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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論,重新開始的方式

    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少年悄無聲息漫步著,頭也不回朝著前方走去,而他的身後不斷傳出驚人的歡呼聲。

  少年漆黑的眼眸,仿佛對一切不感興趣,那些聲音甚至讓他有些煩躁。

    走了一段路後,惱人地聲音徹底消失。

    「終於安靜了…」少年喃喃自語的說著,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無力。

    少年停下腳步,不是為了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寧靜,而是他隱約聽見後方傳來腳步聲。

    寂靜的走道上除了他,空無一人,但他仍然堅信自己沒聽錯。

    沒過多久,腳步聲果然變的明顯。

    少年緩緩轉過身,看見緊追而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梳著一顆烏黑的油頭,全身穿著昂貴的黑色西裝,就連腳下的皮鞋也是名牌貨。

    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男人,少年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情緒。

    還沒等少年詢問,男子便搶先開口。

    「你說要解除合約,是什麼意思!」中年人破口大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孔,看起來十分慎人。

    少年並沒有回應,只是安靜地看著眼前氣憤的男子。

    見少年依舊面不改色,中年人更是惱怒,怒吼地喊道:「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知道這關乎多少人的利益嗎?」

    中年人的責罵沒有結束,反而越說越激動。

    「可以不要因為你的一時任性,把大家都拖下水嗎?你就不能為別人想想嗎?」

    男人的話語,在少年耳中無比刺耳,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他的確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了整個團隊。

    少年不再默不作聲,緩緩低下頭,「對不起。」

    看著眼前低頭的少年,男子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

    他知曉少年的個性。

    少年從未向任何人要求過什麼,哪怕一次也沒有。

    少年害怕跟任何人建立聯繫,因為他不想被拋棄。

    少年不願辜負他人,哪怕自己會受到傷害也一樣。

    他的心就像白紙一樣,什麼也沒有,非常的純真,且容易受到影響。

    這也是自己為什麼,能夠一直拐騙他的原因│││他實在太容易操控了。

    所以絕對不能放走他,直到他再也沒有利用價值。

    中年人一改先前的態度,換了一張虛假的笑容面對少年。

    「小陽啊,我不是想責備你,只是太多人會因你的決定受到牽連,所以我的口氣才會重一點,叔叔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暫時先放棄那種想法,等你的工作結束,我會和董事會商量,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希望你這次能幫我這個忙。」中年人不斷增加少年的心理壓力,希望能夠哄騙他上當。

    看著眼前明顯動搖的少年,男子內心竊喜,看來他又成功了。

    「我…」少年的聲音有些猶豫不絕。

    就在他即將妥協時,另一道強而有力的嗓音打斷了他,「你不必回應他。」

    少年赫然抬起頭,茫然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不只是他,連中年人也對出現在眼前的身影感到訝異。

    「你…!」還沒等對方說完,陌生人便出聲打斷他。

    「你什麼你,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還是別拿出來丟人較好,陳豪文。」話一講完,他便拉起少年的手準備離開。

    中年人一看情況不對,想上前阻攔,沒想到眼前的男子,轉頭給予一記凶狠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說著『敢上前我就打斷你的腿!』,這嚇得中年人停止動作,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眼前這傢伙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壯漢,如果動起手來,沒準……不,一定會被打個半死。

    見男子不敢反抗,他便看著身旁的少年說道:「走吧。」

    儘管那人臉上依舊是嚴肅地令人難以親近,但這對少年而言,卻特別讓人安心。

    少年罕見地主動開口:「好。」

    他點了點頭,對握緊自己的男人,默默表達感謝。

    這一個動作中年人沒有看漏,頓時讓他心中升起一股火。

    剛才明明還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態度,現在卻如此聽那傢伙的話,簡直讓人不爽到極點。

    儘管動手打不贏,但動動嘴皮子還是可以的。

    「花志剛我告訴你,你死定了!我一定向董事會報告你的所作所為,讓他們把你轟出俱樂部,你也別想在這行業重新站穩腳跟,我會用我的人脈壓著你不放,你一輩子也別想出人頭地!」中年人祈禱眼前的男人,會因一時的憤怒沖昏頭使用暴力,這樣他又可以多加一條傷害罪起訴他。

    心中雖然打著算盤,但他難免有些害怕,如果這傢伙來真的,自己會不會……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不由得打了冷顫。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花志剛根本懶得搭理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這讓他更火大,在心裡罵了對方祖宗十八代三遍,也因此沒聽見花志剛又多說了一句話。

