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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愚者

總有人想要繼續的,即便你不願,只要人有貪念,這場戰爭就不會停止。

……

阿傑一個人坐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窗外,微風吹起,樹上枯黃的葉片也就隨之悄悄滑落。

「欸!阿傑!她經過了!」

阿傑頓時轉過頭去看向走廊,隨後拍了一下坐在他椅子上的,他的好兄弟俊宇。

「幹!你個騙子!根本沒有人走過去啊!」

俊宇嬉皮笑臉地回應道:「哈哈哈!果然你是喜歡她的吧哈哈哈!抓到!」伴隨而來的則是周圍一群人的嘻嘻哈哈,大家都在笑,教室裡面充滿了歡樂的氣息,除了坐在桌子上的傑。

他倒也不惱,這件事情好像除了他都不知道,包括他們說的那個「她」也是知道的。他也沒有力氣否認了,大家只是喜歡拿這個開開玩笑,他們開心就好了。

這樣的日子已經三年了,如果有一天…他不一樣了,是不是還有機會呢?

風又吹過了,有什麼東西飄了下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突然間有人問他:「你渴望力量嗎?」

阿傑轉頭,身後並沒有人,再轉回來的時候,一隻奇長無比的蛇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裡吐著信子,又問了一次:「你渴望力量嗎?」

阿傑大驚失色,屁股一個不穩,便滾到桌子下面,再看向天花板的時候,入目的是俊宇那關切的臉。

「你喝多了?不行呀你這樣,都三年了還是三杯就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傑他超遜的啦!」周圍平靜的空氣又喧鬧了起來,班裡班外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阿傑坐在地上苦笑了一下,這個是他高中生涯最慘痛的經歷,遙想當年國三畢業之際,他還以為會再也見不到她了,於是在謝師宴上喝了幾壺酒,又被狐朋狗友所慫恿,大膽地去告白,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這也就算了,更慘的是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有轉學,都直升上了同一所高中。所幸只是在隔壁班,便沒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情況。不過從此他就被狐朋狗友們多了一個「三杯清酒」的梗可以玩。

「快起來啦,一直坐在地上思春嗎?」俊宇一把拉起來傻坐在地上的傑,突然間俊宇的頭變成了方才那條蛇,又對著阿傑問了一句:「你想要得到她嗎?」

「不,我不想!」

阿傑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面前的蛇頭忽然又變回來俊宇,疑惑地看著傑,問道:「你不想起來?那我再把你放下去?還是說你不想思春?以後當和尚嗎?」

「不,不是,你們沒看見嗎?剛才那條蛇,那麼大那麼長一條……從天花板上垂下來……你們沒看見?」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了看對方又搖了搖頭,俊宇凝重地看著傑,說:「你可能剛才撞地上撞的有點嚴重,我幫你請假,等一下帶你去校醫室,等我一下。」

「沒事沒事…可能我發呆太嚴重了,坐一下就沒事了。」阿傑擺了擺手,扶著桌子坐了回去。

「真的沒問題?確定不用去?」俊宇轉身回去,雙手撐在桌上,盯著阿傑的眼睛,問道。

「當然,我會騙你嗎?」阿傑信誓旦旦地說道。但連他自己都覺得發呆發到神智不清出現幻覺這種事情實在太扯淡,於是撐著眼睛和俊宇對視。

兩個人對視著、對視著,越對越近,近到可以看見鼻子上的黑頭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上課鈴,兩個人霎時間分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阿傑意識到了剛才抓住了一個什麼東西,他打開手掌一看,是一張卡牌,剛好可以藏在掌心,上面空空白白,什麼都沒有。

「這什麼東西?」阿傑把這個卡牌翻來覆去看,背後倒是有花紋,可看不出什麼端倪,正當傑靠近牌,想要更仔細地看的時候,頭一歪,昏倒在了桌面上。

「歡迎你,The   Zero,從今日起,你便被冠上『愚者』之名。」

阿傑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眼皮卻好像還在沈睡,沈重得抬不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又好像藏著一絲絲碘酒的氣味,安心卻又不安心的矛盾感油然而生。

阿傑奮力撐開眼皮,入目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教室,夕陽的殘光柔柔地撒在桌上地上,一個人也沒有,好像是放學了都回家了。這一切都如此眼熟,只是黑板上那「戰爭」兩個字,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身為第一個被選中的人,你什麼渴望的都沒有嗎?」

那兩個字突然跳了下來!兩個口變成兩面大旗,插在阿傑背後。下面的部分又變成一匹馬,戈又變成了一把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武器。

遠處那個「爭」又成了一台投石器,把一塊巨石狠狠地往阿傑這裡丟了過來,這一刻,所有的東西都被無限地拉遠了,越來越遠越來越漆黑,像宇宙、像黑洞,整個世界只有阿傑與那塊巨石。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指使著阿傑揮動了手裡的兵器,只一下便把那一人高的巨岩切成兩半!

