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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家庭,好像有點血腥 第5話 廢材的三叔父

    家人都離開後,我對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融入角色,並好像真的把本來還很陌生的人們直接當成自己的家人這點認真的思考。

    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好,就算自己的確缺少親情、財富及美貌,也不該奪走別人的人生來成就自己。

    雖然對能將我轉生到這個世界的神明報以感激,但是說真的並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話,請把這個身體還給原來的主人吧,剛才那些經歷就足夠讓我幸福了,我會把他當成一場美夢的—。

    結果一個幾十個高低音不同的混音,竟然真的出現在我腦中一齊回答到『不用掛懷,此人的魂魄已經遭到破壞,就算妳離開這個身體,他也只會變成一具空殼而已。』

    但是……這樣有點像是我從她那裡奪走了她的人生跟家人。

    『沒這回事,妳是繼承了她的意志,如果妳真的覺得對不起她,那就把她的人生活得更豐富多彩就好,我好話就說到這裡,接下來想怎麼做就看妳自己了。』那道聲音說完後便沒了氣息,本來聲音出現而被強塞進腦中的什麼東西就在此時消失了。

    怎麼做嗎?她本人已經消失了,縱使我放棄了繼承這具身體的機會,那也只是讓她變回空殼,沒有任何人得到好處……。

    我畢竟不是聖女,上輩子沒做什麼壞事也只是因為剛好沒有機會罷了,對這種自己送上門來的好處怎麼可能不心動,再加上也不是我自己對原主下手的,所以我幾乎也沒有什麼負罪感……抱歉了,『艾格妮絲‧斯托諾瓦』就讓我做一回小人吧。

    「肯……。」本來打算叫出對方名字的男人,再被對方抬頭很一般的稍微看了一眼後,就立刻寒毛直豎的改口到:「狗先生,我有事要報告。」

    男人戰戰兢兢看著的是一位戴著貝雷帽、穿著白襯衫和棕色的西裝褲的長相並不出眾的金髮男人『狗先生』。

    那個『狗先生』的身高並不算高但是也不到矮的地步,腹部微微隆起但也不到胖的程度,下巴有著少量但不明顯的鬍渣,無論何時他那個看似平和的眼神都不會有變化,至少在『幕後時』是這樣的—看著『狗先生』的男子心想到。

    很快的,『狗先生』放下了了手上的報紙,這便是他表達自己正在聽的意思。

    「『杜鵑沒有啼叫』。」男人簡單地進行報告。

    「嗯。」『狗先生』淡淡的說到:「進行下一步。」

    「這……說不定只是現在不方便而已,不一定是失敗了啊。」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狗先生』閉起了眼睛,語氣平穩的說道:「沒可能,死了。」

    說完後又再睜開眼睛看了男子一眼,男子再次心頭一驚—這是狗先生不想花更多力氣來說更多廢話的警示。

    「但是下一步是……。」男子一頭霧水的問。

    「開戰。」狗先生平淡的宣告,並拿起剛才放在一旁的報紙繼續翻看,對話也就此終止。

    這棟街道上並不起眼的小屋也再次回歸了死寂。

    今天已經是我的靈魂與『艾格妮絲‧斯托諾瓦』融合後的第五天,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因為這段時間裡根本就沒有見到其他兄弟姊妹。

    父親提奧涅、大哥澤維爾和二哥亞德里安似乎都在做著某種準備,忙到連吃飯時間都沒有出現,所以幾乎看不到他們的人影。

    其他家人也是一樣,我的母親拉堤娜‧斯托諾瓦在我與原主融合前就帶著父親的第二個側室伊內斯‧馬吉諾和伊內斯所生的女兒、我的三姊『莉薇亞‧斯托諾瓦』一起去北方的亞特涅伯爵家玩,父親的第一側室『伊萊莎‧喬布斯』則是因為父親交給她管理的商會似乎有了些問題而前往我們領地外的王領都市『亞黎』。

