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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人生初遇

            岑霠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自己位於T市高級地段的住宅內,脫去一身穿了整天的衣物,就

把自己摔進客廳的沙發椅上,直接進入腦袋暫時當機狀態。

在這大樓林立、寸土寸金的T市,又以仁義商圈最為繁華,岑霠的住宅便是坐落於此,以每坪上看

7位數的價值,坐擁最奢華豪宅之稱。

當然若以岑霠身為公務員一個月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三十年,她頂多也只買得起這住宅的

一間衛浴。

這不外乎要歸功於她常年旅居國外的家人,每月寄給她那筆可觀的生活費。

那筆「生活費」,可遠比她每天辛苦爆肝工作、每次都超過12小時以上,讓她常常做到懷疑人生

的法醫月薪,還要高出好幾倍。

尤其T市近日開始出現的碎屍案,更是讓她時常加班到沒日沒夜,好不容易可以離開工作崗位短暫

歇息,回到家盥洗完畢摸到床時,都已是凌晨2、3點的事了。

接著早上8點,繼續好整以暇的「打起精神」開始上工。

看這血汗工時……也難怪同仁間常常彼此會互開玩笑說,看誰會先撐不住過勞亡,然後躺上對方手術台。

雖然現在工作真的談不上輕鬆,而且月入遠遠低於家人給的「生活費」,岑霠心底也明白,只要

她選擇回去接管家裡的事業,不要說買一戶房子,她就算想把整個仁義商圈買下來,也不成問

題。

但,她就是不願意。

現在的日子雖然忙碌,至少開心且踏實多了。

掛於牆上的掛鐘發出整點時獨有的音樂旋律,提醒還賴在沙發上不想動的岑霠,現在時間是凌晨2

點,她再不起來整頓盥洗,原本就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會越來越少。

她靠著所剩無幾的毅力,從柔軟的沙發上掙扎坐起,但在瞟了眼被她隨手放在眼前矮桌上,碎屍

案受害者殘破不勘的大體照後,頓時又像被抽乾空氣的皮球,癱回沙發上。

岑霠一手揉著因休息時間嚴重不足,正隱隱抽痛的額角,空出的手則一把抽起置於桌上,那疊內

容血淋淋的照片,湊於眼前端詳。

照片拍攝的被害者一共有6名,皆為男性,都是正值青壯年的年紀。

第一名受害者被發現的時間是10天前,一開始警方發遺體時,一度以為是黑道仇殺,才會

有這種幾近凌虐、慘絕人寰的殺人方式。

被害者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不僅臟器外露、頭顱還整個被斬斷連眼珠都不見了,被害者五

官極為驚恐扭曲,可見生前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

直到兩天後第二名受害者出現,眾人才意會到最初的偵查方向根本錯得離譜。

因為第二名受害者遺體上,有了啃食的痕跡……

並非歷年來未曾發生兇手啃食被害者屍體事件,甚至連下鍋煮完,再分食給不知情的無辜隔

壁鄰居都有過。

但第二名受害者的頭顱,經勘驗結果報告發現,祂是生前直接被一口咬斷頸脈而亡,那些曾

被誤為是鋸子留下的鋸齒狀,原來都是牙齒留下的齒痕。

可以有這麼一口利牙,還得以把一名成年男子的頸脈一口咬斷,那就絕非是人類能力範圍可

及之事了。

那麼重點來了,到底是怎樣的恐怖野獸,一口氣攻擊殺害兩名正值壯年男子,甚至讓對方一

點還手餘地也沒有。

正當大家還對兇手身分摸不著頭緒之際,又有第三名,甚至第四名受害者出現了。

頓時T各市謠言滿天飛,各種傳言繪聲繪影,什麼妖怪、甚至世界末日的說詞都有,全市一片風聲

鶴唳人心惶惶。

哪個說法更貼近事實,岑霠無從考究。

唯一有一點她倒是可以非常篤定,要是再不趕快抓到這名噬血的兇手,她們局裡應該很快就會有

人成為下一名受害者了,死因──過勞。

幽幽嘆了口氣,岑霠終究認命自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正當她帶著滿身疲憊往浴室邁開伐

子,冷不防自陽台傳來的一陣細微聲響,引起她的注意。

「嗯?」岑霠纖眉微揚,嬌俏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詫異,雖然心裡確信陽台外不會是什麼宵小之輩,

因為她住的可是16樓,但鑑於這幾日聽多了那些嚇人的傳言,她還是決定小心謹慎些好。

掏出置於沙發下用來防身的鋁製球棒,岑霠雙手緊握球棒,步履輕盈的來到陽台落地窗前,動作

俐落地打開落地窗,朝聲音來源處高舉球棒,只要一確定來者不善,就先下手為強,把對方暴打

一頓再說。

雖然確定了陽台的東西不會造成威脅,但岑霠還是因映入眼簾的事物,征然了片刻,高舉過頭的

球棒也因驚訝之情一直忘記放下。

「小東西你是怎麼跑進來的?」心知對方根本不可能回話,岑霠這句疑問僅是自言自語。

那是一隻毛色奇特的白狐,岑霠長到這把歲數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狐狸毛色純白如雪,讓人有

