點點頭,「老師您們來啦!我們可等著呢!」語氣略微撒嬌地說。

「好好好,好孩子,我們快些上去,別讓容光那孩子等久了。」慈祥的中年男子笑道。

叮一聲,電梯已經到一樓,紀筱陽一群人便進電梯,電梯小姐友善地詢問:「請問要上幾樓呢?」

「二十八樓,謝謝。」季筱陽也很有禮貌地回答。

同時,站在電梯最內側的陸姍依兩姊妹,小聲地討論剛剛季筱陽和院長關係如此融洽的情形,陸可可疑惑道:「我都不知道筱陽和院長那麼好,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哎呀!   你傻呀!賴院是筱陽之前的實習指導教授,當然關係好。」陸姍依聽到自家妹妹的疑惑表示無言,卻還是解釋道:「還有旁邊長得嚴肅的是蔣教授,我們都叫他蔣公,他是光哥的指導教授,脾氣差了點,但是刀子口豆腐心的,對光哥也是真的好。」

「我知道,之前有個實習醫生就被他罵哭,算是見識到精神科主任的威嚴了。」

陸家姊妹幾句話的時間,電梯已抵達目的地,一群人跟著季筱陽左拐,進到顧容光說的地方,一開門便見著顧容光點好一大桌子的菜,位置上也坐了幾個平時的同事及學弟妹,大家一看見院長及主任的到來,略為吃驚,迅速站起來打招呼。

賴院見狀,擺擺手道:「別客氣了,今天是我和老蔣的得意弟子準備升主治的慶祝會,我們兩個老人家就是來湊湊熱鬧罷了,大家別拘泥啊!」

「賴老頭今天很客氣呀!」季筱陽湊過去賴院耳邊,輕聲道。

對方聽了敲了夏季筱陽的頭,「嘖,剛剛還裝有禮貌地叫我老師,現在裝不下去了吧!」

「那不是給你面子嘛!蔣公在旁邊,我才不敢放肆。」季筱陽揉揉被敲的腦子,撇嘴道。

賴院白了一眼自家學生後,走向顧容光,「小顧,恭喜呀!要升主治了。」

這時進來都沒說半句話的蔣公,總算開口:「容光,主治的責任更大了些,以後仍要多聽、多看,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顧容光點頭回答,蔣公對他來說,就像是另一個父親,嚴厲但總是願意把自己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傳授給自己,對於外界對蔣公嚴厲恐怖的傳聞,總是很想反駁,顧容光認為那些說蔣公恐怖的無非都是沒有好好準備自己應當準備的資料,才會惹怒這尊大佛,至少自己至今還沒有真正被他罵過。

蔣公得到回覆後,點點頭,又轉頭看向季筱陽,「妳也是。」

對於蔣公突然和自己說話,季筱陽愣了片刻,「啊?喔喔,好的蔣老師,我絕不會辜負您們寄望的。」

蔣公聞言,不再多說,大家寒暄差不多後,開始享用這桌美食,不得不說,剛下班的眾人,食量還是很好的,一桌子已上上來的菜,也吃得差不多,在大家等飯後甜點時,賴院讓服務員送上一瓶八二年拉菲,「今天我愛徒要下總準備升主治了,這瓶好酒,老人家我也不吝嗇地拿出來讓大家嘗嘗,想喝地喝喝呀!」

對於賴院的大方,能喝酒的人高舉酒杯,由一位學長帶頭說道:「敬賴院!多謝賴院讓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能喝到這有錢還不見得買得到的紅酒呀!」

賴院笑道:「你們呀!要謝就謝蔣公的好徒弟,是他幫我買到的。」

「可以呀!容光,深藏不露。」那名學長拍了拍顧榮光的肩。

顧容光淡淡一笑回答:「主要是朋友有門路,和我沒有太大關係。」

「好好好,都別客氣了,話說你怎麼不喝呢?筱陽你也是?」賴院看了他們倆空空的杯子疑惑問道。

季筱陽喝了口杯子裡的果汁,晃晃手裡的車鑰匙,「回去要開車呢!」

「妳喝,我開。」顧容光聞言,撇頭對季筱陽說。

季筱陽指了指坐在她旁邊的陸姍依姊妹花,「我今天載了人。」

「我可以順便載她們。」顧容光回答。

陸姍依原本認真吃著紅燒肉,聽到季筱陽他們在談話,不禁側耳一聽,一聽內容,表示無言,「嘖嘖,陸可可,你聽!我們是順便的。」

「姐,能蹭車就不錯了,計較這麼多。」陸可可不以為意地回答。

賴院聽了顧容光的話,微微一笑,像想到什麼,拿起酒瓶要往季筱陽的酒杯裡倒,「筱陽,容光都說要載你了,你就喝點啊!為師可是為了妳開這瓶的耶!」

見推辭無效,季筱陽也就接下了這杯酒,喝了一口後,微微皺眉,小聲地湊到顧容光耳邊,「是我不懂品嘗嗎?我怎麼覺得Outside的酒更好喝些。」

顧容光一聽,輕笑道:「藍藍聽到妳這麼誇他的酒,肯定很高興。」

季筱陽轉了轉她靈動的大眼睛,「我們明天去喝一杯,如何?」

「明天第一天看診,這麼有興致?」

「看完才去呀!放鬆放鬆,小酌一下嘛!姍依上次也說很久沒喝到藍藍親手特調呢!」,季筱陽想起前幾個禮拜,在酒吧看到的場景,不由得小抱怨道:「跟你去那傢伙才會入吧檯,不然就只知道唱歌彈琴、撩妹子。」

