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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格魯撒的挑釁

“你們聽說了嗎?艾姆殿下似乎為鬣狗族的人出頭。”

“那可是詛咒民族啊!難道他就不怕褻瀆狼神嗎?”

“據說他似乎還要求國內廢除角斗場,說是討厭沒意義的廝殺。”

“呿,這樣還算是獸人嗎?太軟弱了吧?”

“殿下性情古怪,將來他繼承皇位也不曉得有沒有問題?”

從剛剛救助了鬣狗父子以後,各式流言就宛如瘟疫一般擴散至全城,人人都在議論紛紛。

艾姆乘著坐騎,與維娜走在街道上。

周遭四四方方的石頭建築和帳幕中,傳來的全是關於他的流言。

雖然人們都壓低了聲量,但艾姆敏銳的聽覺卻早已盡收耳底。

如他們所述,艾姆的性子的確和其他獸人不太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獸人族作為戰鬥民族,殘暴和高傲都是銘刻在因子中的天性,這是文化再怎麼發展都無法抹除的血統。

可偏偏艾姆卻一樣都沒繼承,反倒比其他獸人多了份不相符的理性,這也令他自小就與周遭格格不入。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對身旁走在圍牆上的小狐女問道:“維娜,妳覺得我剛剛做的事正確嗎?”

“殿下為什麼這麼問?”維娜眨了眨靈動的眸子望著艾姆,疑惑道。

“沒什麼,隨口問問。”艾姆只道。

維娜頓了頓,然後才答道:“我不知道呢,但我不討厭殿下的決定就是了。”

“拜託,這還能用喜不喜歡來判定嗎?”艾姆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嗯,我喜歡殿下的溫柔,所以不論殿下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到底。”維娜天真無邪地說道。

瞧著這樣純粹的她,艾姆也不由豁然開朗了起來:“謝謝。”

“咦?殿下為何道謝?”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月牙城的皇宮。

獸人與人類的奢華不同,即便是皇族的居所,乍看之下也不過是巨大的粗石建築,僅僅用了骨刺鑲在房頂周邊,充作裝飾。

“恭迎殿下回歸”

隨著一聲大喝,守衛皇宮前門的幾名灰狼族戰士齊齊立正,將手中的長矛豎起,迎接回來的艾姆。

艾姆將坐騎交由戰士們看管後,便領著維娜步入狼人皇宮。

就在他與維娜途經廣闊的庭院時。

?   !

艾姆敏感的狼耳動了動,察覺到了什麼。

“小心!”他連忙一聲呼喝,轉即就從自己的圖騰戒指中召出了一柄槍矛。

這是他平常擅使的兵刃;以黑色精鐵鍛造的矛頭,槍柄部分則是以韌性極高的彈簧木所製,是柄上好的戰矛。

維娜也會意地抽出了腰間的雙手短劍,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砰——

一旁的圍牆轟然被股力量生生撞毀,飛舞的亂石伴隨沙塵生生沖向了兩人。

“吼!!”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也挾帶著咆哮從中躍出。

艾姆反應迅捷地一個翻滾,及時避過了這突擊。

而小狐女則縱身跳起,在空中迴轉一周圈後就立在了身後的大樹。

定睛一瞧,那竟是頭白色巨狼,他的體型比成年的獸人還要大上好幾倍,鋸齒般的獠牙咧嘴曝露在了空氣中,蓬鬆飄逸的毛髮即優美又充滿了力感。

隨即,只見它轉頭就衝艾姆一個憑空揮爪。

鋒利的爪子轉瞬便釋放出霞紅的氣刃,掠破大地迎面襲來。

艾姆手底一緊,將矛頭往前斜捅,戳入地面。

接著用力一挑!

厚實的地塊伴隨塵土高揚而起,生生被那氣刃給轟碎,但也將氣刃的力量給抵消了。

與此同時,小狐女也以極快的速度拉出殘影,在巨狼的周身繞出了好幾圈,生生在那雪白的身軀上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細小傷痕。

“吼!!”對此,巨狼僅僅一聲震天的暴吼。

淡淡的霞紅氣勁便從它渾身迸炸而出,強行將那似蒼蠅般惱人的維娜給強行震飛。

而在這間隙,艾姆也趁勢飛身而來,矛頭眼看就要在巨狼泛紅的左眼上貫入......

“吼!!”手上才傳來命中目標的感覺。

?   !

艾姆也立時被一支白色巨爪給箍住了。

“呃!!”轉眼便被強硬壓在了地面。

隨著地面的崩陷,他也不禁髒腑一顫,噴了口血。

“殿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維娜不由發出一聲驚叫。

艾姆已被半擬人的前爪給強行壓住,稍作用力便能輕易碾殺!

然而那隻巨狼的左眼雖被矛頭捅入、血流如注,卻絲毫沒有半點痛苦難受的模樣。

甚至還能瞧見那刺入一半的矛頭正被漸漸地反推出來,傷勢也似乎在蠕動著,而白色巨狼周身也茫起了淡淡的霞紅之氣。

是狼人皇族特有的強力戰技--狼魂不滅!

