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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延燒(上)

『吶。』

『你叫什麼名字?』

黑暗中,好像有誰在和自己對話。

聽似年幼兒童的牙牙學語,裡面卻帶著一種孩子不該有的高貴氣質。

他試著動了動,但是回應他的只有貫穿全身的劇痛。

開門的聲音傳來,隱約可以感覺視野變亮了。

『弟弟醒了嗎?』

『沒有。爸爸,他為什麼一直在睡覺?』

長長的,嘆息聲。就算只是空氣中非常微小的聲音,也從來逃不過他的耳朵。

『來吧,我們出去,給弟弟一點時間休息。』

男人的聲音很溫和,聽著就像是被環抱著一般,讓人感到非常安心。

『可是爸爸明明說過,弟弟好點之後就可以陪我玩的……』

稚嫩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委屈而增加了音量,尾音還有些哽咽。

男人停頓了一下,再度開口的聲音裡帶著心疼。

『乖乖。很寂寞嗎?』

『沒有。』

孩子馬上否認了,卻掩藏不住聲音裡的難受。

『只是劍道的老師很凶,教科書我又讀不懂……』

『對不起,山姥切。如果爸爸有空的話,一定會回來陪你的。』

他的頭隱隱作痛起來,感官也越來越不清楚。

是誰?

不要走,留下來。

槍聲響起。

眼前的視界漸漸清晰,但是卻顯得毫無色彩,黯淡而絕望。

一個少年在他面前,頭被布袋蓋住,手腳都被綁在背後。

少年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裸露的肌膚有被刮傷的痕跡,讓人不忍直視。

『來吧,殿下,請您下判決。』

一個嘶啞地女聲傳進他耳裡。

一聽到這個聲音,他腦中的疼痛又變得更加急劇。

爸爸……爸爸呢?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心裡卻不斷傳來急切的呼喊。

『不用怕,我是你的母親,不會害你的。』

發話的是那個擁有嘶啞嗓音的女性。她穿著斗篷,全身幾乎都被布料覆蓋住,連五官都難以辨識。

『下判決,將那個有罪的少年消滅吧。』

『……!』

不行……

要是那樣的話……

「哇啊——!」

少年猛然坐了起來,劇烈的喘著氣。他的背脊發涼,冷汗幾乎完全浸濕了背後的衣料。

有些迷茫的伸出手掌,看到映照在手上的月光後,他才隱約回了神。

「只是夢……嗎。」

「……幹嘛啊,山姥切國廣,全寢室的人都要被你嚇死了。」

山姥切抬起頭,才發現因為他突然間的大動作和聲響,床鋪離他比較近的人通通被驚醒。睡在他右邊的壓切長谷部首先發難了。

「……抱、抱歉,長谷部、大家。」

看到每個人都朝他這裡投來好奇與詢問的眼神,他連忙道歉。

「嘛,沒事就好啦,我還以為有誰被夜襲了。」距離他比較遠的鶴丸國永打了個哈欠,睡意惺忪的開口。「你們是不是剛才鬼故事聽太多了啊?做惡夢嗎?」

「所以我才說睡前不要玩什麼百物語的遊戲,年輕人就是精力過度旺盛。」和他們睡同一間寢室的一期一振學長輕輕嘆了口氣。「還好吧,山姥切同學?」

「……沒事,真的很對不起。」再次向全寢室的人深深的道歉,山姥切直到大家的注意力漸漸從他身上移開,回到睡眠上,才鬆了口氣。

剛剛的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次也和以往一樣,醒來之後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有些困擾的吐了口氣,雖然也不想去回想恐怖的事情,但是對於這個長期困擾他的夢境,他還是想知道一下內容的。

「外面走廊右轉的地方有飲水機。」旁邊的長谷部在重新躺下之前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很輕的對他說了一句。