一碰就會融化在手心的錯覺。

只是本該如雪般純淨的毛色,卻在腹部的地方被一片刺目的腥紅給渲染,那是血的顏色。

岑霠這才發現這隻白狐原來受傷了,她蹲下身去仔細端詳狐狸的傷口,患處是那般血淋淋且怵目

驚心,幾乎傷及臟器,雖然岑霠本科並非獸醫,但她也看得出白狐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逝。

要是再放著牠不管,白狐喪命只是頃刻間的事。

救人她是做過,畢竟之前得空有時會去幫醫院的朋友代班,不過替動物包紮傷口這種事,她就真

的經驗掛蛋,但眼下情況也容不得她再三猶豫。反正死馬當活馬醫都比等死強!

岑霠順了順已陷入昏迷的白狐凌亂的毛皮,小心翼翼的抱起牠往屋內走去。

所幸經過岑霠一夜的折騰,白狐的傷勢總算是穩定了,雖然牠現在仍舊昏迷不醒,但大致上

已無什麼大礙,也不算枉費岑霠一夜的極力救治。

待整個安頓完畢,時間已來到早上6:30分,眼看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一個半小時,岑霠只做

了簡易的盥洗,再替自己與那隻狐狸各做了份早餐,就拎著自己那份出門了。

岑霠前腳甫踏出屋外,那隻原先躺在紙箱內昏迷一晚的白狐,悄悄的睜開了眼,琥珀色的雙

瞳在幽暗的室內,隱隱發著光芒。

                                                                                  ++++++

毫不意外岑霠今日又忙到將近半夜,才得以下班回到她溫暖的家。

比起疲累的自己,她其實比較擔憂那隻身受重傷的白狐,不知道經過自己的包紮醫療,牠是否有

康復一點?早上幫牠準備的水煮雞肉不知道有沒有吃?她記得狐狸都愛吃雞。

如果牠康復了自己有沒有考慮養一隻寵物?不過國內可以養狐狸當寵物嗎?.

岑霠內心這些接二連三的疑問,在她打開自家大門看到屋內凌亂不勘的景象後,頓時煙消雲

散。

她佇在門口表情空白僵了幾近五秒,才得以回過神踏入屋內,還不忘將大門關上。

逡巡了屋內一圈,岑霠深覺用凌亂二字形容屋內的場景還略顯客氣,用破壞殆盡四個大字形

容,更為為貼切。

家具俱毀、玻璃皆碎,客廳地板那條價值不斐的地毯上,沾染了看上去疑似是血的污漬,壁

紙及天花板滿是詭異的爪痕、不知名的動物腳印。

冷風不斷從破碎的落地窗外灌入,破裂歪斜的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彷彿在嘲笑岑霠此時的

狼狽不勘。

但四周皆不見那隻狐狸的蹤影,岑霠還不死心的在屋內搜尋了一圈,除了滿屋子的破敗,連

根狐毛都沒見著。

「把那隻狐狸交出來!」岑霠尚未從住家莫名被毀了的震驚回過神,一道粗嘎嗓音,猛地自

她右後方響起。

岑霠回頭順著聲音來源看去,杏眼圓睜的瞪著這憑空在她家出現的不速之客。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身黝黑的大衣,頭戴一頂黑色漁夫帽,明明大半夜還戴著一副全黑的墨

鏡,身形極高,目測至少有200公分以上。

「你、你是誰?又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雖然滿腔詫異驚恐,但岑霠還是按耐住拔腿就跑的衝

動,鼓起勇氣提問。

「把那隻狐狸交出來!!」完全無視岑霠的疑問,怪人像是跳針似的又重複了一次方才的話語。

「什麼狐狸?」岑霠故意反問,其實她心裡很清楚眼前的人在找的狐狸,就是她昨晚救的那隻,她

甚至覺得狐狸身上的傷,說不準也是這個人造成的。

「你該不會是什麼毛皮盜獵者吧。」岑霠邊說邊在心裏付度著,該怎趕跑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

客,最後目光定定落在不遠處的球棒上。

「人類我再說一次,把那隻狐狸交出來。」像是下了最後通牒,怪人開始朝岑霠邁開步伐,且伸

出他那比例長得不符合人體工學的手。

「!」岑霠一驚順勢往後退了一步,拿起手上的鑰匙就往對方臉上丟,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奔往球棒抄起,麻利的就往怪人頭上砸去。

如果驚嚇程度也可以參加金氏世界紀錄的話,岑霠認真覺得她今晚被嚇的次數與程度,說得以拿

冠軍也不為過。

那把球棒確實不偏不倚擊中怪人的頭顱,然後就在岑霠的注視下,硬生生的直接斷成兩截......

