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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毒 神秘的墨閣酒吧老闆娘

          舞台上的樂團正忘情演奏、熱唱,星期三是Moggle酒吧的淑女之夜,門口的兩旁各擺著一盆黃色蝴蝶蘭,這是半年前酒吧開幕時,各方送來的蘭花盆景。只要滿十八的女士今日進場通通免費還贈酒一杯,因此門口排隊等進場的人特別多,不管你是朝九晚五生活一成不變的上班族還是情場失意買醉的,在這裡都能釋放最原始的本我,盡情宣洩情緒及壓力。

「小安,我跟你說,這家酒吧裡超多正妹!」一個打扮時髦前衛,耳上各打了三個耳洞的瘦高男子勾著身旁的人低聲說道。

「猴子,我看算了吧,被我哥知道我就死定了!」紀承安的爸死得早,他媽在醫院輪班也很難管得到他,他唯一怕的人就是大他八歲在當警察的哥哥,而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他哥雖然再也沒回過家,但對他的管教依舊嚴厲。

「拜託,你每天對著電腦,論文一樣生不出來,不如出來放鬆找找靈感。」猴子一邊吐槽他的高中好友,一邊四處物色今晚的目標。  

          紀承安研究所讀了三年多還沒能畢業,他內心也很煩躁,算了,就像猴子說的,今晚放縱喝個痛快,不管是論文還是什麼都拋到腦後。

          多虧猴子巧舌如簧的本事,他們很快就跟沙發區那裡的富二代及網紅妹子們混在一起划酒拳。此時酒吧的門口,一名打扮嬌俏,趾高氣昂的女子帶著五名穿黑衣的人氣勢洶洶地穿越酒吧,來到他們面前。

啪!那名女子隨意端起一杯酒潑在一名左右都摟著妹子的男人身上:「鄭志源!你手放哪呢!你想分手還要看我答不答應呢!給我打!」語畢,掄起桌上酒瓶就往地上砸,黑衣人隨即揮拳而上,酒吧裡頓時尖叫聲四起,大家紛紛往門口跑,不想淌這個渾水。

一陣騷動後,酒吧剩下吧檯邊一名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喝酒的女子,以及一些零星的客人,他們彷彿對發生的一切習以為常,依舊做自己的事。

「我靠!幹嘛打我!我跟他們不熟!」猴子不小心挨了一腳後,大聲喊了起來,紀承安好歹也是從小跟他哥一起學跆拳道的,趕緊過去護著猴子一起回擊那些揮過來的拳頭。

「一個都不要給我放過!跟渣男一起的,就都是渣男!」她氣得臉都扭曲了起來。

酒吧經理很快地趕過來:「小姐,停手吧!萬一鬧大了警察來了就麻煩了!你們有什麼恩怨還是私下解決吧!」他們還要做生意呢!況且,今天那位難得來了店裡,就發生這種事,他的工作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

「警察來了又怎樣?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他們看見我都要給我幾分面子,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在這裡教訓他們!」說著又踢翻了旁邊一張椅子。

經理在旁邊好言相勸,再不解決,恐怕要鬧出人命了,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此時,一道低沉沙啞的女聲響起:「喔?你爸是誰?說出來讓我認識認識?」只見一個妝容精緻,穿著紅色緊身連衣裙的女子端著酒杯款款而至,一頭大波浪棕長髮隨意的散落在身後,雖然眼尾有些許紋路,卻為她的美增添了一些韻味,那濃黑的眼線在眼尾處微微上翹,顯得眼神慵懶又勾人。

「妳誰啊?關妳這老女人什麼事?」陳琪毫不客氣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蘭姊,對不起,都是我處理不周。」店經理九十度鞠了躬,恭敬的道歉。

「我是這家店的老闆秦玉,我不管妳爸是誰,都沒資格在我這裡鬧事。」秦玉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她舉起左手,手指微動,那些四散在店裡看似尋常客人的人立刻上前,一人一個制住那些黑衣人,場面馬上被控制了下來,只剩地上微微傳來哀嚎聲,紀承安跟猴子兩人站在一旁,雖沒被打的那麼慘,臉上卻也掛了彩。

陳琪頓時怒氣衝天,指著秦玉:「妳什麼意思!我爸可是陳虎!妳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給他叫人過來砸了妳的店!」

秦玉微挑了眉,輕嗤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虎爺啊!來你打電話,正好我也有一陣子沒跟他喝一杯了。」

陳琪聽了這話心下一驚,隨即又想對方應該只是在裝腔作勢,以為她不敢打嗎?她拿起電話撥通了自家老爸的電話,嬌聲的嗔道:「爸!有人欺負我!你快帶人過來!」

正在享受腳底按摩的陳虎一聽,怒地站了起來:「誰這麼不識好歹!妳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朝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準備叫上兄弟們一起去給女兒撐腰。

「我在Moggle,就是北區那個新開的酒吧,這裡的老闆叫什麼蘭姊的,好囂張啊!還說很久沒跟你喝一杯了,哼!裝什麼裝。」陳琪朝著秦玉翻了一個大白眼。

電話那頭的陳虎一愣,擺了擺手讓兄弟們按兵不動:「琪琪啊,你說老闆是蘭姊?把電話給她。」

「拿去,我爸要跟妳說話,妳死定了!」陳琪得意洋洋的把電話遞出去,還不知道自己給她爸惹了什麼麻煩。

一旁的猴子壓低聲音朝紀承安說:「我覺得這個蘭姊好有御姊氣場啊!有好戲看了。」

紀承安踢了他一腳:「閉嘴,我可不想再惹什麼麻煩了。」

秦玉微微一笑,接過電話語氣輕快地寒暄起來:「虎爺啊!我是阿蘭,嗯,是有一陣子沒見了,對,半年前剛回來,這不是忙的腳不沾地嘛!好的,改天一定去煞神堂坐坐。」接著又東聊西聊了大概十幾分鐘,她才切入正題。

