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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墜落失樂園

“媽,兩年前強姦我的男人,我真的好害怕再碰見他!”想起臨來這裏之前,那天晚上的河畔,她抓着媽媽的手臂哭哭啼啼。珊雅媽厲聲道:“當初就叫你不要跟他們走得太近,你不聽!還騙我說沒跟他們見面,我是你媽啊,我會害你嗎?”

      自己臉上感覺面紅耳赤,路上稀鬆着行人,她呆望着湖水緩緩開口:“媽,我去死好不好......”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打在了臉上,眼淚簌簌掉下來。珊雅看着媽氣急敗壞地說着:“我養你這麼大,你就這樣來報答我啊!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把病養好然後打上火車票離開這裏,去你爸爸那裏,把這裏的事都忘掉。”

      看着被媽媽打掉在地上的眼鏡,唯唯諾諾地答應着。眼鏡折射出炫彩的燈光像極了兩年前她站在窗前看見的霓虹燈管,那男人在浴室洗澡,珊雅裸着上半身任憑風吹過耳朵,凌亂的長髮撲簌眼瞼,她恨不得馬上從這裏跳下去。

      可是她沒有,閉起眼睛那男人溫熱的舌頭滑過肚子,她半推半就,罪惡感侵襲全身。“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她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只看到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邪魅着眼,動作迅速的解開釦子,她害怕得躺在他身下,力氣不敵他的一半。黑暗裏她聽到惡魔在竊笑。

      她猝不及防地抽了一下,身子下的血比眼淚落得更快,麻木。她感到深深的麻木。像是掉進萬丈深淵裏永無止境的黑暗,默默承受着自己的愚笨所帶來的傷害。

      兩年前,她剛和王玉鑫分手。電話裏她平靜地告訴家輝她累了,很累,很累。王玉鑫的愛把她壓得喘不過氣,當她面無表情地宣告這三年的愛情長跑結束時,王玉鑫徹底瘋了。

      爲了準備考試,王玉鑫搬到了距離補習班很近的房子,他們最後一次這樣對立着。昏暗的屋子裏沒開燈,她躲在被子裏偷眼看,身體瑟瑟發抖,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求你放過我吧。”珊雅有史以來感覺這麼無助軟弱。他一拳打在畫板上,畫板被砸出一個洞,珊雅怕極了,但哭不出聲。“是不是那個男人!是不是我在你手機裏看到的那個通信記錄,你還爲他寫下日記,你說話啊!是不是!”

      他接近歇斯底里地咆哮,“林珊雅,我自問對你無怨無悔,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這三年說散就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珊雅第一次覺得這樣的他讓人厭惡。“你一定要這樣嗎!求求你放過我!”珊雅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望着對面黑洞洞的廁所,感覺整個屋子的黑暗讓人窒息,她想快點逃離這裏。但是全身赤裸,像一隻被凌虐的小狗,倔強地擡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已經不知道說了幾遍,再怎麼逃避,終究還是有面對的一天。“王玉鑫,我不愛你了。

      一開始我只是感激你對我的好,我錯把那種感覺當成愛情,就像是精靈住錯了森林,那愛情錯的很美麗。求你原諒我,或許我們根本不適合。”當這些積壓在心口的話說出來,舒了一口氣。

      這麼長一段,才知道時間給了自己挖了一個坑,下面埋葬的都是青春。回首當初,你會發現自己曾以爲愛情是全部,但天空之大愛情就像是漂浮在浩瀚無際藍天裏的一片雲。

      還有比它更彌足珍貴的東西,關於親情、友情、夢想、幸福,當你成熟得可以去承擔這一切時,有勇氣去追逐、去渴望、去面對時,說明你已經深刻地瞭解人生的道理了。人每經歷一個過程都會用特別地方式去記錄和紀念。

      雖然不夠完美略顯殘缺,但那都是獨一無二的回憶。那一個個零散的片段,或搞笑、或心酸,或刻骨銘心或激動人心,都鋪滿了我們整個心房,柔軟安靜,酸苦甘辛鹹,充滿了人生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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