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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到底要我說多少次……基於偵查不公開原則,我們不可能把手上的案子作為新聞提供給任何媒體記者!」男子一臉受不了地說道,隨即重重地將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撞上門框的時候還發出了沉甸甸的悶聲。

「喂……怎麼這樣……」被擋在門外的年輕女子身穿黑色貼身洋裝,滿臉惆悵地盯著眼前辦公室緊閉的青剛櫟大門。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過來,而且剛剛也只是敲了敲門而已,結果對方一看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記者證跟相機,居然就直接把門關起來了,態度還那麼兇。

這就是老闆叫她去地檢署找新聞的時候,周圍那些前輩全部都用嘲弄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原因嗎——雖然說他們好像一天到晚都是用這種眼神在看她這個剛進報社沒多久的新人就是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被人戳了一下。

「有、有什麼事嗎?」女子回過頭,硬是擠出了一道接待客人用的公關式笑容。

然而她的笑容很快就破了功,在看清楚了那個站在自己背後的人之後。

「小、小孩子?」

眼前這名女孩的身高比自己矮了大約半個頭,有如蝴蝶翅翼般舒展的睫毛之下是一對澄澈的葡萄石色眼睛,稚嫩的長相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三、四歲而已。

然而在她略微隆起的胸前卻別著天秤形狀的純金別針,那可是唯有這裡的高級司法人員才有資格配戴的標誌。

——這個女孩…到底是……?

「可以請妳借過一下嗎?」女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一臉驚訝的來者,指了指被她擋住的辦公室門口,「我要進去。」

「喔…好的……」被對方的冷漠給震懾住了,女子乖乖地往旁邊移了幾步,讓眼前的這名少女能夠把門推開。

「還有我才不是什麼小孩子,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在這裡擔任檢察官。」少女一邊說著,一邊略顯吃力地把門推開,隨即走了進去。

——十九歲,然後是這裡的檢察官……

——等等…好像有聽過這個新聞……

「等一下!」

在少女關上門之前,女子連忙叫住了她。

「幹嘛?如果要報案的話請去下面的櫃台喔,現在值班的檢察官是別人。」少女回過頭,瞇起了眼睛說道。

「妳是不是去年那個克洛伊.莫里?」腦海中總算浮現了這個人名,女子趕緊確認道。

「嗯。」

少女漠然地點了點頭,停下了手邊關門的動作。

「我是飛鳥郵報的記者,有一些事情想要來採訪妳一下。」

女子連忙從口袋中拿出名片盒,從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少女,「我的名字是米克莉亞.潼,請多指教。」

「……」少女接過對方遞過來,邊緣印刷著繁複花紋的名片,看了看之後隨即收進自己腰間的口袋。

之前那段時間自己不知道到底收了多少人的名片,不過名片上印著自己的照片,還故意擺出這種誘惑表情的還是第一個。

——叫員工在名片上印那種照片,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媒體公司啊……

「話說好像都沒有媒體關心妳接受培訓之後的後續耶……妳在剛考上檢察官的時候不是很紅嗎?」

就在克洛伊還在納悶這間媒體公司高層在想什麼的時候,米克莉亞已經丟出了第一個問題。

雖然說這個問題無關乎採訪的工作,只是她個人的好奇而已,不過如果確定了其他競爭對手都沒有在關注克洛伊的話,那把她考上檢察官的後續寫成專題報導想必會有很足夠的獨佔性,不怕其他競爭對手來抄新聞之餘,總編輯那邊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而且自己所屬的公司雖然是叫飛鳥郵報,但發行的是八卦新聞周刊,也因此只要能夠寫出夠長的專題報導的話就相當於完成了一個禮拜的工作量,這樣一來就不用每天到處跑各個警察局跟地檢署蒐集新聞了。

「我也想知道啊……」克洛伊看著窗邊飄過的雲,以彷彿在懷疑人生般的語氣說道:「大概就是讀者不再關注這件事情了吧,所以媒體也就都不會來約我出去吃飯、上廣播節目賺外快了。」

