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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樂章前傳 - 第四章

      「可惡啊!不過是朵長的比較奇怪的花,這群精靈使者反應也太大了吧!讓初次見面的人墊飯錢是很失禮的!」

   威爾一邊嘀咕著,一邊也跟著往市集中央走去。

      「正如老夫之前所說,那花朵很詭異,像是在吸收瑟斐爾的能量一般。」老維瞇起眼睛,「精靈使者們恐怕是在追查這怪異現象。」

      「我都已經隱居了,只想平平順順過日子呀!」威爾覺得頭痛。

      雖然他這樣說,但老維知道,一旦這塊大陸發生什麼事情,威爾一定會義不容辭地出手幫忙,不只是身為狂戰士的榮耀使命感,也是為了守護他的妻女的生活。

      當兩人來到市集中央時,遠遠便瞧見華莉絲等人圍著旅行商隊,周遭也站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你們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華莉絲嚴肅問道,商隊的板車上放著許多異國商品,但更多的是一籃籃的花朵,有些含苞待放,有些已經開花,露出中間的發光水晶。

      「貨品來源絕對安全,別擔心。」商隊帶頭的老者微笑。

      「我們想知道,你們是從哪找到這些東西的?」華莉絲問。

      「怎麼能跟妳說是哪來的呢。」一旁的年輕小伙子反駁,但老者瞥了他一眼要他噤聲。

      「識貨的客人們呀,有什麼問題嗎?」

      「居然有這麼多我沒見過的礦物……太需要好好研究了!」蘿絲瑪麗拿起幾朵把玩。嗯……除了買下這些花之外,還要購買實驗器材……這附近哪裡有實驗室可以租用呢……

      「這些花朵有什麼特別的嗎?」艾德琳若無其事地問道。

      「他們一定是黑暗行軍的商隊,這些花朵在夜晚會變成許多可怕的士兵,殺害大家!」

      「伊萊,你就不能想像一些甜美的事物嗎?」煞氣扶額搖頭。

      老者笑呵呵地介紹說:「識貨的客人啊,這可是來自異國的花朵,您看看這顏色和這美麗的晶體,過去前所未見吧。買回去了,不只看著心情愉悅,花朵的晶石還有助於身體健康。」

      華莉絲皺眉。這一聽就是商人的不實之語,而個性認真的華莉絲最是討厭這般信口開河的人。

      「先生,您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您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東西來源正當?而且對人有益?」

      「恕難答覆,若你們對商品沒有興趣,請讓開點,我們要做生意。」老者斂起笑容。

      「你──」華莉絲板起臉,正準備來硬的時,一個人影迅速地卡在她與老者之間。

      「有話好好說呀,別傷了和氣。」一頭褐髮的青年帶著清爽的笑容,腰間配戴一把槍,原本也打算阻止衝突的威爾,瞧見了快他一步的褐髮青年與他身邊的松鼠裝精靈──榮耀,不由得挑起了眉。

      「這邊有好多很純的精靈使者啊,快來買!」煞氣吹了聲口哨。

      「阿諾德!」華莉絲一愣,自從阿諾德離開騎士團後,她有多久沒見到這位青梅竹馬了。

      「嗨,華莉絲。」阿諾德轉過頭,對著朝思暮想的華莉絲淺淺一笑,那模樣看在他人眼中帥氣無比,榮耀卻在內心想著:「只會在華莉絲面前裝模作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華莉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本來聚焦在花朵上的艾德琳馬上被阿諾德所吸引──華莉絲的熟人?她帶著興味地靠上了華莉絲的肩膀,曖昧地問:「唉唷,這位小帥哥是華莉絲的誰呀?」

      艾德琳看不見,不代表華莉絲看不見。蘿絲瑪麗的精靈紅唇同樣八卦兮兮地問著哞:「這是誰啊這是誰啊?是華莉絲的男朋友嗎?」簡直和艾德琳的表情如出一轍!

