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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回小姑娘嫁宦官

在吵雜繁忙的商舖中,有個身穿圓領袍,雙頰旁綁著雙垂髻,身型嬌小的姑娘佇立在櫃台,細細琢磨的打着算盤,雖然身上的袍子,料子有點割,但是她絲毫不為所動的,繼續將專注力放在帳本上。

從屋內走出了身穿顯貴服飾的夫人,喊着店內的夥計,然後向櫃上的姑娘著急的喊著:

「未晞,你還算什麼帳,你沒看到今日置辦貨的人多,還不下來招呼。」

未晞驚嚇到,快速將計好的帳面寫下,反應緊張的回應:「好的,阿娘!」

婦人著急的走向她,揪起她的耳朵,「你老是這樣,一點也不會看場合時機,你沒看到堅叔都忙不過來了嗎?」

未晞疼痛的掙扎,「疼疼疼....」

然後趕快到前頭招呼人,

婦人在後面繼續碎碎念:「你阿爹也真是的,越忙越不在,讓我這個婦人家要老是往這跑!」

商人看着未晞對婦人說到:「夫人真有福氣,令愛二八年华就能打理鋪面上下,我家賤內可是連個數都算不上呢!」

婦人嘲諷:「會算數打理鋪面算什麼,我在她這個歲數,都能幫我阿爹看管一家書院了!書院要打理的事,可比我們這小商舖來的繁瑣,要跟那些達官貴人打交道,可是不比這些香料小買賣容易。」

小女兒拿着書從內院走了出來,

「阿娘,這段我和阿弟都不明白...」

婦人不消氣的繼續洩憤說:「她阿爹要是出息,孩子就能請上教書先生讓他們讀書寫字,現在我一邊要教他們,還要看着鋪子,我真的是倒八輩子的霉,才受這樣的苦!」

日落的陽光照着未晞干燥的臉頰,

疲憊的身軀和倦怠的眼神,已經讓她對身後婦人的怨憤麻木了。

大紅燈籠高高掛,氣息中充滿著煙火味,在各式結綵與朦朧的紅色搖晃燈影,

未晞癱軟無力的被背進了囍房,

她曾隱約的聽見喜轎外面喧鬧夾雜的嗩吶聲,

也感受到進宅院的耀眼陽光,

但是所有慌亂拜堂的跪拜,

她就像扯線魁儡一樣,無法自主的任人宰割。

未晞坐在喜床上無力的靠着床紗,

“這是...怎麼回事...”她集中精神想端正自己的意識,努力想移動自己的下半身,

確向後倒向了床榻,

一位男子默不作聲的靠近,

揭開她臉上紅色的囍帕,

未晞隱約看到他模糊蒼白的臉,

他取下她的外衣,

她奮力想從口裡喊出“不...要”確喊不出口,

看到男子拿出一把小刀,刀光閃過他的臉龐,

一块白色的帕子染了鮮血,

未晞感受到大腿內側流蕩着液體往床榻,

她嚇的昏厥過去。

次日,未晞被一陣涼意驚醒,

她驚覺自己赤裸的躺在一位男子身邊,

大腿上包扎了一條布塊,

她將身上的被子拉向自己,

那個背對她的男人說到:「按平時當差的時辰,確實該醒了,但是得了貴妃娘娘的恩典,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然後將被子拉回一些,

未晞問:「你是誰?」

他沒有回答,

她看着他赤裸的背上有無數的傷疤,

他捲起身子將被子又拉了過去,

她使勁抓回被子,

他忽然說到:「貴妃娘娘要我們申時到他宮裡謝恩,你是該醒來,我教你一些宮裡的規矩。」

未晞還沒弄清楚情况,只覺得驚恐錯愕,

然後想起最後帶她上街吃麵的爹,

著急的問:「我爹呢?我爹呢?」

男子依然背對着他在被子裡說到:「你父家將你賣給了貴妃許配給我。」

「不可能,我阿爹才不會把我賣了!」

他繼續冷淡的說:「在宮裡,有權勢的宦官家,有三五成群的妾侍都是正常,娶個達官貴人家的庶女還是養女都有,你父家欠了大筆債,就剛好給貴妃的乳娘見著,將你買入她府上,賜給了我,你的身契我見過,商賈之女,母親書香門第,身事清白乾淨,以後就在宮裡跟我安靜的過日子吧。」

未晞不想面對現實說到:「不要!我要回家,我爹才不會把我賣了!」

他語氣略重:「很多小太監被賣進宮的時候,都是這麼說的!你呢,不要老想着出去,他們選擇把你給忘了,你就不該在把他們放在心上。」

未晞心有不干的看着床柱,猶豫許久,

然後奮力撞向床柱,想將自己從這惡夢撞醒,

耳裡響起25服,第25服,宦得患失

25服,第25服,宦得患失

聲音延綿許久.....

未晞再次睜開眼,

身邊依然是那熟悉的背影,那蒼白消瘦,

有刀疤、鞭刑的疤痕、那燒灼的傷痕,

“對,差點忘記自己是誰,這是25服,宦得患失,我嫁給了宦官,也就是一位公公,也就是一位太監,得好好過這服的任務才能離開這服”

未晞認清了現實,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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