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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家庭,好像有點血腥 第2話 二哥好溫柔?

    「四小姐!」伴隨著侍女的驚呼聲,我—『艾格妮絲‧斯托諾瓦』想起了這一切,那個超過我『這次人生』五倍時間以上的『另一個人生』的經歷。

    當那段壓抑又難受的回憶湧上心頭時,淚水不禁開始湧出,不久『我』便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身旁的侍女不知所措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滿是驚恐,似乎在慌亂中想伸出手『安慰我』,卻又在顧忌著什麼一樣,聞聲而來的其他傭人也多是這種表情,最多只有一兩個人偷偷用眼神催促那個侍女快點安慰我。

    而這種僵持的狀況,卻在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到來後徹底改變了。

    「艾格妮絲,怎麼回事?誰欺負妳了?」還稍顯稚嫩的聲音裡充滿著溫柔與關心,是我在另一個人生中很少感受過的感覺,這就是『親情』嗎?腦中思考著,哭泣聲便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剛才那聲音的主人,走過聽到自己聲音的僕人們立刻讓出的道路,直奔到我的身旁,然後便蹲下用溫和的眼神看著我,並用輕柔的動作撫摸著我的頭說道:「感覺好多了嗎?那就跟哥哥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吧。」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這個身體原主所做的事—似乎是因為原主看到僕人的小孩爬上樹,自己不顧身邊侍女的勸阻不服氣也跟著爬上去,卻在爬到一半的時候手滑掉下了樹。

    嗯,是原主自己的錯啊……這麼想著的我便不假思索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位兄長事情的經過,並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孩。

    男孩穿著紅色為主體加上白色來點綴的中世紀貴族風格的華美衣服,一頭閃耀的銀髮搭上清澈的碧綠色瞳孔和白淨的小臉,足以推算出他未來會變成一個不得了的帥哥。

    而這個男孩就是原主的第二個哥哥—『亞德里安‧斯托諾瓦』,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為什麼這要特別提出來呢?就是因為父親其實有許多『私生子』,部分有被父親所認養,不過大部分依舊只是私生子,被父親塞了些錢就被打發走了,至於這種事情年僅五歲的原主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時常能聽到僕人們私下討論著這種事,光是原主所知道的就有七個人,其中六人被父親所打發,被收養的則是原主現在在家中排行第五的弟弟—『勞倫斯‧斯托諾瓦』。

    就在細想著這些事時,亞德里安哥哥摸到了我從樹上掉下來所造成的擦傷,我下意識抬起頭才驚覺眼前的兄長已經變了表情,臉上雖然依然掛著笑容,但是眼底卻已經充斥著暴虐的殺意。

    亞德里安哥哥並沒有看著我多久,而是直接轉過頭面向剛才在我身邊的侍女站起了身,並用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冰冷語氣說到:「你是怎麼保護你的主人的?」

    侍女的頓時像是暴露在暴風雪的夜晚之中,臉色慘白的繃緊了身體,上下排的牙齒也開始微微地打顫。

    「我……。」「你不用辯解,因為我只看結果,而結果就是你讓你主人受傷了對不對?」亞德里安哥哥用不容質疑的強硬語氣說到,充滿殺氣及憤怒的言語逼得侍女連忙低頭認罪。

    「雖然你承認了錯誤,但是懲罰是免不了的—來人!讓他體驗他主人的痛苦到我說可以為止!」亞德里安哥哥一說完,周圍便出現了四個帶著劍的侍衛。

    诶?體驗一樣的痛苦是……我還來不及細想,侍衛的其中兩人一下就跳到了樹頂,另外兩人則迅速的架起那個侍女,然後將她拋給了樹上的兩人。

    接著,便是我剛回憶起前世記憶便聽到的驚叫聲,那個侍女被從樹上摔下來,腹部著地,原本算是姣好的面貌上也多出了幾道碎石或樹枝所造成的刮傷,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繼續,我說可以停了嗎?」亞德里安哥哥淡淡地下命令,下方的侍衛便立刻將還在痛苦呻吟的侍女再度拋到了樹上—然後再摔下,見此情況的其他僕人們或許是害怕殃及池魚,立刻散去。

    看到眼前的場景,我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眼前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殘酷的事情竟然是剛才自己認為溫和的兄長所命令的時在是難以想像。

    「艾格妮絲。」亞德里安哥哥此時又變回了溫柔的聲音,然後輕輕牽起我的手說到:「也對呢,艾格妮絲是女孩子,所以見不慣血腥的場面吧—走吧,我帶你回房間。」

    在亞德里安哥哥說完的同時,侍女已經再次摔到了地面,這次是左手著地,衝擊力讓左手彎成了奇怪的形狀,侍女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但是等著她的卻是再被下方的侍衛拋到樹上。

