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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地坤環

等了大約幾分鐘,無論衣著還是面貌都毫無出彩的婦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像是石頭的東西。這東西很小,大約就只有10元硬幣大,而且形狀不規則。「你,拿著。」婦人說完,手舉起石頭就慢慢的飄到郭柏寧眼前,郭柏寧則是滿頭問號,但既然石頭已經憑空飄到眼前,雖然在認知上,這種"飄"完全不正常,不過今晚自從遇到陳琪茵之後,也沒有一件事是正常的,所以他伸出手把不規則形狀的小石頭握進手中,但接下來則是讓他傻眼,因為石頭一被郭柏寧握到手中,竟然發光了!這種光,不是微微的那種,郭柏寧有一種感覺,石頭發的光,比剛剛被"攻擊"時,車子右側的爆亮閃光還要亮,所以第一反應,是鬆手、後退。

郭柏寧沒注意的是,當石頭發光時,婦人古井不波的表情,一瞬間出現了訝異吃驚甚至還有點高興的樣子,但也只是一瞬間,她再度恢復面無表情並且用清冷的聲音說道:「你可以提三個問題。」而還處於搞不清楚狀況兼帶點驚恐的郭柏寧來說,腦袋已經是亂成一鍋粥,在聽到可以問三個問題時,那叫一個千頭萬緒,一時之間連該問什麼都不知道,何止三個問題呀,今晚遇到的事足夠他寫本叫做"十萬個為什麼"的著作了。

稍停片刻,郭柏寧整理一下思緒,也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然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剛剛你給我的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會發光?」「問天碑碎屑,天選自會發光。」「…….」這算是回答嗎?簡直是弄出更多問題來!

郭柏寧想了想,覺得改問個問題可能會比較好。「我今天晚上所看到的、所經歷的,讓我覺得小說裡、電視電影上的那些鬼呀、仙呀都真的存在吧?」

「我所知,不存在。」

「……」這又是個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答案,說婦人沒有回答吧,但人家已經說了就她所知"不存在",但怎麼會不存在呢?今天晚上遇到的,如果不是和神仙鬼怪有關,那和什麼有關?郭柏寧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雖然這問題好像已經和今晚自己遇到的事離題了:「請你仔細和我說,為何不存在?你們這些不是神仙手段?那是什麼?」婦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郭柏寧,也不知道是想什麼,不過點頭道:「就我所知,你口中的神仙,是古代能用天地氣勢的人。」

說到這,婦人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我能用,但差多。神仙是以訛傳訛,本質都是人,鬼怪也同樣,被人所控。」聽到這串目前為止,婦人說的最長一串話,郭柏寧在腦袋中快速的整理消化,據婦人說,神仙其實都是人,只是某種原因能用天地氣勢的人,至於鬼怪,也同樣是人在用,所以可以理解被稱作神仙的人是用天地氣勢,而反過來魔之類的存在,是用鬼怪?所以魔也只是人??

「你們留下。」婦人突然說道,接著又對似乎對著房間最遠的角落說:「躲什麼?」

空無一物的角落立刻發出低沉男子的語音:「唔,被發現了….」

「本座猜,師太氣息是碧玉堂的一門旁支?本座是玄冥黑煞教,白虎側座房二十七團校正,今日路過貴寶地,叨擾叨擾還請不要見怪,本座僅是需要借一借師太身邊的青年男子一用,還請賞光。」原本空無一物的角落,在一串連珠炮般的語音之中,漸漸出現一個男子的身影,身穿黑色帽T,看面相大約有五十多歲,兩耳還帶著那種嘻哈搖滾的骷髏耳環,下身則是穿著年輕人愛穿的破牛仔褲,腳上則蹬著一個短馬靴。

這穿著裝扮,讓郭柏寧感到很違和,心中碎念:「大叔,你穿成這樣,也太不合宜了吧?老人家穿成這樣?」正當自己還在心中腹黑眼前大叔樣人物時,卻聽到中年婦人回話:「不是師太,管你哪房,不借」這是三句話就回完了剛剛大叔的連珠炮,果然還是簡單扼要呀。郭柏寧原本和兩姊妹距離中年婦人有六步之遙,可能距離大叔所在的房間角落比較近,不過就在婦人說話之間,郭柏寧有種眼前一花的感覺,發現自己和姊妹都已經站到婦人背後,現在變成在套房客廳的正中央,前面是婦人,左邊是陳琪薇、右邊是陳琪茵。

說時遲那時快,大叔也沒廢話,只見周身突然翻翻滾滾的憑空冒出黑煙,很快的就看不見人影,簡直就變成了一大坨黑雲。正當大叔發生變化的同時,套房客廳的地面也同步發生了變化,先是有亮白的線條出現,有些還是從沙發、茶几下發光,然後一眨眼亮白的線條浮現在空中,旋轉著、上下起伏著,仔細看似乎是八角形,很像一般人家會掛在門口或是鐵窗上擋路衝的八卦,而婦人、郭柏寧、兩姊妹所站位置腳下,則先是出現白霧聚集成雲狀,雲的下面還有光亮,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光。

接著,黑雲處突然發出滲人的鬼哭之聲,嗚嗚耶~似乎還有不知是男還是女的在說"拿命來",接著就看到一個個鬼臉、鬼爪的半透明之物,從翻滾的黑雲中激射而出,直撲亮白線條所構成的立體八卦上,婦人「哼!」的一聲,右手緩緩抬起,過程中不知道從哪來的一把晶透似冰的物體被手掌握住,郭柏寧凝目細看,發現這個像是冰柱,呈現半透明的物品,赫然是一把中國古代長劍的樣子。

