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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赫世理-雙胞胎

察覺這個月月事依然準時到達,世理難掩失望,低低嘆了句「怎麼還是沒有。」

正赫進門,發現世理竟然難得比他還早回來,立刻三兩步蹦到沙發上抱住她。

「老婆,我回來了。」

平常會笑著說他煩卻又送上bobo的世理,

今天居然沒反應?不尋常!

正赫放手,看了看老婆。

「不開心嗎?是誰惹你生氣?」

世理搖搖頭,又抱住正赫,把臉埋進他胸膛裡。

正赫以為她是每逢月事報到的必經低落,也不多說什麼,大掌輕輕拍著世理的背。

只是,才沒幾分鐘,正赫就感覺自己胸口有股溫熱的濕意。

「你在哭?」正赫低頭看著懷中的老婆。

「我今天經期來了。」世理抽抽鼻子。

「我知道啊,不是一向都是這幾天。」

在一起十多年,世理經期週期他很清楚。

「我……我以為會懷孕的。」世理邊說,眼淚流得更多,正赫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

原來是這件事。

正赫邊輕拍世理安撫,反手從邊桌抽了張面紙遞給她。

「傻瓜,幹嘛哭,我們再繼續努力就是了。」

「都已經努力好幾個月了。」世理越說,哭得越厲害,一張面紙根本來不及擦。

兩人已經好幾年沒有刻意避孕,但卻遲遲沒有好消息。

本來他們也不是那麼在意,只覺得是緣分未到。

直到聽聞彩允懷孕的喜訊,見到二哥二嫂幸福的準父母模樣,還有貼心可愛的敏英一見到世理總會嬸嬸長嬸嬸短地叫個不停,世理開始期盼自己也能早日懷孕,就不必讓正赫總是看著別人家的小朋友,羨慕得兩眼發直。

然而,好像越是期待,就越容易落空。

夫妻倆有計劃的造人行動持續幾個月,眼見泰久彩允的孩子都將要出生,正赫世理卻仍沒有迎來小生命的降臨。

正赫能理解世理的失落,他也一樣盼望著能有一個小寶貝來更完整他和世理的愛情。

但他不希望這樣的事帶給世理壓力,因為“一定要讓世理幸福快樂”是他婚前對岳母的承諾,也是他這輩子都會全力以赴去做的事。

等世理哭了一小會兒,感覺到懷中人的抽泣漸漸停下,正赫又再抽來面紙,溫柔地替世理把眼淚擦乾,吻了她一下。

「可能只是來我們身邊的路太遠,小寶貝還沒有走到,我們要有耐心一點,孩子一定很快就會來的。」

「不能走捷徑嗎?我好希望寶貝早點來。」

世理拉著正赫的手,語氣很無奈。

「因為美好的一切都需要漫長的等待啊。」正赫替世理撥攏髮絲「晚餐想吃什麼?我去弄。」

「隨便,你煮的我都吃。」世理終於有了點笑容。

正赫見狀也稍微放心,笑著捏捏老婆的臉頰。

「你經期來一定不舒服,先去洗澡,等你洗完就能吃了。」

春末的天氣,晚上仍帶著涼意。

正赫煮了一鍋牛肉大醬湯、辣炒年糕,都是世理愛吃的,再擺上幾樣冰箱常備的小菜,晚餐就算完成,還另外替世理沖了一杯黑糖紅棗茶   。

雖然被正赫安慰了以後,世理心情有變好一點,但吃晚餐時,仍明顯看得出她的低落。就連正赫說了平常只有世理買單的冷笑話,也都只得到慢半拍的敷衍微笑。

吃到一半,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問他。

「我們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

「檢查嗎?」正赫並沒有反應過來世理的意思。

「對啊,說不定是身體哪裡有病,我才會一直無法懷孕。」世理抓住正赫的手,眼神突然有了光。

其實夫妻倆每年都有定期做詳細的健康檢查,生育能力早就確定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再檢查一次能讓世理心情好過一些,正赫百分百願意配合。

「沒問題。我的假你都知道,醫生你熟,安排好時間,我們就去檢查。」正赫夾了條年糕到世理碗中「快點吃,都要冷了。」

得到正赫同意檢查的首肯,世理情緒總算是好了一大半。

飯後收拾完畢,兩人一起看了部電影,正赫又去洗完澡出來,世理已經睡著了。

正赫輕輕躺進被子裡,從世理身後環著她,心裡忍不住跟未來的孩子喊話“寶貝啊,快來見爸爸媽媽吧。”

****

檢查結果出爐,果然兩人身體都健康得很,沒有哪裡異常。

「可是醫生,我一直沒有辦法順利懷孕,這不能治療嗎?」世理不死心地追問醫生。

「既然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就沒有治療的必要。無法順利受孕的可能性有很多,目前我會建議兩位先把心情放輕鬆,再試一段時間,如果真的還是不行,我們再從醫療方面來協助。」

