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想問什麼，我直接斬了她的念頭：「很抱歉，但真的就只是關係很好的學姊和學弟而已，要讓大家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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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真的是很難得的情誼呢。」沒挖到想挖的八卦，主持人臉上瞬間露出一絲不甘心，但很快地又回到專業模式。「節目也到尾聲了，兩位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來宣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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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再度對準了我，這才是我們今天來錄節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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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聲霖所主演的舞台劇《愛情便條》將於下週開始售票。這是齣關於職場男女的輕鬆愛情喜劇，也是我們初次以男女主角的身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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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齣初學者也能輕鬆入門的舞台劇，就算是沒到過劇場的人，也請一定要來看看。」我一說完自己的部分，聲霖便自然地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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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確認眼神，最後，我們一齊默契地說：「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喔！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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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笑容在螢幕上停留了幾秒鐘，直到導播對我們比出「OK」的手勢，才終於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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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好幾聲「辛苦了」此起彼落地響起，我和聲霖也喊著「辛苦了」，邊向工作人員們鞠躬道謝，邊走出拍攝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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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似乎還得接著錄下一場的來賓，到一旁去補妝，在她聽不到的地方，我小聲地和聲霖嘀咕：「那主持人是怎麼回事啊？這種紀錄片類型的節目居然想問八卦，太不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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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被刁難的聲霖倒是覺得沒什麼。「她沒故意追問什麼，何況我們是來宣傳的，借用了他們節目，倒也不用這麼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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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睨了他一眼。「怎麼說起話來好像你才是學長一樣？」明明我是在為他剛剛差點暴露了用另一個身分進行其他工作的事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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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我在指什麼，可是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視線低垂地說了聲「謝謝」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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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忍不住發難：「你就是……人太好了，這樣會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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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止都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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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白眼，不想和他多計較，這時，有個匆匆經過的人在見到我時突然停了下來，大喊：「舒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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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兩秒，也叫出她的名字：「是小玫啊，好久沒見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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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妳最近合作的化妝師都不是我，我可吃醋了咧！」小玫雙臂環抱在胸前，假裝在生悶氣，但沒一會兒就破功了，像個老熟人一樣把手搭在我肩上。「話說，妳那個新舞台劇的票是在下星期開賣，對吧？我已經吩咐好我朋友和我一起手刀搶票了，絕對會去捧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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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面對願意捧場，又是有點交情的人，我直接明示：「可以再揪多一點人來啊，我保證，這次的新劇絕對讓你們覺得值回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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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值啊……」小玫邊說，視線邊移到了在隔壁站著，好一陣子沒出聲的聲霖。「哎喲，其實我這次不只是為了妳買票，也是為了看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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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聲霖這才慢吞吞地露出了靦腆的笑。「我和舒媛學姊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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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人帥又那麼謙虛，真的很不錯耶，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小玫的個性很自來熟，一不注意，手已經從我的肩上跳到聲霖的肩上了。「我有看你最近上映的電影喔，叫……呃，那個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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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悲傷道別。」聲霖很快地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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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小玫猛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想起來了沒。「你演得很棒耶，我都看到哭了，很期待你之後的演出喔！我已經是你的粉絲了！啊，導播在叫我，我要過去了，那掰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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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小玫匆匆忙跑開的背影，我嘀咕道：「什麼粉絲啊，連你演的電影叫什麼都講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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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記得我，我就很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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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想想這人也聽不進去，我也就不浪費自己的口水，轉口說道：「話說回來，貝娜呢？她不是一直在說等等還要趕一個媒體訪談的行程，時間很緊湊的嗎？怎麼現在反而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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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環顧了一圈，都沒找到我們的經紀人，反倒是路過的其他工作人員見我們一臉徬徨，好心提醒道：「你們要找雷小姐的話，她剛剛好像去外面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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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方道了謝後，我們兩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步出了攝影棚到走廊，正想著貝娜會躲在哪裡接電話，就見她急匆匆地衝了過來，因為力道太猛，還差點摔跤，好在被聲霖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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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幹嘛這麼急啊？」我幫忙攙扶著她的另一隻手，方便她找回重心站起來，沒想到她卻突然反握住我的手，還湊得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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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媛姊！」她激動地喊道，感覺連眼睛都在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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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很少看到她這樣子，我不禁被她的氣勢給震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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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還沒從方才奔跑的喘息中緩過來，邊喘著氣，又露出彷彿還在夢裡一樣的表情，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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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剛剛……接到鄭有明導演劇組的電話，說想找妳擔任這次電影的女主角！而且，還、還是……鄭導親自欽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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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說完，興奮地等著我的回應，但眼中的那股期待卻因為沒等到我的反饋，而漸漸染上了一層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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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媛姊？」「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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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聲霖疑惑地盯著我，而在聽到了他們的叫喚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找回了我該有的神經反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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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導──！妳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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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尖叫聲慢了好幾拍，響徹了整棟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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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鄭有明導演，那可是我們劇場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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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用一個字來形容他的話，那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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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鄭導的初次相遇，是在我國中的時候，當時因為親戚送的公關票，我被拎著去看了鄭導指導的舞台劇《三個女人》，那是我第一次看舞台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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