「謝謝你,長谷部。」的確不想在這種狀況下直接重新睡回去,山姥切感激的朝對方點了點頭。

輕巧的撥開棉被,他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寢室。

關上寢室拉門的那一瞬間,空氣彷彿被冰冷的月光淹沒。復古的日式建築走廊上空無一人,時不時能聽見戶外的夜鶯啼。

因為深夜的寒氣而微微抖了一下,山姥切往飲水機的方向走去。拿了旁邊的免洗紙杯盛滿溫水之後,他將冒著熱氣的水緩緩由喉頭嚥下。

溫度通過食道進入胃裡、慢慢擴散到全身之後,因為方才夢境而發冷的身子總算好受了一點。

明明是難得的全校一起出遊,卻在半夜還要被夢魘打擾,在驚嚇之餘,山姥切也覺得有些掃興。

這次為期十天的全校出遊聽說是由校長提議後、和理事會會長一起集資辦的。前天早上從學校出發之後玩了不少地方,飯也吃的很好,大家對校長的好感度都在持續上升中。

今天投宿的地方是一間非常有情調的山中溫泉旅館。由於旅店內大部分的房間都在好幾個月前就已經被預定,所以他們全校只分成了五組,每組一個房間一起睡大通舖。

雖然這麼說,其實他們全校的人數也不多。

他所就讀的學校,和一般的學校有點不一樣。

這裡所有的學生都是孤兒。

雖然不一定是失去雙親。像是粟田口這個大家族的孩子們,從小就是由哥哥一手帶大,好像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親。

山姥切家的生計也是由哥哥一手扛起的。因為哥哥有一陣子跑去很遠的地方修行,他們還去家裡附近的道場寄宿過好一段時間,那裡也有不少這裡的學生。他們都是沒有家人、由劍道老師養大的。

這裡的每一個學生,都可能有過不甚平凡的過去。

而這所學校的創校宗旨,就是希望讓孩子們就算抱持著悲傷的記憶,也能迎向美好的未來。

山姥切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也是因為這件事。

他兒時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記得的只剩下自己兩個兄弟曾和他提過的事情,還有他在進入這個學校之後的事。

幸好這裡的大家都很友善,他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樣似乎是失去記憶的人,待久了之後,不知不覺就和大家變成了朋友。

思緒飄向遠方,山姥切喝掉了剩下的水,把紙杯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準備回房就寢。

當他轉身時,似乎從眼角瞥見一道黑影閃過。

他警覺的回過頭,但是四周除了飲水機和垃圾桶之外空無一物,更不用說有人經過了。

是我想太多了嗎……

這麼想著,山姥切加快腳步回到了房門口。

但是當他的手接觸到紙拉門,卻被裡頭傳來滾燙的熱度給嚇了一跳。

在同一瞬間,慘叫和吵雜的聲音在他腦中爆開。

「唔……!」痛苦的捂著腦袋蹲下身,山姥切從模糊的視線中看見房內搖曳著火光。

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不只是房內,他四周也被火海包圍。

熱氣直撲他全身,以往只會在災難電影裡聽到的聲音也在他腦海裡迴蕩不去。

不對。

不對、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山姥切勉強起身,環顧四周的火海。

沒有煙味。

就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火焰和吵雜聲瞬間消失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他面前的拉門刷的一聲被拉開。

「哇啊啊——」

「啊啊啊——」

幾分鐘前的畫面又重現在眼前。

「噓!」

按住耳朵,發出聲音叫他們安靜的是粟田口家較年長的哥哥,藥研藤四郎。

「你們一個晚上想吵醒大家幾次啊!」

「抱、抱歉……」山姥切放下還捂著腦袋的手,急忙放低音量。剛才突然開門的兇手長谷部也看向身後的房間,幸好大家似乎是習慣了,只有幾個不爽的眼神朝他們瞪過來而已,其餘的人則選擇把棉被拉過頭頂,繼續睡。

「好啦,快點進房裡去吧。」藥研揮了揮手趕他,然後把剛才躲在他身後的人拉到前面。

「不動行光……?」

山姥切看著被揪出來的人,有些困惑。

「你出去之後換他做惡夢了。」這樣告訴他,藥研的聲音裡滿是無奈。

「我帶他去廁所吧,你們先回去休息。」一直沉默的站在旁邊、平時負責顧著不動的長谷部開口,然後朝不動行光伸出手。但是對方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牽,而是自己一個人往旁邊走掉了。

「喂,你……」

嘖了一聲之後,長谷部追了上去。

看著兩人越來越遠,最後總算重合在一起的身影,藥研嘆了口氣。「好了,你好點了吧?回去睡吧。」

有些遲疑的看了對方複雜的神色一下,山姥切應了一聲,跟在後面關上了拉門。

躺下後,他的思緒依然亂七八糟的。剛才看見的火光又不斷來回在腦海中放映,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漸亮,他才沉沉進入了夢鄉。

×

『爸爸!』

『爸爸,你在哪裡?』

熊熊大火中,有個紫髮的孩子不斷的在哭喊著。

『爸爸——!』

『不動行光!』

一個女人大吼一聲,拉起孩子的手。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不要,我要找爸爸!』孩子哭著甩開了女子,衝進了火場。

『不動行光!』

「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睜開了眼睛,他的連帽外套有點大力的掉在他頭上,遮住了光線。