「啊啊……好懷念那段被記者們餵食的時光哪……」

「呵呵呵…是嗎……?」看著對方充滿負能量地說出了如此小孩子(甚至還有點像小動物)的發言,米克莉亞不禁乾笑了起來。

——不過長得那麼可愛,會被大家圍觀加餵食也是還蠻正常的啦……

「不過妳當時參加的不是司法官考試嗎?為什麼後來會被分發到這裡啊?這裡不是只是國營企業的紛爭解決機構嗎?」眼見現場的負能量有越來越強的趨勢,米克莉亞趕緊切換了話題。

「那場本來就是跟皇室直轄機構一起的聯合考試啊,只不過皇室那邊的名額太少,所以大家才習慣略過不提的。」少女回答的神態有些不耐煩,似乎是看出了米克莉亞在採訪前都沒做功課的事實。

「皇室?」聽了對方的話,米克莉亞的眼睛不禁亮了起來,「那這裡的錄取分數一定超高的吧?妳果然好厲害喔!」

「才怪。」

克洛伊漂亮的葡萄石色雙眼冷冷地看向對方,語氣極其平板地說道:「每一年培訓結束分發的時候,這裡都一直是分數低到填了一定會上的地方,甚至很多年都發生過有人寧可放棄資格重考或轉任律師也不要被分發到這裡,我現在補上的這個懸缺之前就已經空三年了。」

「為什麼……?」聞言,米克莉亞不禁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很簡單啊,我們這裡又不歸司法部管,不管是升遷還是調職都只能在這座被稱為鐵院的軍火工廠內部而已啊,等於說一輩子幾乎都被綁死在這裡了。而且檢察官再往上就是經營管理方面的主管職務了,然而我們這些學法律的根本不可能被放到那些位子上。」

克洛伊聳了聳肩,給出了明快簡潔的結論,「換句話說,向上升遷什麼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妳為什麼還會選擇分發到這裡啊?」

「沒辦法啊,都好不容易考上了,還是不要輕易地把這個高薪又能一路做到退休的工作放掉吧。」

克洛伊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似乎是到現在也還不明白那些前輩放棄任職資格的原因,「雖然說我當初通過考試的時後成績是在錄取者的中段啦,但是我也沒有把握再考一次還會考得上就是了。」

「考取的成績那麼高嗎?那為什麼分發的時候會被分到分數最低的機關啊?」米克莉亞驚訝地問道。

「話說妳要不要進來這邊坐坐啊?感覺妳的問題好多。」

克洛伊指了指門扉後的辦公室,說道:「站得我腳都酸了。」

「喔喔好的……」米克莉亞受寵若驚般地點了點頭,隨即跟了上去。

「喝咖啡嗎?還是泡茶就好?」克洛伊看向站在茶水間門口,臉上掛著一副不自在神情的米克莉亞,問道。

「跟妳一樣的就好。」米克莉亞以細如蚊鳴般的聲音說道。

自己剛剛才被邀請進這個一度把自己轟出去的機構,現在甚至準備要接受對方的款待,即使是理應具備厚臉皮特質的記者一時之間想必也難以適應,更何況還是她這個臉皮組織尚未發育完全的新人。

「那我們就來喝咖啡吧!」不知道在嗨什麼的克洛伊說出了有如玩扮家家酒時會出現的台詞,從旁邊的層架上取來了兩個杯子,放在由幾個汽缸、玻璃管和黃銅零件構成的巨大咖啡機下。

「我說妳怎麼把她也帶進來了啊?克洛伊小姐?」

剛剛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記者拒於門外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從茶水間走出來的克洛伊,又看了看端著杯子站在她身後的米克莉亞,不禁皺著眉頭問道。

「妳知道這傢伙最近幾天一直闖進各地的警察局跟地檢署辦公室,說是為了要找新聞,被拒絕之後還一直死纏爛打,搞得大家人仰馬翻的嗎?昨天我去喝酒的時候才聽到第二區的檢察官在抱怨,結果今天就給我遇到了。」

聽了對方的話,克洛伊卻只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人家她也只是需要交作業而已嘛!就隨便丟幾個東西讓她回去交差就好了啊!」

「還有這邊的咖啡豆是報公帳買的,雖然說花不到自己的錢,但也不是拿來泡給外人喝的……」

眼見克洛伊繼續沖煮著咖啡,絲毫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只好跟克洛伊講起錢的事情了。

