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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母親與魔女之契

女孩與男孩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空地。這裡可真算是女孩的秘密基地,因為周圍封閉的高牆把通往這裡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只有跟著女孩走才能從某個奇妙的小道通過。而且也有著相當的身高體型限制,伊萊雖然跟女孩差不多高,但身形較女孩壯一些,走過那小道時,伊萊都要收著肚子才過得去。

女孩又爬上了那棵樹。現在的她看起來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裡邊說著什麼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畏,剛剛那個樹根是妳的嗎?被瑟西拿出來曬的那個。」伊萊在樹底下喊道。

「是又怎麼樣!」女孩顯得心情不太好。

「那個東西看起來就不是很好,妳藏著那個東西幹嘛?可能就是那個東西害妳爸爸生病的阿,還好被瑟西找出來了。」

「我就是故意把那個東西放在那裏的啦!!!」女孩爆氣喊道,然而又隨即摀住了自己的嘴,看似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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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妻子,我都知道。」

聽聞男子的發言,瑟西和精靈疑惑地互看了一眼。於是男子說起了所有事情的原由。

約莫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男子原本在鎮上小有名氣,販賣的珠寶首飾相當受人喜愛,而且價格公道不會偷給客人卡油,因此生意不錯,也賺了一些錢。然而,好景不長,店裡有天就遭了小偷,好多客人預訂的珠寶與錢財都被偷走了,且自己當時又因為正投資著另一家分店而向錢莊借貸了好些錢,因為遭小偷的緣故一下子全都沒了,向錢莊借貸的資金也還不出來。錢莊因此找了許多打手來向男子討債,將家裡所有能找到的有價值的東西都搬走,甚至因為看到了男子的妻子長相甜美,便強押著她給人陪酒還錢。面對如此沒用的丈夫與絕望的生活,妻子悲痛之下便決心成為了女巫。

「她給我們所有人下詛咒,她憎恨所有另他墮落至此的人。」男子說道。「而我這個罪魁禍首,讓她變成了這副模樣。她要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怨恨的。」

男子雙手緊握著拳,滿臉準備隨時慷慨赴義的表情。

這種男人瑟西看得太多了,本來成功的人生,因為一個錯誤,而走向了悲哀的結局。本來錯誤是可以被彌補,人生不是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的,但抱持著這種想法,任何事都不會有轉機。

「要我去殺了她嗎?」瑟西金色的瞳眸,透過面具注視著男人。

「當然不可以啊!!」男人激憤道。扭曲起來的表情證明了他心中的躊躇。

「下次可能更糟糕,你妻子是不可能變得回來了,你要讓你的女兒沒父親嗎?」

「……就算便不回來,她還是我的妻子,還是那孩子的母親。我會試著去找她談談的。」男人沒有更好的辦法,唯一的選擇只能是不斷的拖延。

「你的懦弱會害死你自己和妳女兒。」

瑟西閉上眼睛,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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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讓爸爸生病的人。因為我恨他,我恨他害媽媽不回家,我恨他害媽媽變成女巫。但我最恨的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自己。我知道媽媽也恨爸爸,我看見好幾次他來我們家給爸爸下詛咒。但…….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我想說如果爸爸生病了,媽媽也許會回來,也不會繼續詛咒爸爸。但是看到爸爸病的這麼重,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爸爸真的會死掉。所以…所以…….」

「所以你找瑟西來幫爸爸看病。」

「恩…….」

女孩聲嘶力竭地哭著,一字一字說的是這麼艱難。在伊萊的循循引導下,女孩的心防終於瓦解了,而眼淚也隨之潰堤。他哭成了淚人兒,跪倒在伊萊面前,渾身不斷顫抖著。

「你一定忍耐了很久吧。」伊萊溫柔的扶起女孩。幫他擦了擦佈滿臉上的淚珠。此時伊萊心中有股苦悶的滋味,雖然他終於做到了瑟西吩咐的事,問出了這麼厲害的事情,但真相是如此令人心疼的嗎。

「我….我……」

「想哭就用力地哭吧,反正你是女孩子,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但是邊哭要邊聽我說一個故事。」

女孩點點頭,繼續啜泣著。

「我之所以會成為學徒,是因為我的爸爸媽媽,我的兄弟姊妹,全部都因為戰爭而被士兵殺死了。而瑟西撿到了這樣無依無靠的我,我很感謝她,但有時候還是會想念我的家人想念的不得了,這時後瑟西就會跟我說:會想念是因為心中依然有愛,千萬不要讓這份愛被遺忘,儘管思念是痛苦的,但那能讓我們認清現有的幸福。」

