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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真月耽美稿件大募集

序章 柳橙綠和黑咖啡

              冬天的牆角配上棉被莫名的讓人感到溫馨,如果可以我來世想成為一隻無尾熊在溫熱的擁抱中過度一生。

            「雯雯!下樓吃飯!」我相信這世界上會嘗試說服自己的潛意識多睡五分鐘的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哈...」

          「記得多套件外套,天氣也變冷了喔。」穿著圍裙的是我的父親,而媽媽到高雄出差回來還要一段時間。過了不久,姐姐坐到飯桌旁開始畫妝,粉撲有種獨特的香味,掩蓋過早晨稀飯的氣味。飯桌上的稀飯仍冒著白煙,簡單的幾樣素菜配上對姐姐的叫喊聲。這是日常,一個即將升上高三,備考女學生的日常。

        「早安。」

        「早安啊!我們可愛的雯雯,要不要來一杯手沖的咖啡呢?」高中是很神奇的場所,頂標和低標都會充斥著隨心所欲的人們,當初國中拚死拚活考上第二志願,結果遇上考前稍微溫習就能踏進學院的資優生們。藍雨微,我的友人,除了資優生的身份以外,也是咖啡社的副社長。熟練的往摩卡壺中注入溫水後從書包裡拿出研磨過的咖啡粉,輕敲幾下粉槽讓咖啡粉均勻的填滿,扣上後,加熱,等待咖啡的芬芳撩過鼻尖。

        會在教室使用登山爐煮咖啡的或許也就只有我們吧。

        咖啡的氣味我不太懂,只是有些微的酸澀在鼻尖,湊合一絲微微的苦味。鐘聲響起,又是重複的一天,過度注重格律以及內文涵意的國文薰陶的令人嗆鼻,老師總說,學生們需要自行體會文章意義,但考卷卻是選擇題或是有答案本的申論題,我想,還是理科適合我一些。這是身為社會組的我能對自己做出的一點小吐槽。

        「老師在此特地褒獎一位同學!就是我們的藍雨微!她上次作文又在校內比賽拿到首獎,請各位同學給她掌聲鼓勵!」零星的掌聲,微弱的加油,高中的我們變得更加自我,不願回應老師的要求,卻會在背地裡替她喝采。

        「雯雯,妳想要考哪裡啊?」雨微綁了個丸子頭,配合著自己口中哼的旋律左右擺動,她說她想考某間前段大學的戲劇系,而我搖搖頭,說著這些離自己還很遙遠。

        「怎麼了嗎?」我問

        「我以為妳會阻止我。」我不認為誰能阻止妳這個瘋女人,我這麼說,接著我們相視而笑。

        下午的音樂課成為了數學課的新進度,這似乎是從國中就需要習慣的事,這樣也好,備考生需要的,是更多複習的時間以及新進度的補齊,桌面上的參考書闔不上,大量的便條紙以及筆劃痕跡讓它斑駁且凹凸不平,即使花費了我不少的螢光筆,卻有種令人心安的感覺,作秀給自己也罷,就是想要有種想要證明自己認真讀書的渴望,在這樣的空虛變成渴求之前,我只慶幸螢光筆和便條能夠硬生生堵住這無底洞。

        「今天剛好可以順便複習一下餘弦,這邊先出道題,答對就直接下課吧。」上課不到一半,數學老師意興闌珊的說,在同學們一半忽視一半起鬨下,略顯撩草的字跡構築成一道題,緊接著,是一片靜默以及讓人無法判斷的傻笑。有誰可以解出這道題嗎?老師問。看不見,無論是解題的曙光或是舉起的手臂,手上的自動筆在便條紙上無從下手,直到聽見雨微被點名的聲音,她正轉著筆,接著猶如泡咖啡時的沉靜以及自信,停下轉筆的手,向老師點頭示意。如果不能理解的請回去將這題解出來。

        就這樣,這道題變成作業。焦慮的拇指不斷舞動著,莫名的晃動身體,就連自身都沒有查覺,卻有種舒坦的感覺。直到雨微過來問我在幹嘛,才從這樣的狀態中找回自我。

        「妳想唱歌嗎?」雨微問,而我搖搖頭。牽著雨微的手走出教室,雨微的手是典型少女的手,柔軟又有彈性,也不會出現一層後繭。似乎是在國中之後,才不會炫耀自己指尖的厚繭,開始羨慕起同學們細嫩的手指,現在偶爾還會照著以前的習慣摳拇指,接著意識到自己的手也不再粗糙。