    「不用去理會他,他要說就讓他去說吧。」感受到另一隻手所傳來的緊繃,花志剛平淡的說著,這才讓少年慢慢冷靜下來。

    中年人不死心的繼續說著,希望能激怒對方,顯得自己不是那麼難堪。

    「合約的解除金,你這輩子都賠不完!你等著傾家蕩產吧!」

    「無能的廢物!媒體會成每日報導你的不負責行為,狗仔會夜以繼日的圍著你繞,讓你連正常的日子都過不了!」

    儘管這些話語,花志剛聽起來毫無感覺,但身旁的少年可不是這樣。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電流一樣,刺激著少年敏感的神經。

    那些聲音像潮水般湧入腦中,一發不可收拾。

    「我在外面認識的兄弟,會照三餐去問候,你最好把老婆和孩子藏好不然───!」男子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起反應的花志剛打斷。

    「冷靜,別───!」花志剛沒來得及抓住少年,他已經掙脫自己的手,朝著男子衝了過去。

    少年的身影如同猛虎,短短幾秒鐘,就來到了男子眼前。

    還沒等他吃驚地喊出聲,少年接下來的動作,他甚至無法反應過來。

    少年沒有做任何緩衝動作,直接踏出前腳做為支撐身體的重心,另外一隻腳則是高高舉起直至眼前,整個過程飛快且流暢,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

    高舉的長腿瞄準著中年人的鼻梁重重壓下,就在腳後跟只差一步就砸下時,少年被身後的吼聲震住。

    「住手!」看著眼前的少年停止動作,花志剛不自覺鬆了口氣,同時也為少年精湛的技術感嘆。

    從拖離自己掌控到做出下壓踢,只用了短短的四秒鐘……不,可能更快,放眼整個亞洲,恐怕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如此輕鬆自如。

    少年的天分著實令人驚訝,甚至是恐懼。

    少年眼神冰冷的像是匹狼,與他對視的中年人雙腿發軟倒坐在地,寒意擴散至全身上下,抑制不住顫抖。

    中年人沒有多說什麼,連滾帶爬地逃走,他不會忘記半小時前,那名和少年比賽的對手,是如何被擔架送出體育館。

    看著落荒而逃的中年人,花志剛沒有嘲笑他狼狽的模樣。

  他知道這並不丟臉,如果換成自己恐怕也會轉身逃跑。

    少年默默回到吳志剛身邊,盡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花志剛敏銳地察覺出少年心中的內疚。

    輕拍少年的頭,像是在安慰他『不是你的錯』。

    「對不起,教練。」少年語調沒有太多地改變,但花志剛的舉動讓他有些許放鬆。

    「不要為沒有做錯的事道歉。」花志剛淡淡地回應,絲毫沒有責備少年的意思,「還有我不再是你的教練,幾分前我就被開除了,你用平常喊我的方式就行。」

    「好…舅舅。」少年沒有繼續道歉,他很清楚自己的舅舅,不喜歡聽別人說重複的事。

    儘管道歉的事暫時擱下,但少年心中仍有一個大問題。

    「我…」

    「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少年頓時感到驚訝,沒想到對方居然先說出自己內心的問題,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沉默不語的少年,花志剛接著說下去。

    「如果可以,你想回學校嗎?」花志剛小心翼翼地說著,他知道少年過去曾發生過的事。

    少年並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一會,便搖了搖頭。

    花志剛沒有多問下去,他不想讓少年再次受到傷害,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少年雖然才剛滿十六歲,但他已經像個成人般,擁有超出同齡人的成熟、穩重與經歷,早已能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這也是自己答應他休學的理由。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擔心少年,比起一般孩子,他顯得更孤僻,能和他好好說話的,恐怕只有自己家的孩子。

    雖然兩人地互動更像是單方面的吵鬧,沒錯……就是自家兔崽子的胡鬧───老是拉著少年去闖禍。

    但這樣也罷,總比讓他一個人獨自待著要好。

    一想到那個總是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的小鬼,花志剛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舅舅,麻煩你替我像小花道歉。」少年輕聲的說著,表情有些失落。

    花志剛知道少年想要道歉的內容,少年曾答應自家的小鬼,要帶他來看比賽。

    當初自己非常反對這決定,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孩子的個性,如果知道少年真正的名氣,那他一定會到處向人炫耀,搞得整街房鄰居都知道少年的真實身份,這可不是他樂意見到的『成果』。

    他讓少年以另一個身分參加比賽,平時也得做好偽裝,這不單是為了防止被人跟蹤、騷擾,更是要讓少年自己決定出路,如果哪一天他不想繼續,隨時可以放棄這個身分,重新開始───就像現在一樣。

    從一般角度來看,這計畫是失敗了,即使自己忍受住兔崽子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沒錯,字面意義上的解釋,逼得自己把所有繩子藏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兔崽子真絕,還真敢玩上吊這招!

