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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揭露

      接近正午的時候,我來到餐廳,此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餐桌旁等著午餐。

      「剛才逛去哪了?」許瑞德看到我便問。

      「就把蒐藏館走一走而已。」我隨口回答,真假參半。

      「我剛才怎麼沒有遇到你?」許瑞德反問,臉上還帶著一點驚訝。

      「誰知道。」我不太懂許瑞德為何需要驚訝,馬布魯收藏館這麼大,我們也只有幾個人,沒有碰到本來就不奇怪。更何況如果刻意避開其他人,就更不會碰上了。

      「大偵探,過了一個早上,有沒有多知道一些什麼?」思吉比略帶嘲諷地問我。聽她的語氣,玩笑似乎多過惡意,我也就沒有太介意。

      「暫且還是秘密。」我回答思吉比之後,接著卻把話題帶到了戴洛身上。我拍了拍戴洛的肩膀,並坐在他的身旁,問:「你們剛才又去了哪裡?」

      戴洛先是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問他問題,但是他很快的回答我:「我一個人跑去圖書館了。」

      「馬布魯的圖書館有什麼特別的?」我對戴洛說:「據我所知,以『圖書館』的規模來比,可能隨便一間大學都比這裡的藏書多。」

      「嚴格說起來,那裡只是書房而已。」蘇芬妮罕見的加入了話題,而不像昨晚一樣,始終保持沉默。

      「那幹嘛還要叫圖書館?」我忍不住反問。

      「有個名叫圖書館的書房,有什麼問題嗎?」蘇芬妮反問我。

      正當我要回話的時候,賀庫剛好走進了餐廳,也順帶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我卻看見他眼神中的某種焦躁。

      這時旋優與艾蜜莉用魔法控制著大大小小的食物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他們一左一右的逐一上菜,此時賀庫也從餐桌右側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有沒有喝的?」賀庫突然看著旋優問道:「我現在很渴。」

      「您想要喝什麼?」旋優反問。

      「啤酒?」賀庫問。

      「有,但現在是喝啤酒的時候嗎?」旋優問完,抬頭看著蘇芬妮。蘇芬妮倒是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了旋優一眼,接著才說:「客人想要,有何不可?我們強留他們在此,自然要招待他們。」

      「既然主人都這樣說了,也給我來一杯啤酒吧!」許瑞德開口說。

      「其他人要飲料嗎?」艾蜜莉見狀,索性直接問在場的其他客人是否也要飲料。既然有喝的,自然是人人都想要;於是艾蜜莉和旋優又替大家遞上了各自想要的飲品後,大夥才準備開飯。

      直到此刻,梅根才緩緩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並和另外兩位女僕默默的站在一旁。

      正式開飯後,我一邊盤算著我的下一步,同時也觀察著眾人的表情,因此並沒有主動開口帶話題;但是沉默並沒有多久,已經有人主動開口。

      許瑞德開口說:「你們覺得這個偷手稿的人,為什麼要偷走怒火狼煙?他是打算賣呢?還是想要解開裡面的秘密?又或是另有隱情?」

      聽到許瑞德一開口,就直接切入大家都不太願意談的話題,坦白說我還是挺驚訝的。不過當我看向許瑞德時,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同時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呃……冒昧問一句,請問解開裡面的秘密是指解開馬布魯家的歷史嗎?但是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做道,不是有待商榷嗎?」戴洛在沉默中成為第一個接話的人,但是語氣卻小心翼翼。

      「嚴格說起來,已經證明可以找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史料。」我隨口應了一句,卻引來了許瑞德、賀庫與思吉比的睥睨目光。

      「別聽他瞎說。」思吉比對著戴洛澄清:「十三本書目前的歷史解析才剛剛進入初熟的階段,雖然研究這十三本書已經有好些日子,但一直到幾年前才開始蓬勃發展。」

      戴洛點點頭,思吉比繼續說:「我認為與其賣掉,偷走手稿的人更有可能是打算去解析馬布魯的歷史。」

      「這裡就你最想要解析馬布魯的歷史欸!」我突然對著思吉比說。。

      她一愣,接著不太客氣的回嘴:「說話小心點。不是說好不隨意指控人?」

      「我這就指控你了?我還比較想要指控你作賊心虛咧!」我對著思吉比說:「你自己說的,偷走手稿的人更有可能是想要解析歷史;但是在這裡的所有人,看起來就是你最想要解析歷史啊!」