「原來….你..你的爸爸媽媽都死掉了啊!?」

「對阿。所以現在你還看得到他們,不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了?也許中間發生了一些悲傷的事情,但就像你還是愛著他們一樣,他們一定也愛著你、愛著這個家庭。既然彼此心中還有彼此,那事情一定能圓滿結束的!!」

伊萊拉起了女孩的手,笑著跟告訴他。

「就算不相信我,至少也相信那個很厲害的龍魔女吧,她什麼都做得到。」

「嗯!」女孩看向伊萊,收起了眼淚。小小的臉蛋上充滿信任的跟著彎起了嘴角。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落下,眼看時間差不多,伊萊拉起女孩的手慢慢地往女孩家的方向走去。見到父親康復的女孩開心的上前擁抱住了父親,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見到這一幕的伊萊眼角也有些濕潤了。正當他偷偷的擦拭眼淚時,瑟西拍了拍伊萊的肩。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瑟西恭敬的說道。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是的,今天的委託就到此為止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得先走了。」

「疑?我們要走了嘛!?可是……」伊萊錯愕道。他從女孩那聽到的事,還沒有解決阿。然而卻被瑟西壓住了肩,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梅莉亞,那你送客人出去吧。這次真的非常謝謝您,龍魔女大人。您的恩德我們永世不會忘懷的。」男子也勉強下了床,向瑟西與伊萊敬禮致謝。

「學徒男孩,今天也非常謝謝你。我會記得你說的故事的!下次要再來玩喔!!」出了門後,女孩滿臉笑意的向伊萊揮手再見,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潤。

喔齁齁齁,兩孩子看來互動得相當不錯呢。瑟西和精靈又互看了眼,雙雙露出了姨母笑。

兩人往火車站的方向走去,就和來的時候一樣,準備搭火車離開。瑟西不想帶著那麼大的莫莫出門,掃帚壞了也還放在那懶得修,加上這次要帶伊萊,因此他們選擇了最為正常的移動方式。

「可是瑟西,這件事根本沒有解決阿。那個女孩跟我說他媽媽變成女巫了。我想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阿。」

眼看已經快到車站,伊萊提出了疑問。他擔心瑟西是真的沒有要解決這件事的打算了。然而聽他這麼一問,瑟西停下了腳步。

「這件事不急,我們先吃個晚餐吧!」他將伊萊半推半就的趕到了車站旁的一間小酒館內。

約幾十坪大的空間,強烈帶感的弦樂聲配合重擊的鼓點,昏黃的燈光下,幾個妖嬈女子頂著托盤穿梭在拿著酒瓶豪笑的男人周圍,調酒師搖晃著身子隨音樂晃動手中正調製的晶亮濃液。木質的吧檯,木質的天花板與地板,一種樸實與現代的交錯感,帶出此地兒童不宜的氛圍。

沒錯,這間店絕對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但是現在店裡人數不多,酒味也不是太濃烈,想必是因為剛開店的緣故,這種店通常都是晚上才會逐漸熱鬧起來。這點伊萊還是知道的。

伊萊緊抓著瑟西的衣服,不知道他們來到這種地方要做甚麼。接著瑟西來到了角落的一處桌椅坐了下來,點了一份餐點開始緩緩的吃了起來。

「還不是時候。」瑟西對伊萊說道。

那是一份由點餐小姐特別為其挑選的,適合小朋友口味的餐點。雖然這裡看似兒童不宜進入,但服務卻莫名周道,而且小姐姐們見到伊萊,心情都特別好。當伊萊感到無比疑惑時,看到了店家門口其實早已寫好了,十八歲以下兒童,晚間八點後請勿入內。

原來早上小姐姐們陪小朋友玩,到了晚上換成陪爸爸們玩嗎!!?

