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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長大這件事

           

      將自己剝削殆盡,或許不是別人,而是長大這件事。

      ——《妳別長大》   

     

     

      《霍爾的移動城堡》中,變成老婆婆的蘇菲曾說:「老年人的好處就是,能失去的東西不多了。」

      關於這一點,孫露比誰都認同。

     

      隨著年紀愈大,傷害愈多,失去的也就愈多。

      直至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二十歲那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追到手的初戀,三個月才滿,熱戀期都還沒消退,便華麗的和他當時親口承認的好朋友上床,也就是她曾經信以為的紅粉知己。

      皮膚白嫩,胸部還比她大。

      兩人還曾友好的吃過飯,甚至三人一起出遊。

      孟雨說得對,她就是少根筋,把所有人都當成朋友,屬於被別人捅了一刀還會笑笑地把刀拔回去給人家的人。

      孫露看著床上的兩人,只覺得眼前景象模糊,她沒說什麼,胃袋一陣噁心。

      「露露,我可以解釋!」呂澤杉推開謝允蓉,慌張的模樣在她眼裡成了可笑,「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們沒有⋯⋯」

      孫露打斷他,強調道:「你最、好的朋友在瞪你了。」

      她轉身,似是想到什麼,「還有,你能不能準時畢業還是一個問題,去年補學分的錢,記得匯給我。」

      呂澤杉一愣。

      孫露最驕傲的地方便是,她做人誠實,一碼歸一碼,她不欠人,理所當然也不讓人欠。

     

      當天,孫露趁著家裡沒人,一個人蹲在後院哭得慘絕人寰。

      她終究也只是初長戀愛的女孩子。

      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遭人背叛,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充滿冷意。

      她花了那麼多時間在他身上,甚至在他沒錢的時候為他代墊,她極盡所能的對他好,但對方卻是將她的一片真心踐踏在地。

      愈想愈覺得自己悲催,孫露哭得更大聲了。

      「小孩。」睡醒的低啞聲傳來,男人俐落地彈開打火機蓋,一簇火光燃在菸頭,「妳好吵。」

      他聽了都煩躁了。

      孫露愣了愣,捲翹的眼睫還沾著淚珠,看著眼前高挺的陌生男人,短髮凌亂,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溫柔。

      她脣一抿,眼淚也沒擦,忽然氣昂昂的起身,朝矮牆走去,接著伸手想拿男人咬在嘴邊的菸,「讓我抽一口,我要學壞!」

      既然遇到渣男,那麼她也要使壞。

      男人對於她任性的舉止感到出乎意料,但很快的頭一偏,修長的指節取下嘴裡的菸。礙於身高差距,孫露失手了,反倒扯住了他的領口,白軟軟的手覆在男人黝黑的胸膛,明顯的色差,怪曖昧的。

      孫露趕忙收回手,居然還有肌肉⋯⋯。

      男人看著她氣呼呼又可憐的模樣,簡直和小孩鬧脾氣沒什麼兩樣。

      他低笑,「壞的都是人,跟菸沒有關係。」

      孫露眨了眨眼,眼淚又滾了下來,男人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哭得這麼理直氣壯,還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

      他也沒心情抽菸了,將菸捻熄後,把玩在手。「小孩,哭改變不了事實,也改變不了人,別花這力氣,我建議妳可以睡覺。」

      孫露睜著紅透的眼,見他說得沒心沒肺,有些不甘心,「⋯⋯我才不是小孩。」

      他又笑了,「在我面前,妳永遠都是。」

     

      幾年後,隔壁阿姨總嚷在嘴邊的成才兒子,總算回國了。

      當晚,孫露被自家媽媽壓著頭,要她喊對面的男人,「來,叫周敘哥哥。」

      孫露驚訝之餘,反射性地喊,「⋯⋯周總。」

      男人彎起和煦的笑,眼底卻有著讓人讀不懂的深意。孫露在倉庫見過這個表情幾次。通常都是在與廠商談合作的時候,再來毫無意外的就是簽約了。

      這個笑容,正是他的目的已達成。

      「離開公司後我們就沒有位階之分,喊哥哥便行。」

      「⋯⋯」

      孫露覺得自己真的攤上了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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