      思吉比一愣,突然沒有話說。

      不過我也不是打算讓她閉嘴,便主動詢問:「我只是隨口一提;所以,你為什麼覺得偷手稿的人想要解析歷史?」

      思吉比看了我一眼,這才緩緩開口:「假如偷走手稿的人目的是賣錢,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假定,他的目標就是錢了吧?而他有辦法解除魔法警報,並且與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行竊,說明他的手段也足夠高明吧?那麼他為什麼非得偷手稿不可呢?只是要錢的話,馬布魯的倉庫裡面應該有不少值錢的東西才對啊!依照他的身手,不可能偷不走一、兩樣東西吧?說不定一時半刻還不會被拆穿。」

      「手稿的歷史意義和價值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比得上?」許瑞德突然插嘴。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打哪來的死忠粉絲,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對於以錢財為首要目標的竊賊而言,歷史意義等於沒有意義。」思吉比說到這,話鋒一轉,便對著許瑞德說:「你這麼清楚手稿的價值,不會就是你偷走了手稿吧?」

      「手稿失竊當時,我根本不在場!」許瑞德顯然有些生氣的說。

      但是思吉比並沒有放過許瑞德。她說:「那豈不是完美的『在場證明』?因為手稿失竊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裡。」

      「我在大流士城找他!」許瑞德伸手比著我,眼睛卻毫不客氣的直盯著思吉比。

      「嚴格來說,並不是喔!手稿不見之後你才出現,所以手稿不見的當下,你確實是不知道在哪裡的。」思吉比反駁。

      這當我準備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兩個人吵架時,賀庫卻出乎我預料之外的介入了。

      「停手吧!不要急著指控,只要等待時機,兇手自然會露出馬腳。」賀庫一本正經地說。

      「喔?何以見得?」我轉頭望向賀庫。

      賀庫看著我,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不屑的說:「不管他要對手稿做什麼,總要把手稿帶出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戴洛突然插嘴:「對啊!這也是一個問題!既然手稿已經偷到手了,這個人幹嘛不走人呢?」

      「啊?他走了,不就昭告天下他是竊賊嗎?」我驚訝的問。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也許小偷早就已經帶著手稿遠走高飛了呢?會不會我們之中根本沒有人是小偷呢?」戴洛解釋了他的想法後,我突然安靜了。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因為手稿上面有一個魔法公會設下的魔法。可是我沒有說出來,畢竟我不曉得有誰知道這件事情。我轉頭望向蘇芬妮,蘇芬妮也沒有裝傻,只是緩緩地說:「這是不可能的。整個馬布魯的莊園中,都設有魔法來限制人們用魔法進出這裡,所以竊賊不可能直接用魔法離開莊園;換言之,竊賊一定用了某個方法進出過莊園。可是莊園大門只有擁有馬布魯血脈的人才能夠開啟,而圍牆設下的警報魔法既沒有被解除,也沒有響,所以這個竊賊也顯然沒有翻牆的可能性。」

      聽起來萬分合理,但是卻也充滿漏洞;舉例而言,竊賊也許是擁有馬布魯血統的人。而在我看來蘇芬妮的說詞尤其詭異,因為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她需要說謊?她直接說手稿上面有魔法不就完事了嗎?

      「也許那個竊賊有本事繞過警報魔法的偵測?」戴洛假設的問。

      「那麼他行竊時就不必解除警報魔法了,不是嗎?」蘇芬妮微笑著反問。

      戴洛點點頭,並沒有再開口。

      「其實前天晚上我在值夜班的時候,有發現似乎有人晚上在馬布魯大宅亂晃。」旋優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儘管艾蜜莉對旋優使了一個眼色,旋優依然執意把話說完。旋優說道:「雖然不敢說那個人就是竊賊,可是刻意避開女僕的人,恐怕不會只是晚上睡不著而已。」

      「前天晚上?這下子你可沒辦法懷疑我了!前天晚上我可是去找管家小姐談話了!」思吉比得意的說完自己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後,馬上對著旋優反問:「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前天的事情,你現在提起來是想要做什麼?為什麼不昨天說?」

      旋優理所當然地說:「我昨天不是不說,只是沒有當著大家的面說,這件事情我又何必向嫌疑人報備?難道是為了讓嫌疑人有警覺?」

      思吉比冷冷地瞪了旋優一眼,並說:「誰都知道家賊難防。值夜班不就更可以為所欲為。」

      「我值夜班真的要做什麼,幹嘛不平常做啊?如果是要混淆視聽,也要等旺季的時候啊!那時候一天可是有幾百個遊客。」旋優辯論:「況且,誰都知道當時手稿已經被偷了,我是能做什麼?」