隨著時間經過,瑟西與伊萊也吃飽了。眼看時間快到八點了,瑟西卻沒有離開的打算。人潮逐漸多了起來,音樂開得越是大聲,燈光從昏黃開始不停變換起顏色,酒氣與菸味逐漸漫延。

本來伊萊想出聲問的,卻看到瑟西將斗篷脫了下來,露出底下的平時出門慣穿的純黑連衣長裙。

這件衣服平時看她穿,伊萊就覺得過於暴露了。

肩膀到胸前的地方只有一絲碎花裝飾,露出了手臂與胸前毫無瑕疵的潔白肌膚。緊身的剪裁設計更是大方的嶄露出瑟西玲瓏有緻的好身材,尤其是胸前的緊緻渾圓,向上延伸出一道相當傲人的深溝。從纖細的腰際直到結實的臀部曲線,衣裙上也都有著半透明的蕾絲布料裝飾,而高衩的衣著設計讓其修長的美腿惑人的若隱若現。

然而這樣的服飾,在這裡還只是小兒科而已。

小姐姐們不知什麼時候衣服的布料也越來越少了。

「釣魚時間到了。」瑟西起身了。對著伊萊露出了一個艷麗不已的笑容,接著往店家中央的方向走去。此時伊萊和貓精靈相互看了一眼。

「孩子放心,我會保護你的。」貓的精靈悲壯的說道。

「恩。麻煩您了!」

瑟西點了一杯紅色的液體,在店家中央,身子隨著音樂扭動了起來。舞步有些凌亂,但在傲人身材的加持下,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不一會兒,便有幾個男士上前與瑟西來了段貼身熱舞。

「孩子,你怎麼在這裡。現在已經不是小朋友可以在店裡的時間了。」正當伊萊看得好不害羞而貓精靈興奮地鼓掌時,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上前來詢問了。

「我是跟著那位來的。我們等等就走了。不好意思。」伊萊指了指在酒館中央跳舞的瑟西。

「他是你的媽媽嗎?」

「阿不是,他是我師傅。」伊萊笑了笑說道。

女人便隨著伊萊手指的方向,朝瑟西那頭望去,卻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美人跳著舞,突然對上前跟著舞動的男性揍了一拳。

男人被打歪了鼻骨,往後跌到了友人的懷裡。接著後頭幾個壯漢衝上前要教訓這美人,卻被美人一個下腰躲過了拳頭。

音樂持續演奏著,整家小酒館突然上演了全武行。

美人掃腿將離自己最近的男人撂倒後,迅速跳到另一個男人的背後將他的手給折了。剩下兩個男人,一人操起了附近的桌子椅子不斷朝女人丟過去,另一人依著桌子的阻擋衝上前要制服美人。而美人只是微微歪了頭,閃過了飛馳而來的桌椅,隨後不疾不徐的閃過了朝自己熊抱來的壯漢,一個用力踩斷了他的小腿骨。卻不料另一個壯漢已在後方等著。一把抓了美人。

美人長腿抬起朝壯漢的腳狠狠地踩上,痛得他放開了雙臂,而美人便趁機又朝著他的腦袋揍了一拳,將他打暈了過去。然而,美人的脖子上突然被一把刀給架住了。

「不許動,乖乖跟我走。」一個身材較修長的男子拿刀要脅著瑟西,將他的手壓在了身後。

「怎麼辦怎麼辦!?瑟西被抓走了!」在一旁觀望的伊萊也目睹了這一幕,緊張的向貓精靈求救道。

「不要緊的,大概吧。」貓精靈張著靈動的大眼,觀察著周遭的環境,準備看情勢不對就帶著伊萊閃人。但卻被那個上前詢問的女人搶先了一步。

「你跟我來。」他拉起伊萊的手,往外跑了出去。

女人將伊萊帶到了店家外面的一處樓梯上,這裡有個小窗戶可以看到店家二樓的景象。從窗戶的隙縫可以偷偷看到,裏頭有個光頭大佬坐在辦公桌前,雙手靠在桌上,叼著雪茄。身旁兩個大漢直挺挺站的。而瑟西就這麼被拖了上來,雙手都被綑綁著,丟到了光頭佬的面前。

這就是所謂的黑道嘛!?瑟西是惹到了什麼人了….真糟糕。

「他們是這家店的所有人,是當地有名的惡霸。所有人都怕他們的,你師傅怎麼會去招惹這些人呢?」

怎麼辦……伊萊看了看貓精靈。而貓也看了看伊萊,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伊萊突然領悟到,這隻貓是真的很弱,沒甚麼路用的感覺。

「咳…就是你打傷了我們的人嗎?」光頭佬咳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瑟西面前。看起來似乎有些感冒的樣子。

「他們非禮我當然要教訓他們。」瑟西眼帶凶光的盯著他。這令光頭佬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哈哈哈哈….咳咳咳,多嗆辣的女人阿!我喜歡!咳咳咳…..」他邊咳著說道,將瑟西的面具拿了下來。

「哇!!咳咳咳…..還真是極品!長得真是不錯,個性又這麼棒,自己留著好了。」看到了瑟西的臉後,光頭佬的表情逐漸母湯,色溜溜的先是摸了瑟西的頭髮,然後慢慢的順著手臂摸到了裸露的腿上。

阿阿阿!!!!伊萊看不下去了。瑟西是這種會被侵犯的女人嗎!那個兇到不行,隨隨便便就把人打暈,還懶得不能再懶的瑟西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敗下陣來!!

