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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家庭,好像有點血腥 第4話 溫柔的家人們

    「喔!艾格妮絲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爸爸我都快擔心死了。」高喊過後,發出聲音的中年男子便衝上前用力的抱住了我,手上的紅茶也因此淋了那個男子一身……呃,誰啊?

    當正打算打量男子時便對上了男子標誌性的外觀—過瘦的外表和濃厚的黑眼圈,答案瞬間就從原主的記憶中湧現了出來—啊,是父親。

    雖然有點擔心他的健康狀況,不過還是先回應他好了……但是家人之間該說什麼呢……完全沒有頭緒。

    就在我還在糾結如何應對時,亞德里安哥哥跟另一位看起來很眼熟的青年已經同時踏入了房間中。

    青年的容貌與亞德里安哥哥相比五官則更為粗曠,肌肉也更為結實,看起來更有男子氣概,但是卻也看得出他流露出的溫柔,只是那是一種粗中帶細的鐵漢柔情,與亞德里安哥哥那種像是無微不至的寵溺有著很大的分別。

    他身上也與亞德里安哥哥一樣穿著以紅色為主的華美服飾,或許因為他本人會些劍術或只是為了加強自己平時的氣勢,腰上佩戴著一把鑲金的長劍。

    「父親您太急躁了,老師不都說過沒事嘛,您看,您這樣艾格妮絲反倒被您嚇的不知道說什麼了。」青年看向我露出溫和的笑容,那是接近成年男性的略為低沉、成熟的嗓音。

    「呵,好啊,澤維爾你竟然笑話我,倒是把你自己撇的一乾二淨啊,明明我們都是一起大叫一起跑著過來的同伴。」父親稍微鬆開了些對我的緊密的擁抱,側過身對青年『澤維爾』說道。

    『澤維爾‧斯托諾瓦』其實就是我最大的哥哥。

    「您誤會了,我只是追隨您的腳步而已,並不是真的那麼慌張,對吧—亞德里安。」澤維爾哥哥轉頭向亞德里安問到。

    「那是我要說的話,兄長,還有,請先剛才跑步而流的汗擦乾淨吧,不管是父親還是兄長。」亞德里安哥哥卻毫不留情地直接拆台,讓父親和澤維爾不禁一同苦笑。

    看這樣的光景,胸口湧進了一股暖意,也不知道我何來的勇氣,或許是想融入這樣的氣氛,還有帶著想給亞德里安哥哥小小的報復一下和撒嬌的想法,我裝出有些難過的樣子,用微弱的語氣說到:「所以亞德里安哥哥其實並不擔心我嗎?」

    也因為這句出奇不意的言論,從我剛「清醒」以來,在我面前就像一直都戴著一張「平靜」、「腹黑」的面具的亞德里安哥哥,他的面具似乎化為了粉碎,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說父親他們—。」亞德里安哥哥有些緊張的想要辯解,手足無措的他因此也漏看了父親與澤維爾哥哥一閃而逝的陰險笑容。

    父親故意挪動身子,將我完全攬進自己的懷中,然後裝出有些責備的語氣說到:「你看你,真是太不善解人意了,竟然對自己的妹妹這麼冷漠,還惹哭了她。」

    然後他似乎一邊忍著偷笑出聲,一邊伸手撫摸我的頭說道:「乖~乖~我們就不要理那個薄情的哥哥了。」

    「就是說啊。」一旁的澤維爾哥哥也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看似一臉認真的說到:「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妹妹,真是太令人寒心了,這是作為兄長的失職啊。」

    「少囉嗦!你們這兩個留著臭汗的傢伙!我沒在跟你們說話!」亞德里安哥哥似乎失去了冷靜,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並試圖繞過故意阻擋在他前面的澤維爾哥哥。

    但是因為年齡和身體素質的差距,一直被阻擋了下來,直到透過父親手臂與腰間的縫隙不斷觀察著情況的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場鬧劇才在亞德里安哥哥有些羞愧的紅著臉閉口不言和兩個房間裡最年長的人的笑聲中結束。

 

 

    「好了,也鬧得差不多了,來說正經的吧—。」父親露出凝重的表情,兩個兄長頓時就噤聲。

    「艾格妮絲,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摔下樹的嗎?」父親緩緩地開口說道。

    诶?為什麼突然這樣問?我不是單純的手滑而已嗎—這樣想著,我很快地就回答道:「我已經跟亞德里安哥哥說過了,我不小心沒抓好就掉下來了……難道不是這樣嗎?」父親輕輕地搖搖頭讓我有些錯愕,這種事原來也能不單純嗎!