開、開什麼玩笑!?那支可是鋁製的球棒啊!

岑霠張大嘴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怪人大手一揮就直接扼住她的頸子,單手就把她騰空舉起。

「既然妳這麼不識相,休怪我無情送妳上路。」怪人邊說邊加重扼住岑霠頸子的力道。

「放……放手……」岑霠艱難的吐出斷句,一張小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手腳併用不停踢打對方,

無奈就如以卵擊石般,未在怪人身上起任何作用。

岑霠的臉已開始有紅轉紫的趨向,正當她以為自己真要這麼命喪於此,一把溫潤悅耳的嗓音,打

斷了怪人的動作。

「何滔,你一隻成年的雄性土狼妖,這般欺辱一名手無寸鐵的人類女子,傳出去不怕丟人?」語氣

裡飽含戲謔之意,而聲音的主人,正來自於站在二人身後的那隻白狐。

「閉嘴祁縉!今日我就要在這拆了你,用你的鮮血幫我洗刷恥辱!!」何滔低吼一聲,就把手上的岑

霠甩了出去。

「咳咳咳!!」被甩飛跌坐於一旁的岑霠,因為猛然灌入胸腔的新鮮空氣,讓她不適的一陣劇烈咳

嗽,眼淚鼻涕都被嗆了出來。

而另一頭還在持續上演著,刷新岑霠今晚驚嚇程度的事件。

只見那隻叫祁縉的白狐,騰空躍起就往朝他猛烈撲去的何滔臉上重重踩了一腳,跟著在半空被一

團白光給包圍住。

祁縉就在白光的包圍下緩緩轉換成人形,自空中翩然落下,在岑霠面前站定。

岑霠此時只能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瞠眼看著眼前這位由白狐轉變而來的男子,同時也在心底驚訝

自己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那種閒情逸致去讚嘆眼前名為祁縉男子的皮相。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男生可以長得這麼好看,瑰姿豔逸且風流爾雅,如玉的面龐,清麗出塵中又帶

著入骨的魅惑。

「昨夜多謝妳出手相助,不然我現在也無法站在這了。」祁縉朝她淺淺笑道,動作輕柔的把岑霠

自地上拉起,輕輕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小姐姐的大恩大德,祁縉無以回報,願……」他接下

來的話就消失在,突然炸開的巨響內。

定眼一看,只見那頭的何滔正不斷朝他們這邊扔光球,但光球並無擊中他們而是砸在一道看不見

的屏障上,再炸開來。

見攻擊不管用,何滔在那氣呼呼的直跺腳,嘴裡不忘喊著:「祁縉你這不要臉的下三濫狐妖!勾引

我媳婦還勾引我小妹!現在還打算勾搭那人類女娃!!今天不滅了你,天理何在!?」

只見他怒氣沖沖的說完,原本就高壯的身形,又硬是膨脹了好幾倍,跟著殺氣騰騰的往岑霠他們

撲來。

可憐他連屏障邊都未能摸著,祁縉僅是單手一揮,一陣大風突然颳起,一招風捲殘雲,何滔就跟

這四散的家俱被風從落地窗陽台捲了出去。

這下岑霠是真的徹底傻了。「……」她無語的環顧了一圈現在連家具殘骸都不剩,一切空蕩的屋

內,再瞟了一眼一旁一派輕鬆的祁縉,扁了扁眼。

「要不是上回被你暗算下藥,我怎麼可能會著你的道。」他理了理了衣裳,看似解決了一件了不

起的事件滿臉掩不住的愉悅,一個回身又一把握住岑霠的雙手,「這下終於沒人會來打擾我們

了,小姐姐我們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了。」

「……」岑霠依舊不語,低頭看了自己被祁縉握著的手,又看了一眼那不知該稱做什麼生物的何

滔,被捲出去的落地窗陽台,想了想對方適才朝祁縉怒吼的那些話語,心底終於理出了一些思

緒。

而眼前的祁縉什麼都沒察覺,仍滔滔不決的講著沒一句正經的話,語畢甚至還緩緩縮短他與岑霠

的距離,眼看是要與她來個浪漫的擁吻。

於是乎,岑霠終於抽出她被祁縉握住的手,毫不猶豫的就往對方一搧,火熱熱的耳刮子,就這麼

在祁縉絕美皮相上留下鮮紅的掌印,「你這臭不要臉的。」

祁縉摀著被打紅的臉,滿臉驚恐詫異。

他,祁縉,一隻年約900餘歲的九尾狐,因為生為狐族有著天生魅惑他人能力的他,在女人堆中

更是如魚得水無往不利的他。

長到這年歲,頭一次吃了這麼大的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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