      華莉絲眼神空洞地瞥了這兩傢伙一眼。

      希貝爾默默地湊上前去,略帶敵意地看著阿諾德,無形的能量在空氣中扭動,這是希貝爾第一次刻意使用自己那被詛咒的能力,即使會影響到這市集上的所有人也無所謂,她就是不喜歡看見這個男人和華莉絲太過親暱,一定要讓他在華莉絲面前出醜!希貝爾想著。

      一秒、兩秒,就像水面上泛起了小小的漣漪,以希貝爾為中心向外擴散。華莉絲察覺了,立即抓住了希貝爾的手,這股能量還未能夠發揮,就復歸平靜,沒有人跪倒在地,沒有人沮喪憂鬱,大家仍是侃侃而談,不曾有任何改變。

      華莉絲不贊同地看了希貝爾一眼,希貝爾低下頭,有點懊惱又崇拜地想,啊啊啊,給華莉絲造成困擾了,她真是沒用啊!但華莉絲真的好厲害,瞬間就制止了她的能力,果然是她的女神。

      「這不是阿諾德嗎?」長者彷彿見到多年老友,開心地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您現在行商到這啦?」阿諾德寒暄一番,然後轉過頭為華莉絲介紹,「華莉絲是我在席瓦島的青梅竹馬,而先生是我旅途中認識的旅行商隊領導者。」

      「席瓦島,這樣不就跟你一樣……是精靈使者了?」老者見多識廣,看到阿諾德和華莉絲的親密態度,馬上聯想到精靈使者只會誕生在席瓦島的傳說。

      「是的,眼前這群人也幾乎都是。」阿諾德有些訝異,不知道華莉絲從哪聚集了這一批人,他在世界各地旅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也沒有同時看過這麼多精靈使者。

      商隊和華莉絲等人因為阿諾德的出現,氣氛變得和緩一些。

      「華莉絲,一般來說,商隊是不能透露貨品來源的,這是規矩。」阿諾德提醒。

      「但我們真的很需要知道……」華莉絲咬著下唇,環視了一下圍觀的人群,很是為難。

      哞也是身負重任的精靈,這種時候,哞覺得,他替代華莉絲解釋給傻傻的阿諾德聽再合適不過了。

      「哼!華莉絲和哞受加斯洛國王所託,探詢世界變異的真相,這些不曾看過的花,便是我們追查的重點。我們精靈能夠察覺到,花朵中央的水晶球體似乎正在吸收著瑟斐爾的能量。」

      哞的這段話,只有精靈,以及精靈使者聽得見。

      所有精靈都點點頭,他們都認同哞的話。

      威爾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喟然長嘆,看來安穩的日子已然遠去。

      阿諾德溫柔地看著華莉絲。這些日子以來,他也在查探異象的緣由,卻摸不著半點頭緒,看來自己還是贏不了華莉絲啊。

      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阿諾德立刻轉頭問老者,「先生,真是抱歉,他們不懂行商的規矩,就是想問問你們怎麼會想到賣這些花朵?瞧它們很多都還沒開花呢。」

      面對阿諾德,老者態度也軟化很多,「不就是為了賺錢嘛,這東西漂亮、稀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我們一看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會受歡迎的。」

      古靈精怪的艾德琳在接觸到這個花後就顯得穩重了許多,見老者有所退讓,她再次嚴肅地提問:「這花,除了很好看,到底有什麼影響和功用?」

      阿諾德瞧了一眼這位面生的少女,那招牌的髮色,加上他注意到華莉絲隱約之間對她的保護,便大約猜到了艾德琳的真實身分。

      「這玩意美則美矣,但除了會發光,目前也沒發現什麼特殊效用,有些人買回去做個裝飾,也是賞心悅目。」老者搖頭,壓低聲音說,「當然,我們是不好直接對客人這麼說的。」

      阿諾德點頭,他當然明白商隊那不能說的祕密。

      「所以這些東西已經到處都有了?但為什麼一路上我們都沒瞧見?」艾德琳詢問華莉絲。

      「因為很小……一開始大家沒注意到……」為了不讓阿諾德專美於前,希貝爾用盡力氣說著話,也想幫上華莉絲的忙,「因為……我都低著頭,才會看見……」

      「我們沿路看見的,都像這麼大喔,不管是樹上、草地上,甚至是河岸邊都有。」商隊的年輕小伙子插話。

      眾精靈使者心中一凜,不知不覺間,瑟斐爾已經被這怪異的植物所包覆了嗎?