    最小的弟弟勞倫斯‧斯托諾瓦因為是私生子,擔心他教養不好,所以父親先把他送去鎮守於迪佛斯堡的大叔父家學習禮儀和劍術。

    現在還在家的大概就只剩下總是悠閒地坐在庭院裡的涼亭的爺爺,和不注重自己外表而不常梳洗,並且經常外出喝酒、賭博、嫖妓或單純就在家裡睡覺的品性不端的三叔父。

    但是三叔父那些描述都是我從別人那邊知道的傳聞,都不是我親眼看到的,所以我決定趁著閒暇的時間,去觀察這位三叔父是不是也是可以信賴的『家人』—。

    「啊?誰啊?」聽到我的敲門聲,作為對此的回應門後傳來了緩慢又沉重的腳步聲,和聽起來有些暴躁的低吼……是起床氣嗎?

    「碰!」一個看起來情緒極差的中年男性頂著一顆啤酒肚,不耐煩的用力推開了門後,一隻手看似因為宿醉的暈眩感而扶著額頭,另一隻手上還握著一瓶喝到一半的威士忌。

    那名中年男性的頭髮全部都虯結在一起,並且頭髮上面還閃著一層油光,沒有刮乾淨而四處茂盛的亂長的鬍子上還帶著口水痕和一種讓人噁心的酸臭味—就像嘔吐過一樣,從嘴角流到下巴的一條液體也因為濃密鬍子的遮擋,看不出來到底是單純的口水還是威士忌。

    忍著不想搭理這個人立刻轉頭離去的衝動,我暫時抑制住自己想伸手摀住口鼻的衝動,帶著想快點結束的心情,匆忙地用疏離且不太禮貌的口氣開口問到:「你就是羅爾柏先生嗎?」

    中年男性扶著自己的下巴彎下身子打量著我,他厚重的呼吸讓濃厚的酒臭直接從他嘴巴竄出,讓人忍不住想吐。

    「嗝—是~是我啊~沒錯!我就是—呃…對啦!我就是…咕噁…我就是啊!羅爾柏‧斯托諾瓦!…噁,人稱—咕!唔—『爛泥中的錢袋』—說的就是老子我啦!嗝—不過…噁…真奇怪—嗝—我不記得我有…噁…我有叫雛妓到家裡來啊?」三叔父伸出手抓握住我的頭頂仔細端詳著我,不過似乎只是讓我不能亂動而已,並不是會痛的力道,但是帶著臭氣說出口的話就十分讓人生氣了。

    哪有人會認不出自己的姪女還說對方是雛妓的!

    不過如果說剛才的話讓人憤怒,他接下來的話則是讓人寒顫。

    「噁…管他的,既然都自己送上門來了,我也是個很大方的人,正好可以好好發洩一下。」說完,他抬起手直接用袖子抹去了嘴角邊的液體,接著並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就將我直接攔腰抱起,逕直地走進了房間。

    他身上酒臭、體臭混合著好久沒洗澡的那種汗臭以及他房間中的霉味及腐敗味一瞬間全部衝上腦門,讓人感覺極度的不適,但是在吐出來之前—我再這樣下去就糟糕了啊!得快點阻止他。

    「三叔父!是我啊!三叔父!我是—。」

    啊咧—我是誰來著?原主是叫甚麼名字來著—因為過度緊張,導致大腦幾乎快要停止運轉,讓我根本沒辦法回想自己究竟叫什麼名字。

    但是時間不等人,三叔父已經把我放到他有一點發霉的床單上了,床鋪上有許多肉眼可見的毛髮,還有肌膚接觸過後就能很明顯察覺到的沙子、灰塵一類的小顆粒,以及可能因為汗水長期浸潤再放乾而有些沾黏的床單。

    「三叔父!等等!我是你的四姪女!斯托諾瓦家的四小姐!你哥哥的女兒啊!」因為強烈的反感,應該適用我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的在高亢的音調像是悲鳴一樣地喊到,並把雙手向前身擋在自己與三叔父間,我的視線也開始逐漸模糊……這是怎麼了?我要哭了嗎?現在這樣可不行啊…。

    三叔父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直接將身子壓到我之上做出了『床咚』的姿勢,瞬間我被惡臭跟恐懼感籠罩。