    但他還是耐不住少年得請求,答應了他。

    儘管起先是拒絕的,但少年仍不死心的懇求著,這讓從未見過少年如此執著的自己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試著問少年原因,卻怎麼也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答覆。

    『小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和我說了話,他願意把我當成一般人對待,不會取笑我,我想報答他,不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也願意承擔。』

    『只有你們願意陪在我身邊,沒有把我趕走,我不想讓他失望,也不想讓你們失望。』

    少年的話,在他腦中回放無數遍。

  或許在一般人眼裡的普通對話,對少年來說,是無比珍貴的。

    他看向少年,臉上浮現笑容,開口說道:「我會幫你轉達的,但我想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怪你。」

    『我也一樣,不會怪你……我早為你感到驕傲。』

    花志剛沒有說出口,他不喜歡說矯情的話,默默地將這句話吞回肚子裡去。

    少年沒有說什麼,但他的內心如釋重負。

    「走吧,回家去。」花志剛平淡的說著,率先走在前頭,而少年則是緊跟在後。

    花志剛雖然不打算干涉少年地選擇,但他也算的上半個監護人,在他成年前的規劃還是有的。

    「雖然你現在是休學的狀態,但還是要繼續完成學業,這年頭要找個工作起碼也要有個好學歷,我不會逼你去上學,但考試時必須要過去。」花志剛邊走邊說著,對少年訴說著暫時的打算。

    「嗯。」少年沒有說多餘的話,儘管他不喜歡學校的那些回憶,但也不會分不清學歷的重要性。

    「至於學習的進度……我會請家教來指導你。」

    「嗯。」

    接下來幾分鐘,花志剛將完整的安排告訴少年,少年依舊用著簡短的方式回應,過程中沒有半點猶豫,他明白舅舅多麼在乎自己,以至於竭盡心力的幫助著他,如果沒有舅舅在,他甚至會迷失方向。

    「謝謝你…舅舅。」少年低聲的說著。

    花志剛見少年突如其來地道謝,他思索一番,得出了結論。

    「如果你是說那王八蛋的事就算了,那也算是我識人不清的後果。」花志剛揮揮手,示意少年別在意。

    少年有些愣住,他沒想對方會以為他在說中年人的事,不過他確實也想為不久前的事道謝,索性不說開誤解。

    「一直以來都謝謝您。」少年呢喃般的說著。

    「你剛有說什麼嗎?」花志剛轉頭詢問,少年則是搖搖頭。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少年心中默默地想著。

    直到眼前出現的景象,打破了他的幻想。

 

    「對了,心理醫生那邊我會幫你推掉,我知道有些事一直困擾著你,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談,而且我總覺得那醫生的診斷並不可靠。」花志剛皺起眉頭,他想起那醫生告訴自己的話。

    少年會產生幻覺、幻聽是因為過去發生的慘劇導致的後遺症,只要按照藥方和心理輔導的流程慢慢恢復即可。

    但他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少年身上發生的事,或許……

    不、不、不,他立刻打斷自己的猜想,他可不是相信那種東西的人。

    像是自我安慰一樣,花志剛打算改變話題,讓自己擺脫那種想法。

    「我想阿榮那小子,看見你回去應該會興奮的拖著你到處惹事生非,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盯住他,只要不是燒殺擄掠、作奸犯科,我一概睜隻眼閉隻眼,不要鬧得太過火就行。」說到這,花志剛無奈地笑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過太多蠢事,導致他對那小兔崽子的容忍度越來越高。

    過了一會,仍然沒有聽見少年的回應,花志剛頓時發現有些不對。

    腳步聲,從剛剛開始就只剩他一個人的聲響。

    他立刻轉向身後,並沒有看見少年的身影。

    不可能,他明明在自己身後。

    「重陽!」花志剛大聲喊著少年的名子,卻沒有獲得回應。

    他即刻邁開步伐,著急的找尋著少年。

    少年從來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他知曉這樣會讓身邊的人擔心,所以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花志剛不斷喊著少年的名子,同時想著任何可能性。

    陳豪文那傢伙經歷過重陽的那一腳,估計暫時沒膽子過來找麻煩。

    難道是粉絲,不可能這裡是選手專用的通道,一般人不可能進得來。

    他思索著少年的行蹤時,猛然地發現在不起眼角落處,有著一條隱密的通道。

    花志剛沒有過多猶豫掏出手機開起手電筒,踏進漆黑的通道內。

    道路雖然不大,但至少能讓一個成年人正常行走。

    即便如此,花志剛仍覺得渾身不自在。

    兩側高聳的牆面,像是無形中擠壓著自己,另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隨著越深入,身旁的空氣驀地下降好幾度,彷彿有人打開空調般,促使冷風灌入。