      「好了,我們別在這說話了,天色也晚了,各位使者們今晚打算在哪裡落腳呢?」市集實在不是適合討論的地方,身為地主的威爾當機立斷,直接邀請眾人,「不介意就來我家作客吧,我家房間多,歡迎各位。」

      「況且,我們是該坐下來好好地交換情報了,若事態發展如此嚴重,老夫和威爾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老維補充。

      威爾的妻子用心地準備了一桌好菜招待這群遠道而來的客人,然而所有人都在嚴肅地討論那怪異的花朵,交流這段日子以來彼此對異象的觀察,無心享用美食。

      威爾向妻子投去歉意的眼神,這位溫柔的婦人收拾好餐桌後,抱著女兒對威爾安撫地笑了笑,將客廳留給這些背負著瑟斐爾命運的精靈使者們。

      因為對奇異的花了解實在太少,最後眾人決定明日一早即動身去尋找花朵生長之處。

      就快要能夠親手研究那未知的礦物了!蘿絲瑪麗顯得興奮異常。

      和華莉絲重逢之後,阿諾德便一直待在離華莉絲最近的位置,即使被眾人圍繞在中心的華莉絲顧不上和他說話,他也覺得滿足。他從發現變異之後,便開始尋找華莉絲,一路從加斯洛來到這個村莊,總算遇見了她。雖然還不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但只要能夠在華莉絲身邊守護著她,就好。

      夜漸漸深了,那自家家戶戶透出的溫暖的燭光,也在黑夜的掩映下一盞盞地熄滅,所有人依序進入了夢鄉,無人注意到,商隊放在板車上那些已經綻放的花朵起了變化,原以為已經滿開的花苞,竟只是半開,現在花瓣用力地向外延展,更加突顯了中間的水晶。

      在樹枝上、草地上、河岸邊……遍地的神奇花朵逐漸盛開,一陣風吹來,花蕊的水晶球體剝落,宛如蒲公英的種子般隨風飄揚,原來那並不是花蕊,而是孢子。

      漆黑的夜空中,成千上萬生長在瑟斐爾各地的水晶孢子飛揚飄散,一時間竟然奪去了繁星的光芒,在夜幕的襯托顯得無比的詭異。

      水晶孢子乘著風,像有意識地降落在不同處,落地生根,而後迅速發芽茁壯成巨大樹木,光禿禿的主幹上沒有多餘的枝葉,原來的花瓣朝外翻如同底座,承載著碩大的水晶體,形同放大版的法杖,大小竟超過了一個成人。

      這些突然從天而降的孢子在平原上、在草地上,或是在半山腰、懸崖邊扎根生長。更有一些孢子降落在民宅的屋頂上,飛快成長的巨大重量壓垮了建築物,措手不及的居民在坍方的斷垣殘瓦下苦苦呻吟,等待救援。

      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只是一個開始,在眾人從睡夢中驚醒,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巨大水晶耀眼的光芒彷彿指示標記一樣,引導著有堅硬甲殼和鐮刀般爪子,尾端腫大且布滿膿汁的怪物,牠們正陸陸續續從天空朝奇異的水晶樹方向接近……

      「呀──」

      「怎麼回事──」

      「怪物!有怪物!」

      華莉絲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她往窗外看去,只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慌亂朝威爾家的方向跑來,幾棟遠處的建築物燃燒著零星火焰。

      「出事了!」她大喊,睡在一旁的希貝爾立刻跳起來,而蘿絲瑪麗在紅唇不斷搖晃下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我已經吃不下了啦……」蘿絲瑪麗揉著眼睛。

      「快點起來,村莊遭到攻擊了!」華莉絲快速整裝好,並抽出長劍朝外奔去,威爾和阿諾德等人都已經在門外。

      華莉絲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數十隻紅色的怪物肆虐著平靜的村莊,村民們失聲尖叫、四處奔逃。