聽了這句話,克洛伊這才放下了手邊沖煮咖啡的作業,自錢包中拿出一把硬幣,走到了男子的辦公桌前。

「咖啡什麼的我付錢就是了嘛!你要多少?」

「我才不要收後輩的錢咧!」

不願把目光停留在克洛伊手中那一把亮晃晃的銅幣,中年男子撇過了頭,「算了,不要讓她影響到我們的工作就好。」

「剛剛那個大叔好兇喔……」米克莉亞儘管如此想著,但因為對方距離自己這邊只有幾步之遙而已,這句話最終還是只有停留在她的腦海而已。

「沒辦法,阿爾傑大叔就是這個樣子,不過他是很照顧後輩的好人就是了。」彷彿猜透了米克莉亞的心思一般,回到茶水間的克洛伊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妳要這樣說我也沒意見啦!只是如果妳都有好好遵守工作守則的話,我也用不著一天到晚對妳告誡東告誡西的!」對克洛伊說的話感到相當不習慣,名叫阿爾傑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又多念了幾句。

「對了,妳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耶。」

想起了自己跟著克洛伊進來的目的,米克莉亞問道:「為什麼妳在結訓的時後分數會被排到最後一名啊?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歧視年輕女性的內幕啊?」

「妳想太多了。」一邊熟稔地操作著體積龐大的咖啡機,克洛伊一邊笑著駁斥了對方的說法:「我只是因為被你們這些記者的各種訪問加邀約弄到沒心思好好上課,培訓時的成績才會搞到一塌糊塗的。」

「但妳剛剛不是說很懷念那段被記者們餵食的時光嗎?」覺得對方只不過是在找藉口,米克莉亞抓住了她之前留下的話柄問道。

「是啊。」將置於咖啡流出口下,已經裝滿了咖啡的杯子連同下面墊著的盤子遞給米克莉亞,克洛伊笑著說道:「所以,我不後悔。」

「咦?是這樣的嗎?」接過對方手中的咖啡,米克莉亞驚訝地說道。

「沒辦法啊,那些大記者每次都帶我去超好吃的高級餐廳嘛……」啜了一口自己手中那杯加了奶泡的咖啡,克洛伊唇上沾著奶泡,露出了有如小孩子般的純真微笑。

「這樣嗎……」聽到這種奇怪的理由,米克莉亞除了擺出尷尬的笑容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還湊不成一篇專題報導耶……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要問的話,那我就先去看報紙囉。」

語畢,克洛伊端著咖啡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開始翻閱起了放在自己辦公桌上,她剛剛跟阿爾傑要來的二手報紙。

「話說你們這邊這幾天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有趣的案子啊?」米克莉亞很自動地拿了張板凳坐下,趴在克洛伊的辦公桌邊,還拿起了她桌上有著鋼筆筆尖的羽毛筆把玩著。

「都很無聊耶,大部分就是工人相互鬥毆之類的事情而已。」

克洛伊從對方手中把羽毛筆搶了回來,插回面前的筆筒,說道:「而且這種社會新聞要問也是要去找刑警吧?找我們這邊的話也問不出個什麼,畢竟偵查不公開原則什麼的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小氣耶……」不知道是因為筆被搶回去還是因為克洛伊拒絕提供新聞,米克莉亞咕噥著。

「而且你們這裡嚴格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司法單位吧?只是紛爭解決機制而已。」

突然想起了前輩之前跟自己交代過的話,米克莉亞趕緊照抄一般地複誦出來:「應該不用被那個什麼偵查不公開的原則給限制住吧?」

「要這樣說的話也是沒錯啦……」

聞言,克洛伊不禁點了點頭,表情也變得相當凝重,「但是我們這邊是皇室直屬的單位,我因為職級很小,亂透漏東西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如果你們那邊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新聞的話,妳的老闆大概就會被情報部的人請去喝咖啡吧?」

「是、是這樣嗎!」聽了克洛伊的話,米克莉亞頓時變得相當緊張。

畢竟自己只是個剛進報社沒有多久的新人記者,如果因為自己寫的新聞而害得總編輯甚至是老闆被人稱蠍獅的情報部抓走的話,自己的飯碗大概也會不保吧。

「嘛,不過這也不干妳的事,不是嗎?」

看著對方慌張的樣子,克洛伊只覺得格外有趣,也因此有了給來者一點獎勵的想法,「我就拿幾則比較有話題性的案子給妳回去寫吧。」

「呃…嗯……」米克莉亞點了點頭,表情還沉浸在剛剛的不安之中。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看看威諾希那傢伙到底寄了什麼東西給我。」克洛伊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紙寫著工整文字的信封,從筆筒裡抓了一把拆信刀,刮起了黏在信封口上的封蠟,「我剛剛出去就是為了拿這封掛號信的說,結果被妳這樣一訪問之後都差點忘記了。」