        「哈囉!我可愛的妹妹,妳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妝還沒謝,穿著綠、黃色的學校外套,自然而然的躺在我的床上,是的,這正是我的姐姐,不見我的回應便自顧自的滑手機,在床上翻個幾圈,讓原先平直的床墊弄得皺褶、紊亂,就連枕頭也不知不覺跑到床尾。

        「妳就是太逼迫自己了。」後方傳來影片的人聲,裡頭似乎在玩某款遊戲,激動的吶喊聲以及刻意深沉的吐氣聲混合笑鬧在房間中迴盪。

        「這是我的床耶!」

        「終於願意回答我了吼,一天到晚已讀不回,回到家就讀書讀書的,姊姊我好孤單寂寞冷喔...」這次她仍得不到回應,上次的交談...忘記了,無論是內容或是日期,或許手足就會這樣吧,到了某段會自然而言的從無話不談變成無從交談,姐姐會走進房間,在我的床上躺下,而我卻已經不明白怎麼和她交談了。大多數時候,我都在看書,應該說,我不得不看書,姊姊是很厲害的人,當初考的雖然離目標有些偏差卻也上了心儀的高職,我只記得當初有恭喜她考上觀光科,卻從未過問觀光科究竟在學些什麼。她過的很好,有廣大的交友圈、粉絲人數破萬的社群網站,以及趨近完美的音樂天賦。

        「嗯...」手機震動,深吸一口氣靠著椅背吐出。螢幕上的名字有點生疏,並非久遠,不過印象不多,聊天紀錄也僅有簡短的幾句話。魏哲凱,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是那種在翻弄畢業紀念冊時才會回想起的人物,不起眼,路人般的黑框眼鏡搭上撲克臉,算帥嗎?一時之間卻也想不起來,我記得他愛看小說,無論上課或是下課,成績上等,他的成績在我之上,許多老師都看好考上第一志願,或許國中掛著榜單的紅布條曾經寫上過他的名字。

        『怎麼了嗎?』

        —想問妳過得如何。

        『幫我解這題再說。』已讀不過五分鐘,解答的照片就發送過來。

        —這題應該要用餘弦的概念,但後續要套用其他公式混合,我以為這種東西只會在模擬考出來荼毒眾生。

        『你的字還是一樣,看不懂。』

        —可能身高不到一四零的小笨蛋看不懂一七多的字體吧。

        『我一四八點五好嗎!四捨五入兩次就可以歸類在一五零了!』

        —妳有想過在四捨五入一次變成兩百嗎?

        「矮唷!我們雯雯竟然在滑手機啦!讓姐姐看看...欸、欸!沒禮貌是不是男生啊!吼...」遵從物理法則將姐姐鎖在門外後抵著門就這樣開始滑動許久未更新的社群網站,魏哲凱想做什麼,還沒能讓我釐清,也許智商偏高的人思想就是這樣,聊了近況以及一些無謂的瑣事後,他似乎有話想說卻又遲遲不開口,印象中的他似乎並沒有這麼的靦腆以及多話,是他有所成長嗎?或是我只是單純的不去了解他。

        我還記得跟他產生交集的那天,校園生活很難不是一如往常,這次也並不意外,剛上完體育課,身為值日生的我和當時的閨蜜約在合作社後方,那裡是許多

情侶幽會的地點,空曠且隱密,班上男生告白時也常常選在此處,這次,也並不意外。

        「我喜歡妳。」

        「嗯?」

        「我不明白為何喜歡上妳,我會突如其來的想起妳的身影,也會在想起妳時感受到莫明的愉悅,看見妳和其他異性時心中會有莫名的微小刺痛,我想這就是喜歡,而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時,我已經無法自拔的心中只有妳了。我喜歡妳,妳可以跟我交往嗎?」

              撞見告白是見尷尬的事,特別是撞見對自己閨蜜的告白,而妳懂得閨蜜心中有著另一個人的身影時。後面的事不需要多說,女方的小幅度鞠躬,那並不像動畫中那所謂的『請多指教!』接上美好結局的終幕,男生低下頭,看不出他臉上所表達的情緒,或許他仍故作堅強的露出笑容不想讓對方尷尬,沉默,這是等待的空隙,還來得及說是惡作劇,只是真心話大冒險說掉了的懲罰,而他沒有,說句謝謝後便轉頭離去,起初只是漫步,幾步後加快步伐,最後奮不顧身的逃離現場。

        —都看見了?

