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位在森林中的大宅邸,透過窗戶吹拂過來的薰風使掛在門把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風鈴的樸素與這華麗的房間完全搭不上邊,那是來自於自己友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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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換上衣服的僕人們看著他充滿笑容的模樣,互相交換了不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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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扶著床沿用拐杖撐起身體時,一旁年約五十的管家在不遠處九十度行禮後開口道:「……少爺,那女孩的信來了,請問您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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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幾秒鐘,沒有聚焦的眼睛望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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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拿給我吧。」他淡淡的笑著,經由手裡的枴杖找到了自己的書桌。坐到高級木頭製的椅子上之後,那名管家也將那封自己已經知曉內容的信放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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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地拿起那封信,面前敞開的窗戶吹來的風使他平順的髮絲隨風飛揚,那是如同一幅畫一樣和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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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墨水味在空氣中散開,那味道仍然與記憶時的一樣。他回想著這封信的內容,並用手去觸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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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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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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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我誤闖入這陌生之地的時候。畢竟是偏僻的地區,況且我又迷路才會在看見有這麼大的房子時興奮地跑來這想詢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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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正確來說,我是被這遙遠的琴聲吸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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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彈的鋼琴充滿了靈性,那時就讀音樂專業學院的我從來沒聽過如此美妙的音樂,我多次的徘迴在森林遠處,喜歡哼歌的我聆聽這琴聲,直到有一日走入這茂密的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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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迷路時,映入眼簾的,是你這個充滿貴族氣息的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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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想來問出去的路時,別人還以為我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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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你們是遙遠國家的貴族,但因為宮內的內亂紛爭而逃離到這。而你,充滿音樂氣息的男孩則是皇室中僅存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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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再聽你的琴聲,我和你們做了個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遵守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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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跟任何提遇上你們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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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身就是守口如瓶的人,因此沒有對外透漏任何消息,即使外面也傳開你們在這一帶暫居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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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談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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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知道是為了你彈鋼琴的聲音而到前來訪,你們居然破例讓我覲見尚未成年的你,而且聽說是因為你聽到我這個陌生少女的出現,才請管家讓我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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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我沒想過你居然跟我一樣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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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會彈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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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稱不上美妙吧。」你漠然的垂下眼簾,嘴角的笑容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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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寶石藍的雙眼沒有聚焦在任何事物上的模樣,我不禁看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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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難不成……你看不到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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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的世界只有來自風與大自然的聲音,你習慣性地坐在窗邊,這樣才能讓你這不曾出門的少爺感覺到世界仍在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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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同年齡,你那成熟的氣質還有溫柔的嗓音總讓我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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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提議我們可以到宅邸附近的草原玩耍,體會你童年沒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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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悉跑步的你、首次做花環的你。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其實還長不大,那天你還全身沾染了泥巴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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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卻笑著說:「好好玩喔,下次可以再一次嗎?」而照顧你的那些僕人們,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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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還帶來從學校做剩的材料到了你家。握著你白皙的手掌慢慢教你製作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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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學校會教這個嗎?」你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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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因為我的社團是做手工藝品阿,而且風鈴可是很有意義的禮物呢!」我望著窗邊,笑著說掛在那好了,而你也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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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送你,屬於我給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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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則將自己做好的風鈴送給了我,說了跟我相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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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這風鈴就會讓你想起我的聲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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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分享了很多在這煩悶的大宅中無法預見的事情,我有著很多跟你同年紀的朋友,有男生有女生,各各都有屬於自己的樂器,而且我不忘了讚美你:我聽到最美的還是你那風一樣舒服的鋼琴聲。我始終深信著你的琴音是屬於你與自然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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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音樂才子,被我說久了之後你也都只會淡淡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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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早來了,因為想早一點給你吃到我做的壽司,平時都吃西式餐點的你吃到這個的表情會是如何呢?我滿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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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你看不到,我仍會換上自己認為最好的服裝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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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管家先生卻叫我在外頭等一下,一問之下才發現,為了與我玩耍、聽我分享你看不到的世界,你將家教的課程排得更滿。外文、文學、計算、禮儀……等連我都想不到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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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只能咬著嘴唇,紅著眼睛為你的努力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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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回你的國家,你是多麼努力啊!像你這樣溫柔的好人,一定會是受人民愛戴的好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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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我就覺得為了篡位而摧毀你家庭的人好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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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聽見我出聲,你一臉狐疑地伸出手來,溫暖的手指觸碰著我的臉頰,這才察覺到我已經滿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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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呢!你不能當普通小孩嗎?」我失控地大吼,照顧你的人們也忽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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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不想阿。」你一定沒發現到你的聲音在顫抖,眼白也充滿了血絲,壓抑已久的情緒似乎都沒發洩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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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你一樣是小孩子,沒有必要為了大人無聊的紛爭而戰鬥。