「等等,你看。」本來一隻腳已經踏上窗台準備衝進去的伊萊,被貓精靈用他的肉球阻止了動作。

「我的年紀可不小喔。你確定你吃得下嗎?哈哈哈哈!」

不知道什麼時候,光頭一行人突然如同麻痺一般,靜止了動作。而瑟西緩緩地站了起來,繩子從手上脫落。

「你師傅是個女巫啊!!我以為是跳艷舞的師傅呢!?」大姊看著伊萊驚訝道。

「哈哈哈………對....」伊萊心想,誰會有跳艷舞的師傅阿。

接著瑟西開始唸咒。而一旁的貓精靈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全身的毛豎立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該我上場了。」貓咧開嘴,對在窗外的兩人說完,隨即飛到了瑟西的身邊。

「把不好的東西都找出來。」

「好的,瑟西大人。」受到瑟西的吩咐,貓精靈砰的一下,穿進了光頭佬的身體裡。

不一會兒,貓精靈就叼著一些像是黑色毛髮的東西鑽了出來。瑟西接了過來,握在手上仔細看了看。「比我想像的少呢。」

「是的。就這些,瑟西大人。」

「那就輪不到我出馬了。」瑟西一臉沒趣的鬆開了手,讓那些黑線自行收回了光頭佬身體內。而貓精靈則是在一旁竊笑。

瑟西拍了拍手,念了一傳咒語。「好了,你們到附近的警備隊那裡說說自己都做過甚麼壞事吧。雖然似乎不是很多。」之後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對了!帶著下面那些被我打傷的人一起去,請士兵把你們好好關起來,知道嗎?」

「了解!瑟西大人!」光頭佬一行人回答道,接著如同被催眠般成一路縱隊自己走了出去。

「然後是……」瑟西對付完光頭一行人後,撿起了掉在一旁的面具重新帶上,接著轉了身,面對窗外向著伊萊與帶著他的女人。「你們進來吧。」他柔和的喊道,於是伊萊與那個年齡稍長的女人便從窗戶爬了進來。

「您….您就是那個龍魔女瑟西嗎?」女人看起來相當興奮。剛剛看完一場精采的魔術表演,有這種心情在所難免的。伊萊看著女人激動的表情,老成的想道。

「是的。」瑟西說著,將伊萊帶到了自己身邊。「那想必您就是梅莉亞的母親吧?」

「您怎麼知道我女兒的名字?」

面對瑟西猝不及防的試探,女人的神色由興奮轉為驚慌,而伊萊則是由平靜轉為驚訝。原來剛才的大姊,就是梅莉亞的母親啊!!?瑟西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怎麼她什麼都知道?

「沒事的。是梅莉亞托我們來給他的父親治病。」

「我老公他病了?」

「那不是你期望的嗎?」

「不…我……」

「剛剛的那些人,要是我不處理,過不久他們就會死掉。因為你下的詛咒。」瑟西面無表情的對著女人說著。雖然他沒有任何動作,但空氣卻像是凝結了一般,一股無形的壓力,另伊萊感到相當害怕,而女人更是被震懾的冷汗直流。

「你現在是女巫了對吧。你對這些人下得了手,然而卻總是使一些下三濫的詛咒困擾著你丈夫,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我…..」

瑟西一步步的逼近女人,嚇得女人舉起了雙手防備。瑟西的目光中帶著憤怒,他瞪著女人的一舉一動,不容許他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我恨他,我恨他的懦弱,我恨所有讓我經歷這一切的人,但我還是愛著他阿!!我還是愛著他…….」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隨之眼淚也被逼了出來。「你要我怎麼下得了手…….」

「那你的女兒是怎麼想的呢?」

「什麼?」

「這次你丈夫,差一點就真的死去了。因為你的女兒下的詛咒。」

「我…我沒教他這麼做阿!不是我叫他做的阿,怎麼會……」

「孩子是會模仿大人做的事的。因為你成為了魔女,他是如此痛苦,所以開始模仿你的行為,給自己的父親下咒,以為這樣可以解決問題。不管是什麼原因,是妳讓一個還無法判斷是非的孩子知道,給人下咒是可以接觸的法術。因此他差點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也差點害自己成為了沒有父親的孩子。」