      這裡平時是個和平沒有魔物侵擾的村莊,所以並沒有警備駐守,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毫無招架之力。

      「這……怎麼會這樣!?」跟隨在後的蘿絲瑪麗驚愕不已,總是埋首研究的她從來沒有直面過這麼殘酷的戰鬥現場。紅唇細心地守在蘿絲瑪麗身邊,下一刻馬上跳起來用他的寶盒揚起風,打跑了正想從蘿絲瑪麗背後偷襲的怪物。

      「看!那些水晶果然召喚來了士兵,這就是黑暗組織的力量,他們要摧毀這世界!」伊萊抽出腰間的短刀在手中轉,「但放心,只要有我……這世界就不會滅亡!」

      「天呀,原來白天的時候你是在劇透我呀!」煞氣的黑色菜刀準確地砍斷了其中一隻怪物的腳。

      「煞氣,還記得我們埋伏在酒館時,那些和有大箝子怪物戰鬥的客人嗎?」伊萊認真說道,「我的預感果然沒錯!」

      「不,我覺得這還是有差別的,螃蟹看起來還是好吃多了,但我也不排斥嘗個鮮加個菜就是了。」煞氣朝前方的怪物衝去,電光火石地劈開了其中一隻。

      「別搶我風頭!」伊萊也衝了上去。

      面對眼前亂象,雖始料未及,但華莉絲並不驚慌,她沉穩地握著劍柄,優雅又流暢的戰鬥模式就像在跳華爾滋一般。

      同時,她也注意到那些怪異的巨大水晶樹,果然一切的變異只是開端,那些花朵是否就是引來怪物的原因?

      其他地方是否安好?加斯洛有騎士團守衛,應該不會有事情……

      等等,艾德琳呢!?

      「大家快跟著我!」艾德琳的聲音從空曠的一邊傳來,華莉絲一驚。

      「艾德琳!妳快回到屋子裡!」

      「妳專心打鬥,我這邊……呀!」艾德琳話還沒說完,三隻怪物已朝她的方向追去,其中一隻快速逼近,讓艾德琳踉蹌往後跌。

      「艾德琳……可惡!」華莉絲想上前解救,卻被其他怪物擋住去路,左支右絀之下短時間無法突圍。

      華莉絲躍起,朝其中一隻怪物的腹部砍去,落地時卻不慎踩到怪物流出的紫色血液,她瞬間滑倒。

      糟了──

      失去防備的當下,兩三隻怪物朝她撲來,華莉絲頓時陷入危機。

      砰砰砰!

      這時,三顆子彈準確地穿過了怪物的腦袋,一隻大手出現在華莉絲的眼前,阿諾德的臉帶著淺笑與些微慌張:「華莉絲,站得起來吧?」

      頓時,華莉絲竟說不出話。

      「我們來比賽,看誰殺掉最多怪物吧?」阿諾德拉起華莉絲。

      「好!」華莉絲握緊劍柄,注意到艾德琳帶著一些受傷的村民躲進了建築物中。

      「放心,她畢竟是加斯洛的公主,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阿諾德的話彷彿強心針一樣,讓華莉絲寬了心。

      「只會在華莉絲面前耍帥,沒看見這麼多怪物嗎……」榮耀碎碎念著,仔細看,他手上的雙槍居然是橡實造型的!