可是沒辦法,因為你留著的血宣告了你的人生,稱之為命運的繩索牢牢套住在你纖細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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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哭的,沒必要為了成為大家的精神領袖而掛著虛假的笑容,哭出來吧,一點也不困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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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話說你哭的樣子真狼狽呢,我還用手帕幫你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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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發洩情緒完之後,你的笑容就像真正的孩子一樣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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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你第一次因為不好意思而臉紅,但是內心卻洋溢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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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管家先生也來找我了,他說很感謝我這個人忽然闖入你的生命裡,要不是有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誤闖入你的家中,你壓抑內心的模樣任誰都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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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的父母都是善良而溫暖的人,所以大家都追隨著你,都希望那個遙遠彼方的國度能是由你坐在王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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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的話,他們更希望你能照個自己的意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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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是知道就算你照著自己的想法生活,總有一天被找到還是會被取走性命,與其讓這些恩人當成共犯,倒不如堂堂正正地拿回王位,讓所有人都能倖免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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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如此溫柔的人,我才會喜歡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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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小姐的幫忙……少爺也不會笑著了。」以少爺代稱王子殿下的管家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欣慰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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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又獨自在角落為你哭泣著,並且希望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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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看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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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想法的你,極力反對著,還說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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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我當下很想說你終於變成直率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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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跟你說過我的家庭,我是孤兒院長大的,因為我國十六歲就成年了──這你知道的,所以我現在的家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到來,我將你的風鈴掛在窗邊,書桌也靠在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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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喔,不同於你那裡柔和寂寞的樂聲,這裡是溫暖且充滿人情味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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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必須這麼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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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你的管家說他感覺到你們宅邸中的人傳言有人要叛變歸順於那些篡位的人,所以希望我最近幾日別來找你,別因為這件事情而波及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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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在那之前我還有個禮物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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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還是與管家 將你的事情告訴了村莊的人,也許是因為我的為人讓他們很相信也不想要出賣我吧,那村莊很小,人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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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我希望的、想給你的禮物告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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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含著淚答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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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跟你說我們村莊的人想見見你,還不停的對你道歉居然說了出去,但你還是掛著溫柔的微笑:「沒關係啊,反正待在這裡這麼多年始終會被找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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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著淚看著你,那個有一頭柔順黑色頭髮、寶藍色眼睛,總是穿的很正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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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熱情的歡迎你,還說現在的技術可以用人工角膜治好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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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們村莊這麼小,這裡可是有一位在都市辭職來到這裡開醫院治病的名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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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於人工角膜的事情我是騙你的,這是我要說對不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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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生請你在醫院觀察的日子,我跟你的管家回到那個華麗的大宅邸,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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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已經知道那些人找到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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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來信中寫道:如果我們可以投降的話,雖然王子的性命必須被奪去,不過其他的下人倒是可以留下一條小命,這顯然是利用了你善良這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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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做出投降的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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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信管家先生他們就算回去了也不會好過,但他們聽了我的意見後反而認真地說道:「沒關係,只要殿下能夠活著的話,我們如何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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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過我的樣子,並不知道我也有跟你一樣鬒黑的秀髮,連身高都沒有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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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我有著像夜空一樣黑色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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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真的張開你的雙眼時,一定會接到這封我親筆寫的信吧?以你的學識與多年透過點字學來的一切,一定能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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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跟我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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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用我的雙眼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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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闔上了那封信,聆聽著那個自己親手做來送給他的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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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自己都忘記風鈴代表著分離了,是否因為這樣才會分開呢?不、如果沒有這個決定的話,自己必定會因為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而心痛不已,對於這點自己是如此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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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走上前,似乎要說些什麼話,但是「她」將一隻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要保持好現狀,不能讓這空間外的任何人發現自己不是那個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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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自己認為穿在那個人身上最好看的服裝,特別請宅邸中的僕人們幫忙撿了跟他一模一樣的髮型,如果不看眼睛的話就跟那個人長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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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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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時,自己發現了那封信底下還夾了個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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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收到這封信的原因了,起初管家還說自己不用看就能知道內容,本以為只有自己寫的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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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字卡有些凸起的文字,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熟悉觸摸字體這動作,所以故意將字放大到自己能夠解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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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那是屬於他的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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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幾個字雖然沒有很多,卻讓自己知道了對方最深刻、最痛的歉意……與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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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也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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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女孩對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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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出去看看的,有一天你眼睛治好了之後,一定要來走看看這片原野、鄰近的大海,你會知道我說的美麗是什麼的!」對方溫暖的手掌總是引領著自己來到任何一處的角落,然後笑著說出這種令自己期待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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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是妳的希望,我會這麼做、我會用妳給予的眼睛認真地看待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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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像沒有跟她說過呢,我也是因為發現那個聲音與遠方哼著歌的聲音相似才請管家讓她進來的。」垂下眼簾,寶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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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貴的拿著隨身攜帶的風鈴,那是自己與女孩共同創作的禮物,似乎是在聯繫著兩人遙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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