    周身的變動花志剛並沒忽略,他強迫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少年。

    就在他努力穩定緊繃的神經時,肩膀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有隻手按住了他。

    他猛然地轉頭查看,卻撲了個空,身後仍舊是漆黑一片的走道,剛才那隻肩膀上的手,仿佛不存在一樣。

    「不可能…怎麼會沒人?」花志剛低喃著,眼底盡是不敢置信。

    那觸感是如此的真實,不可能是錯覺。

    看著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處,花志剛隱約感覺到,有人站在那看著他。

    那股不祥的視線,並沒有讓花志剛產生退卻的想法,反而讓他更加堅定找到少年的決心。

    比起未知的恐懼,他更害怕少年受到傷害。

    這股氣勢貌似起了作用,沒過多久花志剛便看見前方閃爍的亮光。

    他快步向前,既希望能找到少年,同使也想盡快擺脫籠罩著自己的不安。

    當他快要接近燈光的源頭時,那道光停止閃爍,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在驅趕他的強光,強烈的燈光宛如火焰般刺眼,頓時令他無法直視前方。

    他伸出手阻攔強光,但仍被照射的睜不開眼。

    過了一會,花志剛緩慢睜開雙眼,確認燈光恢復正常後,才放下遮擋在眼前的手掌。

    花志剛很快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眼前狹小的四方形空間,擺放著許多置物櫃,櫃子圍著四周牆面擺放,而天花板正中間則是一盞快要熄滅的燈管。

    看著那差點閃瞎自己的燈管,花志剛決定暫時不去理會它,畢竟眼下有比那更重要的事───他找到少年了!

    蜷縮在角落的少年,將臉埋進雙膝之間,雙手摀住耳朵,他的身軀不停地哆嗦。

    花志剛小心翼翼地來到少年身側,伸出手輕拍少年的背。

    少年如同觸電般,渾身一顫,全身頓時緊繃的像塊石頭。

    「重陽,你怎麼了?」花志剛壓低語氣,讓聲音聽起來較不那麼嚴肅。

    少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緩慢地抬起頭。

    花志剛看著眼前失了魂般的男孩,緊緊將他抱入懷中。

    「我明明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會是我?」少年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花志剛無法回答少年的問題,他並不明白少年到底遭遇什麼。

    醫生告訴過他,少年的症狀是創傷症候群,且患有潛在的重度憂鬱傾向,偶爾會看見、聽見幻想中的東西,只要配合治療就能痊癒。

    但他總覺得,少年並不是生病了,而是……

   

  花志剛將少年的手掛在自己肩上,讓他能重新站起身。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離開那一刻,花志剛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那條曾走過的通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走道不再是漆黑一片,儘管依舊昏暗,但和不久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相比,完全不同。

    但這並不是讓他驚訝的原因。

    剛剛那條通道,他少說也走了一分鐘多,但現在卻能夠直接看到入口處。

    嚴格上來說,那已經不算是條通道;說準確點,這裡只是個沒有裝上門的儲藏間。

  花志剛望著眼前的入口,想起自己經歷的一切,遲遲無法踏出腳步。

  他的內心陷入糾結,想起了多年來的往事。

 

  那些人總是告訴自己,少年是生病了,他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神智不清的話語。

  但他總覺得不是這樣,少年他……或許正被無法解釋的某些東西糾纏著───那些不同於常人的命運。

 

  『他就跟他媽一樣,是個怪胎。』

  『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不停撒謊!就只是為了引人注目?』

  『花先生,校方已經沒有辦法再容忍他的舉動,請另外找別的學校就讀。』

  『你真的要收養他?你難道沒聽說他帶來的惡運嗎?』

  『所有跟他產生任何關聯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時運不濟,就是家破人亡!』

  『如果你真的要接納他,就請你不要再靠近我們…』

  『老剛,別打了───!』

  花志剛看著少年,低語地說著:「也許,這一切是早就注定好的…」

  痛苦、悲傷、憎恨,這些感受,可能將伴隨少年的一生,難以擺脫。

  儘管他沒有辦法幫助少年,但他仍堅信,少年有朝一日能夠擺脫陰影,遇到美好的事物,重新感受真誠的善意。

  或許在那之前,少年必須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但他會一直陪在少年身邊,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我明明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會是我?」

  ……

    「可能這就是命吧,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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