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都會聽。」綺藍水汪汪的眼睛透著靈光，卻逗笑對面微笑著的汪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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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什麼？」明知故問的擺頭，看起來像極了一隻無辜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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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藍有些氣惱，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問，怕傷害到她，卻又希望讓她能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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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她睜大眼睛，氣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動作，全部落在冷靜的暖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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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沒有開口解釋，也沒有說些什麼，就只是喝了口咖啡，苦澀的味道還遺留在口中，平常的她沒有喝咖啡的習慣，現在倒是覺得咖啡的味道挺好，挺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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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綺藍低下頭來，汪以暖卻覺得十分暖心，心裡一道暖流劃過，原本烏雲密佈的心都晴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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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不過你想知道什麼？」她微揚的嘴角，用手捲著一頭藍灰色的頭髮，似隻慵懶的精靈般的看著身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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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咖啡，生活就像這樣，明明自己沒有很愛，卻要為了成為別人眼中的長大不斷磨合，成為自己當初不理解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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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藍看著她，一時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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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心吧，我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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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說的很慢，似要說服自己接受自己的理論，難以訴說的情緒依舊傾瀉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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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只是在學————」她頓住在讓綺藍十分好奇的地方，汪以暖眼神飄移，沒有直視眼前睜大雙眼的她，每當想起，還是顫抖不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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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著不喜歡他。」汪以暖口中的“他”不用解釋綺藍都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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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瞠目，有些不敢相信，卻也默默的覺得有些鼻酸，不適感爬上心頭，不知道是冷氣的關係還是難過的，她顫抖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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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汪以暖垂盼道，受傷的仙子哪怕沒有過去她看見的明亮，也是依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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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傷害自己。」她一字一句的說著，透著真心和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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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何逸寒這件事，大概是只要同校的人都能知道，而當初的嘲諷，更不會比祝福來得少，或許是他們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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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永遠還有我們。」綺藍伸出手在潔白的桌子上。移開兩人的飲料，就這麼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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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手握著汪以暖，暖流劃過內心，緊握的雙手有些顫抖，無法控制的心，也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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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淚還是在喝下一口咖啡的瞬間滴落，滴落進苦澀的咖啡之中，滿載著過去瘋狂的青春，消失在無法打撈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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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嗎？」綺藍擔心的看著眼前被她稍微畫過妝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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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美大明星的美貌，還有無法去除的在她身上蔓延的氣質，都在她身上呈現著，不過她發自內心的笑了，因為她從未後悔當初的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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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又不是孩子了。」她輕笑出聲，帶著幾袋戰利品就這麼揮別眼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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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藍說的話都還在她腦中浮現，她絕對不能倒下，因為她不止是誰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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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著捷運回家，一路上偶爾被幾個男性攔下來搭訕，都被她婉拒，她厭惡搭訕的人，一個個的只見外表，但不可否認，他們做的於情於理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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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買些貓飼料回去，繞到了間寵物店，這條街的回憶可一點都不少，過去的一幕幕都能重疊在現在荒涼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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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剛好，找零的錢幣自手心中落下，滾動到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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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只見一雙潔白的跑鞋在蹲下的汪以暖眼前出現，她下意識的回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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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回應，只是靜默，汪以暖靈動的大眼往上一看，微瞠的眼，還有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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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手還是止不住的在顫抖著，東西毫無章法的收入包包之中，手機拴著就往家的反方向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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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後的女人無辜的表情和那張臉，烙印在她心中，無法做到無視，更無法做到自己說出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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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葉芷靈竭盡全力的喊，卻也沒有她的一個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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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眼前藍灰色頭髮的少女，毅然的眼神，她愧疚感爬上心頭，如螻蟻般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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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曾想過傷害她，或許有過，但沒有她想的那般惡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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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看，一隻未拆封的口紅被摔破了蓋子，應該是方才被汪以暖掉下的，葉芷靈不顧自己穿著一身長裙，便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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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你回家給我帶點東西吃。】她舉起電話，沒來由的想要聽聽別人的聲音，不要陷入不該存在的悲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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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順路的就好，跟你一樣。】兩個不會煮菜的女孩，外食已經成為飲食主要來源，兩人也不大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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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的味道重的有些難受，嘴上的口紅令她多了幾分不自在，剛剛綺藍給她修了眉毛，看起來清純無辜的大眼瞬間多了幾分嫵媚，卻讓她煩躁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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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心中煩悶的感覺，只是想要改變自己，卻突然覺得自己陌生的不得了，一切都脫離自己的掌控，和過去想像中的長大，絲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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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放慢了幾分腳步，走得腳有些痛，正想著是不是要叫計程車回家，這才聽見一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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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汪以暖覺得此刻自己定住了，仿若時光凝結住了，雙腳不願意向前，卻也不願意轉頭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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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姐還有什麼事嗎？」生硬的口氣和冰冷的言語讓後頭的葉芷靈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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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東西掉了。」汪以暖竭盡全力的整理了情緒，收拾好臉上的表情，轉頭才見她伸出手來，一支口紅攤在她修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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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冷漠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拿了她手上的口紅，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瘋狂吶喊的內心，「那就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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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一個點頭微笑，便輕鬆的轉身，葉芷靈則是在原地看著自己有些陌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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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剛剛正要坐下的位置，看了眼，就硬生生的在葉芷靈的注視之下將口紅完整的丟到垃圾桶之中，不帶一點情緒的，就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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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你不要太過分！」就這麼幾步之遙，葉芷靈看著她從容的行為，也有些氣惱，畢竟她也沒對她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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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汪以暖則作勢思考般的看向她，「葉小姐難道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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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往葉芷靈的方向進了兩步，走在紅色磁磚的人行道上，踩著低跟的一聲聲腳步明顯的刺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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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了的東西，我從來不碰。」她嘲諷的笑了聲，自己也驚訝自己的衝動，卻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好似不屑一顧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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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來得及看到身後葉芷靈的氣惱，但她也是真的絲毫不在乎她的一丁點情緒了，一步步的向前走，就這麼徒步走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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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半思考的走路，好像能縮短距離似的，原本要搭計程車回家的她一下子就走到了租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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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跟處的脹痛提醒了她現實與虛幻，她似乎不太能久穿這樣的鞋子走路，礙眼的紅色在她後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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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你回來啦？」她脫下鞋子，才看到正在廚房倒飲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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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恩看著這樣的汪以暖，一時有些語塞，就這麼停滯著手邊的動作，只是看著，看著她似仙子般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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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傻了？」汪以暖揚起嘴角笑了，被自己的閨蜜這樣可愛的反應給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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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嚥了口口水，便匆匆的朝汪以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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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這樣太不安全了！」她拉著汪以暖朝沙發上坐去，眼神裡滿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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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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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暖沒有明白她口中的不安全的意思，景念恩一邊拆著便當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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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得多少人纏著了呀！」她一臉正經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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