「那我能不能做試管嬰兒?」

世理做事一向要求效率,偏偏懷孕一事如此折磨她的耐性,她覺得自己真的等不下去。

「試管嬰兒當然能做」醫生慢條斯理說著「但是過程沒有想像中簡單跟容易,可能是很辛苦的一段路。如果不是不孕症,一般我們不建議做。」

「不管多困難我都要做……」

世理很堅持,卻被正赫打斷。

「我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您。」

被拉出診間後,世理甩開正赫的手。

「你為什麼不讓我跟醫生把話說完?」

「檢查不是都沒有問題了嗎,你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一定很快就能懷孕的。」

正赫耐心地解釋著。

「多快?明天?下個星期?下個月?還是明年……我們又不是沒試過,就是不行啊。」世理動了怒「你這個態度,讓我覺得只有我在乎這件事,是我一廂情願。那好,你要順其自然,我們就註定沒有孩子,反正我樂得輕鬆,不用生也不用養。」

「我不是這個意思。」

正赫還想解釋,世理瞪著他。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都不想聽。」

世理說完就自顧自走了,也不肯搭正赫的車,而是自己叫車回到公司。不但如此,還忙到深夜才回家,也完全不回正赫的訊息和電話。

頭一天,正赫還試圖找時機想與世理說話,但世理就像在自己的世界拉上無形的門窗一般,阻隔了所有與正赫的溝通管道。

再來的兩天,是部隊考核日,正赫忙到無法回家,與世理完全見不到面。

冷戰就這麼持續了三天。

以往有小爭執時,總是正赫會先求和。但這次因為正赫忙碌的緣故,終於換世理受不了了。

她好想念正赫的臂彎,好想念當她耍無賴跳到正赫身上時,正赫總是會穩穩接住她。

她滑了又滑正赫的訊息。

“要記得吃早餐,不然你又會胃痛。”

“明天會冷,要穿暖一點。”

“我今晚回不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午餐吃了嗎?我有請洪組長幫你買,雖然跟我生氣,你也一定要吃喔”

“早安,等等開車上班要小心。”

“今晚也無法回家,好想你。”

“我終於忙完了,你睡了嗎?愛你。”

「尹世理,你這個大笨蛋。」她罵自己,明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用懷疑的就是正赫愛她的心啊。

快速收拾桌上的文件,今天不加班了,要趕在正赫回家前先到家。

****

正赫本以為回到家會是冷冰冰的氣氛,還苦思著到底要怎麼跟世理和好。

沒想到一開門,迎接他的卻是笑得眉眼彎彎的老婆,他受寵若驚。

「你不生氣了?」

「我哪有生氣。只是覺得很委屈,我這麼想生一個我們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要我等等等等等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世理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赫笑着摟住她,一同坐到了沙發上。

「那你可以聽我解釋了嗎?」

「嗯。」世理玩著正赫的手指,點了點頭。

「你聽過一個童話故事嗎?有個國王有三個女兒,女兒們掉下的眼淚會變成珍珠和鑽石,所以有很多國家的王子都來求婚,只有小女兒堅持要嫁給一個牧羊人,國王沒辦法,只好同意,小女兒就跟著牧羊人走了。一年後,夫妻兩個回來探望父親,國王發現他們仍然在牧羊,很驚訝問牧羊人“明明只要她哭一下,你就有用不完的珠寶可以改善你們的生活了”,牧羊人回答國王“可是我捨不得讓她哭”」正赫說到這,停下來看著世理。

「好浪漫的故事。」世理以為正赫要她評語。

正赫笑出來,戳戳世理的額頭。

「你聽不懂嗎?我就是那個牧羊人,我捨不得你哭啊。」他握住世理的一隻手「我不希望你做試管嬰兒的原因是萬一已經那麼辛苦了,卻還是失敗,你是不是會更失望?你難過,我會更難過。如果我們順其自然慢慢來,就算沒有孩子,至少你不用受那些苦。」

「但你不是也很想要孩子?」

世理另隻手摸了摸正赫的側臉。

「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啊尹世理。」正赫下巴靠在世理額頭上「我不是說過,我家什麼事都是照順序來的,只有我交女友的進度,超前大哥二哥,而且超前太多了,所以要孩子才會等這麼久,不是你的問題,都是我的錯。」