    「把從她傷口找到的東西給她看吧。」父親向後方伸出手並這麼說道,亞德里安哥哥聞聲便將一個東西交給了父親,父親也攤開手掌讓我看清那個東西。

    那是一根銀針,仔細觀察也只能發現上面除了有一些細小的紋路,還有尾端少了可以穿線的小洞外,就沒有其他與普通的針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針的尾端少了小洞就意味著這並不是用來縫衣服的縫衣針,而是一種暗器;而這些針上面的紋路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為了沾染更多毒藥,但是一想到我剛才所進行的治療大多只有簡單的消毒,並沒有任何一個解毒的動作後,毒藥的可能性也就排除了,那就只剩下—。

    「是詛咒之物嗎?」我不斷上下左右的移動著自己的頭,在自己不碰到銀針的情況下小心地打量著銀針上的紋路。

    父親點了點頭回答到:「很類似,這上面有一種可以將人的靈魂完全破壞的恐怖魔法,一旦對人使用,那個人就會變成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廢人。」

    這世界竟然有魔法!真不愧是異世界,但是在細想那點之前,我應該先了解—為什麼是我?我在這個家裡有什麼特別的價值嗎?

    父親似乎是看到我眼裡的困惑,於是說明到:「我認為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先把妳變成這種廢人,然後再使用『靈魂轉移』的魔法就能輕易的奪取妳這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然後用妳的身體來得到更多的情報和刺殺我們的機會。」

    破壞靈魂再進行『靈魂轉移』就能奪取身體?那這樣我至少就搞懂了為什麼是以我為主再操控這具身體了,想必原主的靈魂是真的灰飛煙滅了吧……但是這樣還是不能解釋為什麼是我進到這具身體,還有為什麼我會保有原主的記憶。

    第一個問題是不可能說出口的,畢竟原主的家人一定不會接受的,但是第二個問題應該可以委婉地問出口—打定主意後,我開口問道:「可是如果只是單純奪取身體,但是卻不知道原來的人應該知道的事情和習慣,應該就會很容易被認出來了吧。」

    「這並不算甚麼大問題。」亞德里安哥哥回答到:「因為『靈魂粉碎』只會破壞靈魂,所以原來的人的記憶還會殘留在身體中,而進行靈魂轉移的靈魂再轉移的瞬間便會與這些記憶融合,獲得原來的人的記憶。」

    澤維爾哥哥接著亞德里安哥哥的話說到:「雖然原來的人的習慣可能需要長時間的模仿和學習才能再現—但是妳還只是個小孩子,只要不要和妳原本相差太大就不會被發現,更何況她還是妳身邊的侍女,應該就更了解妳的習慣了。」

    「我身邊的侍女?是指安娜嗎?」因為在知道自己是被暗器攻擊後就想到有這種可能了,所以我並不是很驚訝。

    「唉,但是接下來可就麻煩了……那個女人可不是最近才收進來的啊,她可是我在二十年前孤兒院買下的一群人中的一個啊,那段時間我才剛繼承家主之位,因為那時有太多事情要處理,就沒有審查過每個人,現在想來真是一大敗筆。」父親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深深嘆了口氣。

    「這也沒辦法,畢竟父親那時候是臨時被選出來的,沒有作為繼承人被培育,所以並不知道那時政治的複雜、黑暗,和我們家微妙的立場……。」澤維爾哥哥出言安慰到—微妙的立場……聽起來很讓人不安啊。

    「無知不是犯錯的好理由,這是我本來就該承擔的責任—亞德里安,那一年同梯的僕人還有多少人?」父親開口問道。

    「當年因為當時的總管預估未來我們家的傭人將出現斷層,所以我們向三間孤兒院引進了三百多人,扣除死亡及辭退的人,現在還在職的有兩百五十人,其中的六十四人目前跟在大叔父身邊,剩下的人中八十人轉為主宅的護衛或是城內的警備兵,其他的一百零六人則是分配在主宅各處負責家事……雖然現在剩一百零五了。」亞德里安回答到。

    「是一百零四,那個爬樹小鬼的母親也是那一梯次的。」父親冷冷地說到。

    我這才想到自己爬樹的原因,就是不滿一個小鬼一直得意洋洋地在自己面前爬樹,原來連爬樹本身都不是偶發事件嗎?竟然這麼久之前就在計畫了嗎?真是好大的一盤棋,有辦法從這麼早之前就把手伸進我們家的人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想到這裡就不禁背脊發涼。

    「本來我還在睜隻眼閉隻眼的,但是既然他們已經傷害了我的家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該開始清洗一下這個藏汙納垢的地方了。」父親一瞬間露出陰狠的表情,但是很快就轉回了較為溫和的神情,撫摸我的頭頂接著說到:「不過現在這件事由我們三個大男人處理就好,妳還小,只要先知道危險和適時地躲避危險就好。」

    說完之後,父親便站了起來,『我』看著父親消瘦的臉龐及黑眼圈,再加上原主記憶中父親很少與家人一同吃飯,書房的燈也經常是亮的,於是便說道:「父親,勞累之後請您一定要記得休息,不要硬撐,三餐也請您記得食用。」

    父親看似困擾的撓了撓腦袋,露出一抹淺淺的苦笑回答道:「好吧,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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