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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與主宰篇(2)

與婦人道別後,款苳一個人走在路上,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街上也有許多人對自己打招呼,感覺是這麼的祥和、寧靜。

抬頭望不到天空,透過每棟房子間的空隙,能看見人來人往的商店。

眾人各忙各自的事情,讓款苳也漸漸遺忘剛才的防備心,雖然突然來到這麼陌生的地方總有些怪異之處。

但是人們臉上都是帶著笑容,人民開心就是上位著的成功,款苳經過一個櫥窗,破璃上反映了她自己,她溫柔的笑了笑。

驀地一愣,她瞥見身後的大家都在笑著,不自然地一直面向款苳這邊,像是被固定視角。

款苳身體輕顫,嘴角揚起固定的弧度,倏地轉了過去面向大家——然而一切正常。

她揉了揉眼睛,難道是她產生錯覺了?

雖然努力安慰自己,不過不安逐漸佔滿思緒,大眾的視線只要在款苳看不見的地方就會一直盯著,總感覺芒刺在背一樣。

款苳乾脆回到住處,她沒有脫下鞋子,直接躺在被分配的床上,住在同一間的人們似乎還在工作,所以目前屋子裡只有款苳一人。

款苳靜下心,突然想到什麼,猛地坐起身——就沒了動作。

她觀察四周,裝作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到處翻翻,至於室友的私人物品,她沒這麼不禮貌的去翻動。

最後逛到了浴室,浴室用白色的瓷片貼滿整間,一進門是一間廁所,內部還有一扇門,是可以淋浴的地方,採用乾濕分離,讓大家不至于有人在洗澡過程中不能上廁所。

浴室中除了室友的個人物品,其餘像是馬桶洗手台甚至是蓮蓬頭都有著奇妙的符號,和自己身上民族風格的衣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款苳進來後,首先關起了門,感受名為監視的視線終於停止跟著她,立馬開始搜查浴室。

可惜的是,除了奇妙的符號外她沒收集到更多資訊。

按下沖水鍵,打開水龍頭洗手,鏡子反射出自己凝重的臉孔,她有感覺浴室裡還有藏著東西,卻不能大張旗鼓的搜尋,要找到那東西,勢必要先拆了廁所,那她一開始装出的模樣就不打自招了。

浴室裡,不用特地聞著,濃厚的香精味,每一口都無法避免,這就是款苳能確定的原因。

甩了甩手,擦乾,伸手抽出藏在靴子裡的東西,放進寬大的衣服裡,幸好現在是冬天,大家都穿著厚厚的長袖。

天色漸黑,外頭的人們也陸陸續續的回到自己家中。

幾個姐姐圍繞著款苳,東聊聊西聊聊,款苳也只能微笑努力回應。

「款苳妹妹,妳動作似乎都帶著一絲優雅呢。」其中一位姐姐說道。

就像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般,到現在款苳的表情都帶著完美的微笑。

款苳習以為常的回道,「習慣了。」

說完,款苳被驚醒般,似乎今天都一直在懷疑這裡的所有事物,到底自己是拿什麼標準去懷疑的?

接下來姐姐們討論的事情,她都呈現恍惚狀態,難得的失態,可是款苳的腦袋就是一片震盪。

直到夜晚,她想要抽出藏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不過礙於還有其他人在場,就沒有這麼做了。

款苳躺在床上,不習慣手裡沒有東西,也不習慣與人共處一室,只好強迫自己睡著,也只能勉強淺眠而已。

第二天,監視的視線不再追蹤款苳,她恢復的平日的狀態,按照這裡的規定,起了大早,去郵局領一疊的信件。

沒錯,她被分配到的工作就是郵差!

幸虧款苳不是路癡,郵局也有提供腳踏車,款苳踩著踏板前去送信。

新的地方,難免會迷路,款苳花了兩個小時送完早上的份,之後下午還要再去一次。

結束了工作,款苳馬不停蹄的到了昨天的婦人家,門前車子已消失,看來是婦人的老公去工作了。

不可和男性有交集——也是這裡的規定,在沒有能力反抗之前,款苳都只能乖乖的遵守。

款苳按了門鈴,開門的是昨天所見的婦人,抬頭望了門框上的符號,果然很奇怪啊……

「請進。」婦人讓開門口,直接往裡面走去,「要喝什麼?紅茶綠茶還是咖啡?」

款苳進來後看了下,似乎不用換室內拖鞋,邊把門關上邊道,「水就好,謝謝。」

她坐在客廳,望著廚房的身影,瞄過右方的書櫃,正想起身查看時,婦人過來了,往款苳面前遞出白開水。

「謝謝……請問,那邊的書籍是妳丈夫的嗎?」款苳看著上面的字,《人體的奧妙》、《如何誕生》、《機器是如何運作》、《偉大埃爾門學者》,一大推奇妙的書籍,也沒共通點,卻讓款苳心頭一沉。

「是的,他啊,總是喜歡看這種奇奇怪怪的書籍,明明這些書在圖書館是冷門中的冷門。」婦人掩嘴笑了笑,幸福感圍繞在四周。

「原來如此,話又說回來,能為我解答了嗎?君王為什麼沒有遺忘呢?」款苳挑眉。

婦人抿了一口紅茶,正要開口,款苳迅速的在她的手肘處巧妙的一拍。

婦人愣了愣,手上杯子好好的在那,只有紅茶被震了幾滴出來。

「真的對不起!」款苳滿臉歉意,「我剛才看到有蚊子在那,所以不知不覺的就順手拍了……」她的話越說越小聲。

婦人了然一笑,「沒關係的。」事情就這樣揭過,不過款苳還是帶滿歉意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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