    此刻,一股寒意從背部直竄到頭頂,我開始劇烈的發抖,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十分難看……啊……我在發抖……不行,不能讓他察覺到。

    這樣想著的同時,配合著侍女慘叫聲和落地聲的背景音,亞德里安哥哥一樣露出不帶虛假的溫柔微笑,對我說道:「艾格妮絲,不用害怕,我是你的家人,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我只會對嚴重失職的下人或敵人做這種事—走吧,我帶你回房間。」

    雖然我了解了亞德里安哥哥是確實對『我』好,但是這種殘酷的事情就在眼前發生實在是難以忍受,於是我鼓起勇氣對亞德里安哥哥說道:「亞德里安哥哥,你就原諒他吧,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問題,沒有必要這樣的。」

    話一說出口,亞德里安哥哥便用帶著認真的表情看著我說道:「你知道就好,如果不要自己和下人受傷,就謹言慎行保護好自己,畢竟你是我們『斯托諾瓦』家的一員。」

    一說完,亞德里安哥哥便轉頭向架起已經昏迷的侍女的侍衛們命令到:「可以停了,帶下去。」

    「這樣就可以了,我們回房間吧。」亞德里安哥哥溫柔的笑著帶著我沿著房子走著,看著他明明比自己還高卻會縮小步伐和身為妹妹的我同步移動,我便相信了他對自己的溫柔,雖然似乎只對『家人』這樣而已。

 

    十多分鐘後,我們從側門經過走廊回到了『我』的房間,房間裡有許多精緻的玩偶,所有的擺設則是以粉色及白色為主……簡直就像是公主一樣啊,感覺和心理年齡已經30多歲的自己十分的違和。

    房間裡已經有幾個侍女嚴陣以待,一看到我和亞德里安哥哥,其中幾人便立刻迎上來,小心翼翼地過來攙扶我走向床邊。

    一坐到床上,其中一位與我年齡相仿的侍女便匆忙的拿著水盆趕來,並臉色鐵青的迅速擠乾了毛巾,用濕度剛好的毛巾來擦拭我的傷口,過程中沒有半滴水落出盆外,就算是長年打工的我也很難做到,不禁有些敬佩起這種年代的侍女們。

    擦拭傷口的過程中雖然也有稍微痛點的時候,不過也不算是什麼大事,畢竟連骨折的痛都能忍兩週了,這種小傷……。

    清理完傷口後,在一旁待著的亞德里安哥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笑意更深的開口說道:「真不愧是我的妹妹,很努力了呢。」

    然後再度把頭的方向一轉,對準備告退的侍女冷冷地說道:「手法真是粗糙,不過艾格妮絲已經有點累了,這次先饒過你,下次……。」

    眼前年幼的侍女不禁一顫,明亮的大眼睛裡有著恐懼,但是似乎還是努力著不讓盆中的水溢出來,而僵硬的維持自己原本的姿勢。

    看到還是小孩的年幼侍女受到這種驚嚇實在是不太好受,小孩子就該是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像隻受驚的小松鼠。

    「那個,哥哥……。」我不是很有自信的開口,還沒得我說出下一句話,亞德里安哥哥就已經再次摸了摸我的頭,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艾格妮絲真是溫柔的孩子呢。」

    然後便輕咳一聲,用稍微平和的語氣對眼前一動也不動的小侍女說道:「下去吧。」

    小侍女頓時如釋重負,露出了高興的表情,然後低頭告退。

    亞德里安哥哥在小侍女離開房間時稍微打量起其他侍女們,然後便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略帶遺憾地說:「艾格妮絲,等下哥哥我還有事情要忙,是父親交代的功課所以不能拖延,等完事以後我會再來看你的。」

    房間的氛圍似乎也在亞德里安哥哥說出這句話後緩和了不少,果然亞德里安哥哥在的時候傭人們根本無法放鬆啊。

    雖然哥哥很溫柔,但是對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很殘酷,有了這份認知後,為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心理健康,我立刻擠出笑容回答道:「好的,亞德里安哥哥要加油喔。」

    亞德里安微笑著點頭回應,然後再走出房門前又開口說道:「我想接下來你們應該可以自己處理了,我就先離開了,『等會就回來』。」

    本來已經逐漸還和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不過我卻看到亞德里安哥哥臉上帶著一種惡作劇的笑容,看來是用搞壞氣氛來小小的報復我剛才語氣急促地想趕他走的事情……。

    然後他就一臉清爽的走了,這孩子一點都不像個孩子,也太腹黑了吧。

    拜他所賜,侍女們就算在他走了之後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而且處理完我的傷口之後,就立刻退出房間,留我一人待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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