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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訂婚

目送著莫雲嚇得奔下樓的情況,怕自己也被威脅的方諾輕撫著被捏的臉龐,怯生生的開口:   「心離姐姐……」

                 

          「諾諾,你倆婚事是該定下了。」莫天說道,面色絲毫不改。對於莫天突如其來的話,方諾才發現,原來……剛才心離姐姐就是一直在想這個?

        「沒莫天這樣一鬧,還真忘了這回事。」莫天如此道,隨意的用食指繞起她自己柔順的髮絲。

        莫天正要隨口喚了個下人去請莫玄上樓,沒想到方諾開口:「心離姐姐……這事……」她有些慌了的拉住莫天,莫天則一面抬手揉揉方諾的髮絲,柔聲道:「不怕,沒事的。」另一面眼神意示著下人去喚弟弟莫玄。

        「姐。」莫玄向莫天點了個頭,語氣頗為微妙。剛上來就目睹著自己的女人被摸著頭安慰,他真心的有些不滿,那是他女人,應該他來安撫吧,如此一想,莫玄臉又黑了一點。

        「手。」看著弟弟黑成那樣的臉,莫天語氣也不大好,冷然的要莫玄伸出手。想起不能意氣用事對待莫天姐姐的莫玄,他滿心不悅的伸手,卻沒料莫天將方諾的手與他交疊後,莫天就率自的往樓下走,接著想起什麼似的倏然回頭道:「走吧,回去和爹爹說找媒人了。」

        「嗯?」一時沒理解清楚的莫玄,看著臉頰泛紅的方諾,又看看姐姐莫天,只見莫天皺起眉頭:「走。」心裡一驚的方諾連忙拉著莫玄跟上,而被拖著走的莫玄茅塞頓開後,笑的燦爛,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道:「諾兒這麼想嫁啦?」

        「……」方諾聞言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露出有些傻愣的神情,惹得莫玄笑的愉悅。見狀,方諾氣呼呼的撇過頭,莫玄揉揉她的頭,還要說些什麼時,倒有人先打斷了。

        「諾諾,姐姐在一樓等你們了。」莫雲站在二樓,抬頭望著兩人親暱的互動。莫玄及方諾這才慌慌張張的急忙走下樓。家裡的手足甚至是方諾也都知道,莫天真不是什麼好惹的對象,真心不要惹她煩了。

——回到莫家。

        「心離小姐,老爺剛好出門了,要待他歸來嗎?還是奴婢派人通知老爺?」瑾翊說道,看著莫心離小姐、方柔姑娘、莫玄公子三人一同出現,果不出乎她的意料,真是來尋老爺的,但恰好老爺偕著夫人去街上走走了。

        「待爹爹回來吧,去街上不會晚歸的。」莫天淡然道,落坐在離客廳門口稍近的位置,而莫玄與方諾也揀了個靠門邊些的空位。瑾翊頷首,意示著其他人準備茶點趕緊奉上。

        說起,莫心離小姐是難得的接連兩日歸來,且聽兩人昨日的造訪,今宵莫何語要推出新作,昨日下午兩位小姐便是邀請老爺過去觀賞的,估算起來此刻應是在排練,怎麼突如其來又歸來了?

        瑾翊端著茶點擺放至桌上,朝三人分別欠身便退了出去,到門口等著老爺歸來。

        頃刻後——

        「老爺、夫人。」瑾翊見著剛進門的陣仗便率先行禮並低首喚著。「何事?」秦氏瞧著瑾翊身後的門虛掩著,裡頭似乎有人,便開口問道。

        「莫心離小姐、方柔姑娘已經莫玄公子在裡頭候著老爺,說是有要事商量。」瑾翊不急不徐的道,而莫偉神色自若,隨意打發的答道:「估摸著也就那事,走吧。」

        瑾翊頷首,領著老爺及夫人,她剛推開門,莫心離小姐便站起身子向老爺行禮,接連著莫玄的行禮,才是方諾。「什麼風把天兒妳吹來了?」莫偉喝了口茶水,涼涼的問道,秦氏則用眼神示意他別這麼說話。

        「爹爹,您別開小女子笑話了。」莫天語氣依舊,卻有些顯見她的不悅。秦氏開口緩和:「天兒,妳快說什麼吧。別和妳爹爹鬧性子。他見你回來是開心的。」聽著娘親的話,莫玄忍不住撇過頭輕笑,父親總是不酸下莫天姐姐不行。

        「莫玄……這婚該結了吧。」莫天直視著父親,將自己的想法一道說,便見父親流露出一種我就知道的氣場,但脫口的話卻惹得莫天更加不悅,早知如此,便要莫雲開口了。

        「原來輪到妳來提親了?」莫偉那諷刺的話鋒,震驚了所有人,秦式又是拉了拉莫偉的衣袖,又是使眼色要莫玄開口,顯現出她的著急以及擔憂。

        「父親。」莫玄見著,不慌不忙的開口:「是我請姐姐先替我探探諾兒的口風的,如今諾兒也應許了,才請姐姐出面的。」莫偉又怎麼聽不出這場面話呢?他正想答話,秦氏便拉了拉他的手臂。

        「天兒,娘親明白了,這幾日便會開始準備的。」秦氏淺淺笑道,轉頭又對著未來的兒媳婦及兒子開口:「你倆是也該定下了,不該拖。好啦,都回去吧,我都明白了。」聞言,莫天忍不住的勾起一抹一閃而逝的笑意,隨即又斂了下來。方諾向著兩位長輩行禮,語氣輕柔:「原小女子並不該在此聽聞這些事的。」

        「罷了,早點知道就早點準備,快回去吧,天色晚了。」莫偉擺了擺手。莫天讓兩人先踏出房門,將走前回首道:「爹爹,晚會兒別忘了。」也不待莫偉答話便踏著夕陽的餘輝以及兩人在不遠處的等待,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又來了吧。」秦氏略顯無奈的看著莫偉,莫偉則是看著莫天的身影消逝才低聲嘆了口氣。

        瑾翊一開始不懂,為什麼老爺和莫心離小姐的關係一直都是很差,平時有著莫雲負責發話倒也還好,但只要莫天自己出面竟總是搞得不要不歡而散很難似的。

        後來在不經意下才得知,其實這父女的關係一直是如此,老爺不是很喜歡莫心離小姐的性格,甚至小時候常故意跟她拌嘴看能不能讓她多說點話兒,但現在看來是失效了。聽聞夫人的話,老爺最喜歡的孩子是莫心離小姐,每每不歡而散後,老爺總是這樣看著小姐的身影消逝以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瑾翊實在不清楚這兩人到底為了什麼而針鋒相對的,但對於她而言,她只需察言觀色去做事。至少可以知道的是,老爺並不是討厭心離小姐的,而且最疼愛她,可惜心離小姐的個性並不會領情。

        「瑾翊,準備前往莫何語。」老爺喊著,打斷了瑾翊的思緒。她至門邊向老爺應了聲,讓老爺及夫人知道自己有聽到,便去張羅著出門的事宜,還不忘回頭向莫偉及秦式報上出發時間:「老爺、夫人,約莫一刻後即可啟程。」莫偉隨口應了個好。

       

        「你說,天兒跟雲兒是不是也該找戶人家了?」秦式低聲道,莫偉蹙起眉頭:「街坊間並無好人家配的上她倆,何況沒想讓她們遠嫁。」

        秦式笑道:「是捨不得兩位姑娘吧。」莫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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