      希貝爾手持鐮刀,和無面在華莉絲不遠處靜靜站著,方圓三尺內的怪物就像被吸走了力量,動作遲緩。希貝爾輕輕揮舞著鐮刀,瞬間所有還在掙扎的怪物頹倒在地,徹底迎向死亡。

      「哇!還真有一手!」威爾讚賞地揚眉,現場雖然凌亂,但不至於控制不了場面,有這麼多精靈使者在場,他們勝算機率很高。

      但怪物的數量這麼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是怪物不斷來襲,他們遲早會體力透支。

很快地,威爾發現在場的精靈使者雖然也能夠一次對付好幾隻怪物,卻不如阿諾德行雲流水般輕鬆。

      威爾一愣,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阿諾德已經掌握到和精靈合作的技巧。

      「喂!阿諾德!」威爾大喊,「示範一下給其他精靈使者看吧!」

      「示範什麼?」阿諾德雙手朝前連續開了好幾槍,射殺怪物的同時,也為夥伴們打斷了敵人的攻擊。

      而他的精靈榮耀自始至終待在阿諾德的肩上,有別於其他精靈和主人分開、各自作戰,榮耀攻擊力度不亞於阿諾德,卻不離開他左右。

      「就是這個!」威爾一邊用戰斧劈開一隻怪物,一邊還有空朝阿諾德比了個讚。

      「哪個……」阿諾德瞥了一下周遭,馬上理解威爾的意思,他朝眾人喊:「你們要試著使用精靈的力量,不能各打各的!」

      「什麼意思!?」蘿絲瑪麗的浮游法器凝聚火焰,而紅唇正揚起風,那火乘著風,力量更為強大,將眾多怪物包圍在火海之中。

      「就是那個意思!」阿諾德一邊戰鬥一邊喊著,「只有精靈的支持是不夠的,更多去利用精靈的力量,要不然妳會累垮的。」

      「精靈的力量嗎……哞!」華莉絲喊,而哞立刻跳到華莉絲身邊,拿出牛奶瓶做盾牌,和華莉絲並肩,擺出一樣的招式。頓時,華莉絲感覺到一股不屬於她的力量遊走在身體之中,她將盾牌舉在胸前,與哞一起向前衝撞,一力扛住了好幾隻怪物,留出了一道空檔。

      「希貝爾!」她呼喚道,「試著攻擊水晶樹!」

      希貝爾點點頭,和無面一起,由拿著盾牌的華莉絲殺出一條血路,很快地來到了巨樹底下,他們同時舉起鐮刀,用力朝巨大的水晶砍去,隨著黑色鐮刀碰觸到水晶表面,宛如墨水滲入水晶中,將水晶染黑,失去了光芒。

      隨著村莊裡的水晶樹被一一破壞,怪物的數量逐漸減少,終於,最後一隻怪物倒在威爾的戰斧底下。

      破曉將至,天空卻不再是澄澈湛藍的顏色,站在被怪物肆虐過後的殘破屋宇之間,鮮豔的天空如今看起來卻是充滿了不祥之感。艾德琳喘著氣看起來有些疲憊,她一個晚上用治癒術治療了不少村民,所幸除了受到不小的驚嚇外,村民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傷。

      「這就是異象造成的後果嗎……」華莉絲仰頭看著詭譎的天空,「是這些水晶引來那些怪物,侵入瑟斐爾嗎?」

      眾多精靈使者不發一語,伊萊很想發表關於他對黑暗組織的陰謀的感想,卻已經累到說不出話。

      「喂喂喂……難得你說不出話來……」煞氣吐槽的力氣也所剩無幾。

      「各位,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威爾搔搔頭,「這是很久、很古老的傳說了……」

      「命運之日。」阿諾德說出這句,他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說出口的四個字。

      華莉絲瞪大眼睛。

      「什麼?」蘿絲瑪麗聽不明白,希貝爾也歪頭,這並不是所有精靈使者或是精靈都知道的事情。

      「傳說中,當天空出現異彩,土地染上晶色,那是瑟斐爾的禮讚……」忽然一個年邁又沉穩的聲音出現在眾人後方,所有人回頭,只見一位蓄著誇張鬍子,頭頂綁了類似沖天炮的老人家,眼鏡後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緩緩地走向大家。

      「巴巴瑪大賢者,您怎麼會在這裡……」艾德琳驚呼出聲。

      「而實際上,這一切只是假象,在眾人歡欣鼓舞的同時,未知的敵人正朝著瑟斐爾前進,在瑟斐爾最放鬆、最和樂的時刻,毀滅瑟斐爾!那即是……『命運之日』!」威爾接上了大賢者巴巴瑪的話,他盯著那些入侵村莊的怪物屍體,而後抬起眼對上巴巴瑪,「您說是嗎?大賢者。」

      巴巴瑪點頭,看向眾人,「命運之日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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