    诶—這是怎麼樣?上輩子孤獨的死去已經夠慘了,這輩子難道還要被人侵犯嗎?為什麼我會碰上這種事……。

    啊,對了,是我自己想到要來這裡的,明明知道了三叔父那麼多糟糕的謠言,卻因為其他家人對自己很好就放鬆了警惕……明明父親已經提醒過我了……這是我的得意忘形的懲罰啊……。

    淚水從眼角流出,視線已經模糊到我看不清前方,而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用一隻手就簡單的一次抓住了我的兩條並不算強壯的胳膊……完了,在這裡—要被侵犯了。

    好可怕!好噁心!誰來救救我!好可怕—不行!怎麼能在這裡!

    「三叔父!我是艾格妮絲啊!」最後,就算機會渺茫,我終究還是喊出了嘶啞的聲音。

    「啊?」低沉的男性聲音從距離我十分近的地方傳出,心臟劇烈跳動著像要掙脫胸腔的束縛;而他的口臭、酒臭及嘔吐般的酸臭味直接灌進了我的鼻子…我…我就要…。

    「喔?嗯?對耶!是小艾格妮絲啊!那時候的皺皮猴原來已經變成這樣的小天使啦!哈哈哈,這麼可愛的樣子,害我以為是上門推銷的高級妓女哩。」眼前的這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笑著的男人,我的三叔父,似乎終於發現了我的身分……。

    「但是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呢?我應該沒對你身邊的侍女出手吧?而且就算出手也應該是我大哥找過來啊……。」在我模糊的視線中三叔父再度把頭轉向我,似乎有些疑惑地問到:「怎麼不說話呢?你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嗎?」

    惡臭依然侵襲著我的鼻腔,剛才的憤怒與恐懼混在一起,逼得我終於忍不住瞇起眼瞪向他,將所有對長輩應有的禮節拋到腦後,我帶著哭腔歇斯底里地怒吼到:「你倒是先放開我啊!還有離我遠一點!馬上!」

    沒錯,就連剛才在說話的時候他仍然保持壓在我身上,並用他的右手抓著我的雙手手腕,是個把我的雙手手腕壓在我頭頂上方的姿勢。

    「哎呀~一時忘記了嘛~不要太介意啦,這不過只是一點點的肢體接觸,親人的話很正常啦,這種程度而已可以說是輕輕鬆鬆。」三叔父乾笑著回到,但是卻絲毫不動,很明顯地沒有改變動作的意願。

    「少說廢話了!快放手!」對於這個實在是不可理喻的對象,就算因為精神瀕臨崩潰而筋疲力竭,我還是依靠著憤怒勉強擠出了力氣踢向他的跨下。

    然而這個男人卻沒有什麼表情變化,而只是笑嘻嘻地評價到:「唉唷,還挺有力氣的嘛,不愧是大哥的孩子。」

    他這樣的不為所動是我沒有想到的,頓時一股絕望感向我侵襲而來,恐懼和悲傷壓過了其他的一切爆發了出來。

    「嗚…放開我,我都說放開我了……嗚嗚…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要放手?嗚嗚嗚…。」淚水不受控制的潰堤了,此時已經沒什麼想法了,就只是一直哭,然後用雙手擦去眼淚—。

    可能過了十分鐘左右吧,我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自由的使用雙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開的……重點是他現在竟然就像個無關者一樣正在拍我的後背安慰我……頓時怒火又燒了起來。

    「喔,終於哭完了啊,真是的,我可不太會安撫小孩子啊。」他很普通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一個木箱旁邊,然後從裡面拿出另一瓶威士忌直接喝了一口,並像個沒事人一樣問到:「要喝什麼嗎?我一向都是很大方地,這裡的東西都可以隨便你喝,雖然這裡也只有酒類。」

    「不必了!我要走了!告辭!」不想再待在這個可能有危險的地方,於是我匆忙地跨過一個又一個的雜物逃了出去…絕對!不會再過來了!。

    「喔,那慢走啊~。」後方傳出那個人好像與自己無關般,漫不經心道別的聲音,讓人火氣遽增。

    因此,就算只是在心中地自言自語也要再說一次—

          絕對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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