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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不是我的錯(3)END

      帶著沉重的軀殼,走進了那名為空殼的家中後,迎接我的一如往常是一片暗沉。我,害怕,失落的心情啃食著我,一次又一次。

      我怕得趕緊逃回房間。我想媽媽還沒回來,不過這樣也好,我不用應付的那麼累。

      「我爸是個窮光蛋,我媽還是個夜店小姐,還相傳是我殺了我姐,所以同學們都因此欺負我。」

      親自說出口的,竟然自己從口中吐出了這樣悲慘的事實,何況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殺了姐姐……

      「諾云,我們來玩火好不好。」姐姐拿著打火機和一堆考卷,對我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

      「火火好恐怖。」我囁囁地說,光見到姐姐手上的打火機就覺得很嚇人了,玩火甚麼的不就嚇地我昏倒?

      「不會啦!」姐姐一臉包在我身上的自信神情。

      「姐姐,不要啦。」我苦苦哀求,拉著姐姐的袖子。

      「沒關西,姐姐會保護妳的啊!」姐姐說完,馬上讓打火機上頭冒出了火,將它點在考卷上。

      「好恐怖、好恐怖!」看見火勢愈來愈慘烈,紙的灰碎到處飄揚,我嚇地哇哇大哭起來。

      考卷只剩一點就快被燒完,火還繼續蔓延,姐姐看火就快燒到自己的手,馬上丟下考卷,火燒完考卷,開始往地板攀爬,火勢越來越大。

      姐姐拉著我跑,火不留個生口,追著我們,火差點兒就要咬到我們,姐姐在這時趕快帶我下樓梯,但她卻不幸跌倒。

      見到姐姐痛的爬不起來,不肯走的我被姐姐推下了樓。看到姐姐被追上來地火吞噬著,我更害怕嚇的尖叫起來。

      那時,是隔壁鄰居聽到我的慘叫,才來打119趕緊把我拖離現場。

      「蔡諾云!」回想當時,現實卻傳來了媽媽的斥怒聲。把我脫離了那時的恐怖回憶。

      媽媽直接踹開了門,把坐在書桌上的我一把拉起,直接給了我一個巴掌。

      這個巴掌喚起了兒時,波滔洶湧湧了上來。

      「為甚麼?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們都偏心啊!」

      年幼時期的小小掙扎,換來的是埃在臉上的巴掌,如今,事隔多年,那樣子悲痛的灼熱,似乎只要在一撫就又可清晰的感受到。

      過去的痛苦,現在媽媽又再加諸上來。

      「我被男人甩了!都是妳!原本和樂的家庭被妳破壞了!」媽媽說完後,毫不留情把我甩在地板上。

      她用腳開始踹我,腰、腳、手,都被踢得很疼,我縮捲著身子,聽到媽媽哭泣的抽息聲。她疼,我也疼。

      心的痛楚遠比皮肉還來的痛,就算已經麻了,只要一抽動,卻又是痛苦不堪。

      媽媽重重地再踢我一腳,解開褲子上的皮帶,往我身上連甩了好幾下。皮膚就像快要裂開了,痛不欲生的感覺,想要就此死去,但又不得不活著。

      「一切都是妳的錯!妳真的生來就是掃把星!」

      媽媽丟下這句話,很快轉身奔離。

      我不敢動,也不敢撫傷的地方,痛得只要一摸就會再次感受到。

      我的錯、掃把星?

      我只是媽媽悲憤時拿來發洩的魁儡娃娃。從來沒有被當成一個真正的女兒疼惜過啊。我還在悲傷甚麼?

      隔天。

      我是背著傷痛走到學校。

      一樣的場景,同樣林佑洺還是坐在我的坐位上,不過這次是椅子。

      他看到我隨即起身,伸手一拉。

      「啊。」我趕緊抽回手,痛地快要掉下眼淚。

      「蔡諾云妳怎麼了?」他見狀,很慌張地問。

      「一切都是妳的錯!妳真的生來就是掃把星!」媽媽的責罵又在耳旁響起。

      「不是我的錯。」我往後倒了好幾步,馬上奔離教室。

      我只一直跑一直跑,即使在走廊上被老師叫不要奔跑,但是我想不到,我現在除了用逃避來面對,還能怎樣?

      我跑到校園的角落,蹲坐了下來,才剛坐下,淚就調皮地出了眼眶。我像不能呼吸一般,不斷吸氣著,無法停止。

      忽然,感到身旁有一個人也坐下。

      我想,是林佑洺。除了他,沒人會來。

      他輕摟住我的肩,低喃,「我知道,不是妳的錯。」

      入耳的那一剎那,眼淚更無聲無息流地更兇了。

      因為,太溫柔了。

      他是用著我從沒感受過的口吻說的。沒想到,一個我知道,可以讓人感動到心裡。

      我苦笑,因為這份溫柔,讓我放心地語無倫次。

      「窮光蛋,我爸卻時是個窮光蛋!為了錢財而拋棄妻女,除了錢他根本一無所有了。」我拔高音量,很激動,「明明不是我殺了姐姐!卻所有人都指控我!」

      「我都懂。」再一次是這麼溫和的話語。

      這句話,讓我逐漸平復了情緒,找回心中該有的平靜。

      「你為甚麼要陪我?」

      我抬頭,看著他的側臉,在這一刻顯得很挺拔。

      「就算妳被我欺負,妳還是敢正氣凜然面對我明知道會招禍。」他淺淺一笑,「妳很勇敢。」

      我不語。其實我只是想要反抗。

      「昨天被打了嗎?」他的語調中流露出關懷。

      「習慣了啊。」我淡道:「但是還是不能承受,太沉重了。」

      習慣。

      明是不喜歡的東西,卻因為時間的摧殘,到最後還是成了生活常態,不得不接受,不是很諷刺嗎?

      他轉過了頭,在這一刻,就這麼四目交接了,他用另一隻手將我抱緊懷裡,「就算沉重,妳還是這樣活著,我想陪妳,可以嗎?」

      眼淚在此刻,就算我想要停止,也無法了。就算抹去,我想還是會奪眶而出。

      不是悲傷、不是欣慰,只是一種很難脫口的情緒,無法用言語,只能用心神體會。

      「我們再看恐怖片耶,妳在笑什麼啊?」身旁的男子推推我,滿是無言。

      「想到國中的事。」

      「耶?初戀男友?」

      「不是男友!可能是初戀。」我說著,笑得更開。

      我轉頭一瞥,身旁的男子嘟著嘴,臉上就是寫著「我吃醋了」。

      「你知道以前我最常對家人說的話嗎?」

      「甚麼?」

      「秘密。」

      「喂,妳很不夠意思耶!」

      林佑洺,要是沒有你陪我,我想我撐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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