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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5│反覆運作

      下雨了,這讓我想起以前住在醫院時,常常會和光一起看著窗外,那是我們每天的行程之一,聞到了雨帶來的稍稍霉味,現在的我反而覺得很懷念。

      加上幾天前遇到嘉惠姐的事,讓我不禁停下了繪畫的動作,陷入自己的回憶裡面,就連畫布上的天空,也顯得陰暗,和窗外的烏雲一樣。

      感覺肩膀被搖晃了幾下,我有點訝異的抬起了頭。

      「學長,你怎麼了?」宇舒擔心的問著,咬著下唇。

      我搖了搖頭,伸手擦了擦她的臉頰,因為上面沾到了一點顏料,看起來有些好笑。

      好想露出像光一樣溫柔的笑容,可是我現在,看起來肯定很悲傷吧。

      或許是因為我的觸碰,宇舒有些急躁,低下了自己的頭,這時候,我突然覺得她的臉頰有些濕潤。

      「怎...麼了?」思考了一下,我納悶的問。

      這次換她搖頭了,她有些大聲道:「我不知道。」

      不擅言詞的我想開口再問她幾句,但是自己的手也在顫抖,聲音又像卡在了喉嚨一般,沒辦法說出口。

      「很,很抱歉。」宇舒亂了手腳,有些急促的離開了美術室。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臉,不像平時一樣的笑容,那是很痛苦的表情。

      我望著剛剛還在觸摸她臉頰的手,感覺還留有著溫度。

      再一次,我默默的哭了,並不是錯愕,而是來自我自己心裡面的悲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還是吐不出,被我累積已久的,那些情緒。

      回家後,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她,可是電話的另一頭一直都是轉接語音信箱,很煩躁的,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隔了沒多久,我馬上起身。

      該去煮晚餐了,不然家裡沒人會煮,靠著父母的金錢我還可以住在比較好的房子,這幾年他們的收入比往常好,所以我也不需要去打工。

      前年爺爺過世了,只剩下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就開始變得很怪里怪氣,常常問我錢的事,或是哭著和我說她快死了,甚至說些自己幻想出來的謊言。

      不管我崩潰的癱坐在地上或是生氣的責怪著她。

      她都只是駝背的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眼睛笑的彎彎的,那樣的看著我,就像是台緩緩運作的老機器,只剩下無所謂的意識在反覆運作著。

      我害怕她的眼神。

      這幾年下來,奶奶的身體真的變得很不好,我不解為什麼她每天堅持要自己洗褲子,接著拿去頂樓曬。那天,當她又再次用著冰冷的水洗褲子時,我有些生氣的阻止了她,搶走了她手上那件已經濕透了的褲子。

      她很緊張,帶著哭腔,很急的和我說。

      她會尿褲子啊。

      我愣了愣,看著她慌忙的眼神,接著拿了一個水盆,開始幫奶奶洗那條褲子。很用力的洗著,我好想哭。

      可是眼淚卻掉不出來。

      即使我哭了,我害怕了,也沒有人願意再像光那樣,用他的雙手擁抱我。

      生命...,從手傳來的冰冷感,我現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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