瑟西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的對著女人說道。

「那孩子……我不知道會這樣的阿……」聽聞了他的話的女人頓時發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這麼的愚蠢。他跪倒在瑟西的面前,懺悔的掩面大哭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使女兒這麼痛苦,可是他已經是魔女了阿,他已經將血液獻給惡魔換取了魔法,什麼都來不及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然而瑟西此時溫和了下來,她也跪下,將手放到女人肩上。

「怎麼來得及?我已經是魔女了,已經回不去了。」

「我可是龍魔女的瑟西阿。」

對著女人惶恐的淚臉,瑟西柔和的笑道。在一旁的伊萊聽到了熟悉的台詞,一顆撲通撲通緊張的心終於安靜了下來。

「如果你確定要放棄現有的魔法,換回原本的生活?」

「是的,要我用什麼來換都願意。」

聽到女人肯定的話語,瑟西與貓精靈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接著他舉起了一隻手,念了串咒語。一隻像鯰魚的精靈出現在了瑟西頭頂。

「你現在看得到他們吧。他們等等會找出你與惡魔訂定的那份契約,接著將它吞噬。但是過程可能會很痛苦,那是你使用魔法對他人造成傷害所得到的返還,而熬過之後你便能從契約中解放,之後妳就不再是魔女,只剩下母親與妻子的身分。」

「我知道了。」

女人緩緩地閉上雙眼,讓精靈進入了體內。

*************************

坐在岸邊吹著海風的瑟西與伊萊,因為趕不上火車而落得無家可歸的下場。本來女人邀請他們到家裡休息一晚再走,但瑟西因為一次招喚出兩隻精靈收不回去,而沒辦法正常的休息也沒辦法使出瞬間移動這種需要改變時空的高難度魔法。想一想也覺得人家家人好不容易團聚,就不打擾了。

而這兩隻精靈偏偏一隻貓一隻魚,見面了非得好好打一場。到現在還在那片海上追逐著,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要回家。為了答謝他們,瑟西又給了他們許多藥草,這次真是大損失,大損失!!不過,他也得到一個魔法樹根,還算是有些彌補了。

而伊萊此時心情好極了,今天不只做了一件好事而且也看到了海。雖然是晚上,但還好月光明亮得很,看著海水倒映的月亮也是挺美的。

「對了瑟西,那個女孩為什麼會知道怎麼對人下詛咒,這連我都不會了,更何況她也不是魔女?是不是有魔女告訴她的阿!?」伊萊突然想到。

「這個地方是個複雜的城鎮。表面上看似熱鬧安定,其實有許多女巫在這裡出入生活,要得到具有法力的物品相當容易。而且你看那些帶著面具的人,他們其實也都不是正常的人類。但是他們也只是為了生活而來到此地,誰都沒有理由趕他們走。」

「那那些住在這裡的人不就很危險!?」

「會來到這裡的女巫心裡都很清楚,要是被發現下場會有多不堪,所以不會正大光明的幹壞事。但像這種賣給無知的人一些詛咒用道具,或是蠱惑他人成為女巫的倒是相當多。所以人們總是要自行能夠判斷是非,心智也要足夠堅強,才能夠抵禦這些誘惑阿。」

「你是說梅莉亞與他的母親嗎?」

「是阿。他們都是很幸運的人。是人總是會犯錯的,然而許多時候卻是沒有機會彌補,或是一味的執迷於現況而無法認清機會的來臨。人只要一陷下去便很難再度振作,這就是人性的脆弱之處。像梅莉亞和她母親這樣,都是相當堅強的了。」

「話說回來,我記得你說過,變成魔女之後就變不回來的阿?怎麼梅莉亞的母親就可以回復了呢?」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愛了吧~~哈哈哈。一切都是魔法真諦,等到你具有足夠強大的意志,你便能理解的。」

瑟西搔了搔伊萊的腦袋。讓他想到,從前他的母親也會做這樣的動作。他將頭靠到了瑟西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與瑟西靠得如此親近。

「不過,想來他們往後的生活應該也不成問題了。」

「怎麼說??」

「因為阿…..」瑟西邊說著,邊拿出了他的皮箱。

一打開,裡頭放滿了一支支包裹得恰恰好的紫珊瑚支。

「因為他們有了我這個大客戶阿!!」

伊萊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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