能夠刺激體內的細胞因子,加速自我癒合,頑強地在任何戰鬥中生存下來,但也同時要付出消耗一定能量的代價。

才片刻功夫,艾姆的槍矛就被氣勁給逼了出來,並斷成好幾截。

而巨狼身上的傷勢也完全癒合了起來。

艾姆嘴角帶血,肅然地與之對視。

那巨狼竟然咧齒笑了,泛紅的兇目甚至還人性化地表露出一絲戲謔?   !

片刻,巨狼也挪開了爪子。

它在倒退一步後,龐大的軀形也開始收縮,逐漸恢復成人形。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渾身覆蓋著蓬鬆白毛的狼人便杵立在艾姆的視線中,居高臨下。

雖是同族,但他看著艾姆的眼神盡是輕藐之色。

“哎呀,你沒事吧?我的天才表弟?”他一邊接過姍姍來遲的侍從遞上的皮裘,一邊虛偽地問。

艾姆爬了起來,拍一拍身上的塵土回道:“托福。”

然後抹去了嘴邊的血跡。

“抱歉,我本來只是稍微在庭院散個步,卻沒想到你來了,整壞你的玩具真不好意思。”狼人得意洋洋;刻意瞥了眼地上斷為幾截的槍矛。

沒錯,他是在諷刺艾姆需要仰賴兵刃;這對強大的狼人皇族而言是種恥辱。

才從一旁過來的維娜當即大怒,反駁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賤婢!這裡沒妳說話的份!”狼人冷眼一瞥,沉聲道。

“你......”對方和艾姆同是狼人皇族,身份高貴;儘管小維娜咬牙切齒,卻不得不退到一邊。

艾姆擺手示意維娜別衝動,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沒關係,我也沒什麼事。”

沒想到他還能如此沉著,那名狼人明顯有些驚訝。

隨後,他又用挑釁的語氣說道:“你也懂的,我們狼族變化巨狼真身的時候,力量和野性就是不好控制,時常都會不小心踩死一些什麼。”

但沒等艾姆回答,他就一拍腦袋,虛偽地賠笑道:“唉,瞧我這記性,都忘了你已經不是天才,根本無法明白這種感覺。”

巨狼真身,是狼人皇族泛用的一項戰技。

透過戰氣激活體內的血脈因子,實行返祖變化,大幅提升近戰能力。

而戰氣,是一種武者所沿用的力量體系。

除了能用於強化基礎體能以外,更可運行戰氣來揮發強力戰技。

每個種族的特定因子,都能激發出不同的戰氣。

像是獸人的【狂暴戰氣】,就是種具有強大爆發性的攻擊型戰氣,往往都能在瞬間大幅提升獸人的力量。

透過特定的呼吸竅門激發種族因子、修煉脈絡,藉此累積戰氣來變強。

這也是所有武者一概的修煉模式,其強度更有8種境界分級。

兵階-將階-領階-帥階-君階-皇階-聖階-神階。

這狼人的戰氣修為是帥階7級,在獸人的年輕一輩中算是出類拔萃。

而艾姆本來也有著領階5級的戰氣修為,更曾經被同族視為天才。

可偏偏卻在8歲那年生了場大病,導致戰氣修為全失、脈絡萎縮。

直到今天都無法再順利地掌握呼吸竅門,重新凝練戰氣。

這幾年只是通過复練體術和槍技來防身,要和擁有戰氣的武者相較,差的可不止一截半點。

接連被對方出言侮辱,艾姆卻依然不見怒容,反而笑道:“我懂的,你根本不需要思考嘛,格魯撒表哥。”

“根本不需要思考?什麼意思?”聽到艾姆的話,格魯撒有些懵。

隨後才氣急敗壞道:“等等,你在侮辱我?!”

“不。”艾姆故作驚愕地擺手:“我是指的力量很強大,連腦袋都沒機會使用,你該不會聽不懂吧?”

“才、才不是!”被艾姆戳到痛處,原本氣勢洶洶的格魯撒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艾姆咧嘴一笑,反而向高大的格魯撒逼進一步:“是嘛,你光憑強大的力量就能摧毀一切,哪還需要思考?”

說著,他指了指崩塌的圍牆:“瞧,是我就做不到了。”

“呃......”格魯撒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艾姆雖然看似在褒獎,但格魯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卻又愣是想不通。

這種憋悶的情緒,不禁讓他越想撕碎眼前這個過氣的天才!

就在此時,忽聞一把沙啞的嗓子說道:“哈哈,殿下的誇獎好特別,老朽我都聽不懂呢。”

在場所有人無不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年邁的紅色狐人正持著法杖緩步走來。

看到他,艾姆只覺心裡微微一涼,他怎麼和格魯撒勾搭上了?