「他開酒吧是興趣使然,唱歌跟經商才是他的專業,而且是真的熱愛的那種。」顧容光口中的藍藍,全名叫藍漠,是顧容光高中死黨,他這個店長,唱歌確實挺好,很多顧客都是他的粉絲,那間酒吧也算是他們那群高中同學共同合資開起來的,剛好藍漠是讀金融管理的,在經商這塊還是很有作為,因此酒吧的經營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而其他同學三不五時會上前光顧及彈唱幾首歌曲充充人氣,也算是敘敘舊的一種路徑,如今Outside也有好幾家連鎖店,算是挺有品牌的酒吧,每次入場都必須排隊,當然他們這群熟人例外,對此季筱陽真的很感謝顧容光帶她認識了那群有趣的朋友們,那裡,很溫暖。

「感受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而且做的也很出色。」

顧容光點點頭,他那幫高中同學真的很優秀,這算是他人生中第二件幸運的事情吧!認識了一群相愛相殺的怪咖,想了想以前的經過,不由得嘴角上揚。

「所以顧容光,我們明天去喝一杯吧!」季筱陽看見顧容光微笑的表情,再次提起喝酒這檔事,縱使她知道,顧容光絕對不會拒絕她的要求,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

「好。」顧容光簡短回覆後,又補一句:「我會讓他做少量酒精的特飲……不許討價還價。」見季筱陽要反駁,迅速接上後半句,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是眼前這個人的酒品著實不太好,之前剛成PGY時,帶她去Outside,那次耍酒瘋的樣子,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至此顧容光發誓絕對要控制住她的酒量,避免禍害他人。

季筱陽鼓了鼓原本要開口的嘴,最後改成點點頭算是妥協,反正能順利混進去就行,到時候是到時候的事。

顧容光當然沒想到季筱陽後面的想法,看她妥協的委屈樣,覺得有趣又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來的小臉,「至於這麼委屈嗎?」

「顧醫師,你說你要控制我酒量,剛剛還讓我喝這杯?」季筱陽沒有掙扎被捏的臉,反而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頗有問罪的意味。

「賴院是為了妳開瓶的,這點該顧慮長輩的面子還是該給的,更何況一杯紅酒而已,不至於讓妳發酒瘋。」

聽了對方的回答,季筱陽嘖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說了,對方是誰?蔣公看重的愛將,醫學院第一才子,自己跟他辯論,可不是自討苦吃嗎?想了想,還是默默喝完手裡那杯拉菲。

喝完紅酒沒多久,這間餐廳最受歡迎的點心---芋頭西米露,一碗碗地紛紛送上桌,季筱陽見了甜點,瞬間忘了剛剛小不開心的事情,面前這碗可是自己最愛的點心,那綿密的芋頭泥加上微甜的椰奶湯底,簡直人生美味,當服務員一放上自己的那碗,季筱陽是二話不說,拿起湯匙一口又一口地喝,像沒吃飽一樣,迅速光碗,其他除了顧容光跟陸姍依的人見狀都略為驚訝,剛剛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她如此啊!

滿臉豪不意外的顧容光挪了挪自己桌上那碗到季筱陽面前,「喝嗎?」

對方看了看那碗滿滿的芋頭,眼睛發亮,笑著點點頭後,接過那碗,說了句:「顧醫師真上道!」又繼續開吃。

「剛剛吃螃蟹、龍蝦,也沒看筱陽這樣吃呀!」陸可可嘴微張,表情帶點驚訝的說。

「因為這才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嘛!」陸姍依見怪不怪地回答,之後招了招手,讓服務員把自己的那碗甜點打包,打包好以後把那碗芋頭西米露放進季筱陽的包裡,拍拍她的肩,「放妳包裡了,回去記得冰。」陸姍依完全不需要提醒她記得吃,因為怎麼可能忘記吃最喜歡吃的東西呢!

季筱陽含著嘴裡的東西,嘻嘻笑道:「泥門最好了。」

「寶貝,吞下去再說話,不急!我看妳這樣,會想捂上妳的嘴,避免妳的西米露噴向我。」陸姍依半捂著季筱陽的嘴,邊說。

季筱陽給對方一個wink後,繼續吃碗裡的甜湯,不得不說和那些大魚大肉相比,還是甜點更有吸引力些。

待大家享用差不多,顧容光起身發言:「多謝今日到場祝賀的各位前輩、同事們,日後還需要多多指教。」

見顧容光如此,季筱陽也站起來,「多多指教我跟顧容光呀!多謝大家。」

眾人聽了,點頭道好,其中一位學長笑道:「我們科室的金童玉女哪需要我們指教,賴院跟蔣公都傾囊相授囉!」

「學無止境。」蔣公聽了對方的話,冷聲回應,那名學長一聽立刻噤聲不在說話,對此顧容光輕輕一笑道:「老師,日後請多關照。」

請多關照,主治醫師:顧容光與季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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