        「你會相信我沒看見嗎?」

        —說沒看見是一種體貼。

        「那我沒看見。」

        「雯雯...雯雯!郭妤雯!」身後的倚靠傳來震動,就如同懷中的手機一般,上方的貪睡模式已經啟動第三次,完了,校車!簡單的整理後套上校服,桌上的書一把推進書包,邊穿襪子邊越過門前的棉被,嘖!又一次被絆倒,奔向一樓後,爸爸將早餐裝進透明塑膠袋中,和便當一起塞進書包,接著轉頭就跑。

        「我已經叫過妳好幾次了!就叫妳不要每天讀書讀那麼晚!」

        「她昨天在跟男生聊天啦!」

        「什麼?雯雯!妳還是讀書就好了,好不好!欸!」步伐不自覺停下,也就那麼幾秒,不是因為家人的話語,而是看見客廳那台蓋著紅布的鋼琴時,時間似乎就這麼凝滯。

        搭、搭、搭、搭,鋼琴下方的盒子放著節律器,習慣是,僅僅只是想起便會不自覺跟著一同擺動,配合著旋律奔跑,我趕上了公車,勉強在早自修前走進教室,來的人還不多,畢竟不點名,平時上課也會有不少翹課的學生,唯一的共通點或許是成績都比我來的好吧,打開佈滿便條的講義,而一旁的男同學看著不曾見過的原文小說。學校就是這樣,會讓妳覺得自己只是碰巧考上這間學校,我還記得放榜時的自己說要去唱歌、逛街,想像著自己在國中畢業的暑假能夠完成多大的宏願,那時的朋友相互圍繞著,拿了本空白的筆記本,把所有人想一同完成的蠢事都寫了上去。想偷帶牛肉蓋飯走進電影院吃、在離開前向心儀的學弟告白、對那個假裝自己冷漠實際上卻害怕寂寞的男同學送出一個吻,很多很多,那些平時只會對著枕頭訴說的傻事都被包裝在那僅僅不到四頁的小冊子。

        —帶著哈根達斯從人群中走過。這是我所寫下的心願,放榜後便利商店總是充斥著三年級學生,放榜、放學、放棄,許多的情緒夾雜在我們身旁,會考前我們是考生,會考後,我們成了需要面對現實的高中預備生。我選了提拉米蘇口味的,吭哩吭哩,零錢墜進口袋,穿過來往的人潮,踏過黑白相間的斑馬線,在一條稱不上多的人潮中,帶著哈根達斯邁進三樓的高一先修班。

        「昨天應該有說過了,那道題現在有誰自願解的嗎?加分喔,想靠運氣歐趴的就好好把握一下吧。」現在的學生還是那麼不主動。他走下台,喊了班上幾名男生的名字,點了幾個都不在現場,最終那位一早便看著原文書的男生走上台前,從其中一小角落進行展開接著帶入數字以及未知數,條列式的將其餘的算式展開,套用好幾種公式,花了近十分鐘仍在黑板前駐足。

        「我不會。」

        「認真?都寫到這樣了?」嗯。那男生點了點頭,背對黑板上的題目,一臉無所謂的望著老師。

        「好吧,那...雨微?妤雯先吧,可以嗎?」數學老師一副無所謂的點起我的名字,原本轉著黑筆的右手轉而拿起手抄的解題過程。算式不長,僅有短短四行,這題需要的是概念的解法,不需要去求數字或精密計算,而是將架構打開,這題需要用到餘弦,但不代表只需要餘弦,或是一定要餘弦,和計算相等的能力是能夠將解答描述出來的能力。