「破邪!」婦人口吐二字,冰劍劍尖則立刻噴發出白色的光芒,或刺或挑的十幾道拖著尾跡的劍光,也直奔黑雲方向。當郭柏寧看著眼前讓自己嘴巴都和不攏,只差沒有滴下口水的景象之際,卻聽到左側的陳琪薇嬌嗔了一句:「天地坤環,鎮!」接著搭配語音落下,雙手在胸口環抱之間,一個亮白帶有白霧的圓環憑空而出,就像是抽菸的人喜歡噴煙圈一樣,圓環向郭柏寧的左側、吧檯餐桌的方向而去,接著又讓他吃驚了,因為圓環才離開立體八卦,卻莫名其妙的套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沒錯,就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是個前凸後翹濃妝豔抹的女子,小短裙搭配上身黑色帽T,突兀的出現在眼前,被陳琪薇的圓環從頭套下,束緊在腰際並把她的雙手也一併給圈住了。

不只是陳琪薇,陳琪茵也對著右邊的牆壁,立體八卦光影外做了類似的動作,只不過她的圓環是粉紅色的,而且圓環飛出時並沒有像陳琪薇的環,有著白霧綴邊,但卻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果然圓環也憑空"套"出了一個人!男的,大平頭一樣穿著黑色帽T,下身則是著迷彩寬鬆七分褲。不過,陳琪茵的圓環似乎沒有套中這個男的,只能在空中回個圈,直立對著男子起來。「陰電困,牢籠生。」陳琪茵喊出這句,雙手在空中似畫了幾筆,接著平頭男的背後也出現了一個粉紅色的環,接著前後兩個環同時滋滋作響,無數條肉眼可見的電弧出現,把對方困在裡面。「金凌電刀,斬!」電弧出現的一剎那,陳琪茵似乎不依不饒的再下手,兩個粉紅色圓環處,突生刀型之物,霹啦啦啦的一刀一刀的斬向平頭男。

妖豔女、平頭男也不是吃素的,妖豔女雖然雙手被縛,不過腳沒事,只見她腰動牽扯著包覆合身小短裙的渾圓臀部一翹發力,左腿倏的踢出一團黑雲,飛行之間黑雲破開出現一隻獸爪抓向陳琪薇,不過遇到立體的八卦之後,噗的一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成黑霧散去,妖豔女則是一踢無用就再踢。平頭男則是突然大喊:「先破禦陣才能有解。」同時雙手虛空亂抓一氣,卻是一條一條的黑色流光被抓在手中然後射出,黑色流光邊飛邊變形,最後幻化出一把把匕首,朝立體八卦或刺或割起來。不過,無論是獸爪還是匕首,如何前仆後繼的奔騰而來,似乎只要遇到立體八卦,就是雞蛋撞石頭,一個個粉碎成為黑色霧氣。

郭柏寧再將目光望向背對自己的婦人,一把冰劍已經舞到出現殘影,一道道白光也是不斷的刺挑而出,黑雲那邊則是不斷的鬼影幢幢,一副淒風苦雨鬼哭狼嚎,拚了命的邊招架劍光,邊攻向立體八卦。一直被攻擊的立體八卦光影,隨著攻擊越來越快,似乎旋轉的也越來越急,上下翻騰交錯、左右橫移格擋,一時之間房內盡是鬼哭狼嚎金鳴,而原本是房內擺設的沙發、茶几、花瓶、杯子、地毯,都慘不忍睹支離破碎,沙發內的棉絮飛的滿天滿地,花瓶、玻璃杯則是破碎的四處飛濺,地毯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反而像是一條條破布,在空中翻飛。四周牆面一道道或被鬼爪獸爪抓過的爪痕,或是被冰劍電刀砍刺的深痕,就在亂七八糟之際,郭柏寧的左邊卻響起了一聲似曾相似;在跑車車上被攻擊時的轟鳴,然後轉頭看過去,原本被一個亮白環套住的妖豔女子,此時身上已經多出另兩個一模一樣的亮白圓環,一個套在脖子高度,一個則是在腳踝處。

「收!滅!!」陳琪薇此時突然喊出,就看到三個圓環逐步的收小,接著妖豔女子脖子處、腳踝邊的圓環已經收小成和緊縛在腰間的圓環同等大小。一個呼吸之間,原本妖豔女子所站之處,突然像是被人橫甩一包麵粉,只不過這些粉有黑、白、紅三色紛陳,其中還依稀可以見到似短裙破碎的布條飄飄忽忽的落到地上。

「呼~這就是跟你說過的,化成了灰,懂嗎?」陳琪薇突然對著郭柏寧冒出這句,接著卻似有點腳軟的朝後方傾倒,還好郭柏寧眼明手快的左手攬住了她的腰,右手也抓住陳琪薇的左手,這樣的短暫接觸卻讓郭柏寧臉紅了,連耳朵都紅通通,陳琪薇則是短暫的呆滯。這時:「姊!幫忙呀!!」陳琪茵的急促的聲音傳來,讓陳琪薇回過神,立刻道:「你….站到旁邊去,不要走出腳下白雲。」然後也不等郭柏寧回應,一個轉身,已經和妹妹陳琪茵並肩而立,此時的陳琪茵也不比姊姊剛剛腿軟好到哪去,短髮亂飛滿頭香汗,只差沒手腳並用施展攻擊。

反觀平頭男,被兩個粉紅色的圓環夾擊,除了拼命和電刀對峙,還分出力量攻擊立體八卦,身上的黑色帽T、迷彩寬鬆七分褲都不見了,赤裸著剩下右肩上的一個長著長長獠牙的肩甲,左心窩口則是一個巴掌大的護心圓盤,下半身則是讓人乍看之下非常清奇的金屬內褲!沒錯,就是長的非常像男人穿的三角內褲,只是呈現黑色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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