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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戰神殿(三)

      「醒了嗎?」熟悉的聲音傳入羅庭溫的耳中,那是米洛可.菲爾的聲音:「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把你看什麼都是醜男的病給治好了。」

      羅庭溫眨了眨眼,看著米洛可道:「治療失敗了吧?」

      「唔!」米洛可摀著胸口,表情痛苦地搖晃了幾下,哀怨的道:「扎心啦!老鐵!」

      「先別在意那個了,對於我現在的狀況,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羅庭溫略微掙扎了一下,但被束縛衣與多重束帶綁縛的狀況下,充其量也就是搖晃下身體,動動手指腳趾的程度而已。

      「說的也是呢。不過這說來話長啊。」

      「請長話短說。」

      「好吧。」米洛可從一旁的牆邊拖了一張椅子,坐在羅庭溫的面前道:「在狩魂者沒有役靈的情況下,系統會強制消費你的貢獻點進行役靈召喚。如果沒有足夠的貢獻點,就只能將你強制登出,直到你在線下購買了足額的貢獻點,或是乾脆捨棄此帳號也行。當然,比起一個帳號要價兩千福利點,儲值四百福利點進行普通召喚顯然比較划算,雖說役靈的屬性可能沒有帳號初始召喚的好。」

      米洛可說完這些話後,身子前傾,雙手手肘抵在膝上,雙手交合在唇前,拇指托著下巴道:「但你的問題更在那之上,你到底是什麼?」

      「什麼意思?」

      「即使是遊戲公司也無權調閱玩家的資料,除非出現了現在的狀況。」米洛可放下雙手道:「無法登出的狀況。」

      他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抱在胸前,斜躺在椅子上翹著腿道:「如果玩家被困在遊戲當中無法登出,我們就必須將所有資料轉交救援團隊,並釐清究竟是玩家不正當的使用遊戲登入設備,還是本公司的產品出現瑕疵。可是……我們沒有你的資料。那份受聯邦法保護的資料並不存在。」

      米洛可抽出右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那麼,請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是怎麼突破我們對魂海設下的限制?」

      「我……。」羅庭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在聽過米洛可的話以後,他瞬間的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這既是遊戲,也不是遊戲,但那都不是現在的重點。

      重點是面對笑容越來越危險的米洛可,他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回答嗎?」米洛可雙手枕在腦後道:「那麼從這裡開始吧。你的遊戲資料有一個很奇怪的異常,在神眷當中竟然有著一位主神,而根據遊戲歷程來看,這個叫做$%@&#……」

      米洛可的聲音變得模糊,羅庭溫的視線也變得一片模糊。

      羅庭溫感到一陣暈眩,那種在風中搖曳,又像是在海浪之中隨著波濤湧動的感覺似乎就像是被魂海給吸入其中一般。

      羅庭溫再睜開眼時,人已經站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

      此處的風景無比眼熟,一望無際的石板、深邃的星空、巨大的石碑,這裡是戰神殿。

      「吾名星野幽子……」

      幽子的左手貼上了巨大的石碑,開始了她的宣誓。

      「等等!」羅庭溫跑了起來,將幽子的左手給推開。

      被打斷的幽子愣了一下,本來要發火,但看到羅庭溫那不太正常的神色後,一瞬間便猜到了原因。

      她飛快的打開了選單,看著履歷的臉色瞬間凝重。

      在羅庭溫準備解釋之前,幽子便搶先說道:「我已經輸過一次了對嗎?」

      面對幽子迅速的反應,準備開口解釋的羅庭溫反而不知道要說啥了,只能問道:「你怎麼知道?」

      「看履歷。」幽子認真的道:「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贏』?履歷無法完全還原戰鬥的狀況,我需要你的見解。」

      「履歷?」羅庭溫一愣,戳下手上的腕錶,仔細的看了起來。

※【役靈】星野幽子    【被動技能】一刀兩斷    觸發    消耗魂能量    100

※【役靈】星野幽子    【被動技能】一刀兩斷    觸發    消耗魂能量    164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神威    進行    意志檢定(15)

※【狩魂者】學者    遭受    【技能】神威    進行    意志檢定(15)

※【役靈】星野幽子    意志檢定(15)    大失敗(6)    僵直

※【狩魂者】學者    意志檢定(15)    失敗(13)    虛假好感

※【役靈】星野幽子    意志檢定(15)    超大失敗(0)    嚴重僵直

※【狩魂者】學者    意志檢定(15)    成功(17)