「起床。七點了。」

他坐起來,撥開外套。同班級的大俱利伽羅——把衣服丟他臉上的犯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寢室。

山姥切伸了個懶腰,把剩餘的瞌睡蟲甩掉。

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進了室內。寢室裡空無一人,大家好像都已經去餐廳了。

連忙匆匆忙忙的迅速盥洗、換掉睡衣後,山姥切穿上外套,在十分鐘後踏進了用餐的大廣間。

「早安,睡過頭了?」他首先看見的是坐在最靠近外面的加州清光一行人。「你兄弟剛剛在找你喔。」

和對方道謝後,山姥切抬起頭試著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就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兄弟坐在靠窗的位置,而他們也同時注意到了他。

「啊,兄弟!來這邊來這邊!」

他走過去之後先是對桌上幾乎已吃的一乾二淨的空盤感到愧疚,然後又覺得整間餐廳的氣氛不太對勁。

「早安,來吃飯吧,我們幫你留了一份。」堀川國廣推了幾個放滿食物的盤子到空位前,然後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

「大家怎麼都還在這裡?」山姥切拉開椅子坐下,有些不解的問。

以今天的行程表來看,遊覽車應該是七點半就要出發開往下一個目的地了。

「好像是道路被落石封住了,遊覽車開不上來,現在還卡在半山腰等援助,所以要我們先等等。」山伏國廣聳聳肩,這麼告訴他。

「聽說今天晚上好像會下大雨,旅館主人很擔心客人會被困在山上,所以也去現場幫忙查看了。」堀川補充。「那我先回去房間收拾東西了,兄弟可以慢慢吃沒關係,出發的通知應該還要等一陣子才會來。」

山姥切目送對方跑向遠處一桌的和泉守兼定,才開口提出自己的疑問。「這裡下山只有一條路嗎?」

「好像是這樣。」山伏看起來雖然有些擔憂,但是還是爽朗的笑著。「不過如果被困在山上,不如就留在這裡多感受一下山裡遠離塵囂的寧靜吧。你應該也不討厭山吧?」

「是不討厭。」山姥切同意。雖然是第一次到山裡玩,不過他很喜歡這裡的感覺。

他開始吃起盤子裡的食物,山伏也轉頭和隔壁桌的國文老師數珠丸恆次聊了起來。

今天的早餐一樣很豐盛,除了基本款的和式早餐白飯、味噌湯和幾樣平時吃不到的小菜之外,還有飯後甜點——一小盒牛奶布丁。

當他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從餐廳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大家——,聽說落石已經安全清除了,可以回房間整理行李準備上車囉——」

陸奧守吉行抬高聲音,看起來迫不及待想出發了。

他的話一講完,粟田口家族幾個比較年長的孩子立刻開心的跳了起來,好像搶著要比賽誰比較快回到房間,一期一振在後面喊著一些不要在走廊上跑步之類的叮嚀。

果然小孩子精力比較旺盛,出來玩還要待在室內等候對他們來說很無聊吧。

比較小的孩子們也跟在後面離去,接下來中等部的學生也跟著離開了餐廳。原本熱鬧的空間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一些高等部和研究院的學生在互相道待會兒見。

山姥切吃掉最後一口布丁,轉頭和聊得正開的山伏知會了一聲,正準備也回房間的時候,餐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他停下腳步。

停電嗎?

由於留在餐廳的人年紀大多都比較大了,並沒有人特別恐慌或喧嘩,只有一陣小小的驚嘆聲響起。

不過驚嘆過後,也沒有人做出什麼特別的行動。畢竟現在還是陽光明朗的早晨,少了照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停電說不定在這座獨立發電的旅館常見的事情。

於是山姥切也沒有特別在意,繼續往房間走回去。

直到他在某個轉角,和突然衝出來的不動行光撞了個正著。

痛……

還在揉著被大力撞痛的肚子,山姥切抬起頭,卻看見不動一臉恐懼,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搞什麼。」對眼前的狀況有點摸不清頭緒,山姥切站起來,轉過彎回到了寢室。

房間裡的人都在自己的床鋪旁邊整理行李,看起來沒什麼異樣,於是山姥切決定不跟別人提不動的事情,安靜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但是就在他把棉被摺好、準備和大家一起收回櫃子裡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抱歉,我能進去嗎?」

