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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雙姝出手

就這樣,像是個默默跟在別人後面的僕人一樣,拉聳著雙手一步一趨的走著,最後竟然還下了地下停車場的樓梯,然後停在一台紅色雙門跑車的旁邊,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更怪異的呢?答案是對方打開車門,自己竟然低著頭、縮著身體"全自動"爬到跑車的後座,坐好….對!就是用坐好這兩個字來形容,身體筆直雙手緊貼著大腿,連手指都是筆直的,簡直像是電影裡的新兵。這時候郭柏寧腦袋裡,哪還有驚喜、驚豔的想法,現在簡直只剩下驚嚇的情緒了。車子發動,開始在停車場裡面移動,轉了兩圈出了停車場,車子就直奔外面的馬路。

二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了路邊,一條河堤旁小路的路邊,「這應該是淡水河邊吧」郭柏寧心中判斷道。因為這附近自己沒有來過,所以無從判斷起,自己現在是在哪裡。車停妥之後,聲音甜甜的陳琪薇說道:「很多事,我們暫時無法解釋的清楚,但真的沒有惡意。」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我們很奇怪,但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盡量的解釋清楚。」「不過,我想先從互相認識開始吧。當然….請你保持鎮定,因為車裡空間小,如果大吵大鬧起來,雖然外面應該沒人聽的到,但還是會讓我們耳朵不舒服,可以嗎?」說完,陳琪薇向後座指一指,這一次郭柏寧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指尖真的會發光,一種感覺很溫和的白色光暈,接著自己的手腳可以動了!

車內短暫的安靜之後,郭柏寧說話了:「那個….我沒有什麼錢,也不是某人的二代,事實上只是一個上班族,妳們可不可以讓我下車,我自己離開?」對於他來說,安全的離開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雖然前座大小兩美女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要柔弱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郭柏寧很確定這兩個女孩,絕對是奇怪的存在,自己就算是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用光,大概連後座都離不開。

「欸,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至少讓我們知道怎麼叫你呀,難不成喂喂喂的和你說話吧。」陳琪茵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讓郭柏寧背脊一陣涼,這是打從心裡害怕的呀。「我….我姓郭,叫做郭柏寧….是個沒錢的上班族,決不是什麼富二代。」郭柏寧一說完,陳琪茵哈哈的笑出聲:「哈哈,我管你是不是上班族,是不是富二代,你剛剛已經講過了,郭.柏.寧。」說到郭柏寧,還故意一字一頓的念出來。

駕駛座的陳琪薇撥了撥頭髮,聲音一樣是甜甜的說道:「郭先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不是壞人,相反的,我們是絕對的好人,剛剛路上我和我妹已經傳秘討論過,我可以很確定你被玄冥黑煞的壞人給盯上了,你能明白嗎?」郭柏寧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緒回答:「你說的我每個字都聽到了,但….路上討論?剛剛妳們明明沒有說話,所以傳秘是什麼?和秘書是不是類似的東西?還有什麼黑煞又是什麼東西?是人嗎?」郭柏寧一口氣把所有問題丟出來,滿臉都是真的希望得到答案的樣子。

「剛剛我們在車上,確實沒有說話,因為我們有時候溝通是不需要開口的。」好吧,從自己的身體不聽自己使喚開始,不用開口溝通好像也變成一種很合理的事情,郭柏寧在心裡這麼想。「至於傳秘,不是你說的秘書,他是一種….嗯…怎麼說,你可以把它想成類似手機發文字私訊吧…只是我們不是用手機。」陳琪薇緩緩的解釋道。「至於玄冥黑煞,你可以把它想成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只是他們比黑社會可怕百倍都不止。」

郭柏寧不解,呼出一口濁氣:「我說過,再說一遍,我沒錢不是富二代,黑道要針對我做什麼?」這是實話呀,就算是道上的也不會沒事找人麻煩,那不是閒得慌。陳琪薇點頭回話:「是呀,黑煞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對非常普通的人動手,所以我妹才覺得奇怪,想跟你聊聊。」這時在副駕駛座的陳琪茵也認真的點頭接著說:「師傅昨天晚上下山找我們,然後跟我們說她推算出了禍兮福至者的方位,所以才會來找我們,他….會不會就是?」邊說邊指了指後座的郭柏寧,陳琪薇則是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妳也是的,逛個街都能鬧出這麼多事,這運氣…..?」郭柏寧在兩姊妹說話之間,弱弱的舉起手:「我真的聽不太懂妳們到底在說什麼了,聽起來妳們和妳們說的那位師傅是在找人?」陳琪薇向後座看了一眼,然後輕輕地嘆了一聲:「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因為解釋起來恐怕不是一下子就能讓你搞懂。」陳琪茵也點頭道:「喂,我問你喔,如果我們帶你去找我們師傅,你願意去嗎?」郭柏寧聽到這句,倒是哼了一聲說道:「我有辦法選擇嗎?現在不就被妳們抓來。」

陳琪薇聽到郭柏寧還在為了剛剛被控制不高興,緩緩的說道:「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覺得被侵犯。但也請你明白,我也沒選擇。」陳琪茵聽姊姊這樣說,反而不開心了:「姊,師傅是說過,我們就算找到人,也不能強行拉去見師傅,好像是因為有違天道。」她撇了一眼後座的郭柏寧,然後繼續說:「但救他的命,也是真的,怎麼他還沒跟我們說謝謝,就讓姊跟他道歉?姊,這太…..」話沒說完,郭柏寧卻被嚇了一大跳,因為陳琪茵接著大喊:「姊!右邊!!」

接下來發生的事,十分怪異,因為郭柏寧"看到"自己所在的跑車車窗突然都不見了!是的,是不見了,而不是安全玻璃碎裂那種,像電影裡演的車子撞擊後,會出現四散噴飛的畫面,並沒有出現,而且這還不是最怪異的地方,最怪異的地方是前後左右的車窗,不見卻沒任何聲音,四周也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車外不遠處的河水聲、夏季灘岸邊的蟲鳴聲、甚至風聲也都沒有,此時此刻四周靜到都讓郭柏寧出現了虛空般的耳鳴!

