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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殺同人】時海之光(bl)

※cp向,王子x預言家

※情節有借鏡某主播跟他萌萌噠基友,如有雷同,不是錯覺

※微ooc

他看著他的蓋世預言家顫抖地站在處刑台上,背後是黑不見底的深淵,他知道他的顫抖絕對不是害怕,只是感受到村民們的愚昧的憤怒。

加里布埃爾深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疼痛,他與他在各個時間線以不同的身分相遇,也曾互為勁敵,也曾互相猜忌,大多時間兩人都是對立面的,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可以信任他,進而幫助他嗎?

安萊──他曾經的敵人,他曾經的摯友──以及他執著、深愛著的人。

加里布埃爾下定了決心,他推開面前叫囂著要處死安萊的愚民,站到了處刑台上。

「放開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無比的堅定。

為了逃脫狼妃的追捕與尋回溢失的時間之力,加里布埃爾在多個時間線中遊走,並扮演著各式各樣的角色。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安萊時,他在飽受狼人侵蝕的村莊中,假裝自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村民──實際上他就是奪走普通人性命的一員,他在那條時間線中是個石像鬼。

凡妮莎絕對不會懷疑狼族,她怎麼可能會想到高傲的時間王子會為了隱藏身分裝作狼人。

「別讓我發現你是頭狼,死人會告訴我所有的秘密。」

安萊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紫色,他與他的父輩是村莊中傳承多年的守墓人,負責給所有的人收拾屍身,並守護他們的靈魂不被侵蝕。

紫色的雙目因為氣憤而有些發紅,村裡死了太多的人,都是加裡布埃爾的狼「同伴」們做的好事。

狼人們白日會扮做普通人的樣子躲在村莊中,夜晚時才會顯露出他們的獠牙,啃食落單或被放逐的人類。

而唯有死亡能讓狼族變回他們原本的樣貌,所以守墓人的身分極為重要。

「我向你發誓我絕對沒有殺過人好吧。」

他有些無奈的攤手,加里布埃爾說的是真話,他對於屠戮弱小的種族沒有任何的慾望,只有他的狼同伴們需要進食血肉。

「最好是如此,如果被我發現你是騙我的話-…」

安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舉著照明的手燈離去。守墓人一脈永遠不會改變職業,日常只靠著村中少少的給付過日子,安萊的身子在普通男性中也屬於瘦弱的,一看就是日子過的清寒。

放心吧,你這麼瘦狼人也不會挑你下手的。加里布埃爾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在心中說到。

他從未想過會在村邊看到安萊。

破碎四散的軀幹如他想的那般瘦弱,紫色的眼睛失去了過去凌厲的光芒,灰撲撲的。

真難看。他這樣想著,卻是驅逐開圍繞在安萊身邊的狼崽子,在他身邊蹲了下來。

「你果然…不是好人…」

安萊語氣中帶著了然,太過虛弱讓他無法表達出怒意,「我懷疑過你…果然…沒懷疑錯…」

「…   …」

加里布埃爾看著他,想說什麼為自己辯白,卻又無從開口。

瘦弱的守墓人靜靜地盯著他,久到加里布埃爾都有些詫異,探手一摸──對方早已失去了鼻息。

只是那雙紫色的眸子還是看著他,像是永遠不能瞑目。

加里布埃爾不覺心中有些堵,在剛剛觸碰安萊的屍體時他的指間沾到一絲血跡,鮮甜的血液味道本應對石像鬼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但他心中卻只覺得不高興。

人類實在太弱小了。他把這樣的不悅歸因於看到弱小的生物。

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再次遇到他。

那是他成為石像鬼的第一百年,他估摸著凡妮莎也快找到這條時間線了,打算找個機會放棄這具身體。

先知的傳人來到了村莊,他坐在窗邊思索著要怎麼樣暴露自己才不顯得做作時,人們簇擁著那個少年走進村中。

少年紫色的眸子往他坐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對上加里布埃爾視線。前者微微皺起眉,這樣的表情讓他周遭的村民不約而同的緊張了起來。

「先知大人,難道我們之中有狼人嗎?」

村民的臉上是惶恐不安,少年頓了一下,「沒有,我就是有點頭暈。」

等到他再度抬頭,窗邊已經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年輕的先知預言確實很厲害,村裡的狼人逐日減少,但他也不是全然的沒有失誤過,在誤將村長的兒子卜算為狼人推上處刑台後,他受到了村民們的質疑。

人類總是很容易遺忘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只記得對自己不利的事。加里布埃爾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小狼崽子混在人群中創造著不合諧的低語,先知在村中不再受到遵從。

「埃爾。」

他在墓園裡邂逅了少年,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喊他的名字時聲音有點嘶啞,就像是剛哭過。

