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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蕩書生》2(R18)

      從門前到房中,不過幾步路的距離,這段路卻走得格外長久。

      「這床我還沒睡過呢,十分乾淨,待會兒我還要上工,你就在這歇會兒,可別亂動啊。」張肇鴻將他放在床上,一把將底下想起身的人按住,順道蓋好了被子。

      「好。」折騰了好一會兒,他的確不想動了。

      「啊,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問你名字了,我該如何稱呼你呀?」

      「敝姓沈。」男子眨了眨乾澀的眼,轉頭望向他。

      「名呢?」被這般熾熱的視線盯著,張肇鴻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男子兀自凝視著眼前之人,看著看著,忽而笑了,「這麼想知道麼?」

      「不想說便罷了。你應比我小罷?那麼,往後你叫我張兄便成。」

      張肇鴻交代了幾句話後便風也似地逃走了。

      真是個老實人。

      不過是說話媚了點便受不住了,那再做些更過分的事他會如何反應?

      男人躺在床上,默默思索,那人長得倒也合自己的胃口,身材那般強健,那話兒必定也是兇猛得不得了。

      思及此,他不禁興奮起來,嘴角泛起了久違的笑意,揪緊身上粗糙的被褥,將被子夾在腿間,來回蹭動。不多時,甜膩的低喘便盈滿了整間屋子。

      他一面臆想著男人下體的腥鹹味,一面將兩根手指插入口中,模仿性器的抽插。他就不信自己的魅力不足以讓那男人把持不住,他定是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讓那粗長的肉棒滿滿當當地塞進嘴裡。

      他向來不懂克制情慾,亦不屑於壓抑情慾。反正都這樣了,人生不就圖個快樂?辦事還有錢拿,人來人往,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不過,這次是他過著放縱的日子以來,唯一主動渴望的一次。大多時他都處於被動,誰來找他,看對眼了就做,橫豎男人都長著那支屌,能用就好。

      興許正是因為那人太過正直了。

      不如自己放蕩,正直得扎眼。

      纖長的手指搓捏著胸前兩個乳珠,令人難以自勝的酥麻快感令他禁不住拱起了腰,手也愈發肆無忌憚地向下摸去,握上早已巍巍挺立的下身,快速撫弄起來。

      過沒多久,莖身顫動,吐出了一股股白濁,還有些許濺到了身下的床上。

      那男人似乎說過這床「十分乾淨」?

      「呵。」這床被他這般骯髒的人碰過之後,還能乾淨得了麼?

      興頭過後,餘味猶存。

      他不急於清理,只是癱在床上,低喘著氣。

      然而,高潮來得快,去得也快,情慾消散後,隨之湧上的便是無止境的低潮。

      他終是想起了自己為何離開。

      不是早先答應了自己要重歸正軌了麼?為何自己仍惦記著這等齷齪事?

      當然是死性不改。

      城東到城西,換了環境,卻換不了滲入骨子裡的壞秉性。

      如他這般下賤的人,怎麼還活得好好的呢?

      罷了。他強壓下心中的負罪感,安慰自己道:「明兒個還得混過一天呢。」

     

      「天黑了還不點燈?你也太客氣了。」夜幕低垂,房內黑漆漆的一片,張肇鴻差點以為那人已經離開了。

      「留著給你點呢。」

      燭光亮起,映出了端坐在床緣上的人影。

      斯文秀氣,氣質非凡;眸中含笑,笑如春風。白日裡凌亂的髮絲梳理得一絲不苟,如瀑的墨髮由木簪梳起,白衣飄飄勝雪,神色脈脈含情,恍如天上謫仙。

      張肇鴻驟然意識到自己望著別人出神了,心下一驚,趕忙道:「你……你真好看,你還未吃晚膳罷?我多帶了一些回來,趕緊來吃點。」

      男人壓下了自己幾欲翻白眼的衝動,轉而無奈笑道:「多謝張兄。」

      於是,兩人坐在床邊的小桌前,一塊兒吃飯,順便閒聊。

      「張兄是做什麼的?」

      「打鐵的。」

      「怎會來這城裡?離鄉背井,無依無靠,可不知要受多少苦……」男人似有所感道。

      「我若不來城裡,終其一生便只能在村子裡耕田,那樣的日子才叫苦。」張肇鴻停下筷子,有感而發道:「等來日攢夠了錢,我要自己買間鋪子,找個婆娘娶妻生子,餘下的錢還能帶回去給爹娘養老。我沒什麼壯志,能腳踏實地過完一生就行。」

      聞言,男人頓了頓,方道:「很好。」似覺自己太過敷衍,他抬起頭來正視著對方的眼,又強調了一遍。

      張肇鴻好奇道:「那你呢?我先前打聽過,這附近的屋子裡都沒住人,你又是何時搬來的?」

      「……我不怎麼好。」男子答完這麼一句,便垂下頭來繼續吃飯,掩去了其中的落寞之情。

      人皆有自己不願揭開的往事,張肇鴻亦是如此,他也不再追問,只是仍舊不免好奇這人的來歷。他原以為,這人方才主動說了這麼多話,氣色也好了許多,應是願意對自己敞開心胸,說不準兩人還能交個朋友。不過現在看來,光是吃個飯就如此沉悶,兩人約莫只能當個好鄰居。

      飯飽之後,兩人靜靜對坐,四眼相顧無言。

      「我叫云清。」男人開口道。

      「啊?」張肇鴻反應不過來。

      「云清。我叫沈云清。」

      沈云清悄悄睨著男人訝然的神色,忍不住掩嘴輕笑。

      真是有夠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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