這位是火狐族的大薩滿--阿克蘇,也正是因為他的關係,才讓狐族在今天與灰狼族並列權貴。

傳聞他是一名法系修煉者,具體實力不明。

與武者不同,法系的修煉是感悟規則,從中藉取力量來累積修為的一種體系。

通常對自己所修煉的規則感悟越高,法力也就越強。

此外,法系修煉者也有著更多神秘莫測的手段。

而天生善力的獸人當中,能夠成為法系修煉者的例子更是少之又少。

故此在許多部落中,他們的話語權往往都可以和族長比肩。

阿克蘇作為大薩滿,更兼擔著國師的崇高地位。

據說以前母親用遺詔自封為皇的時候,他可是極力反對雌性成皇的一派。

底下更坐擁了三大狐族作為班底,其中部分狼族更暗暗給予他支持。

所幸站在母親一邊的狼族派系佔了多數,加上遺詔本身又飽含著名正言順的成分,令阿克蘇等反對派最終無法如願。

礙於大薩滿的身份,母親也無法貿然將他除去,只能不斷以各種刁難的理由削剝其派系。

而阿克蘇也同樣是老奸巨猾,屢屢躲過了母親設下的險棋,到頭來只落得一個發配邊疆10年的懲罰,如今正是期滿回歸的時候。

明爭暗鬥了這麼久,彼此的關係從來都沒好過。

然而看到阿克蘇,格魯撒卻顯得極為高興,彷彿遇到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阿克蘇,我表弟說話向來都是這麼扭捏,但他脾氣可是好到沒種,就算挨打了也只會賠笑。”

他故意將‘扭捏’和‘沒種’兩個詞加重語氣,還叫囂似地瞪了艾姆一眼。

而艾姆卻彷彿神遊在外,聞言只是漫不經心地應道:“啊?抱歉,你剛剛說了啥?”

“你......”格魯撒咧嘴曝出了獠牙;眼看就要當場抓狂。

對此,阿克蘇眼中閃過一絲譏嘲,他輕咳一聲:“親王閣下,您和殿下可是表兄弟,都是狼國未來的棟樑,應該更加和睦地相處才是。”

然而這話傳入快發作的格魯撒耳內,怎麼聽都像是挑撥。

果然,格魯撒咬牙切齒地冷道:“一個戰氣盡廢的傢伙也能稱棟樑?別笑死人了。”

說完,竟就這麼轉身走了。

“請殿下別見怪,格魯撒親王說話就是太直了。”阿克蘇虛偽地搖了搖頭:“畢竟狼族都是這樣的個性。”

說著,他若有深意地瞥了艾姆一眼,轉身便跟上格魯撒,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親王閣下,請忍耐。現在還不到時候,明天您還需要見......”阿克甦的說話聲雖然很輕,但艾姆敏銳的耳朵還是聽到了一些。

直到兩人走到稍遠後便聽不見了。

待對方離開後,艾姆望了眼折斷的槍矛和塌陷的地面,忍不住嘀咕道:“這個混蛋。”

“殿下,您沒事吧?”這時,一旁聞聲趕來的狼族侍衛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他們早就來了,只是一直不敢說話而已。

艾姆也不怪罪,擺手說道:“你們把這兒收拾一下吧,維娜,我們走。”

較後,維娜更忿忿不平地怒道:“殿下,那個格魯撒真是太囂張了,不如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吧?讓陛下懲罰他!”

艾姆被連番嘲諷,險些令她怒得無法自控。

若非礙於身份,她真想用短劍在那傢伙身上戳個千瘡百孔!

“沒那必要吧?我不是沒事嗎?”艾姆好奇地望了她一眼。

“你明明都受傷了!他出言侮辱......”維娜氣急道:“難道殿下一點都不氣嗎?”

艾姆卻笑了起來:“是啊,我也許該生氣來著,像格魯撒那樣氣得抓狂,哈哈哈......”

“哼......”維娜有些氣悶地鼓起小臉頰。

在她看來,艾姆殿下這人甚麼都好,就是太寬宏大量了些。

每次都不計較,才頻頻被格魯撒找麻煩!

“好了。”艾姆卻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個尿性,跟他較真的話妳就輸了。”

“較真就輸了?什麼意思?”維娜奇道。

“這是一場比賽,誰先氣死誰的比賽。”艾姆打趣道。

究竟是格魯撒的挑釁更勝一籌,還是他的心境足夠強大?

就是這麼一場較量。

小狐女是有聽沒懂,小表情上盡是茫然。

與此同時,走遠的格魯撒和阿克蘇仍在商議著大事。

?   !

突然,格魯撒魁梧的身軀抖了抖。

“怎麼了?親王閣下?”阿克蘇詫異地問。

“呃!!”隨即,只見格魯撒當場嘔出了一口鮮血,手也下意識摀住了胸膛。

阿克蘇當下大驚,臉上盡是滿滿的疑惑而不解。

而格魯撒則雙眼泛紅,怨怒地罵道:“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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