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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二十年前,特殊心理治療中心

「嗨,傑西,治療中心的環境,還適應嗎?」

傑西盯著醫生嘴巴微張,眉頭緊縮,一副要說些甚麼,但又不出聲。

這位年輕人,最後選擇,先回應老醫生的問候,點點頭。

「……那很好,但聽說你為了見我,絕食了一整天?」

「有甚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我……」

滿頭白髮的醫生,看出傑西有些心不在焉,「他心裏糾結著!」,醫生心裡這樣想。

「嘿,傑西,請看著我!向你說聲抱歉,我昨天確實請了假,你同意人們都是需要休假的吧!」

傑西眉頭緊縮地看著墨瑞,緩緩點了頭。

「然而昨天麗莎醫生是有值班的,……,所以究竟是甚麼問題,是麗莎醫生無法替你解決的?」

「我……我想要注射那種,……就是會使性慾消失的藥。」

傑西吞了口水,「比爾說是你幫他注射的。」

他還知道的是:需要專業醫生評估同意後,才能施打。而且價格不便宜。

空氣凝結的這幾秒鐘,墨瑞緩緩收起笑容,慢慢轉身,面向他的辦公桌,老神在在的翻閱起性侵犯的檔案夾。

終於,翻到傑西的審判結果資料,墨瑞醫生恢復笑容轉向他:「親愛的傑西,我相信你能靠你自己,你也應該要相信治療中心的成員可以給你最專業的協助,我認為,你還不需要……。」

「不,不,不」傑西搖著頭,呼吸開始喘。

墨瑞倒抽一口氣。

「那比爾有告訴你,這款藥的,嗚,不好意思……,化學閹割的副作用嗎?」

「它會嚴重傷害你的身體。」

墨瑞看著透出堅定意志與自信的雙眼:傑西大概已經聽比爾詳細說明過了。

「唉,傑西」

「化學閹割是針對那些強姦慣犯,或犯下重大性侵案」

「像是對小男孩下手的比爾」傑西插話,語調俐落分明。

「是的。是的。比爾就是。」

「而你,只是被判……有性侵初犯和擁有兒童色情製品罪」,墨瑞瞄了幾眼審判報告,企圖念出完整罪名的過程中,降低節奏被打亂的可能。

「但是我要不斷地、不斷地,和那些邪惡的念頭對抗」

「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墨瑞醫生。」

「而且我的蘿莉模型和光碟片全都被他們沒收了,我那……該死的,我每天至少要在浴室裡沖澡五次,對著那該死的……白色磁磚打手槍,就是那該死的白色磁磚。」

「而且我沒辦法給麗莎醫生聽診,她包得太緊了」

「你知道嗎,她竟然和我其中一個蘿莉長得一模一樣,我覺得她每句話都在挑逗我:『操我傑西!』。」

傑西雙手抱頭,前後搔動頭髮,企圖緩和情緒。

「我每天都想著自殺。」

墨瑞閃過一個念頭:就在下周六,治療中心例行開放家屬親友來訪視,當然可能也會有年輕的女性;那將是傑西來到治療中心,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墨瑞再度陷入兩難:由於若選擇化學閹割,通常就需要連續施打好幾年,甚至出獄後還要繼續施打,因為不少人停藥以後,故態復萌,再次犯下性侵案件。另外,在這強調人權的社會,當年接受化學閹割的罪犯,後來因它部分不可逆的副作用纏身,而向國家求償的案例,也不在少數。

最後墨瑞把切結書從抽屜中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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