        噠。粉筆停止的聲響格外悅耳,心跳聲的頻率和時鐘相似,秒針再次步向十二點,這是寫完解答後的第四次,乾巴巴的佇立在那,像是沒有人彈的吉他。

        「好,答對了,下課,然後妳來我辦公室一下。」等等就比較不苦了。雨微說著並遞給我一杯咖啡。或許班上的同學也都和我一樣驚訝,當數學老師收斂起那副無所謂,近乎執著的眼神望向我時,沒有人能夠描述出那雙眼所飽含的情感,以及我心中的畏懼。

              走進老師辦公室這還是第一次,班代或是小老師任何幹部都被我用讀書而排除,一開始大家還會認為我只是不想擔任職務而找尋藉口,不過當第一次段考成績出爐時,也就明白我所言不假,說起來也是挺慚愧的,國中班上沒有前三好歹也有個前五,結果來這一切都成追憶。

        「妳那解法從哪弄來的?」老師放了幾塊餅乾在衛生紙上推向我前方,接著用那份直率的目光注視著我,灼燒的心頭都有些痛楚,我原本以為這麼滋味已經被歸類在習慣,看來還是無法釋懷,這份實力上的差距。

        「我國中同學告訴我。」是嗎?他說,接著將拇指抵在嘴角沉思,妳知道嗎,那一道題目是當我還在學生時期得到的回家作業,聽見這道題要使用餘弦時我也嚇了一跳,『這教授是喝茫了吧?』當時的我毫無疑問就是這麼想的,一個數學系,六十多位學生沒有人能做出這道題,直到教授在黑板上寫出三行算式就解完這一道題目時,和妳今天寫得很像,只是更加純熟,妳知道他是哪所學校的學生嗎?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他讀五專。」

        「五專!?」辦公室的視線重疊在這,抿了口雨微給的咖啡,些許的不自在隨著苦澀入喉。或許魏哲凱當初正是如此,頂著所有老師以及學生的異樣眼光,一副若無其事的報名五專。

              「是嗎…這道題不難沒錯,只是想太多就不好發覺,難道說運氣好嗎…嘖。」闔上辦公室大門時,數學老師仍在嘀咕著。

        —今天過得如何?什麼時候段考?

        自從那天之後,魏哲凱總會在我讀書時發來訊息,即便我怎麼冷淡的回應,他仍舊自顧自的接續下去,或許文組的男生都這麼健談吧?讓人痛恨的是,他就連理科都讀的好,結果最終跑去讀五專,這似乎便已足夠成為不想和他產生交集的原因之一。

        『你不知道一次問太多問題的男生不會受歡迎嗎?」

        —對於這我自有體悟,我明白不受歡迎的原因絕對不是問題太多。

        『下下禮拜吧,怎麼了嗎」

        —出去晃晃如何?明天禮拜五。

        『妳是在問一個考完期末考就正式成為考生的高二女學生嗎?』

        —對。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告訴妳,妳是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我瘋了才會答應你。』手機不再傳來震動,就連已讀都沒有,頭像停留在上一句對話,無賴。

              一如往常地走進教室,雨微早已沖泡好咖啡等待我到來,吉他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男同學圍繞著正在調弦,最近被他們拿來練手的是周杰倫的<等你下課>或是<告白氣球>,或許高中傳聞「得吉他者得天下」就這麼吸引人吧。

          「老師昨天跟妳說了些什麼啊?」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說。而她露出一副掃興的臉,用她溫熱的雙手托起我的臉頰。

              「我們雯雯明明這麼可愛的說,怎麼都沒有男朋友呢?妳這樣能算得上是高中生嗎?一直看書小心最後變成衣魚喔!」雨微的手上還有咖啡的氣味,卻提不了神。

            「我只想睡覺。」

            「整天都在讀書妳當然想睡覺,高中耶!不好好玩一下嗎?」

            「我不敢保證下禮拜的段考,妳還想讓我陪妳去哪裡玩?」

              「可能看個電影吧,聽說<高樓>挺不錯的。」閒聊沒多久,鐘聲響起,老師遲到幾分鐘才走進教室,一如慣例,學生全到是場空想,只要段考考的好出席率都無所謂,當然,體育課是另外一回事。