      「也許你只是想要把你藏起來的手稿交給某個人。」思吉比說。

      「這麼說來,你覺得除了偷走手稿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想要帶走手稿?」戴洛有些驚訝的問。

      「現在已經知道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手稿不見了。」思吉比說道:「但是到底誰是真的希望手稿能夠回來,可就不清楚了。」

      「我們繼續辯論不是辦法,畢竟你們現在每個人都有拿走手稿的動機。」我話才說到這,思吉比已經打斷我。

      「你也有動機。」思吉比說。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此時否認更顯奇怪;於是我選擇點頭。我直接承認:「對,就連我自己也有拿到手稿的動機。既然我們每個人都有拿到手稿的動機,我們何不用精神魔法測試一下,馬上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拿走手稿了呢!」

      我話一說,所有人都注意力都聚集了過來,就連艾蜜莉、梅根兩位原本有些置身事外的女僕也不例外。

      見沒有人接話,我便繼續說:「為表示誠意,馬布魯的每一個成員也都可以一起接受精神魔法的檢測。」

      「等一下。」賀庫把手微微舉起來,問:「具體來說,是怎麼樣的精神魔法?再者,我們只是有拿走手稿的動機,不等於我們有嫌疑,為什麼要接受檢測?這並不符合法律程序,未經申請私用精神魔法也屬於犯罪行為,哪怕是有魔法師執照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據我所知,要到高階的精神魔法才有辦法探詢人的記憶,我很好奇,在座有哪位魔法師精通的是精神魔法。」

      「我肯定是不行的,我最多就是讓人的腦袋有點迷糊而已。」我半笑著說。

      「迷糊咒。」戴洛應了一句。

      「既然沒有人會,這個提議根本沒有意義。」思吉比說。

      「我只是說我不會,不是說沒人會。」我馬上接口。

      說完這話,我便把頭轉向了梅根。

      梅根這才緩緩舉起手,說:「雖然遠遠談不上精通,但如果只是要讓人說出實情、或是探詢記憶,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思吉比突然說:「先說好,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會精神魔法,那麼請恕我不想接受檢測。畢竟她是你們的人,她的精神魔法到底什麼水平,我們也沒人知道,萬一她使用魔法的時候並非只是探詢記憶,而是竄改記憶呢?退個一步來說,就算她真的只是探詢記憶好了,誰能夠證明她探詢到了什麼?又怎麼證明她在使用魔法時並沒有說謊?」

      「但我們沒道理要隨便指控人啊!」我對著思吉比說。

      「你少來,儘管你想要撇清關係,但是前天隨便指控我的人,就是你們的女僕!」思吉比指著旋優說。

      旋優應該是對思吉比的行動有些不滿意,因此語氣聽起來有些惱火的說:「很明顯心虛嘛!還想裝啊!我們可以不要探詢記憶啊!就測謊,在大家的面前測謊;我相信梅根姊的精神魔法肯定也可以讓人吐出實情。」

      「是可以。」梅根說。

      「誘導式發言呢?」思吉比馬上提出新的反駁論點。其實我不是覺得她說得沒道理,但是我的直覺始終沒有改變,我就是覺得思吉比有問題;不管是什麼問題。

      「你知道嗎,現在看起來就你最有意見,你感覺真的很像快要露出馬腳的犯人。」我看著思吉比,語氣逐漸轉為冷酷。

      思吉比先是一愣,這才對著其他人說:「難道你們都接受?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測謊?」

      「嗯……,我早就覺得可以這樣做了,只不過這畢竟有很多疑慮,還會牽涉到法律問題,所以我知道思吉比小姐的擔憂,但是我想……,這應該是目前打破僵局最好的辦法了。」戴洛首先表態:「雖然我也有點排斥被人探詢記憶,但是如果只是用精神魔法測謊,我完全可以接受。」

      「不然我們就測一題,『你知不知道手稿在哪裡』,這下總可以了吧?就在大家的面前,難道還能動手腳?我們就算都不太會精神魔法,也可以感覺得到

不對勁吧?」我對著思吉比說。

      「贊成。」許瑞德突然開口,說:「就問這個問題,我完全接受。」

      我轉頭看了許瑞德一眼,覺得這傢伙開口說話的時機點還真有點玄機,因為根據我實際測謊過的結果來看,他確實不知道手稿在哪裡;換言之,他突然表態贊成一個對他而言毫無風險的規則。不過也許只是我想多了,畢竟就像戴洛說的一樣,這是一個目前而言最快速解決問題的方法。

