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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叩叩叩。」有隻手用力敲了我的桌子。

原本在聊天的思琦和我都被嚇到了。

「蔡婧菡,運動會的女子四百公尺個人賽就麻煩妳了。」副班長林舒㜣拿了一支筆就在紙上寫上我的名字。

「咦?我沒說要參加啊。」我一頭霧水。

「運動會項目是自行參加的,而且你也沒問過婧菡的意見,怎麽可以就寫上她的名字?」思琦看見林舒㜣這種不尊重的舉動,主動幫我說話。

「每個項目至少要有一個人參加才能交回去,別讓我難做事好嗎?」林舒㜣說完翻了一個白眼就直接走人。

我們兩個瞬間傻眼。

「她太欺負人了吧!根本就是濫用職權!」

思琦氣的大罵,全班都能聽到,我趕快安撫她的情緒,「好了啦!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

每次的社團依然被學長姐使喚。

「學妹,幫我洗一下鍋子。」

「學妹,幫我融化巧克力。」

「幫我拿一下這個。」

「去倉庫補一下材料。」

雖然我們並沒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但是,有位學姐突然說,「先跟你們說,別私底下抱怨,因為你們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

彷彿她聽見了我們的心聲,嚇了一跳。

不過,在這三個月大家的合作之下,蛋糕終於完成了。

聖誕晚會其實就像是社團成果發表會一樣。

第一次以成英學生的身份參加晚會,心裡既緊張又興奮。

現場是以紅、綠、白、黑為主,是由學生會和氣球社一起佈置的。

中間放置了兩排桌子,上面放滿了中西料理社和日式料理社的料理、飲料調製社特別製作的飲品,以及我們烘焙社製作的甜點。

兩旁牆邊則是放了其他社團的成品提供大家欣賞。

這天,校長、學校董事會、委員、家長會的人以嘉賓身份出席。

男生西裝筆挺,女生禮服長的拖地地走入會場,而我們學生站在旁邊拍手歡迎他們。

等到嘉賓致詞結束以後,司儀開始介紹今年晚會的聖誕蛋糕。

我們大家小心翼翼地推出來,就怕過程中蛋糕倒下。

蛋糕的外型是聖誕樹,樹下用多個禮物來做支撐點,樹上還有利用巧克力、糖果來做裝飾。

整體是由許多塊蛋糕體堆出來,上面再覆蓋翻糖做出來了。

之後,大家就開始一邊享用餐桌上的佳餚,一邊欣賞旁邊的成品。

有時,舞蹈社還會帶來精采的表演。

而我則是小跑步來到休息室。

放眼望去,這裡就好像是美髮院一般。

「婧菡,妳來了!快!我先幫妳整理頭髮。」思琦見到我非常開心。

「這裡也太多人了吧!都是要比賽的嗎?」我有點不知所措地被帶到了椅子上坐。

「是啊!不過妳放心!我有一定會讓妳成為最漂亮的!」她看起來很有自信。

思琦先將我的頭髮梳齊,在前髮的地方分出一小搓頭髮出來,以捲的方式向右延伸,再用可愛的髮夾夾起來。

接著,把剛剛做造型的頭髮拉鬆做出蓬鬆的效果。

之後,再抹上護髮油,在髮尾的部分利用電棒燙捲。

「好,完成!」

「蛤?就這樣?」我看看周圍,大家的頭髮幾乎都做成誇張的造型,只有我一個是正常的。

「對啊!」旻妤手撐著腰理直氣壯地說。

突然有個笑聲,「哈哈哈,鄭思琦妳上課都沒在聽嗎?」

原來是林舒㜣。

「老師說只要是比賽,就是要誇張點才會得獎。」她上下打量我的髮型後,不懷好意地說,「嘖嘖嘖......我覺得妳要不要直接退出比賽比較快啊?」

思琦泰然自若地回答,「老師有說一定要照他說的去做嗎?那他叫妳吃屎妳要不要去吃屎?」

林舒㜣當然嚥不下這口氣,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回嗆只「哼!」一聲就離開了。

「真的是俗辣欸!明明嗆不贏別人還一直要找麻煩。」思琦氣得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剛剛林舒㜣說的,「思琦,真的只要是誇張的髮妝得獎機率都比較高嗎?」