「安萊先知。」

埃爾是他在村中的化名。他沒想到是少年這輩子也叫做安萊。

「您在生氣嗎?氣村民都不願意相信你。」

加里布埃爾問到,如果被一心幫助的人質疑,人類都會很生氣的。

「我很生氣。」少年閉上了眼,他看到他烏黑的睫毛上帶著水光,「但我是氣我的無能為力…」

安萊的語氣有著顯而易見的脆弱,「我恨我不能再更強大一點,找出更多偽裝的狼人,讓大家再也不用擔憂害怕。」

「但是你幫他們找到狼,他們也不會感謝你。你一但失誤了,就會被他們全部人厭棄。」

紫眸少年沉默的看著他,半晌後笑了出來,「你這語氣,說的彷彿你不是好人,是個狼人。」

…   …真是抱歉,我現在的身體還真的是狼人。

「埃爾,我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安萊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您說笑了,我一介平民怎麼會認識先知一族呢。」

他並沒有說謊,他認識的是曾經的守墓人安萊,而不是站在這裡的先知安萊。

「別這麼說嘛,」少年發出不滿的輕哼,「只要你不是狼,不管是不是平民我們都可以當朋友的啊。」

「是嗎…」

可是,我就是狼啊。

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加里布埃爾開始悄悄地透漏狼的信息給安萊,隨著一匹又一匹的狼被抓出來,少年先知在村中的地位逐漸上升,直到那日──

「你做什麼?」

安萊跑到他居住的地方,一臉凝重。

「埃爾,我不想多廢話什麼,你快離開村莊吧,走得越遠越好,」他的聲音有點乾澀,「我的老師來到村莊了。」

加里布埃爾看著安萊,不由得想笑,「那我為什麼要走呢。」

「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第一天就知道了。」

聽到少年的話,青年鮮紅的瞳孔微縮。

「我…觀察你很久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總讓我有很熟悉的感覺,你一定跟外面的狼不一樣。」

少年先知臉上有猶豫與糾結,最終還是這樣對他說。

「那如果我說,我跟他們一樣呢。」

不知出於什麼心情,加里布埃爾走上前,比少年高出一整顆頭的男人目光暗沉,他伸手撫摸安萊的脖子,不知是不是錯覺,安萊總覺得他的指甲比常人更銳利些。

但他還是堅定地看著埃爾,紫色的眼睛通透如水晶。

「…人類,真是奇怪。」

加里布埃爾喃喃的說,抽回自己的手。安萊面頰上暖暖的體溫藉由他的手指傳遞過來,勾的他心裡有點癢。

黑色的骨翅倏地從青年背後長出,襯的他蒼白的臉蛋如同鬼魅,加里布埃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抓住安萊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送你一個好前程吧。」

冰冷的白光自他的手中一閃而過,石像鬼腥黑的血液從他胸口噴了出來,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少年白皙的臉上,他看到安萊臉上露出驚異與…沉痛。

為什麼要為他難過呢?這不過就是他逃避追捕用的一個普通的軀體,他想告訴少年這句話,但是被時間所排斥的軀體並不能支撐他說出這句話。

在安萊的眼中,變成石像鬼的「埃爾」在他面前變成破布般的碎片,隨著一陣大風將門吹開,永遠的消逝在他面前。

「先知大人──欸?狼人呢?」

站在門外的村民遲疑的開口問道,直到看到少年一手黑色的血跡才露出了然目光。

「太好了!我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苦澀的感覺在安萊嘴中蔓延,他想告訴村民們並不是這樣的。

埃爾不是壞人的…   …

「狼神大人,這是給您的祭品!」

狼人們一臉恭敬的望著台上斜斜坐臥的紅髮男人,他是血月的使徒,代表狼神指引著他們。

被稱作祭品的是個年輕的狼族少年,他的臉因為興奮而泛紅,能為血月使徒服務是狼人們的夢想。

可笑,無論狼人,或是人類都是一樣的。加里布埃爾在心中冷哼,換了一個時間線後他換了一句軀體,依照著過去的習慣他還是選擇了狼族,做血月使徒也只是徒輕鬆方便,地位崇高的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

「狼神大人!」

加里布埃爾瞳孔微縮,那雙熟悉的紫色眼睛對上自己,他幾乎是失控的越了下台,手碰上少年的臉,「你──」為什麼會變成狼人?