而前座的兩個姊妹一個一瞬間消失在座位上,消失的是陳琪薇,至於陳琪茵則是從不見玻璃的車窗中,一個側躍翻滾出去。車窗玻璃消失、四周無聲、陳琪薇消失、陳琪茵翻出車窗。這一切說起來冗長,但其實也就是一眨眼之間!不,應該說比一眨眼還要快的一瞬間!!

幾乎同時,就看到車右側不遠處,突然出現亮到不得不用手遮擋的白色閃光,而左邊則是出現一個帶著淡淡粉色的大圓圈,接著白光消失,大圓圈也消失,空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然後轟的砸向車頭前的柏油路上。「疑!有聲音了!!」郭柏寧驚喜的自言自語,因為他聽到"轟"的聲音,像是雷聲不過悶悶的,類似大雷雨時躲在棉被裡,聽窗外聲響的感覺。

「先開車去找師傅,附近應該沒有監視器。」陳琪薇突然出現在車側,然後說了這句之後,就拉開沒有車窗玻璃的駕駛座車門,而陳琪茵則是也上了車,點頭道:「有兩個人,逃掉的那個比我厲害。」接著,車子引擎發出低吼,用甩尾的方式出了原來停車的小巷子,開進大馬路,因為已經是深夜,所以路上的車不多。

「那個…..剛剛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是要去…?」郭柏寧在後座問到,因為對他來說,剛剛幾秒鐘時間裡發生的事,已經遠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然後他想起剛剛發出"轟"砸向地面的黑色人影,繼續問道:「剛剛那個掉到地上的,是人嗎?我們不用報警或是送他去醫院嗎?」陳琪茵這時已經有點不耐煩,回頭道:「他要你的命!你還要送他去醫院?」「還有,他不用去醫院了,因為已經化成灰了。」化成灰?郭柏寧腦袋努力的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因為一個好端端的人,如果能瞬間化成灰,這….也太超出常理了,於是郭柏寧自己腦補,認為陳琪茵說的化成灰,應該是一種形容詞吧?

「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意跟我和我妹去見我們的師傅嗎?」陳琪薇邊操縱著跑車往前快速的飛奔,邊說道:「請你務必是自願的,因為師傅說這很重要,如果你現在還有任何疑慮或是任何不確定,我會放你下車。」這個選擇題,簡單清楚明瞭,代表自己完全能夠選擇,郭柏寧雖然對於今晚的一切都心驚肉跳加上莫名其妙,不過畢竟思維邏輯也不差,再加上社會的歷練,飛快的在腦海中盤算了一輪,點頭說道:「我是自願,我也想見妳們說的師傅。」接著,車上三人都沒有再繼續交談,只剩下因為沒了車窗的跑車的切風聲,以及偶爾遇到的車輛行駛聲、街邊開到到凌晨宵夜攤的喧嘩敬酒人聲….

  行車約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進入了一間五星級大飯店的停車場,停妥後郭柏寧跟著兩姊妹搭乘客梯,直接抵達標有行政套房的樓層。接著,不知道是已經打過招呼,還是什麼原因,套房的門在陳琪薇面前自己打開,房內則是傳出一聲清冷的:「進來。」

於是套房的面貌就呈現在郭柏寧面前,這是一間狀似小客廳的空間,說小其實也不小,至少比自己租的套房大,有一套完整的沙發組放在房間的中央,側邊則是有個狀似吧檯餐桌的設施,而一名中年婦人則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進來的兩姊妹及自己。

「你是誰?」清冷的聲音再次從婦人口中響起。而郭柏寧則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身邊的陳琪茵。不過並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兩姊妹從進房間之後,一直是保持著恭敬的神色,微微的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婦人背影。此時,婦人轉過身,用比聲音還冷的目光,看向郭柏寧。

"咕嘟",這是郭柏寧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聲,然後:「您好,我姓郭,叫做郭柏寧,今年27歲,是個上班族,不是有錢人,也不是富二代。」沒錢不是富二代,今晚已經說了第三次,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說,反正對於郭柏寧來說,好像強調自己沒錢沒身分,變成了一種開場白。婦人面無表情的說了聲「嗯」,然後下一句則是今晚郭柏寧聽到第三次的話:「非常普通的人。」好吧,這下子非常普通變成了郭柏寧的標籤了。「琪薇,說說。」這是婦人點評完郭柏寧之後,說的第三句話,簡單也簡短,似乎多說一個字都嫌多。「師傅,他是妹妹遇到的人,今晚兩次被玄冥黑煞攻擊。」陳琪薇的回答也很簡單,婦人點了點頭,說:「有意思。」然後,房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郭柏寧雖然不是個活潑跳脫的人,但這種僵持的氣氛,也真是讓他感到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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