「是這樣沒錯,那些專業的設計師都覺得無比誇張的髮妝是一種美德。」

思琦看我很在意我的髮型又說,「婧菡,妳就放一千顆心吧!學校辦的美妝比賽跟外面的不一樣,最後的得主是由學生選出來的,學生跟老師的審美觀是天壤之別的。相信我吧!」

她說完之後馬上就聽到「準備上場囉!」。

因為參加人數太多,所以分成兩組上台。

而我似乎跟「第一組」很有緣,剛加入烘焙社時的測驗被排到第一組,這次的美妝比賽也被排到第一組。

舞台上排好了桌椅,桌上還有鏡子跟專業化妝用品。

身為模特兒的我,坐在椅子上後偷瞄了舞台下,舞台下的學生人山人海。

由於我的造型與眾不同,大家幾乎都在討論我。

「別緊張,放輕鬆,害怕的話就把下面的人當成是樹或是閉眼吧!」思琦輕聲細雨地在我耳邊說。

「哪有樹會說話的阿?」雖然嘴上吐槽她,但是心裡很感謝。

當司儀說「比賽正式開始」後,大家一致地開始動作。

思琦先在我臉上均勻地塗化妝水保濕,再用海綿將BB霜輕輕地抹開,這樣就完成底妝的部分。

眉毛的部分,她就根據我的眉型畫出自然的眉毛。

再來是眼影,她使用的是淡粉色又帶點珠光,塗抹在眼窩後半部,形成漸層的感覺。

利用眼線液畫出內眼線,尾端部分有點突出就好。

接著是睫毛膏,旻妤在我的上下睫毛都有刷上,顯現出根根分明的感覺。

最後,嘴唇是使用接近我唇色的口紅,以及塗上一點淡淡的粉色腮紅就完成了。

而我還是舞台上最吸引目光的那位。

參賽學生必須在完成後說出妝容的理念是什麼。

輪到了思琦,她說,「這次比賽主題是『愛情』,而我就馬上想到了『初戀』這兩個字。在我的認知裡,初戀是一種單單純純地戀情,有時酸澀,有時甜蜜。綁上可愛的公主頭以及穿上正統學生服,再加上淡妝,我想就呈現出初戀的感覺。」

說完,有一半的老師搖頭不贊成,少數老師點頭微笑。

到了學生投票決定的時候。

參賽學生和模特兒必須在舞台上站成一排。

接著,所有嘉賓和學生都會從我們面前走過,就是要詳細觀看我們的妝容,再去投出神聖的一票。

被大家觀看時,真的不知道要擺出怎樣的表情,所以總是淡淡的微笑而已。

這時,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林奕愷。

哇!距離我們上一次說話是什麼時候呢?

我們倆一對到眼,雙雙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太久沒說話了,所以一見到就只有尷尬二字。

終於等到所有的票都計算好了。

我們的腳都快的酸死了。

在緊張的氣氛下,司儀宣布了第三名。

是我們班的林舒㜣。

她一聽到自己得了第三名,馬上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

「那是什麼得了獎的臉啊。」思琦在我耳邊說。

「她太自以為是了。」我說。

接著,繼續宣布第二名。

我和思琦都以為如果第二名都得不到的話,那應該就沒有機會了吧。

果然,是其他的社員。

我和她對看了一眼,彷彿在說「沒關係,我們已經盡力了。」

最後,公布了第一名,「那麼,現在就來宣布第一名的得獎同學,是一年B班的鄭思琦。」

我和思琦目瞪口呆地又對看一眼,也不忘往前一步接受表揚。

這次比賽完全被她猜中了!

雖然評審十位中只有一位投票給我們,但是我們完全抓住了學生們的喜好。

以壓倒性的票數贏得第一名。

後來,思琦將獎金分我一半,不過我並沒有收下。

其實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她能分我獎金才答應當模特兒的,而且那天我也是樂在其中。

今年的聖誕晚會將會是特別的回憶。

——————

晚上九點二十四分,還剩六分即將下班。

我將放涼的小可頌裝進袋子裡,再依序放到架子上,然後拿著烤盤進去廚房清洗。

看見彥浩學長正忙著裝飾蛋糕,準備明天要販售的部分。

學長以熟練地手法在海綿蛋糕上均勻抹上鮮奶油,再用粉色的鮮奶油做出一朵玫瑰花。

「哇!好厲害。」我在心裡讚嘆不已。

「叮叮叮。」門鈴響起,有客人來了。

「歡迎光臨。」我馬上跑出去發現是林奕凱。

「嗨。」

「嗨。」

「原來你在這裡打工啊?」他似乎很驚訝。

「對啊。」

他毫不猶豫的走到可頌前面,拿了一包來結帳。

這時,老闆娘也走了出來,「婧菡,休息下班啦!」

我看一下手錶,九點三十三分,馬上回說「好的,阿姨今天辛苦了。」

「啊!既然你下班了,就一起回家吧。」林奕凱說。

「好啊,那等一下,我進去拿書包。」我說。

走進廚房學長就說,「你要下班啦,在外面遇到什麼人嗎?」

學長手沒停下動作,眼睛也一直盯著蛋糕,卻知道外面的事。

「同學來買麵包,順便跟他一起回家。」我把班表卡放到打卡機裡,脫下圍裙,穿好外套,背起書包。

「這樣啊,回家路上小心喔!」

「好,學長辛苦囉!」跟學長道聲再見後走出廚房。

回家路上,可能太久沒見面的關係,我們倆都超安靜的。

我絞盡腦汁地想,終於......