「虎爺,我看你女兒就是小打小鬧,我們也沒報警,大家不要為這事傷了和氣,這事你看…怎麼解決比較妥當?」說著撇了一旁臉色極差的陳琪,心裡暗自好笑。

「好,我這邊沒問題,那我把電話還她。」秦玉拿著手機朝陳琪晃了一下。

陳琪一把奪過手機,剛喂了一聲,陳虎就立刻說道:「琪琪啊!妳想要什麼爸爸都給妳買,等下跟蘭姊道個歉,就回家來啊!知道嗎?」

陳琪一聽,隨即不依不撓地道:「爸!憑什麼!這女人算什麼東西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吼聲給嚇住。

「陳琪!爸爸現在的話妳都不聽了是嗎?論輩份,妳也要尊稱她一聲蘭姊!現在就道歉,然後回家!」陳虎說完就掛了電話,他是寵女兒,但也不是毫無底線。

陳琪臉色難看,卻只能拉下臉來,不情不願地朝秦玉說:「蘭姊,對不起。」

秦玉微點了頭,也沒興趣為難人家小女生,朝著自己的人說道:「把這些人都送去醫院,該怎麼做你們知道。」接著回到吧檯繼續喝酒。

紀承安想打過招呼後就自行離開,只是他們一走近蘭姊,便有兩個人上前擋住,他只好提高聲音開口:「蘭姊,我跟我朋友沒受什麼傷,我們自己離開就可以了。」

秦玉微微示意身前的人到一旁去,抬眼看了看紀承安,調笑道:「小帥哥,我看你也不是個正正經經的人,以後還是少來這種地方,不然下次再遇到你,我可要下手了,畢竟你長得斯斯文文,剛

好是我的菜。」說完還輕輕眨了眨大眼。

紀承安一聽立刻拉著猴子道了個歉,急急忙忙向外走。

秦玉若有所思地看著紀承安落荒而逃的背影,片刻後收回目光,淡淡地開口:「小五,你來多久了?」

那名店經理恭敬地回道:「回蘭姊,明天就滿五個月了。」不敢再多說話,忐忑地聽其處置。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明白了嗎?」秦玉漫不經心地玩著酒杯說道。

「謝謝蘭姊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做的。」小五暗暗鬆了一口氣。

秦玉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不要怕事,只要不觸犯我的原則,其它的有我扛著。」輕輕拋下一句話便緩緩朝樓上走去。

小五愣了愣,想起五個月前那個夜晚,他是單親家庭出身,高中畢業後已經四年,因為學歷不高,只能到處打工一事無成,媽媽卻因兼了兩份工作養弟弟妹妹而突然病倒,家裡急需用錢,走投無路之下經朋友介紹認識一個藥頭,只要幫他跑腿賣粉,幾次下來可以得到一筆不錯的錢,於是便約在墨閣酒吧的後巷拿貨,沒想到對方因他是新人,怕他洩漏給警察,便要求他必須先吸一口,那可是毒啊,碰了以後就別想抽身了,想反悔對方卻不肯讓他走。

他被強壓在地,就在那粉要戳到他鼻孔下的時候,蘭姊出現了,那些人都被帶走,他再也沒見過他們,而她只對著自己說了兩句話:「今年是第五年了,那你就叫小五吧!」

一個月後便把墨閣交給他打理了,不僅包三餐,扣除每個月還的錢薪水還有四萬多塊。從那以後,他便決心要好好跟隨蘭姊,上刀山下油鍋、兩肋插刀都不是問題。

其實秦玉沒想那麼多,她本來就想再找個人管理酒吧,除了阿一因為是她的保鑣,剛開幕時一起在這坐鎮,二胖、三三及小四都有各自的工作分配,剛回國沒多久,身邊能用的人不多,恰好看見一個合心意的便留下來用了。

 

她卸了妝,洗了個熱水澡,熱水流淌,襯得左肩胛骨上的花朵刺青越發鮮豔,細緻地做完了一套臉部皮膚保養後上了床,她知道,必又是一夜難眠,這幾年來,她幾乎沒有睡好覺,之前是得隨時提防有人在暗夜偷襲,現在則是已經養成淺眠的習性了,稍有動靜就會醒來。

偶爾,她也會懷念那段睡得異常香甜的時光,她體溫偏高,但那清冷的氣息總是可以讓她沉靜下來,一覺到天亮,但…也只是偶爾想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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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月底紀承安又去哥哥家蹭飯的時候…

紀承平覺得最近小安好像來的很頻繁,有幾次他還不在家,於是看著狼吞虎嚥的某人開口:「聽說你是你嫂子的菜?」

紀承安嗆了一口,飯都差點噴出來,驚恐看著他哥:「不不不,大嫂說的是我很菜。」

某隻瘋狼挑了挑眉:「是嗎?」

「就是這樣!」紀承安心想大嫂妳先別收拾廚房了,快來救我啊!

剛好秦玉摘了圍裙走過來:「怎麼了,小安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快吃飯啊!」

「大嫂,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拿起一旁的背包飛也似的衝出門。

秦玉疑惑地問:「他怎麼了?今天的菜不好吃嗎?」

紀承平淡淡地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沒有,很好吃,應該是他最近比較忙。」嗯以後也會很忙。

秦玉喔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來吃飯。

紀承平嘴角微微地上揚,心想:「菜,你算哪根菜?我老婆做的飯誰都別想跟我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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