「可是這樣感覺起來,我也要負責任。而且你這樣說,會讓我更想趕快懷孕了。」

世理又笑著去搓正赫的鬍渣。

「那也是我的錯。」正赫吻著世理的額頭。

「怎麼又是你的錯?」這人是在說什麼歪理,世理不懂。

「讓你愛上我,是我的錯。」

聽到這,世理終於久違地哈哈大笑起來,捶打正赫的胸膛。

「去哪裡學來這種台詞……」

正赫的一番話終於讓世理放下患得患失的心情,回復如常的生活作息。

她相信只要自己調整到最好狀態,孩子一定就會來的。

****

泰久彩允孩子出生時,正赫原本還擔心會再勾起世理的感傷。

還好,世理那陣子忙於新品牌的宣傳與上架,無暇想得太多,夫妻倆積極做人的計畫次數也減少了些。

新品上架後,世理拿出手機查看行事曆,要跟洪組長敲定慶功宴日期時,才發現不對勁。

她一向準確的經期,已經遲到了8天,她因為太忙碌,一直沒有注意。

而總會記得她經期、提前提醒她不要喝冰飲不要吃生冷的正赫,帶隊到美國開會受訓10天,明天才會回家。

****

帶著搭乘長途飛機的疲憊,正赫回到家剛進門,世理就撲進懷裡,緊緊抱著他。

「老公,歡迎回家。」

「這麼想我。」正赫笑著放下行李,直接跟世理要了個熱吻。

吻完才仔細端詳他親愛的老婆。

「你忙到沒有好好吃飯對不對,都瘦了。」

想想又覺得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世理今天的態度好像特別不一樣。

「這次的新品賣得很好吧。」

「是啊。一天就達到整個月的預定業績呢」

世理挑眉,驕傲地點頭。

「難怪你這麼開心。」正赫以為找到原因。

「但我不是因為這件事開心啊,我尹世理欸,推出的商品哪有不成功的道理,沒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那是什麼事?」正赫啃了下世理耳垂,被她推開,拉著老公回到房裡,世理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禮物袋。

「給。你的回國禮物。」

“回國禮物”?他帶隊出國出差也不是一兩次,世理從沒送過什麼回國禮物,這次大費周章準備是為什麼。

正赫狐疑地拆開袋口,裡面,

躺著一支驗孕棒!

用不着掏出來確認,正赫已經明白怎麼回事。

他抓著世理雙肩,激動到聲音都在發抖。

「是真的?確定嗎?」

「我昨天驗了10次結果都一樣,我想應該是不會錯。」世理看著正赫紅了眼眶,也跟著覺得想哭「但我還沒去醫院檢查,想等你回來,陪我一起去。」

「我們現在就去。」

正赫轉身要走,被世理攔住。

「才剛到家,你不會累嗎?我們明天再去也可以。」

「我等不了明天。」正赫抱了一下世理,走出房門去拿車鑰匙。

****

在醫院再次檢查確認懷孕,還被醫生驚喜宣布懷了雙胞胎後,世理就覺得她老公變了。

這個在一起十幾年的男人,雖然一樣緊牽著她的手,一樣時刻注意四周、避免她被撞或撞了什麼,但是他自己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臉上的酒窩都快要裂到眼角了。

「我好像應該拿條繩子綁著你。」

世理看著身邊興奮過度、笑個不停的準爸爸。

「什麼?」正赫根本沒有聽到。

「我說我要拿繩子綁著你,你看你都快飛到天上去了。」世理覺得好氣又好笑,當初是誰說不要孩子也沒關係,現在根本比她還要高興。

「因為我太開心了。」正赫說完,把世理拉進懷裡摟著她走。

「喂,這樣我很難走啦。」世理抗議著,邊要掙脫。

但正赫圈得嚴實,不肯放開,甚至還說

「難走嗎?還是我抱你?」

「算了算了,我自己走。」世理不敢再掙脫,她知道正赫做得到,絕對不能激他。

回家前,兩人先去吃晚餐。

正赫也如往常一樣照顧老婆吃飯,但是……

「你知道你兩個孩子現在吃不了什麼嗎?」

世理頭痛地看著正赫在她碗盤裡堆滿食物。

「所以你要替寶貝們多吃一點啊。」

正赫理所當然地回答,又再往她盤里放了塊排骨肉。

“太誇張了”   世理心想。

等這週末去教堂做禮拜時,她一定要認真祈禱老公趕快恢復正常。

從醫院回到家後,正赫什麼也沒做,就只一直盯著超音波照片傻笑,不斷重複對她說

「雙胞胎欸,老婆,是雙胞胎。」

明明是才從美國回來的人,但似乎一點也不累,時差都順便調好了。

「請問這位爸爸你還要看多久,下午提回來的行李到現在都丟在門口也不收好。」

躺在沙發上的世理踢了踢正赫的腿,但正赫毫無回應。

世理索性坐起來,伸手去搶超音波照片。

「你要把照片看破了,快還我。」

「你不要這樣亂動,小心跌倒。」

正赫擋住世理,把她按回原來的位置。

「我再看五分鐘就好,五分鐘。」

舉了五根手指頭保證,又樂呵呵地把視線焦點轉回超音波照片上。

世理覺得自己的配偶權好像受到了侵害,她終於懂得以前正赫看著她時,為什麼旁人會要抗議,她真的明白了。

五分鐘,又五分鐘,再五分鐘,眼前男人還沒看膩那張只有兩個點的黑白照片,倒是世理睏了,直接在沙發上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在半夢半醒間,世理感覺自己被正赫抱回床上。

她那興奮過度的老公先是輕輕吻了她的肚子,又吻了她臉頰,才輕聲在她耳邊說

「晚安,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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