是低等部老師,燭台切光忠的聲音。

「老師請進吧。」離門口最近蜂須賀虎徹應了一聲。於是拉門被拉開了。

「剛剛主任那邊得到消息,遊覽車在繼續上山的路上不慎翻覆了,車子滾下山坡之後,在森林裡起火引起了火災,好像燒斷了主要電纜線。」燭台切的語氣很凝重。「所以請大家暫時先待在房間裡,不要亂跑,這座旅館被一條河圍繞著,所以這裡很安全。已經有人去聯絡消防局了,待會巡邏完其他房間之後我會再過來一次。」

竊竊私語立刻在房內響起,大部分的人乖乖的回了一聲好,燭台切看他們沒什麼異狀後,關上門離開了。

山姥切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的腦中浮現了昨晚在房間外看見的火海。

在他旁邊的長谷部嘖了一聲,站起來經過他要出房間,但是馬上被一期一振叫住了。

「慢著,長谷部,你要去哪裡?」

「我去找不動。他從吃完飯之後就不見了。」

吃完飯後?

山姥切抬起頭。「我剛剛在轉角的地方有遇到他,他好像往餐廳的方向去了。」

「好,謝謝你。」長谷部對他點點頭,不過一期一振皺了皺眉。

「不行,現在這種狀況下還是不要一個人到處走動比較好。山姥切同學,能麻煩你一起去嗎?」

山姥切看了長谷部一眼,不太確定對方想不想跟他處在一起。但是現在的情形的確不適合一個人行動。

「好。」於是他回應了一聲,跟著對方走出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的確可以感覺到空氣和剛才比起來悶熱了一點。

「你說剛剛看到不動,他有跟你說什麼嗎?」長谷部問他。

「沒有,但是他看起來怪怪的。」山姥切想了一下,這樣回答。

不動行光是低等部出了名的問題學生。不僅曾經翹課到差點被退學,還時常在學校未成年喝酒被教官抓到。

但是山姥切從來沒看過他像剛剛那麼害怕的樣子。

「怪怪的?」

「嗯。他好像被什麼追著跑一樣。」山姥切試著回想事情發生時的細節,不過當下他被撞得七葷八素,也沒有多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長谷部思索了一下,最後搖搖頭。「先去餐廳看看吧。」

但是他們找過了餐廳、巡過了每一條走廊,還是沒有找到不動行光的身影。

最後,他們停在靠近旅館大門的走廊上。空氣中能聞到燒焦的味道,周圍的氣溫也明顯上升。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回烏雲背後,天空中隱約傳來轟隆隆的雷鳴。

目光越過旅館外的河流,山姥切看到了燃燒的森林。

火舌不斷在竄升著,照亮了陰森森的天空。

沒想到真的燒起來了。

呆呆地看了一下之後,山姥切回過頭來,發現身旁的長谷部變了臉色。

「……長谷部?」

因為對方的眼神看起來很可怕,他有點遲疑的叫了一聲。旁邊的人這才回過神,露出有點抱歉的眼神。

「走吧,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他應該不致於跑到旅館外面去。」

山姥切正想回答,突然一陣淒厲的哭喊劃破了空氣。

是不動的聲音。

他和長谷部交換了一個不妙的眼神,便不約而同的抬起腳步往聲音的方向跑去。

聲音引導他們到了一處男廁前。長谷部帶頭衝了進去,一腳踹開唯一關著的工具間的門。

「不動行光!」

那一瞬間,山姥切看到了。

有一團長的像人臉的火焰,在不動面前咧開了大嘴。但是它一看見暴怒的長谷部,便露出驚恐的表情,整個迅速縮小消失了。

他愣住了。但是長谷部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走進去一把抓住不動的手臂把他整個人拉起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別人有多擔心你嗎!」

「等等,長谷部……」山姥切想阻止他,但是不動低下頭甩開了手,打斷他的話。

「像我這種廢物,才沒有人會在意。」他回嘴,撇開頭去不願意看長谷部一眼。

「你這……」

「等等,你們兩個!」

話喊出口、空氣安靜下來之後,山姥切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但是已經打斷別人了,他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先回房間吧。一期一振前輩和燭台切老師會擔心的。」

兩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長谷部再次拉起了不動的手,這次沒有被甩開。

「說的也是,先回去吧。抱歉,山姥切,讓你一起出來找。」

「……沒什麼。」

他們回到房間的時候,燭台切剛好在點名。說明了剛才不在房間的原因之後,山姥切便回到了自己在角落的位子。

因為也擔心兄弟們的狀況,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三人共同的群組,看見兩人的狀態都顯示在線上,他稍微放下了心,有點猶豫要不要傳個訊息報平安的時候,房間的拉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來的是中等部的兩位老師,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

「燭台切老師,你們這裡有沒有人看到鯰尾君和骨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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