「威諾希?誰啊?」望著一邊拆信一邊念念有詞的克洛伊,米克莉亞好奇地問道。

「妳不知道嗎?威諾希.瑪隆那個肥佬就是這裡的總督啊。」

對於米克莉亞的無知,克洛伊不禁感到相當驚訝,「我的天哪……妳到底怎麼當上記者的啊!要跑這裡的新聞線多少還是要有點基礎知識啦!」

「妳要在這裡叫他肥佬我是沒意見啦,但是在正式場合上還是注意一點,這也是為了妳好……等等,妳收到了瑪隆大人寄來的掛號信?」坐在對面辦公桌的阿爾傑才說教到一半,就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訝地問道。

在這裡任職了快要二十年,阿爾傑很清楚在十二年前指派威諾希為鐵院總督的人事命令只是純粹的酬庸而已,也因此他這個總督的位子幾乎只是皇室用來操縱鐵院運作的傀儡。實際上以他的名義所發出的信件十之八九都直接代表了皇室的意志,甚至還可能是那對神祕的雙胞胎親自用打字機寫下的也說不定。

「對啊,雖然上面是寫密件啦,但是如果大叔你想看的話就過來一起看吧。」顯然是不知道這層內幕的克洛伊將信紙從防水的蠟紙信封中取出,準備把它攤開來好讓大家可以一起看。

「我不用看,沒關係。」阿爾傑擺了擺手,拒絕了克洛伊的邀約。

畢竟這封信件的撰寫人有可能就是親王甚至是女皇本人,就算已經獲得收信者的許可,偷看他們指名要給別人,而且還刻意加密的信件依然是重罪。更不用說信件上有可能已經被神明轉世的那兩位大人下了咒,詛咒所有偷窺信件者的情況了。

「你不想看啊……那我要用什麼特別的方法來讓你知道信件的內容嗎?」察覺出對方拒絕時的不對勁,克洛伊好奇地問道。

阿爾傑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總算點了點頭,「雖然教士有說過偷看寫給別人的信件會遭天譴,但是如果是用聽的話應該不至於吧……」

「真是迷信耶……」想不到一向嚴謹的阿爾傑居然會抱持著這種奇怪的執著,克洛伊不禁笑了出來。

「我想看!」彷彿是要跟阿爾傑唱反調一般,米克莉亞故意大聲地說道。

「那我就用念的喔,米克莉亞的話就過來一起看吧。」克洛伊說道,隨即開始誦讀起了信件的內文:

此致,鐵院檢察署檢察官     克洛伊.莫里君:

四天前位在萊頓市西區的柏雷家宅邸舉行了表演戲劇的告別式,用以祭奠兩個月前過世的齊格魯.柏雷子爵,然而在舞台劇的表演結束之後卻有六名演員集體失蹤,警方也因此接獲告別式主辦人,也就是其孫女薇莉安.柏雷子爵通報的人員失蹤案。

由於此案的當事人具有爵位的身分,依照規定應交由高等檢察署進行調查,然而高等檢察署最近業務繁多,再加上本案牽涉到人員失蹤,須盡速結案的緣故,經由御前會議決定委由地方檢察署進行調查。

考量到萊頓市所屬的第十檢察署無意接手此案,再加上柏雷家持有本院一定比例的股份,而且薇莉安也是本院在工程方面的重要合作者,最後御前會議決議由本院的檢查署負責調查此案,其中又一致認為妳是最適合的人選。

也因此就請妳負責偵辦此案,由於攸關市民的人身安全,上級也特別下達指示,希望妳能夠盡快尋獲失蹤者。

基於上級從簡從速的指示,由於此案不涉及刑事犯罪,僅是來自爵位者的委託案,法律上一切有關於偵辦案件的程序限制也不適用於本案,只要盡速交出結果即可。

此外,請妳在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過來鐵院本部的總督辦公室,本官另外有關於此案的細項要和妳詳細說明。