              英文課下課,昨天那位看原文小說的男生走到我的座位旁,班上同學和我沒有太多交集,絕大部分是我展現了自己像衣魚一樣只想啃書的一面,高中分成文組、理組後比起高一更加龐大的壓力在肩上靜坐著,不卑不亢,但妳就是知道她在那兒。

            「第四題錯了。」

            「你讀完了閱讀測驗?」翻開前佔據三頁篇幅的文章,上頭有著紅色筆記,不懂的單詞或是不常見的片語,密密麻麻的。

            「閱讀測驗一定要讀完嗎?」

            「閱讀,測驗。」

            「然後他考你三題文法一題相似單字,再讓妳對流浪動物發表看法寫成短文,哪一題需要看文章?」就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這傢伙瞬間就將我昨晚的勤奮變得一無是處。

            「唉唷,稀客耶!記尹辰,怎麼會想來這裡溜達?」雨微剛從洗手間回來,印象中這兩人沒有過多交集,不過對於任何人都自來熟的雨微迅速的向記尹辰遞上一杯咖啡。

            「妳以前是XX畢業的對吧?」砂糖如同山崩一般墜入棕色岩漿,接著淋上白皙的融雪,對於能喝黑咖啡的自己不禁感到一絲驕傲。

            「嗯哼。」

            「妳認識凱微嗎?」

            「這是英文嗎?」好,看來妳不認識。他向雨微道謝後打算轉身離去,卻聽見雨微的聲音。

            「是寫小說的那位嗎?」

            「對,我聽說他是XX畢業的,搞不好會認識。」一拍即合,我的座位旁就這樣開始了凱微

的討厭會,鉅細靡遺的讓我這個外人也稍微了解這位短篇小說作者。年紀和我們相當,性別尚待確認,由於文章多數琢磨在感情以及鄉愁這方面,大多數人猜測魏凱可能會是女生,最新的故事是在講述在離鄉的火車中望向窗外的故事。

            「不是離鄉,是返鄉!」兩人默契十足的正色,好吧,雖然是我的主場,但能力不夠無論何者都是客場。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妳有男友嗎?」

            「她沒有。」我回答到,雨微這次可能危險了,遇見能和自己討論愛好的,成績也不錯,顏質的話,真的不差耶,如果不是長年在座位上扎根吸取小說的養分的話可能會被許多人看上吧,這麼想著,想起了某個人。

         

          「怎、怎麼了嗎?」雨微以及記尹辰看我的眼神像是被明明農曆七月過了卻忘記回去的好兄弟。

            「啊呀呀!我們雯雯笑起來這麼可愛的啊!」雨微再次用雙手托起我的臉頰,散發光芒的雙眼在僅僅幾公分前停下,鼻尖的氣息就落在我的臉上。冷冽的鐘聲響起,桌旁兩人的熱情也就此消退,在某個生活中的小細節,發覺不常說話男生的另一面,不知不覺,好像變成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近傍晚的寒風說不上冷冽,倒也並不是那麼溫暖,想窩在某個角落用棉被將自己團團圍住,星期四的晚上,一個禮拜僅有一天的休息日,不用上補習班,但我慌忙的心卻總無法閒下心,已經落後他們這麼多了,還休息下去究竟要變成什麼墮落的魔物,能不能讓我被什麼隕石砸到或是撿到什麼變身裝置,能夠讓我的智商增加二十,就能和班上同學一樣,堂堂翹課去玩樂團,最後還是能班排前十。

            -在幹嘛?

          『默默詛咒學霸的吉他會斷弦。』

            -哇嗚。我以為高中生活是青春和陽光,結果原來是黑魔法跟黑咖啡嗎?

            『你這麼閒是下課的意思嗎?』倏地!龐大的手掌貼在我的頭頂,接著緩慢的向髪尾撫摸,像是在替小動物梳毛一般,另一邊則手拿黃綠色色的手搖飲。

            「柳橙綠全糖去冰嗎?」

            「太敏銳的女生會不受歡迎的喔?」他說,不用對上他的眼,那路人般的面龐在我腦中閃過無數次,情緒的潰堤、土氣的黑框眼鏡、飲料一定要喝全糖的過瘦小說男。

              「魏哲凱。」

              「郭妤雯,好久不見。」

            這是黑咖啡高二少女,對上全糖專二少年的微失敗青春紀行,最為平凡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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