      思吉比把目光轉向賀庫,只見賀庫也是點點頭,說:「吃飽飯就來吧!」

      「你怎麼看?」我故意把問題拋回去給思吉比,看著她逐漸有些扭曲而憤怒的表情。

      「好!就來測。真當我有做虧心事嗎!」思吉比忿忿地說完,便埋頭開始吃她的晚餐。

      釣魚線放到這裡,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吧?該吃餌食的自然會吃。

      晚餐過後,餐桌也收拾乾淨,我們一群人便來到了旅店的大廳,準備由梅根來為我們一一測試。

      「那麼誰要先來呢?」梅根問到。

      「我先吧!」許瑞德似乎急於澄清自己的清白,很快的往前一站,梅根也依言對著許瑞德施展魔法。

      梅根的魔法發動,並對著許瑞德問道:「你是否知道此刻,怒火狼煙的手稿在哪裡?」

      帶著魔法的聲音有一種懾人心魂的力量,彷彿誘使聽到問題的人回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答案。甚至連站在一旁的我,都有一些忍不住想要開口回答問題。

      「我並不知道。」許瑞德堅定的回答。

      梅根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許瑞德沒有說謊的結果不出我所料,畢竟我的魔法雖然不能夠探測人心、影響精神,但依然可以有效的過濾謊言;所以我自然相信,許瑞德是真的不知道手稿在哪裡。

      「下一個是誰?」我問。

      眼見眾人沒有反應,我便轉頭望向賀庫,對他說:「你不是很想幫忙找到手稿?」

      賀庫有些無所謂的看了我一眼,雖然眼神中有些不滿,但是他最終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並說:「無妨。」

      梅根的魔法再度發動,並對著賀庫問道:「你是否知道此時此刻,怒火狼煙的手稿在何處?」

      「不知道。」賀庫緩緩地回答。

      梅根的魔法毫無反應。

      對於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在我主觀的認定上,賀庫確實想要手稿,但是他還不知道手稿在哪裡。事實上,就算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我想我也不會太意外。因為我總覺得,此時此刻真正知道手稿在哪裡的人,確實不是這些人。

      賀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不再開口說話。戴洛接著舉起手,表示自己可以接受測驗。

      同樣的問題得到了同樣的答案,顯然知道手稿放在哪裡的人也不是戴洛。

      「換你了。」我對著思吉比說。

      思吉比瞇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接著深吸一口氣,這才往前走。在梅根問話之前,思吉比突然說:「如果我也不知道手稿在哪裡,我希望你們幾個人也可以輪流進行測試。」

      「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回答。

      「那你何不答應我呢?」思吉比問。

      「放心吧!你如果不知道手稿在哪裡,我們下一個就會問旋優了。」我對著思吉比說完,便把目光轉向了旋優。她的表情雖然有些微妙的改變,多了一些厭惡,但依然不以為意的說:「也可以。」

      思吉比說:「來吧!」

      「嗯。」梅根點點頭,接著再度發動魔法,並對著思吉比問:「你知道怒火狼煙的手稿現在在哪裡嗎?」

      思吉比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滿滿都是勝利者的表情。她悠揚又愉悅的高聲宣告:「我,不,知,道。」

      得意的思吉比把目光轉向了我,接著伸出她的手,對著我比了一個動作。意思大概是,接下來輪到我了。

      「既然每個人都不知道手稿在哪裡,那麼接下來就換你了。」我對著旋優說。

      「如果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怎麼辦?」旋優對著我說。

      「那我們就只能請蘇芬妮來說明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對著蘇芬妮說。

      「好!」旋優說完,便充滿自信地往前一站。

      「那我要問了。」梅根開口問:「你知道怒火狼煙的手稿現在在哪裡嗎?」

      旋優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看了蘇芬妮一眼,正巧看到蘇芬妮和梅根對上了眼。

      就在旋優準備要離開梅根的身前時,梅根突然再度開口:「前天拿走手稿的人是你嗎?」

      旋優的表情一驚,接著她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迷茫。

      「……是。」旋優充滿掙扎的表情擰成一團,她緩緩開口:「是我拿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自白,眾人一片安靜。沒有人開口說半句話。

      雖然情況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但畢竟和我一開始猜想的真相吻合,因此我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我不得不說,其他人的反應卻冷靜的讓我有些詫異。