「那個......」

「那個......」

啊!我們都被彼此嚇了一跳。

「你先說吧。」林奕凱說

「那個......就是......對不起......」我低著頭說。

「嗯?」他被我突如期來的道歉感到很驚訝。

「就是因為學長的事情跟你吵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怕我被騙,抱歉,不該跟你吵架的......」

「沒事,我反應太大了,抱歉.......」他也低著頭說。

「噗哧......」我們各自都笑了。

「能把心結解開就好。」我說。

「是啊。」他說。

走著走著,走到我家門口。

「我家到了,謝謝你陪我走回來。」

「沒事,那......我回家了。」他手插著口袋,手指著他家的方向。

「框啷。」家裡傳來玻璃碎掉的聲音。

我們疑惑地互看了一眼,我馬上開門,林奕凱跟著我衝了進去。

看見媽媽流著眼淚趴在地上,有名男子背對著我們,地上滿是碎玻璃,還有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我跑到媽媽旁邊,「媽!你有受傷嗎?」

「沒有沒有,但是你爸爸他......」她手握著手臂。

我抬頭一看,這位身穿西裝,拿著公事包,拉著行李箱的人。

是我爸?

「婧菡?你是婧菡?」他也很驚訝地看著我。

我微微點頭。

「噢!我的女兒,你竟然長這麼大了!」

他握住我的雙臂,慢慢把我拉起來。

此時此刻,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媽媽用爬的拉住爸爸的腳哭著說,「老公,老公......我不要離婚,我不要跟你離婚,你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好不好?」

爸爸無情地把媽媽踢開,也因為如此,他的皮夾掉了出來。

我撿起皮夾,慢慢地打開,看見裡面有兩個西方臉孔,一個東方臉孔。

是全家福。

爸爸在外面不只有女人,還在一起生了一個小孩。

「爸......這是怎麼回事?」我拿著皮夾把它舉到他的面前。

「婧菡,你聽爸爸說好嗎?」他深吸一口氣。

「感情在久也會變質,更何況我已經對你媽沒感覺了,如果再一直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對吧?」

我看著他沉默不語。

他接著說,「你還太小還不懂,沒關係。爸爸這是犯下全天下男人會犯的錯,對不起,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他抿抿嘴,「今天我回來除了要跟你媽離婚,還要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去美國,不用急著回答我。」

聽完,心裡莫名感到無比生氣。

「我已經十七歲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清楚的很。你不該跟我道歉,你要道歉的人是媽!用『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的理由就可以請求被原諒嗎?」

換他開始不說話。

「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去美國的,要我跟那女人一起住,死都不會。」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沒大沒小的!」爸爸聽著我說的那些話,變得很生氣。

「說這樣又如何,她是我的誰嗎?他只是你在外面養的小三!」

「啪!」爸爸直接在我臉上賞了一巴掌。

林奕凱也跑過來我身邊,要我少說幾句。

但是,我當然不會善霸甘休。

「媽這麼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怕打擾到你工作,想問你有沒有吃飽,會不會累,就像平常夫妻噓寒問暖的那些對話,都不敢打電話給你,因為她知道,你很重視這個事業,你身處國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背後支持你。常常因為這些煩惱到晚上睡不著,吃不下,而你卻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開心的過日子,還生下一個小孩,你對的起媽嗎?」

「好了啦!婧菡,別再說這些讓你爸爸生氣,跟他道歉,別讓他離開。」媽媽跪在地上眼淚流的稀哩嘩啦抱著我說。

「為什麼要跟他道歉?該道歉的人是他呀!媽媽!」我非常驚訝,媽媽竟然要我道歉,做錯事的人不是我啊!

「夠了!別再說了!原本還想帶妳去美國受到更好的教育,看來是我多費心的。」爸爸走到媽媽面前,「我會寄離婚協議書給妳,妳等著吧。」說完,爸爸拖著行李箱走了。

而媽媽徹底崩潰。

地上全部是碎玻璃,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

我摸著她的手說,「媽,剛剛相框破掉的時候妳有沒有受傷?」

媽媽把我的手甩開,大聲地對我說,「蔡婧菡,妳為什麼要說這些話讓妳爸離開!」

「媽,妳在說什麼?是爸已經不要我們了!」我感到莫名其妙。

「妳再給我說一次!」她用顫抖的食指比著我。

「爸不愛妳了!他也不要我們了!」我大聲地說。

「啪!」媽媽打了我。

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打我......

「我不許妳這樣說,都是因為妳,因為妳講那些話激怒他,他才會離開。自從有妳這個拖油瓶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因為妳的存在,我們兩人的夫妻生活變得更少,如果沒有妳,妳爸也不會變心。」媽媽幾乎用吼的把話說出來。

聽到這些,我的眼淚流了下來,心好像碎了一般,好痛好痛。

原來,我才是造成他們離婚的罪魁禍首嗎?

我跑了出去,再也不想管了......

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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