※【役靈】星野幽子    意志檢定(15)    大失敗(5)    僵直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神威    影響    僵直(直到脫離技能)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23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22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24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20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21

※【役靈】星野幽子    遭受    【技能】狐火    攻擊    消耗生命力    7

※【役靈】星野幽子    生命力耗盡    解除    喚靈

※喪失    【役靈】    星野幽子

※【狩魂者】學者    【被動技能】補憾    觸發

      一長列的訊息下來,果然是如同幽子所說的一般,對於戰鬥的還原僅限於框架。

      其中缺乏了的訊息包括攻擊的主體與敵人的主體,雖然可以看出幽子「砍了東西造成魂能量的消耗」但「砍了什麼」卻是毫無提及;另外就是雖然有受到攻擊的提示,但卻無法確認發動攻擊的對象是誰。

      基本上來說:完全就是被動式的戰鬥履歷。

      確認了戰鬥履歷的內容,羅庭溫便明白了幽子需要補充的細節為何。

      他指著第一行履歷道:「對手自報名號為『安倍晴明』後,使用了某種法術攻擊,但在你揮刀之後消失。」

      「那麼第一刀是針對某種攻擊的『某個概念』,其多半是五行法術。那麼第二刀呢?」

      「對方變化出密密麻麻的分身,你說:『障眼法!』之後,所有的分身消失,並出現了有著狐狸特徵的幼女。」羅庭溫指著履歷中的「狐火」道:「雖然當時無法分辨是什麼物種,但應該是狐狸錯不了?」

      「稻荷神使!那是以稻荷神使為主體,使用『安倍晴明』的概念將其束縛的異種人神。」幽子抓頭道:「先不論安倍晴明到底幹了多誇張的事情,至少我知道針對化身時的出刀錯誤了!我當時所攻擊的對象必然是『安倍晴明的假象』而非『紙形代之術』,在術法當中,形代是術法的基石與根源,切割的消耗必然相對的高,但如果只是針對其細項中的『替身假象』的概念去攻擊反而消耗較低。」

      「差別在哪?」

      「拿數學來解釋,就像是A集合與B集合相交的C子集,我為了切割在A集合上的C子集,選擇了用B集合來切割,因為純切割C子集需要更麻煩的手續。如果B集合實際上只在A集合的區域之中存在,那麼這方法是最高效的,但問題在於,B集合比A集合還要龐大,而且不只於A集合存在。」

      「我懂了,你在揀選切割對象的時候會依據集合的大小而產生心力上的差異,就像是打靶時,打中五環以內和打中十環的差別。所以此處的狀況就好像一個觀測為15的集合,其內容是4、5、6,你想以最輕鬆的方式拿走5,所以用了『5的倍數』這樣的條件,但卻不知道在沒被觀測的地方,實際數值是515,由4、5、6、500組成,所以才會反而造成大量的消耗,取出了5與500。」

      「沒錯。」幽子點頭道:「如果這就是敗北的主因,那麼只要迴避這一狀況即可,不管怎麼樣,對上神使都太過危險了。」

      「瞭解。」羅庭溫點頭,同時讓路。

      幽子再度將手掌平貼在石碑上,進行誓約:「吾名星野幽子,在此證明吾之高傲絕非妄自尊大!」

      羅庭溫早已目睹過一次的場景再度上演,巨大的石碑在發出光芒後化作沙粒飛舞,凝聚出那個陰陽師的樣貌。

      「吾輩為傳世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唔?汝等似乎並不訝異。」青年摺扇張開微搖,說出了和上次相似卻又相異的話語。

      「天切巫女,星野幽子。」幽子平靜的拔刀,並對陰陽師自報名號。

      「では……はじまるよ。」(那麼……開始吧。)陰陽師平端手中的摺扇,火光自扇面湧出。

      和羅庭溫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場景再度重現。

      幽子左手扶著刀鞘,右手揮刀斬出,目標一樣是映在眼中的「五行相生」,刀鋒一轉,在陰陽師化身萬千後,左手抽出刀鞘直接打在假身的臉上。

      假身的臉在刀鞘的攻擊之下變形,立體蓬鬆的假身一剎那間在平面與立體間游移不定,在此之間,星野幽子終於看到她要的目標,具體的紙形代轉換在映入幽子的眼中後化為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術法原型,而幽子也終於找到了正確下刀方式。

      迴身出刀,這次的目標是完美的「紙形代-替身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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