「看來狼神大人對這次的祭品很滿意呢,」一旁的狼人發出哄笑,「安,可要好好服侍狼神大人啊。」

他們的語氣中有隱隱的曖昧,加里布埃爾警告性的看了他們一眼。

狼崽子們發出友善的哄笑,在狼族之中性事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何況是與俊美的血月使徒。

被喚作安的少年有點手足無促,琉璃紫的眼睛看的加里布埃爾心裡有些軟,他揮手斥退其他狼人後,伸出手牽著少年上台子。

溫溫熱熱的。這是第三次遇到安萊,但這卻是他第一次碰到安萊的手,少年的手有些肉呼呼的,看來這輩子當狼人倒是比前兩輩子吃的好。

「狼神…   …」

「叫我加里。」

加里布埃爾將少年放在自己的腿上,這樣他說話的聲音更容易被聽到。安萊──安身上有股陽光般暖洋洋的味道,讓他覺得很舒服。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少年囁嚅著說,他總覺得這樣對狼神不夠尊敬,但只換來男人的一笑。

「沒關係的,我對你一見如故。」

他側著臉蹭了蹭安的頭頂,親暱的狼人會這樣對自己的伴侶,這也是加里布埃爾第一次做。

「加、加里-…」

安的臉憋得通紅,他想了想,用鼻頭蹭了蹭的青年。

這個動作讓兩人齊齊一愣,安萊愣是因為羞的,加里布埃爾則是第一次有人與他這麼親暱。

這是多久了……從凡妮莎奪走了他的時間之力,或者從他父王愛上那個狠毒的狼女之後,已經沒有人對他這樣了。

他的心因為這個舉動軟的一蹋糊塗,好像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破土而生,深根茁壯。

自那之後安就成為他的隨侍,他帶著他在各個村莊遊走。不知道是不是殘存的好人心理作祟,每次在「同伴們」吞食人類時安總是會默默地跑掉。

加里布埃爾並沒有揭發他,只是在安餓的不行時捕來一些獸肉供兩人進餐──反正他也不喜歡人肉。

直到那天──

緋紅的血月在天上無情地散發著不詳的紅光,狼人們聚集著啃蝕著女人的軀體──她是這個村落的女巫,半夜出門為了救調皮的孩子,最終付出自己的生命。

安瑟縮在加里的懷中,今夜的風太大了,刮的他臉有些疼,冷風吹來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鼻腔有些不舒服,加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

「這裡──快──」

遠處傳來人群的聲音,火炬的光芒也隱隱乍現,加里布埃爾的紅瞳微微瞇起,拉起安準備逃跑。

「嗚──女巫死了!」

他的面前出現舉著手杖的年輕男子,他發出困獸般的悲鳴。

「別動!狼人!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年輕男子的雙目赤紅,額角也爆起青筋,他露出悲哀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屍體。

「怎麼可以、怎麼會這樣…   …」

那是失去摯愛後發出的絕望的哭泣。

於是他們一群狼就被村民們抓了起來,憤怒的人們設立了處刑台,上面有絞刑架、依傍著屍坑。

狼人們一個個被絞死,行刑者就是那晚年輕的男人,據村民們的私語得知他是村莊的守衛,也是死去的女巫的未婚夫。

「我能和那個孩子一起處刑嗎?」

加里布埃爾看著台上的安,開口問守衛到。

「我想你應該會懂我的心情。」

不等男人拒絕,他搶先開了口,「我想和安在一起。」

「你們沒有想過梅琳娜,那我為什麼要想到你們呢。」

守衛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還是沒有拒絕加里布埃爾的請求。

紅髮男人三步併兩步跳上了台,緊緊摟住少年,寒風中他的體溫成為唯一熱度的來源。

「加里…   …」

安的語氣中有著不安,但沒有害怕,「你還好嗎?」

他們被分開關了幾天,少年第一時間還是先關切起了他的狀況。

「我很好,你沒事吧?」

「嗯。」

加里布埃爾把安摟的更緊了些,他總覺得幾天沒見他又瘦了點。

台下憤怒的村民們怒吼聲越來越大了,加里布埃爾在心中輕嘆到,這次分別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安。

「安,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記住,我只會說一次。」

烈火燃上了潑了油的稻草稈,滾燙的溫度迎面而來,加里布埃爾護著安往邊緣退去,直到再一步就是深淵。

「我的名字…   …以時光和星辰為名。」

他無法輕易透露出姓名,因為狼妃凡妮莎會順著他的名字的軌跡摸到這條時間線。

但是他希望這能銘刻進安萊的靈魂,這樣他下輩子尋找他會更容易些。

在火光中他輕柔吻上少年的脣,傳遞著被封印的時間王子的名字。

──加里布埃爾‧休斯。

「放開他。」

那之後他遊走於多個時間線,一邊蒐集著時間之力一邊尋找著安萊。

黑髮青年撥開人群,身上屬於高維種族的淡光讓他在人群中閃閃發亮。

處刑台上的人不由得鬆開了罪犯──擁有紫色眼眸預言家。

「加里布埃爾──」

他的話還沒說完,青年便摟住了他。

從今往後,無論我落於何處,都會在時空星海中眺望,眺望你的溫暖光亮,並追尋你的光芒,在無數時間線中與你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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