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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罵

我們的班導叫葉憶婷,是個很年輕感覺人很好的女生,她說之前的座位是方便點名,今天開始上課要重換座位,而且這次的座位要持續到第一次段考。

換了座位後,我在面向黑板右邊靠窗的倒數第二個,是我最喜歡的位置。

我們教室在走廊底的邊間,我的座位雖然可以從窗戶看到外面走廊的風景,但卻離左邊黑板好遠!

有的老師寫字又小又擠,常常會看不清楚,然後我前面坐的那位穿哥哥制服的湯翊哲又長太高,常常擋住我的視線。

畢竟他是我在班上第一個講話的同學,所以只要一有問題我就問他。

雖然也會覺得每次問他很不好意思,想改問其他人,但左邊的女生何語安只顧著跟她後面的男生聊天,每次問她都說不知道,轉頭想問後面的孫浩平,卻發現他上課常常用手機聊天,一問三不知!

只有湯翊哲看起來上課很專心,而且每次問他都回答得出來,因此我還是最常找他問問題。

幾個禮拜過去,有些要換教室上課的像音樂、體育和美術課,老師都會先按照號碼安排座位或排隊,於是我和我前後號碼的徐筱芸和張靜也因為比較常接觸而慢慢變熟,徐筱芸個子嬌小但很活潑,張靜則是人如其名,每次我和徐筱芸在打鬧時,她總是安靜的看著我們,偶爾插幾句吐槽的話。

我們下課會一起去學生餐廳買飲料,需要分組也會自動聚在一起,但因為彼此的座位隔很遠,所以上課如果有問題,我還是只能問湯翊哲。

原本我們對話都很客氣。

「同學~請問老師寫的左邊第一條是什麼啊?」

「明天體育課改上籃球」

「好!謝謝」

「不客氣」

就在我以為他應該就是個安靜的好學生時,某一天在我又用手戳他的背準備問他問題,「同學~請問老師寫隱喻使用的修,然後下面那個是什麼字啊?」

「妳要不要考慮配個眼鏡?」他無奈地轉回頭。

「可是我沒有近視啊!」上禮拜的健康檢查我視力是一點零,護士阿姨說我眼睛保持的很好耶!

「那個字是辭!辭典的辭,妳如果不是近視,那就是太笨不識字!」

什麼?他居然罵我笨,於是我馬上反擊,「你才笨!我只是被你的頭擋住,才會看不清楚」

「妳是不會往左右移動喔?妳這個心機女!」

新雞女?那是什麼意思?新品種的雞?

雖然我聽不懂他的意思,但他用來罵我可見這一定不是好的意思,「你才新雞咧!」所以我決定先罵回去,爸爸說常告訴我們『不要欺負別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負』所以我不能白白挨罵。

他沒想到我會用他的話反罵他,所以當下愣住,就轉過去不說話了。

回家問爸爸,爸爸說『心機』是講一個人很奸詐,很會算計別人的意思,總之不是個好的詞,幸好我當下馬上罵回去沒有吃虧。

但從那天開始,我們的對話方式就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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