      「你!」從魔法中掙脫的旋優瞪著梅根,但是自知理虧的她最終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既然已經確認了偷手稿的人,我想,事情也可以就此落幕了。」賀庫對著旋優伸出手,說:「拿出手稿吧!」

      「你傻了吧?」旋優對著賀庫說:「我根本不知道手稿在哪裡,剛才的魔法不是已經替我證實了這件事情了嗎?」

      「怎…怎麼會這樣?拿走手稿的人,竟然不知道手稿在哪裡?」戴洛驚訝的問。

      「還有一個可能。」思吉比對著眾人說:「馬布魯家的人早就知道了是誰把手稿拿走,而他們早就已經將手稿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打從一開始,就是馬布魯家的人在搞鬼!」

      確實有這個可能,我跟著大家一起把目光轉向了蘇芬妮。

      是蘇芬妮在搞鬼嗎?還是……,有人利用某種方式繞過了測謊呢?

      面對彷彿是眾人的質疑,蘇芬妮的表情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慢慢地開口說:「旋優偷走手稿的時候,我確實知道,但是並不是我指使她拿的;事實上,我並沒有說破,只是因為我並沒有證據證明她拿走了手稿。」

      「喔?這不就前後矛盾了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會沒有證據呢?」思吉比對著蘇芬妮說。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足以說服其他人的氣勢。

      蘇芬妮面對有些氣勢凌人的思吉比,只是冷冷地看了思吉比一眼,思吉比便退縮了一些。但是蘇芬妮畢竟沒做什麼,她只是繼續回答:「怒火狼煙的手稿作為一個重要的文物,我們自然得要有重重保護。手稿的上面附加了許多的魔法,在手稿被移動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當時兩位客人都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而我絕不懷疑我忠誠的心腹,因此偷走手稿的只可能是旋優。可是我『知道』旋優拿走手稿,是包含『我個人行使的魔法』以及『對於梅根和艾蜜莉的信任』做出的判斷,然而這兩點都不能在法庭上作為充分的證據。」

      「能不能當成證據根本不是我最在意的事情。」思吉比雖然已經稍微有些收斂,但因為有些激動,不免還是提高聲音的問:「我在意的是,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禍給我?」

      「思吉比小姐。」蘇芬妮只是輕輕的對著思吉比說:「能否請你回想我刁難你的情景?作為一個『嫌疑犯』,你不覺得我給你的自由也未免太多了嗎?」

      這下子思吉比倒是沒有再開口。

      但是蘇芬妮想要釣出旋優的態度也就更明顯了。

      「手稿上的保護魔法每一個都是機密,為了保全手稿的安全,我不想輕易公開。不過既然現在的狀況已經變成這樣子,也許也沒有什麼必要繼續隱瞞了。」蘇芬妮說完這段話,便對著艾蜜莉說:「去拿手稿吧!」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手稿在哪裡。」我對於此刻的情況下了一個結論,心裡對於蘇芬妮的隱瞞實在有些不是滋味,但我還有一個問題,因此我只是盡可能保持冷靜的看著蘇芬妮,問道:「既然你根本就知道手稿在哪裡,為什麼一開始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前天晚上,思吉比跟蹤旋優後,就已經找到了手稿藏匿的地點了。」蘇芬妮解釋:「當天晚上,我就請思吉比將手稿已經移動到別的地方了。至於我沒有說出來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希望可以給旋優一個機會而已。」

      給旋優一個機會?但是問題是,為什麼?我把這個疑問留在心中,並沒有問出口。我總覺得事有蹊蹺,我手中仍然掌握不夠多的線索。

      「雖然事情的結局並非我所樂見,但是既然已經解決,只能感謝各位的配合。」蘇芬妮話說至此,思吉比卻突然有了意見。

      「等一下!誰知道你會不會再動什麼手腳?」思吉比突然說:「我們一起去。確認了手稿沒事,我下午就要走,而且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回報給魔法公會。」

      「無妨。」蘇芬妮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指哪一件事情無妨。

      我本來以為艾蜜莉會帶著我們去別的地方,沒想到,艾蜜莉二話不說的就往旅店大廳的門口走。甚至艾蜜莉都沒有走出大門,便在牆上輕輕一壓,一個暗櫃便緩緩開啟。

      這不是馬布魯家原本的暗櫃,並不需要馬布魯的魔法也可以打開,不過話說回來,裡面並沒有東西啊!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艾蜜莉已經帶著驚訝的眼神,轉過頭來,對著蘇芬妮說:「小……小姐,手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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