鐵院總督     威諾希.瑪隆

「叫你們這種紛爭解決機制去辦隔壁市的案子就已經夠詭異了,幹嘛還特別指定要找妳啊?」看了這封信之後,米克莉亞只覺得奇怪,不懂那些高層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有進展了……」然而克洛伊卻沒有理會她的吐槽,只是雙手緊緊抓著信紙,彷彿有了什麼發現一般地喃喃自語著。

——一整群人突然失蹤,而且還是在柏雷家宅邸那種古老的建築裡面,那不就是……

自己自從進來首都之後就一直追查的東西,或許將有一絲新的進展也說不定……

「先不說皇室獨資經營鐵院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就算柏雷家真的是股東,他們也不該把妳叫去辦萊頓的案子吧……」

看著一臉彷彿失了魂一般的克洛伊,阿爾傑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而且還說什麼限制都沒有,這麼充分的授權一般只有情報部的高官才有資格享受吧,是不是搗蛋信啊?」

「你覺得是假的?」克洛伊頓時轉了過去,抓住阿爾傑的衣袖,把信紙塞給對方,說道:「不然你幫我確認一下好了。」

「我不是跟妳說過,亂看別人的信件會遭天譴嗎?」阿爾傑把信紙退了回去,一臉冷漠地看向克洛伊。

「你不是說是假的嗎?」克洛伊轉頭看向阿爾傑,微笑著把信紙再次遞給了他,「如果那封信件是假貨的話,那就沒差了吧?」

「……」聞言,阿爾傑不禁開始猶豫了起來。

「怎麼了?要不要賭一把啊?」克洛伊收起了剛才若有所思的神色,露出如同小惡魔般的笑容,向阿爾傑下了戰帖。

「算了。」

受不了克洛伊向自己發起的幼稚挑戰,阿爾傑一把將信紙抓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然而無論是鐵院總督署名的筆跡,還是上面打印的鋼戳,或著是紙張內含的浮水印都和其他來自鐵院行政廳的文書如出一轍,這讓阿爾傑不禁皺起了眉。

「想不到居然是真的……」儘管已經心裡有數,阿爾傑嘴裡仍然輸不起地喃喃自語著:「但是他們怎麼會真的這樣搞啊……」

克洛伊沒有要理會對方的意思,畢竟如果這道命令是真有其事的話,那可比安撫一個開始擔心自己被詛咒的大叔重要多了。

「不過既然是長官那邊的意思,妳這幾天不用來辦公室也沒關係,我會跟緹亞說的,就算人事單位那邊沒有正式發公文,我們這裡還是會直接當成公假處理。手上的案子我們也會幫妳分掉,就專心去尋找那個失蹤的劇團吧。」

儘管還是不懂上級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阿爾傑還是先把信紙交還給了克洛伊,「畢竟是人員失蹤的事情,人命關天嘛,加油囉!」

「對了,妳剛剛不是跟我要有趣的案子拿來做新聞嗎?」接過信紙的克洛伊轉頭看向米克莉亞,問道。

米克莉亞點了點頭,卻一副不太明白對方意思的樣子。

「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妳要不要去跟妳的老闆申請貼身採訪我啊?」看著還在傻傻地點著頭的米克莉亞,克洛伊提議道:「就算最後沒爆出什麼大新聞,至少也比每天到處去煩檢察署跟警察局輕鬆多了吧?」

「咦?」聽了克洛伊的提議,米克莉亞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雖然說這個女孩剛剛就不太排斥受訪就是了,不過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積極啊?

「啊對了信裡面叫我去找威諾希,我先過去囉!」

留下了這句話,克洛伊隨即兩手空空離開了辦公室,離去的時候甚至連門都忘記關上。

「她到底…是怎麼了啊……?」米克莉亞不解地問道。

「既然她都走了,妳也聽她的話,先回去報社把該辦的事情辦好吧。」

阿爾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把她趕走,「畢竟看現在這個情況,妳應該也是要跟著出差了。」

「喔……好的。」米克莉亞點了點頭,暗自對阿爾傑態度的轉變感到離奇。

「啊對了記得要把妳跟克洛伊的杯子洗起來,我可不想幫莫名其妙闖進來檢察官辦公室的記者洗杯子啊。」

只不過當她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阿爾傑如此說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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