又一個剎那,一切又變回了正常,阿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直感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力量的感覺,不錯吧?」

阿傑猛地轉身,正是那條蛇!

蛇繼續說道:「力量…財富…權力…愛情…智慧……甚至永生!你能想的到的,這裡都能給你!你難道不心動嗎?」

蛇頓了頓,探頭看去窗外,道:「你看這個世界,很大、又很小,小到命運都只能把兩個人放的如此接近,你說是不是?」

阿傑想了想,回答:「是。」

蛇卻沒有轉過頭來,反而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是愚者?」

不等阿傑回應,蛇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每一個人看到我都會嚇到,覺得我面目可憎,像是吃人的可怖怪獸。可人們又不知道,其實我掌握著智慧的權柄,人類渴望得到智慧,妄想全知全能,卻不知道這是冒犯神的罪行。」

「而我呢,也不被理解,和你一樣,只不過所謂愚者,則是被人當成行為舉止奇異的人,也就是怪人。所以我說我們很相像,我是怪獸,你是怪人,不是嗎?」

阿傑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幾年來的記憶,點了點頭。

蛇沈默了一下,開口道:「我也是『愚者』,而我卻知道世界的真相,所以人們眼中異類的我,懂得恰恰是正確的東西。你也是『愚者』,你也會得知一切,到時候你的所作所為必定與他人不同,所以你要記住,遵循本心。」

「不要忘記你的初衷!也不要忘記你的選擇……有時候,有些路是沒有對錯的,好像在懸崖邊上,踏錯一步你就會掉下去,可如果沒有對錯,你再怎麼走,都是在『懸崖邊上』,而不會掉下去。」

蛇忽然激動了起來,立起了身子,厲聲道:「把你抓來這裡,不是叫你做出選擇,而是你沒得選擇。就像是無辜人莫名其妙被捲進戰爭一樣,即便你再怎麼不情願,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想有人死,死的只會是你。而我身為『愚者』的引路人,我只會告訴你,這場戰爭其實是一場遊戲,一場爭奪神的權柄的遊戲,所以它的存在是錯的。可你沒得選擇,因為有人想要這場戰爭繼續,有人想要全知全能,有人想要永生,有人想的是……取代神。因此你需要戰鬥,只有戰鬥才不會死亡。」

「這張卡牌。」蛇用尾巴指了指阿傑手裡的牌,道:「叫做『塔羅牌』,所以如同你一樣被選擇的人,共有22個。神創造世界用了六天,而最後一天則是安息日,每當安息日來臨,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休息,那一天不準有任何爭鬥,與此同時,那一天也會發佈任務,任務內容並不固定,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一條任務。而任務從禮拜一開始計算,會在下個安息日結算,任務完成最多的前三名會獲得小阿卡納,而第一名可以獲得兩張小阿卡納。」

「可…」阿傑想了想,問道:「一個人不是只有一個任務嗎?」

「所以要靠搶,如果所有人都分不出勝負,那麼那一輪任務將會失效,並且從二十二個人之中,把大阿卡納最多的那個人,取消他的資格,也就是說那個人會死,而那個人的所有牌會隨機分給其他人。如果沒有最多的,就隨機挑選,懂了吧?」

「至於怎麼去戰鬥,就看你的悟性了,塔羅牌可以汲取『神』的力量,而怎麼去使用這股力量,就需要你自己開發了。可能同一個『神』,會被開發出不同的能力。至於怎麼找到『神』,那些都被世人藏在了神話裡。去尋找吧!在那歷史長河的深處!」

「彩虹橋使你可以無視時間的流動,塔羅牌讓你身體不受侵蝕,生命之樹令你永生不死,智慧之樹願你全知全能。」

「今天開始,就是戰爭!」

蛇怪笑著、狂舞著、激昂著。外面的天不知何時被染的漆黑,閃電刺開了背景,留下一道道傷疤,像是壁畫中的世界末日。

雨越下越大,「啪嗒啪嗒」地拍在窗戶上,雷聲轟轟,震耳欲聾,分不清是天使在哭泣還是惡魔在狂喜。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深深地烙印了下來,在阿傑的腦海中,在手上的塔羅牌中。

「從今往後,汝名『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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